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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吴邪,见客 第9节(3/5)

作品:《[盗墓]吴邪,见客

,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是个矫情的人,从未想过,自己的脑子里除了那些二逼的小剧场还能有如此文艺的伤春悲秋。我不想这样,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这的确是我此时心里真真切切的感受。不光此刻,今天整晚我好像不论看见些什么都会产生这类奇怪的消极情绪,那些触景生情都让人心痒、悲伤,还有点儿心酸。

    真的有必要一个人静静了,这个神经病一样的我急需一部爆笑的动画或美剧看到天亮,再狂睡一天,暴搓一顿,好找回那曾经的鸡血小超人、欢乐小二逼的光辉形象。

    可惜没电。

    闷油瓶马上就要走到楼下了,他抬头往窗口这边望了一下。我赶紧转身返回,拍亮楼道灯,站在楼梯口等,手就放在感应器上,怕一会儿灯又灭了。在又拍了一次感应器后,我听到闷油瓶走进楼道开始上楼的脚步声,比刚才下楼时的频率要缓一些。他走到我刚才站着的窗口前,抬头看了看我,我有点儿没话找话的意思,用气声明知故问道:“小哥你干嘛去了?”

    闷油瓶没回答,而是抬手给我看。他手里拿着个又像手电又像led露营灯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里是一块方方正正的蜡烛。这款式的蜡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貌似上次阿宁过生日订的蛋糕里有个一模一样的,大概是他也曾经订过,之后随手留在车里了吧。

    闷油瓶走了上来,走到我身边,说:“进去吧。”

    我看着他,虽然心里知道答案,斗争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呢?”

    闷油瓶抿了下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道:“陪你待会儿,你睡着或者天亮再走。”

    “……”这么晚了你不赶紧回家,陪……陪我干什么!我是有那么点儿黑暗恐惧症,但老子好歹也是堂堂181的汉子好吗!突然,我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有些明白刚刚想愤怒地揪住他领子问为什么是为什么了。好像闷油瓶一对我好,我心里就隐隐地想发火。现在也想问一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

    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好像很快就要告别什么了。可我又能怎么说?拒绝?说不用,轰他回去?他特么连车都停好了,自己完全一副不回家也没关系的样子,我再把他轰回去不是折腾他?况且,虽然我是真心想拒绝他,觉得完全没必要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偏偏又浮现出快餐店里,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那里的样子。“拒绝他”便好像又变成一件于心不忍的事了。撑死三个小时就天亮了,别让自己的矫情变成真矫情……

    楼道灯灭了,闷油瓶直接将手里的露营灯打开。二极管确实很亮,照得周围一片惨白。我赶紧转身,压住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边往门里走,一边假装客气地小声说:“那多不好意思,其实我没事的……快进来吧,外面有蚊子。”

    我带他进了屋,指着沙发让他坐。闷油瓶把灯放到茶几上,坐好,借着光亮打量了一下房间。我怕沉默的气氛尴尬,不,是我怕因为沉默让自己尴尬,没坐下而是站在那里问他:“你……喝点什么?冰箱里有矿泉水、可乐、啤酒。”

    他看了看我,没跟我客气:“矿泉水。”

    我点点头,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灯:“我用下。”

    闷油瓶“嗯”了一声。

    到了厨房,我打开冰箱,拿矿泉水时竟然还有功夫想,冷冻室里的冰棍和速冻饺子估计完蛋了。可我两只手都占着,又懒得打开确认,便转念一想,确认了有个屁用,已经既定的事实,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没有超能力,看一眼就能扭转乾坤,化了就化了吧。

    回到大屋的时候,闷油瓶正坐在那里看手机。我能想象得出,如果不是我进来了,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这点光亮映在他脸上的样子,好像一个半夜失眠的孤独患者,在不开灯的房间,窝在沙发上,盯着已经雪花闪动的电视发呆。

