[盗墓]吴邪,见客 第9节(4/5)
作品:《[盗墓]吴邪,见客》
到闷油瓶其实只推开个门缝而已,身上也搭着浴巾,我这才松出口气,让自己稍显大方地看着他,边走边说:“那我待会儿也洗一个,冰箱里有冰棍,小哥你吃吗?”闷油瓶的答案当然是正合我意的“不吃”。
奇怪,最近的自己太奇怪了,就算是他真的在我面前光着屁股坦蛋露鸟,那还不是他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可尴尬的?我边想边……把脑袋再一次扎进冷冻室的冷气里,迅速消灭了最后一根冰棍。
回到大屋时,闷油瓶已经穿戴整齐,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了。胖达t恤的确有问题,把严肃了一个晚上的他都衬得柔和、放松了一些。当然,也可能跟刚洗完澡以及烛光营造出的氛围有关。沙发背后的墙上映着闷油瓶的剪影,只有肩膀以上部分,随着烛光舞动,一颤一颤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整晚犯神经病的关系,觉得那个剪影此刻看起来,像是另一个闷油瓶,一个肩膀抖动、无声哭泣的……会脆弱的闷油瓶。与此时表情淡定地望着我的真身形成强烈反差,好像一张寓意很深的插画。
明明就是个二逼青年,却生生要踮着脚往文艺青年的世界里爬,今晚果然病得不轻。我笑了笑,是笑我自己。“冰棍都快化了,不吃完了怪可惜的。”我开始没话找话,边说边走到写字台前,拉开大抽屉,摸着翻了翻,“其实,小哥你穿这件熊猫的也挺合适。”
闷油瓶听到还把t恤揪起来低头看了看。我觉得他这个样子挺有意思,又笑了笑,这次是笑他。“嗯,找着了,”折扇原来在一个硬皮本下面压着。我拿起扇子打开,扇了扇又合上,朝他比了比,“接着。”
闷油瓶只抬起一只手就稳稳地接住了我抛过去的扇子,拿在手里打开,没有扇,而是往蜡烛那边凑了凑,认真地看了会儿,问我:“《秋风词》。你写的?”
“是啊,人挫字丑哈哈,你凑合用。”我搬着笔记本坐到他旁边,开机,拿盘,一通忙活,他看也没看我这边一眼,光看扇子。我于是探过头去,稍作解释。“大学室友追女神时我帮他做的,”我给他指了指一个地方,“你看这里,我当时第一次做扇子没经验,粘合时没处理好,就又重新给他做了一把。后来我看其实就是不太美观,不影响使用,扔了怪可惜的,就留下自己用了。”顿了顿,我还是没忍住吐槽,“挺奇怪的吧?我当时跟他说明明是夏天才用的扇子,写什么《秋风词》,而且内容不太合适,他偏不听我的,非让我写这首。”
闷油瓶没抬头,也没应声,只看着扇子点点头。我拿起膝盖上的cd盒,想递给他让他挑张盘看,他却忽然开口了,问我:“追到了吗。”
本是随口一说的事,完全没料到他会有回应,切入点还是个八卦话题。我看着他一副等我回答的认真表情,愣了愣。电脑开机后,房间随之亮了不少,只不过荧光却不比烛光柔和,映得他脸色有些发白。
追是追到了,但是……室友后来又被甩了,所以我就说《秋风词》不吉利了。我苦笑了下,当然没打算跟闷油瓶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只点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嗯,追到了。”
闷油瓶扇了下扇子,是拿在右手扇的,凉风也吹到了我的脸上,就连蜡烛的小火苗都被波及到。在我以为它险些要灭掉的瞬间,它顽强地抖了抖,又稳住了。
这回真是光影明暗变幻交错,我没分辨清闷油瓶是不是弯了下嘴角。之后,他“唰”地单手一甩,把扇子合上,在手里掂了掂,问:“可以送给我吗?”
