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瓶邪]孤岛[瓶邪]孤岛 第3节

[瓶邪]孤岛 第3节(1/4)

作品:《[瓶邪]孤岛

    张起灵点点头:“你继续睡一睡吧。他的手下现在都忙着逃窜撇关系自保,不会有人再来打扰的。”

    吴邪也确实觉得睡意又漫上来了,打了个哈欠道:“那你跟詹苏说一声今天的行程取消吧。还有,明天一定要去感谢一下那个男孩子。而且他唱的爵士真的很不错呢。”

    “恩,你睡吧。”张起灵把窗边的窗帘拉上,室内一下子暗了起来。他昨夜自己也不记得折腾到了几点,此刻也有些困,用手机给詹苏发了短信,看了看吴邪安静的睡颜,也坠入了梦境。

    两人都是被饿醒的。醒来后迷迷瞪瞪地面面相觑了一会,忍不住笑了。

    两人先后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出了酒店。

    不知是睡了多久,两人出门时连天色都微微地暗了下来。张起灵有些担心吴邪的胃病,先直接去药店里买了胃药。在附近找到了一家西餐店。

    “两份玉米浓汤,两份黑椒牛排,七分熟和九分熟。”张起灵说完,看向吴邪,他正望着窗外渐渐亮起华灯的海岸发呆,眼中有些迷茫。“吴邪,你想点什么吗?”

    吴邪回神,想了想小声说:“黑咖啡。”张起灵闻言皱了皱眉,没听见一般:“再拿两份半熟芝士。”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

    “怎么了?”张起灵问。

    “只是,觉得不真实。”吴邪笑了笑,说:“你一定不知道,我喜欢了你多少年。”

    张起灵目光深深,沉默地看着这个有些忧郁却依旧温暖的人。你也不知道,我喜欢了你多少年。

    “在图书馆那个午后撞进你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我自己了。”这里不是土耳其人,就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所以吴邪说出来的时候并不需要担心多余的耳朵。

    “总有人说:年少时的爱情是无知的,会被岁月洗刷干净。可是我总想,十六岁爱上的人,为什么不能够二十岁、三十岁的时候,依旧喜欢呢?心底里存着微茫的希望,或许总有一天,能够走到一起去。也不会每天想着,只是在心底里存着这样微小的火苗。也许它会一直存在,直至我化作黄土。”

    “可我没有想到真的,实现了。”他说完,眼底有雾气。“我现在就像是一个中了千万大奖的穷光蛋,完全难以置信。”

    张起灵听完,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呢?如果自己脸盲症不那么严重,如果吴邪每次遇见自己的时候愿意抬眸对视,如果自己再敏感留心一点。他们或许,早就走到一起了。

    “我和你一样。”张起灵伸手握住吴邪的手。

    “我没见过我的父母,爷爷把我抚养长大。他入葬的那天,我守着客厅的灵台前,枯坐了整整一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于是我越来越喜欢独处,不愿意和他人产生联系。”

    “可是再次遇见你,我第一次,想要陪伴,想要停驻。”吴邪第一次听这个人说这么长的话,也是第一次听张起灵对自己吐露心声。的确是他主动说要和自己一起来伊斯坦布尔的。原来自己在这个人心中,也是不同的吗?可,张起灵的身世,他却分毫都不知晓。只以为是性格冷清,不爱说话。没有想的原来是这样难言心酸的原因。

    “原来,我曾是那么一无所知。”吴邪叹口气,窗外的夕阳流金铺撒在海面上像是面包屑,引来无知的海鸥啄。“张起灵,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不仅会发现,我还要把你找回来。那位占卜师不是说了吗?前路漫长,相握的手中,方有希望。”

    “恩。先喝汤吧。”服务员端来玉米汤,浓郁鲜美的气味,让吴邪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饿了一天了。相处没几天,张起灵却连吴邪的口味、忌口都摸清了。看着吃得不顾形象的某人,嘴角晃过一丝浅不可察的笑意。

    ☆、孔明灯

    两人吃完晚饭,便沿着海岸散步。晚风凉凉的,紫蓝色夜幕伴随着星辰悬挂高空。突然一两盏孔明灯摇摇晃晃的飞上天空。

    “今天是什么日子?”吴邪有些不解。

    “现在旅游区很流行这个,我上次在泰国也碰见了万人放天灯。”张起灵道。暖黄色的精致灯盏抢夺了明月的清辉,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渐渐地放灯的人越来越多。似乎今日真的是当地的节日,还有不少穿着民族服饰的土耳其人,露天的沙滩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小小的舞台,有极富当地特色的民族乐器手伴奏。

    不知不觉漫天都是令人心静的灯盏。夜空的蓝愈发得深邃,与海洋已经难分彼此。不断上升的灯盏在海面的倒影却像不断在深潜下沉。晚风带来咸咸的海的气息。吴邪望着天空目不转睛,眼神里有孩童一般的光,嘴角挂着惊叹的笑意。

    张起灵拿出手机,默然退后两步,寻找到一个恰好的角度。却忘记了静音,吴邪听到咔擦声,有些讶异地转头。张起灵便再拍了一张。

    “小哥你拍我干什么啊,拍灯啊。拍了我回去画下来!”