    闷油瓶抬头,见我回来了,按灭手机放到茶几上。我走到他身边,把灯放好,坐下,想把水递给他,但瓶壁上湿漉漉的,已经攥了我一手心的水,便够到纸巾盒,拽出两张纸巾把瓶子包了起来。能感受到他一直在看我,也许在等我把水给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没有看他,也没有递给他,而是直接把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说:“给。”

    闷油瓶只说了声“谢谢”,攥住纸巾,拧开瓶盖就喝了起来。看来是真渴了,喝了好几口。大概他离我太近的缘故,我能听到他吞咽水的声音,甚至水顺着他的喉咙流下去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有个小鼓槌在敲击我的耳膜。

    没有电太安静,太不自在了。不然现在还能打开电视看,就算只有“只要998,你还在犹豫什么,赶快拨打订购电话”的夜间电视购物广告也好啊。有点儿动静让我听,来个画面让我的视线有个落脚之处就行,总好过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盯着茶几上的那盏灯看。

    灯很有意思,手电形状,可以握在手里当手电用,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立在桌上当灯使,因为手柄也是可以亮的。由此我开始猜想,闷油瓶车上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东西?他是不是个a型血?我记得从血型漫画里看到过,a型血总是这样,恨不得有个应急包,下一秒世界末日也不会手忙脚乱。

    闷油瓶把水瓶拧好放回茶几,发出轻微的“咚”的一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和已经变为虚焦的视线。我才惊觉自己怎么又想歪了……转移了一圈注意力,最终还是回到了闷油瓶身上。

    水瓶上的纸巾被他攥得完全贴服在了瓶壁上,湿湿的。像极了一个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大汗淋漓的人。热,忙完这一通,我才顾得上感官感受,没有空调真热。我摸了摸额头和鼻尖,全是汗,身上的t恤也潮乎乎地粘在了身上。这明明7月都没到,今年怎么热得这么早?我抬手扇了扇风,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让闷油瓶在这种环境里陪我干坐着,于是我说:“小哥,你热不热?我记得有扇子,我去找找。”

    可我刚要站起身,就被他伸手按住了大腿:“不用,不用管我。”

    我相当无语,什么叫不用管你?你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我不用管你?难道我还能撇下你去洗澡、睡觉?急火又一次攻来,可惜还没完全点燃就灭了气势。因为我发现闷油瓶按在我腿上的掌心是冰凉的,这让我感觉大腿附近像是发烧时额头被放了块湿毛巾一样舒服。

    怎么会这样?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也正在看我,于是我只匆匆看了一下他的脸,就慌忙移开了视线。他的表情的确并未显出有热意的烦躁,但还是流汗了。不热才怪。所以手大概是刚才攥瓶子时冰的吧?我垂眼,又看了看他的手,微凉的手掌就马上离开了,转而拿起茶几上的水瓶,没有喝,只是攥着。

    真不必这样……

    可我又找不到任何自然、恰当的理由让他回去。不是嫌他大半夜碍事,我也知道他是好心。可要是平时,能吹着小空调,有电视或者电影看,那待着就待着吧,可偏偏又热又没事做,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地盯着茶几干嘛?又不是什么山顶海边,要肩并肩坐在黑暗中等日出……这间屋窗子的朝向是南,看不见云破日出的!

    我一忙着腹诽,就觉得更热了。不行,这么傻坐着纯流汗也不是回事儿。我就不知道脑子抽到了哪里。“小哥……”犹豫了一下,我决定继续说,“那个,反……反正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光待着也没事干,我家是电热水器,估计里面存的热水够的,不如你去……洗洗吧,这样回家后就可以直接睡了?”