闷油瓶居然会跟我要东西!我的内心os是这样的颜表情:Σ(°△ °|||)。送他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跟我要这个破扇子,实在太反常。我愣愣地点点头:“行……行啊。”
闷油瓶说“谢谢”时,我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我们刚才的对话,不禁猜想他难道也是想送人、追人?随即,一只墨镜君就出现在我脑海。我忽然就想到了黑眼镜让我给他刻盘,说要7月用的事。当时我还推测7月估计不是有大计划就是什么纪念日来着,看来关于扇子的用途,跟我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了。
虽然心里瞬间就有些不是滋味,但理智的我还是甩开脑海中的那副墨镜,心说这不行,扇子是旧的都是其次,自己用倒也无所谓,主要是写的内容送给……亲爱的阿娜塔不吉利啊!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这首……
我试探着问了下:“小哥你喜欢?”
他点点头。
啧,果然这么问太含蓄,不适合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闷油瓶。可我既不能太直白地问“你是用来追……送人用”跟打探人家隐私似的,也不能直接说关于这扇子其实没有什么佳话,那两人最后分手了。毕竟闷油瓶也没明说他是要送人的,我就不能提啊不能提,而且说了还乌鸦嘴给人添堵!
我想了想,只能旁敲侧击地说:“可这是把旧的,我都用两年了,而且还是做坏的。小哥你要喜欢,想好要写什么,我做个新的送你。”
闷油瓶又甩开扇子看了看,摇摇头:“我就要这把。”
我靠怎么这么轴!这扇子又特么不是哪位王侯将相家祖坟里刚刨出来的龙脊背!我心里的小人抓狂地搓了搓头发,差点儿想掀桌。可我再多说,会搞得我像是连个破扇子都舍不得送人家似的。于是,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迟疑地点点头:“你……你不嫌弃就好。”
急出一身汗,冰棍白吃、冰箱白钻了,靠,这回不洗都不行了。我抬起手背蹭了蹭额头,决定赶紧回归正题把闷油瓶安顿好,也去冲个凉。就在我把cd盒拉开时,忽然一阵阵小凉风徐徐扑面而来。我抬头一看,是闷油瓶在轻轻地扇着扇子,他的视线这时也从cd盒上挪上来,看向我。我们目光交错的瞬间,电脑屏幕进入了省电模式,黑屏了。屋里只剩下了蜡烛的光亮,烛光一抖一抖,好像映进了闷油瓶的眼中,闪啊闪,感觉下一秒就会有只飞蛾扑过去,发出“呲”的一声。
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小哥,你想看哪张。”其实心里,太鼓达人已经要暴走了。不够亮,看不见,就把电脑屏幕唤醒啊!这挨千刀的闷油瓶所做的只是往我这边挪了一下,贴着我,还把脑袋凑过来看,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呃,不要离我这么近,我已经很热了!你扇的那点儿凉风不够不够啊。可是,闷油瓶贴着我胳膊的胳膊,贴着我大腿的大腿,因为刚洗完澡的关系,凉凉的,而且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买的某运动品牌的男士沐浴露,在别人身上闻起来,会这么好闻,好像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我心里因他这贴身距离抓狂,想逃离,而身体却任他贴着,不愿挪开,被拉扯得相当痛苦。
“都有什么?”他轻声问我。
声音不止闯入我的耳膜,还好像带着一阵电流,劈哩啪啦地顺着我的血液奔腾至胸口,击中我的心脏,让太鼓达人短路了三秒钟。之后,我身体所有感官和注意力完全不受控了,全都高度集中到了我身体右半侧——贴着闷油瓶的那边。眼见脑子也要跟电脑一样休眠黑屏了,我赶紧也让自己像那个险些被扇灭的顽强的小火苗一样,在心里抖了抖。
卧槽卧槽,不对不对!吴邪醒醒,速战速决!翻去第一张的空页,我拿手一指……槽,忘了第一张是《霸王别姬》。好像有什么不对,我眨眨眼:“呃……这个太苦逼了,pass。”我赶紧把这张翻过去,然而在看到下一张时,真真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天灵盖,还顺带老脸一红。卧了个大槽,我当然也一时忘记了第二张是《春光乍泄》!开场的劲爆画面也从记忆里被极速唤醒了。我身边这位……这张也太敏感了,当然不能看这张。这不就像要和大姑娘看碟,结果却当着大姑娘的面翻出一张a片是一样一样的吗我去!