    “恩。”张起灵看了看方才拍的照片,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笑什么?”吴邪心中警铃大作,这人不会拍了自己什么黑照吧!“小哥,你方才拍了什么给我看看。”

    “没什么。”张起灵对着天空随意地又拍了几张,把手机放进口袋,扯过吴邪的手腕:“我们也去买灯吧。”

    “放灯?”吴邪有些讶异,自己看看就好了,没想到这闷油瓶子这么童心未泯。偷偷拿出手机,哼你会偷拍我就不会吗?张起灵握着吴邪手腕往前走的背影,哈哈,这么值得珍藏的画面。然而他很少拍照,也忘了关声音。张起灵闻声回头,发现吴邪报复性质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吴邪看着屏幕上的笑容,呆了却没忘十连拍。

    靠,好看死了。

    两人买了灯又回到海边,整个天空已经是繁灯一片,映衬着海面也一片灯盏。似乎是星辰,本是沉睡在深海的,却被喧嚣的世人吵醒,便揉着惺忪地睡眼,浮上来想看看人世,却不想离了水,重量一下轻了,便晃晃悠悠地直接飞到天空去和月亮聊聊家常。吴邪被自己的这个想象抖笑了。

    “你说它飞到天上去会不会变成星星?”吴邪眉眼弯弯,问着正在专心点火的某人。

    他想了想:“或许。”

    “那要不要许愿什么的?或者把烦恼写上去?”吴邪小时候也放过孔明灯,那时是兴写愿望来着。

    “你有什么烦恼吗?”张起灵点完火站起身问道。

    “现在····没有。”

    “那心愿呢?”

    “似乎·····也没有。”吴邪笑,因为心上之人已在身侧,父母安康,事业顺利。并无所求。

    “抓住那两边角。”张起灵抓住了两角对吴邪道。

    “咦,你放就好了啊,我要拍照片。”他摇摇头,握着手机。

    张起灵有些无奈,旁边却正巧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妹子,眼睛亮晶晶地说:“我可以帮你们拍张照吗?”

    “啊?·····哦,好啊。”吴邪看有人拍照,便走近抓住另外的两角。

    “放平,然后让它保持平衡上升。”

    “恩。”

    暖黄的灯光印在两人的脸上,具是眉目清朗,温润如玉。灯慢慢地升过头顶。两人对视无言,默契地同时放开了手。灯盏笔直的飞往早已绚烂似敦煌壁画的普蓝色深空。

    女子捣鼓了一会儿,递给他们四张照片。即使是张起灵看来,构图和距离也是无可挑剔的。两人说过谢谢,女子却笑着用法语说了一句话。然后挥手消失在人海中。

    吴邪没听懂,便问:“小哥她刚才说了什么?”

    张起灵握住吴邪有些凉的手:“她说祝我们长长久久。”

    ☆、告别

    坐了三站地铁后,两人沿着冷清的街道走回原来住的旅馆。

    在昏黄的灯光下,整个街道都是咖啡色的。深蓝的夜空有微茫的星辰和一弯新月。让人想起梵高的《夜晚的咖啡馆》,孔明灯已经渐渐地消弭了,只剩下零星的几盏在空中飘零,本就是像烟火一样难以长久转瞬坠落的东西。

    张起灵走在前面,发现吴邪停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他。

    吴邪想,自己得好好地记着这一刻。这个人的眉眼轮廓表情,这个夜晚的气味画面声音,以及自己像沾满清晨露珠一样湿漉漉的心情。好好地记着,一点也不能落下。

    “怎么了?”

    “没。”吴邪笑着追上。我该如何告诉你,我总是忍不住停下来,似乎这样能让时间慢一点流逝。

    “我年少的时候就看着地图,想着,我要从非洲的沙漠草原,一直向西北,经过尼罗河,经过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飞过地中海,抵达以色列的耶路撒冷看看朝圣的景象。因为我一直想不通,一个地方到底是有何等的独特魅力,才会成为三个宗教的圣城。明明充满了冲突争端,却依旧神圣安宁。”耶路撒冷按意思翻译是和平的城市。虽然它至今都仍没有停止被争夺。宗教冲突、国土冲突频发。却依旧有源源不绝的人向往它。

    "时间。"

    “时间?”

    “宗教的核心就是对永恒的追逐。人类因自身生命的短暂,便创造了神。而耶路撒冷的历史很长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四千年。近乎永恒。因时间而起,也因时间而延续。历史上有很多个圣城,但一直流传下来的,所剩无几。西藏拉萨也是之一。但是其实它原本的宗教是苯教而非佛教。”

    “这样说来的确是。藏传佛教的神童转世制度一直保存到了现在。说白了神童转世也就是他们向往的精神不灭。”吴邪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边有意思的地方我们都转得差不多了,咱们后天去以色列吧?”