    我很佩服自己能把一个这么奇怪的提议说得这么……这么有理有据……个屁!洗他妈什么澡!果然还是太奇怪了!不然,闷油瓶为什么要用那种明显很状况外的眼神看我?我脸上有点儿热,幸亏光线不足。

    我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手掌在大腿上来回搓了搓:“呃……那我还是找找扇子去吧。啊对了!笔记本电池是满的,我给你拿来,虽然上不了网,不过小哥你爱看电影吗?我这正好有张国荣的盘。”我说着,无视他企图打断我叫的“吴邪”,站起来要往写字台走,结果却因为注意力不够集中,视野太暗,脚趾“咚”的一声踢到茶几腿。我无声地“嗷”了下,“嘶”着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我以为闷油瓶又要拽着我问“没事吧”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想呲牙咧嘴又碍于面子极力忍耐的我,微微笑了一下。那个嘴角上翘的细微角度转瞬即逝。也就是我们没有点蜡,不然消失得快到好像是个光影变幻的错觉。

    笑……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还不是看你又热又无聊,想给你找点儿事干!这么一想,洗澡就是最合适的!哪里奇怪了,完完全全一点儿都不奇怪!我提了口气刚想说,你不洗那我去洗了,闷油瓶就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去点那个小方蜡烛。点蜡干嘛?不是有灯……点完后,他拿起桌上的露营灯,看了看我,把灯塞到我手里。我完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只能茫然地朝他眨眨眼。

    “卫生间在哪儿?”闷油瓶起身,“给我找件凉快的衣服。”

    啊?啊啊?攥着手里的灯,我竟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好!你等等。”

    立马干劲十足。我举着灯,从衣柜里翻出那件我们一起买的胖达t恤和短裤,领他到了卫生间。卫生间空间太小,我怕他不方便,从旁边搬了把折叠椅子放到门口,让他放衣服用。见闷油瓶已经将灯挂到墙上的挂钩上了,我把干净衣服搭到椅背上,指着洗浴用品、拖鞋给他看,又说浴巾是新换的。闷油瓶顺着我的介绍逐一点头,还说不介意浴巾和拖鞋我用过,不用拿新的。

    这完全是万事俱备,只欠大爷入浴的状态了,我却又犹豫上了。他站在那里,眼神询问我,我“嗯……”了一下。“其实我不保证热水器里的水还热,要是太凉,你就赶紧出来,可别感冒了。”我补充道。

    闷油瓶好像又笑了一下,点点头:“知道。”

    “那……那你自己洗,我回去了。”说完又觉得我特么完全在说废话,人家不自己洗跟谁洗,怎么洗,你给他洗?好在闷油瓶并不在意我的胡言乱语。借着他还没关门的那点儿光,我赶紧扭头回大屋,然而,在走到门口时却顿住了。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象了:靠烛光照明的房间,小小的火苗一抖一抖的,墙上各种形状的影子也随之一颤一颤。

    儿时,我曾在爷爷家住过一阵子。可能因为是乡下老房子的关系,在我的印象中,爷爷家里总停电。每当停电时,爷爷就会翻出几根白色的蜡烛点上。我从小怕黑,更怕映在墙上的那些“会动”的影子,每到停电点蜡烛的夜晚,我都会特别不安。后来有一次,爷爷拉着我说要给我看动画片。

    我好奇地看着爷爷借着烛光开始变换手的组合动作,随之,白墙上变出了小兔子、大灰狼、鸽子等很多小动物的影子。爷爷还边讲故事边配音,我都看入迷了,不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要爷爷也教给我。

    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闷油瓶大概开始脱衣服了,我收回思绪,赶紧走回房间。不过坐下前,我心血来潮地在沙发后面的墙上想试着做个影子出来,结果却发现除了最简单的鸽子,其他的手型全都忘光了。爷爷走的时候我还小……我闭上眼,想尝试勾画出爷爷的样子,那几条皱纹是怎样的走向,那颗痣是在哪里,爷爷笑起来的嘴角是什么形状?我以为我都记得,可越细想却越模糊。原来不知不觉间,爷爷的样子已经被我慢慢地淡忘了。

