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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孤岛 第4节(2/4)

作品:《[瓶邪]孤岛

!”

    吴邪把已经站不直的胖子扶回座位上:“你这大白天就醉成扶不上墙的烂泥是怎么回事失恋了?”

    “失恋?”胖子把脸凑得很近,眯着眼睛似乎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吴邪,确认无疑后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胖爷这么玉树临风英俊倜傥,怎么可能失恋。就是今天上午调酒的小姑娘长得太好看,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哈哈。”

    几杯?吴邪冷笑着扯扯嘴角。

    胖子的酒量他向来是知道的,大学几乎是喝遍天下无敌手。醉成这样,杯字必须换成瓶字。

    “你要喝什么?”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一杯鸡尾酒吧。”吴邪点得随意,想着如果这里也有茴香酒就好了。

    “说吧,最近发生什么了?”一边说着一边却蹲下身去逗小闷油瓶。“你什么时候养了个儿子?这小模样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啊。”胖子拿手摸着小闷的头,而这只猫却完全不搭理他。

    吴邪有点心虚:“什么儿子,这是闷油瓶。”胖子是他所以朋友里面唯一知道闷油瓶的人。别看胖子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模样,但对朋友却很真诚,掏心掏肺地。当初吴邪最开始几乎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时候,他总是无条件地支持吴邪。吴邪有一次就忍不住和他提起了这段旷日持久的暗恋。

    ☆、某人

    他至今都记得,大三的那天晚上两人在租的画室的天台一直喝着廉价的啤酒,吹着夏日的晚风,看星辰一点点绽放出沉寂清冷的光亮。胖子难得安静地听完了这个故事,深深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天真你,真的是傻。”当时吴邪差点没一脚把胖子踹下去。因为他听见胖子又说了一句:“不过我很欣赏你。”

    “咳咳”吴邪咳嗽两声:“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打消你帮我介绍对象的念头。以后也别再开我和阿宁的玩笑了。”阿宁和吴邪是同班同学,挺爽利漂亮的短发姑娘,毕业了以后也会常来吴邪的画室里逛逛。如此明显的暗示吴邪却完全把人家当朋友,把胖子看得那是一个急,觉得自己这兄弟长得挺好也有才华,怎么情商低到这个地步,就老是开他们两的玩笑。希望吴邪早点开窍。

    “天真,”胖子突然有点严肃的,“以前是我错了。”

    吴邪一愣:"哪错了?"要胖子承认错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后转移目标,不再给你介绍妹子了,介绍汉子。”胖子一脸郑重,吴邪却想把手里的玻璃瓶子往他脑袋上来一下敲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吴邪和胖子简略地交代了一下这段旅途与和张起灵的重逢。

    “天哪这么巧的事情竟然真的有。”胖子酒意都退散了一大半,惊讶地合不拢嘴。“天真你小子行呀,老天爷都帮你。”吴邪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笑。他没和胖子详细说两人在一起的真正经过只是一句带过,省得又要被胖子这老不正经调侃一番。

    “然后呢?”胖子听到两人在耶路撒冷待了好几天时,一脸懵懂:“他人呢?怎么只剩儿子了?”看着吴邪怀里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样的小闷油瓶。

    吴邪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肚子上:“别贫!让我说完。”

    “好好,大画家吴先生您说您说。”胖子肚子灵活地一收。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他是战地记者吗?他现在·······在伊斯兰国。”吴邪说完,却良久没等到胖子吱声,“他说过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我就是一个人憋着难受想和你说说。”胖子却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把吴邪怀抱里的小闷都挤得发出不满的声音。

    “天真同志,这么久以来一个人支撑辛苦啦。我代表组织向你保证,希望的曙光就在前方!”他一口标准的京片子,说得也是些不着调的话,吴邪却有些莫名地热了眼眶。

    ☆、无效信

    张起灵:

    你最近还好吗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几封信了呢?我也不知道。它们已经挤挤攮攮地塞满了我的抽屉。如果你再不回来的话,可能就塞不下了。这么多这么多的心情,我多想现在就分享给你。

    我闭上眼睛还可以看见,你就站着阴影与光明的分界线,踮着脚,微微低着头垂目,就像是受难的耶稣。我用了很大的功夫,才终于决定去画完那幅画。画它的每一天我都像一个疯子,有时我会忘记了吃饭喝水,有时候把黎明的日出当成日落。我几乎只用最细的画笔来描绘。所以它至今都没能完全完工。我想,或许我可以像我喜欢的那位艺术家一样,一天画上几笔,用一生去完成它。然而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像一个瘾君子,每日都想着如何获得更好的色彩光影效果,如何渲染出我所想表达的情绪。悲悯、不平、向死而生。

    杭州的冬日就快要到来了。我的画展也如期地在进展中。

    真希望你那里也一切顺利。我每天都会翻一遍你给我的相册。日子过得很快,也很慢。我不画画的时候,就在有阳光的沙发上重温一本旧书,小闷油瓶常常陪着我,它很安静,不爱说话。说起来,高中你看的每本书我几乎都看过了。是不是很傻?那又是另一个漫长的故事了。如果你愿意听,我下次讲给你。