我立马触电似的迅速翻了过去:“这张少儿不宜,pass,pass!”随即心里却懊恼地抽嘴,咬掉你这条没用的舌头算了!他妈的说出少儿不宜是怎么回事!我偷偷地侧头看了看闷油瓶。他扇着扇子也正歪着头看我,那眼神还跟刚才一样,灼灼的。我好像真听到了那飞灰湮灭的一声“呲”。
我靠,这地方不能待了……
我伸手在触控板上扫了下,让屏幕亮起来,又把cd盒往闷油瓶腿上一放,破罐子破摔。“我也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小哥你自己挑,我去洗澡了。”说完赶紧起身,直奔衣柜,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回头跟他说,“我去了。”
见闷油瓶“嗯”了一声,真的低头去研究盘了,我松了口气,转身的瞬间还想幸好壁纸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奇怪东西。
可我万万没想到,洗澡是远不能解决我的问题的。我一闭眼,眼前就“春光乍泄”如潮水,不是那些色调哀伤绮丽的异国情调,全是开场那谁谁谁趴在谁谁谁身上抽动的画面。而沐浴露的香味,又让刚刚跟闷油瓶身体接触所带来的那些感觉再度席卷而来。
就这样,脑子里一下是闷油瓶的触感、味道,一下是r18。我找不到开关,强行关机都做不到。它们掺杂在一起,好像起了什么化学反应。总之,我又开始在这潮湿、闷热的狭小空间里感到缺氧,喘不过来气,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不得不把开关调节到凉水方向,让凉水迎头浇了自己大概一首《心经》的时间。直到我认为我恢复了四大皆空,彻底冷静下来了,才呼出口气,关了水。
洗完,快到大屋门口的时候,我拎着露营灯停了下脚步,先仔细听了听屋里的动静。电脑声音被闷油瓶关得很小,是粤语对白,听不懂。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放轻松。然而在我刚迈进屋门时,闷油瓶就伸手按了暂停,往外挪了挪,坐到我刚才坐的位置,看着我朝我招了下手:“过来。”
过去什么过去?这是什么意思?
我靠,我是真有点儿慌啊,但是,我靠,我又不能慌啊,不论出于什么已知、未知的原因,我都必须做到若无其事。我顿了顿,问:“怎么了?”
结果,那可恶的闷油瓶还他娘的不吱声,只是又重复地招了下手。我只能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往沙发那边走,边走边默念:我很淡定,我走路带风,我很淡定,我走路带风……
闷油瓶在我的视野里渐渐变大,面容也随之越来越清晰。他是没有表情的,眼中的烛火也渐渐被我手里银白色的露营灯光取代。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们像是餐风露宿的旅人,他坐在营地的篝火旁,望着我不动,不说话。我一个人,一步一回音,迎着他走去,明明越来越近,却好像已经走了整整一个世纪,怎么也走不到他面前。
第13章 迷魂记
吴邪别犯病。
这里当然不是什么戈壁荒漠腹地、茫茫雪山之上。你跟闷油瓶之间也就十步左右的距离,走到茶几旁不过只需几秒钟的时间,脑洞就算串到隔壁荒野求生的片场也救不了你,完全没有逃避现实的条件。
我走到他身边,闷油瓶侧过身,接过我手中的灯放到茶几上,然后拉住我的手往他那边轻轻拽了拽,意思好像是让我离他近一些。怎么可能!我身体下意识地就进入“抵抗”状态,下盘极稳。
闷油瓶看了看我,微微皱眉道:“过来,让我看看。”
看……看什么?我脑子轰地一片空白,没有离他近一些,反而慌忙从他手中抽回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可是闷油瓶却“啧”一声站起身,把一这步又给补上了。
他的样子太执著认真,我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了出来:“小哥……你要看什么?”