    “恩。”张起灵点点头。

    “明天去和詹苏告别,还要感谢一下那个男孩。他是吉它手和主唱,你说送他一把吉他怎么样?”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那家酒吧门口。正巧男孩正行色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

    “嘿!”吴邪开心地和他打招呼。他看到两人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把他解决了?”他用不大标准的英文问。今天晚上警察局来了人把老板和一些男人的爪牙都抓走了。他刚刚在里面被问了一些问题这才出来。没想到这么巧地遇见了这两人。

    “那个变态现在在警察局待着。”吴邪很有些得意洋洋,似乎坏人是他收拾的。

    男孩总是平常一副苍白冰冷的样子,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笑了,烟熏妆有些浓,其实不过十七八的少年人,他弯着嘴角:“很谢谢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吴邪真诚地看着他,又转向张起灵:“不然他也找不到我。”

    “这下我终于自由了。”男孩说着就开始摘下手上各式狰狞的朋克指环。他根本不想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唱歌,不想受人摆布。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吴邪问。

    “回学校,考音乐学院。”男孩浅色的眼睛一扫曾经的灰败,有笑意和光彩,昭示着他对音乐的认真。吴邪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所以有梦的人,他也会格外感觉亲切,忍不住想给其助力。就像自己一文不值的时候,那些帮助过支持过自己的人所做的那样。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吴邪看得出男孩的穿着可以看出其实他的经济条件并不好。“比如····经济方面·····?”这么小出来讨生活,估计不是孤儿就是爸妈不靠谱。

    男孩面露窘色。吴邪忙道:“我只是觉得要专注读书,兼职就没时间做了。而且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画几幅画就能买下一间酒吧的。”就差在脸上写“我是肥羊欢迎宰我”。

    男孩被吴邪的话逗笑了:“谢谢你。现在我还可以撑得住。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如果我需要的话再联系你。”

    “····恩,那好,我叫吴邪。”吴邪把自己工作室的电话和手机号码都报给了男孩。男孩说了声谢谢,指着自己:“我叫伊诺。”又指了指自己的吉它:“她叫伊莉。一直背着她有些重,我就先走了。”

    “恩恩,拜拜。以后要学会保护好自己,那种地方不要去了。”吴邪挥挥手。

    男孩走出五六步又回过头。虽然方才那个沉默的中国男人一句话都没事,但从昨晚他的反应和今天他看吴邪的目光,他还是感觉得到两人并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吴邪,祝你们幸福。”他手撑作喇叭状,用英语大声地喊道。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每当我们因人世的炎凉丑恶而失望绝望的时候,总是会碰见善意的人。有时只是火柴的火焰那么小的善意,却能燎原。有时候或许会长久相伴,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但无妨,有暖意在心怀哪怕独身一人也能继续走下去。

    吴邪被他这么一弄,瞬间囧了。转过头看到张起灵眼睛里有明灭不定的笑意。

    “我们两在一起这件事情,有这么明显吗?”吴邪实在不解,今天已经第二次被不熟的陌生人祝福了。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他的手握着。“晚风凉,回去吧。”

    张起灵的手一点也不暖,吴邪却觉得相触碰的手掌中有暖意腾起。

    ☆、耶路撒冷

    这是一个比想象中要荒凉的多的地方。贫瘠的地中海沿岸的土地因为盐度较高,植被较少。目之所及,尽是白色的建筑,绿地只偶尔镶嵌其中。

    阳光有些刺眼,映照在西墙上,墙下是拿着圣经祷告的人们。他们的表情沉重肃穆。还有人把纸条塞进岩石缝中。不是犹太人可能很难理解他们的感情。

    耶路撒冷犹太教圣迹哭墙又称西墙,亦有“叹息之壁”之称。哭墙是犹太教圣殿两度修建、在哭墙前聚集的犹太人两度被毁的痕迹,是犹太民族2000年来流离失所的精神家园。也是犹太人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犹太人相信它的上方就是上帝。

    吴邪看了看带着纸帽子的张起灵觉得有些奇怪,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因为犹太人觉得直接拿头顶对着上帝是不礼貌的,所以进入的无论是否是犹太人,男士都必须带帽子。而工作人员还贴心地为游客准备了一次性的纸帽子。

    “不过去?”张起灵看吴邪并不走近哭墙,只是远远看着。

    “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过去。”吴邪摇摇头。犹太这个民族是一个历尽苦难的民族,他们把悲伤与欢乐都倾诉维系在这堵墙上,而自己只是一个一知半解的看客,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有的人耗尽一生都想抵达这里,有的人放弃自己原来的一切来到这里定居。

    尽管如此,他仍旧可以感觉到,阳光穿越指缝时,时间的流淌。遗迹的力量就是这样吧,让你感觉你自己与前人产生联系,并且给后来的人留下痕迹。

    可惜这里是不允许拍照的。不然真的很想记录下这样的画面。

    吃过午餐两人就径直去了圣墓大教堂。阳光西移,渐渐地温和了些。

    圣墓大教堂就在哭墙的上方。许多基督徒认为,教堂的基址即是《新约》中描述的耶稣基督


    [瓶邪]孤岛 第3节(1/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