    你那里是怎样一番景象呢?远了我想象力贫乏无法想象出来。我也不敢去想。我最近有些失眠了,我得好好地照顾我脆弱的神经,然后大概最近作画时戴耳机的时间太长,上次耳鸣了,医生禁止我戴耳机听歌了还吓我说会出现幻听。我却想着如果能够幻听见你的声音,那倒是不错。

    不知道怎么样去爱一个人。总是捉襟见肘地,像一个家徒四壁的主人迎来了贵客,搓着手想把一切拿出来招待客人,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我不知道我能够给你什么。因为我爱上的那个你就已经那么好了。我害怕我的喜欢束缚你,可我又无法不去束缚你。我想让你有自由可以做自己席卷的事情,又想让你远离危险呆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偶尔会梦见非洲的日落,乞力马扎罗山的色彩,还看到了红鹘成群往夕阳飞去的景象。如果我们再在那里待久一点,或许可以看到非洲大迁徙。那些巨大的兽群,踏尘土浩浩汤汤而来,像是神的使者,扫视尘世。蓝色清真寺的焚香和冥想打坐诵经的教徒。耶路撒冷的哭墙与日光。

    在梦里,它们离我那么近,而醒来,却离我那么遥远。就像是你。我有时想着,或许你已经回来了,只是我还没有碰上你。这么想着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留意街上行人的身影,看着高高瘦瘦的,就忍不住想看看青春是不是你。呐,暮色沉沉的傍晚,那些模糊的一闪而过的面庞,都像是你。

    可我终究,没那么幸运。

    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什么伤?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却无人解答。我知道若你给我回答,也只会是没事很好。即使你不好,你也会这么说吧。因为你总是习惯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受。

    我在这里写着,可能永远不会给你看到的信。

    杭州的冬日悄寂无声,或许等你回来的那一天,我一觉醒来,便会看到西湖飘雪,雾凇浩荡的景象。我会沏一壶热腾腾的雨前龙井,放上我们一起弹奏的那首钢琴曲,等你敲我的门。从天际微明,等待到曙光复现。

    我会一直等,等不到,就去找,天涯海角,十年半载都无妨。我这漫长的一生。本就是注定为你而荒废的。

    ☆、画展

    那是杭州冬日难得有的一个大雪天。日历上用小篆的笔龙飞凤舞着:冬至。

    吴邪的画展在冬至这一天开展。最夏日的画,与最冬日的景象,也算是别致的体验。

    室内空调开得超级足。杉哥别出心裁地运用饥渴消费的理念。在网上限量限时售票。

    可能宣传做得很好,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加上吴邪本人也为了宣传画展拍了几张照片,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共亮相。之前很多人都以为吴邪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画家,因为他笔法老道,也很有自己的风格。所以看到原来是一个这么年轻又清秀的男人,在这个颜值至上的时代,无疑又是一个新的舆论点。

    虽然吴邪知道后,闷闷不乐了好一阵。他希望别人因为他的画而认可他,而不是去关注一下对于画作来说并不重要的东西。杉哥发现了吴邪的不对劲,问他。吴邪犹豫着还是说了自己不是很认可这种宣传方式。

    “你对你的画有信心吗?”杉哥听完问。

    吴邪点点头,他一直不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从小到大,不论是相貌还是成绩,他都一直不自信,可唯一在画画这里,他有着近乎自恋的自信。虽然他不常表现出来。

    “那么我只是用这种方式,让更多的人来走进你,了解你。你对你的画作有自信就应该想得到,他们了解了你的画,就不会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杉哥说完,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只是手段不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有才华,我负责把你带到更大的舞台上。”

    观看的游客被放在门外的寒风白雪里晾了大半个小时,展室的门才在杉哥的允许下,不急不慌地打开。吴邪和杉哥并肩站在二楼的小隔间从监视器中观察。因为作者露面容易引起混乱,但吴邪又的确很想看看首展大家的反应。

    看着狼狈的人们,吴邪有些愧疚,也有些不解。进来的人都满脸的不悦,明明说好八点开始却硬是到了九点才开门,平日里也就算了,可今日实在是冷得让人冻成冰,自然大家都没了好心情。

    吴邪皱着眉想问杉哥,杉哥却示意他仔细看。吴邪这才发现,大家一进人温暖如春的展室,冷若寒霜的面庞都悉数融化在这暖人的温度里。然后开始细心地一幅一幅画作欣赏起来。

    “对比,寒冷与春日甚至夏日的暖。你看,真正让人们暖起来的,并不是空调。”杉哥示意吴邪看一个在父母陪伴下前来的娃娃头的小男孩,他正认真地看着乞力马扎罗的红日,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

    真正让人们暖起来的,是你画作里的,夏日。

    门口展出的是非洲的板块,日落,沙漠,面包树的景观画,很多的人在吴邪的那幅玻璃倒影所激发创意的画作前驻足。画中的男子清瘦,透着淡淡的忧郁。目光飘向日落的方向,一根烟几乎是点睛之笔,缭绕的烟雾把远景衬托的更加朦胧。有一些中国山水画的意境。然后画作的摆放顺序大致是按着他行程的顺序而来的。