我以为问话可以转移闷油瓶的注意力,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趁机偷偷再退一小步。然而,闷油瓶却不太好忽悠,马上洞悉了我的动机,像警察蜀黍对欲转身而逃的作案人员常做的那样,淡淡吐出的“别动”两个字就把我小腿要做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当然,他很体贴地没有让我举起手来,语调也不是严厉训斥的,表情甚至看起来有细微的无奈以及……觉得我好笑?
闷油瓶马上又朝我走近一步。“让我看看你……”他说着,伸手就要掀我的t恤。我大惊,立马撇开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也打断了他的话,还使劲往后退了两步,直至退到床边,差点儿被床绊着,仰面翻过去。
无路可退了……
我瞪大眼睛看他。这……这是要干嘛?我我我衣服里面有……有什么好看!我是真不知所措,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愿意把他想象成一脸正经耍流氓的那种衣冠禽兽。
闷油瓶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低下头。他站的位置背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烛光似乎轻微抖了下,显得他的肩膀都好似抖了抖。
“吴邪。”他叫了我一声,再抬起头看着我时,抿着嘴,眼神很坚毅,看起来像是刚刚暗自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然后朝我迈了一步,两步。
我靠,下的决心就是要朝我走过来吗?我完全无意识地将t恤下摆护得死死的。马上,闷油瓶就站到我面前了,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近了,压迫感登时随着他的呼吸扑面而来。
等等……这场景和氛围好熟悉是怎么回事?!
这时,闷油瓶忽然抬起了右手,做了个类似“ok”的手势。我心里打了个激灵,立刻全想起来了,这不是下雨那天晚上他拦完出租车时发生过的情景吗?完全是下意识地,我松开了攥着t恤下摆的右手,迅速抬起护住了脑门。心说你想弹我可没那么容易了!休想老子再中你第二次招!
然而,就在我刚刚捂住脑门,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之后手的动作时,视野就迅速被什么掩盖住了。我手背的一小部分、眼睛、一直到鼻尖,几乎上半张脸都感受到了微凉的触感,视野也随之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闷油瓶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几乎与此同时,腰也被他轻轻搂住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什么都看不见”这件事!我身子一僵,本能地想躲开他。可我刚要缩着脖子往后闪,并抬起尚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想推开他时,闷油瓶的手臂却突然收紧,将我整个人按进了他怀里。
嘶……可怜我的胯骨君再度受创,应该是撞到了闷油瓶的胯骨。疼,我皱了下眉头,瞬间起了怒意,你他妈的要干嘛!可是,我的不满和怨气还没来得及把个“你”字推出口,就彻底呆住了,不,确切地说,是我的大脑已然被他拉断电闸,完全进入了罢工状态,丧失了语言功能。
因为我意识到,闷油瓶可能在吻我。
嘴唇上形容不出的特殊触感,应该是闷油瓶的……嘴没错。他确实……吻了我。
我似乎应该有这样那样的各种反应,然而,在确认这的确是个吻的瞬间,我头脑空白,没有任何感受,有的只是一片虚无。仿佛时间、空间之于我统统不存在了,我就是一粒飘在时空断层中冥思的尘埃。
直到他的唇离开,直到他覆着我双眼的手离开,直到我看到窗外微亮的天光,以及在屋内烛光衬托下的,闷油瓶那双仿佛有波光流动的眼,我才重新找回了空间和时间,重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鲜活。早起的鸟儿已经叽叽喳喳地啾鸣了,此刻,似乎世上所有美好的、富有生命力的色彩全藏于他的一双眼中。
它们真好看……原来“万花筒点缀你炫目的瞳孔,湛蓝天空会因为你而出现彩虹”就是这种感觉……都怪生命太美丽。
我承认我是彻底呆懵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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