    是不是有些东西,即使不是你想忘的,也最终会渐渐地从记忆中被时间的洪流冲淡呢。不过时间倒是公平的,那个总是欺负小花,为此我们还打过架的熊孩子长什么样我也不记得了。幸好,对于那些不想忘记的,还有照片这种东西的存在。我掏出手机,想找翻拍的那张爷爷抱着我的照片,好把他重新印入脑海。然而按亮的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暖暖灯光下的姜饼囧人。我愣了愣,没有去滑动解锁,就盯着屏保看。

    姜饼囧人也一样,再可爱,再喜欢,也无非是两个结局:不舍得吃,坏了,只能扔掉;不舍得它被浪费,吃掉,可吃掉也就等于没了。所以,都是不舍得,两个结局殊途同归——消失。还是那个意思,世间万物终会有个结局,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姜饼囧人不是假的,不可能永远躺在盒子里卖萌。不过至少我有这张照片证明,它们曾经在我的人生里出现过,也许多少年后再看到,会想起它们曾带给过我的,这样那样的情绪。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有闷油瓶的照片。手机里有胖子、阿宁、秀秀、云彩的照片,甚至有may姐和前台的……唯独没有闷油瓶的。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会不会……刚刚在快餐店里,那突然带着什么强烈预感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随着心里一下下的痒,又都回来了。那些无法言说的感受,本来因为停电都忘记了……我依旧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原地转了个圈,看到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一把抄起来,打开纱窗,趴在窗台上抽烟。

    对面楼已经有几户人家的厨房灯亮了,能看见爷爷奶奶们忙碌的身影,他们已经习惯了早起,要给家人准备早点。日升月落,每天周而复始,但每天又是新的一天。只要地球还在不停转动,人都要继续生活。

    我抽完,非常不道德地将烟头直接抛出窗口,看着它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红色的轨迹,掉落在地面,然后搓了搓脸,关上纱窗想让自己冷静。身后是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我趁闷油瓶还没洗完,掉转方向出了大屋。

    我知道卫生间门肯定是关着的,即便这样,我还是没往那个方向看,借着手机光直接钻进厨房,拉开冰箱。冷冻室里面残留的冷气扑面而来,好凉快,让我恨不得把脑袋都扎进去。我伸手摸了摸里面放着的冰棍,有些软,但好在还是冰棍,不是一滩水。大善!我迫不及待地拎出一根,站在冷气里几口就把它解决掉了,爽了不少。还剩一根,还想吃,可是这时我听见水声停了。

    洗完了?这么快!虽然真的很想把那最后一根吃掉,但不行不行……闷油瓶还得开门拿椅子上的衣服穿,得赶紧回去了。结果,怕碰上尴尬场面的我,反而因为太心急,没用手机照亮,在赶回去的过程中,撞到了门厅的小餐桌。餐桌上放的空可乐瓶被我撞得“咣啷啷”地掉到了地上。而可怜我胯骨君因此再次很受伤,我疼得几乎要“嗷”出声,生生给忍了回去。

    这么大动静不惊动闷油瓶才怪。我以为我揉着胯骨,弯腰捡瓶子的动作够迅速了,结果指尖刚摸到瓶子,就听见身后门响,眼前的光线也亮了一些,随即传来了另一只大号人形瓶子的声音。

    “怎么了?”

    “没……没没没事!我……我就是出来想问问你水凉不凉,不小心碰到桌子了……”

    衣服都放在折叠椅上,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闷油瓶现在肯定没穿衣服。不知道他到底是开了门还是只开了个缝,我也不敢回头。

    “还好。”

    “不凉就行,”我赶紧把可乐瓶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你慢慢洗。”

    “洗完了。”

    “哦……”

    “给你留了热水。”

    “哦……好好。”

    老用后脑勺对着人家说话也太奇怪了,我挠了挠头发,一咬牙转过身,假装自然地让视线带着身体往厨房方向走。余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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