    看着这些画作,仿佛沿着吴邪行走的足迹,从非洲沿着尼罗河,抵达伊斯坦布尔,在到达耶路撒冷。除却最后那幅耶稣像,最花时间的便是蓝色清真寺,吴邪那些天几乎把自己泡在了蓝色的海洋里,他用完了从普蓝、深蓝、蓝色、浅蓝、月白的所有蓝。为了调出更丰富的蓝色用了两大罐白色。在他心目中,蓝色清真寺比耶路撒冷还要神圣些。涵盖所有蓝色的色彩天堂。看到那幅图的人们眼中有掩盖不住的惊叹,像迷于沙海茫茫的旅人找到了清泉与指向标。

    “吴邪,我上次在你家看到的那幅画······”杉哥欲言又止。

    “嗯?”吴邪问。那幅画他已经画完了。但是他之前和杉哥说过这幅画,他不想出展。

    “吴邪,那幅画,你的打算是作为私人收藏吗?”杉哥问,以他的艺术直觉,那幅画会造成很大的震撼,当代画坛能把人物与风景的疏离感展现地那么淋漓尽致的人,屈指可数。吴邪的那幅耶稣很有蒙娜丽莎的感觉。但又富有独特的中国式表达,风景有山水画的辽远留白,人物也刻画得很有感情。

    “······我还没想好。”吴邪不愿意展出那幅画,因为它太私人太独特。仿佛是自己血肉里分出来的一部分,连分享都觉得鲜血淋漓地痛。

    “吴邪,如果你想走得更远,”杉哥停顿了一会儿,目光转向屏幕:“这幅画可能会是最大的一个助力。我可以感觉得到,这幅画对你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所以你当初说不想展出的时候我也没有反对。我知道你这一路一定发生了什么精彩的故事才会诞生这么多与你以往风格不同的画作。而且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那幅画的价值几乎是这里所有画作的总和。我赞同你谨慎的态度。但我也希望,有一天你会愿意和我们分享这里面的故事。你年轻,谦逊,有才。我希望你能去到更高的地方。但我所能做的很有限,还是要看你自己。”

    吴邪沉默了许久:“杉哥,谢谢你。”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太任性了。

    ☆、isis

    吴邪从画展出来。画展地点离他家很近,他一路走,冬日的雪花扬扬洒洒,落了吴邪满身,又添了几分寒意,但他也懒得拂去。这边是繁华的商业街,高楼上巨大的荧光屏幕播放着广告,中午也会有新闻。声音却被完全淹没在汽车公交的喇叭声中。吴邪在马路边等着绿灯,有些心不在焉,红灯被绿灯取代,他走上斑马线,无意间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字。

    却突然迈不动了步子。整个世界的喧嚣以光速,从他的世界里脱离。他坠入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似乎连时间也静止,漫天的雪花停止了飞舞,红绿灯也再也不会变换色彩,车辆也不再行驶。

    整个世界,以那个屏幕为黑洞中心,飞快地塌陷,被席卷如永无天日的黑暗中。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巨大的屏幕,已经看不到已经变红的人行道灯,也听不见身边响起的巨大喇叭声,好几辆车的司机破口大骂着飞转方向盘,险险地擦着吴邪闪过去。

    他如同石碑,笔直僵硬地伫立在人行道的中间,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几行字,瞳孔却是涣散无对焦的。

    2014年12月21日12;21分。吴邪失去了听力。

    之前他就已经去看了好几次医生。因为画耶稣像的时候他就经常发现没放音乐耳边却出现音乐声,或者放了音乐却安全听不见的情况。医生诊断的是精神压力过大与过度疲劳造成的听觉神经混乱,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避免受一些过大的刺激,感情波动也最好避免。

    然而在他的画展开展的第一个中午,在离画展处两百多米的十字路口,他终于彻底地,陷入了寂静的世界。

    他第二次绿灯的时候,被好心人拉到了马路对面。他依旧失了神地看着屏幕上的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暮日已经西沉。他仓皇地用最快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碰地甩上大门,就蹲下来,抱着头开始痛哭。他从胸腔里发出最悲怆的嘶鸣,感觉到到喉咙里的腥甜,泪水从布满血丝的眼中源源不断地流出。但他,什么也听不见。整个世界寂静地仿佛已经死去,他被

    抛弃在世纪末寥无人烟的荒原上。

    “中国新华社驻外战地记者团队遭isis绑架”,而屏幕上那张模糊的照片里,有一个他永远不会认错的身影。

    张起灵。

    吴邪哭得眼眶都干涩了仿佛再也没有眼泪可以流出来。他已经近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胃又开始绞痛翻涌,胃酸上涌让他的整个舌头都是苦涩的。然而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一只手把胃药和温水递到他面前,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眉眼带着关切让他吃下药喝粥。

    经过方才一番歇斯底里,吴邪有些力尽,撑了两下才成功从地上爬起来,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到冰箱旁。他还不能死。他就这冰牛奶吃下了胃药,因为受到冰冷的刺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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