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孤岛 第2节(1/4)
作品:《[瓶邪]孤岛》
张起灵洗完澡出来看到吴邪正拿着画笔在床头涂涂画画。认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执拗。
“在画什么?”张起灵随口问。吴邪抬头笑道:“今天的教堂、还有咖啡店。这一路走过的有意思的地方我都想记下来。”
“你形象记忆的能力很好。”张起灵道。只是靠看一会就把建筑的构造轮廓图式记下来,需要很好的形象记忆能力和重构建模功底。
“哈哈,毕竟我是理科生嘛。”吴邪有些小小地洋洋自得。他近些年的名声越来越大,已经可以做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了,却因为一句小小的夸奖就翘尾巴了,真是活回去了。
“把药吃了。”张起灵盛了一杯温水,拿了药走过去。
“哦哦,我又给忘了。”吴邪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连忙接过:“谢谢小哥。”
“不用。明天是什么安排?”张起灵问道。
“咦······我忘了安排,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不然我们上午逛逛附近的博物馆?下午去香料市场?”
“恩。”张起灵点头,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那明天要早起,你也早点睡吧。”
“恩恩你先睡吧我来关灯。”吴邪说完有继续低头画画。
画完了咖啡馆的速写已经十一点了。他转过头,张起灵已经睡着了,身子刚好侧向吴邪这边,黑发微微遮了眉眼,挺直的鼻梁犹如希腊神明。吴邪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个节拍。
吴邪弯了弯唇角无声地说:晚安。这才拉灭了床头的灯。
wanan,年少时听谁说这是一句缩写的魔咒:我爱你爱你。
明明是矫情的小把戏,却让吴邪嘴角的笑,一直不肯散去。尽管,没有办法告诉你我的心情,但是能和你多相处一秒,我都觉得是莫大的幸运。
☆、香料市场
第二日两人在附近的博物馆转悠了一会。詹苏出人意料的对美术也熟谙。介绍得详尽又不啰嗦,很有逻辑性。
三人一个上午逛了三个博物馆。都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家路边的咖啡店。正午的阳光太好了,晒得人有些眩晕。在詹苏的推荐下吃了当地特有的甜点,芝士有些浓,但味道真的不错。
“这里的夏天总是这么热吗?”吴邪问道。虽然现在已经是夏末秋初。
“是啊,日光太强烈了。所以我的肤色比你们两深的多。”詹苏笑着回答道。“不过如果在这里待上个一年半载的话,哪怕是白种人也可以成功地拥有巧克力的肤色呢。”幽默的话语把吴邪逗笑了。
张起灵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对面的楼房的阳台上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花草,成了一道格外清新的风景。
“张先生,感觉·····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詹苏看着这个总是沉默不语的青年,斟酌着问。
张起灵有些莫名:“没有。”
“哦哦,他就是话比较少而已。”吴邪忙打圆场。
“你在军队里服过役吗?”张起灵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的?”詹苏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情。
“我是战地摄影师。你手中的茧的位置很特别。”张起灵道。常年与战争打交道,所以对这些事情格外敏感。
“哇,”詹苏像个孩子一样笑了:“简直像名侦探柯南!”
吴邪一口白咖啡差点喷出来,看着这个一米八多的中亚汉子:“你连名侦探柯南都知道。”
“哈哈,别看我一把年纪,其实还是个日漫控呢。”詹苏不好意思地皱皱大鼻子。张起灵也眯着眼睛笑了笑。
一时间气氛缓和多了。
其实张起灵并非是不善交际的人,只是很多时候他懒得去经营。独自在人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人心,他熟稔不过。
下午乘大巴抵达了香料市场。
这真的是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不能来的地方。有点类似国内的地下商场,里面的建筑是不透光的,头顶尽是亮着的灯盏,琳琅满目的香料颜色各异分隔在不同的小格子里,或是数不清的香水邻着一排排过去色彩斑斓。
萦绕在鼻尖的是各种香料混合的气味,有时很好闻,有时却让人有些无法忍受。
香料市场是一个更本土的地方,来的大多数都是当地人,所以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吴邪一副文弱书生样,张起灵一副冷面神样,砍价的责任就自然落在了詹苏身上。
里面的过道有些狭窄,刚好又在人群的高峰期,挤来挤去很容易失散吴邪便扯着张起灵的衣袖怕他丢了。
“詹苏,这里什么香料最出名啊?”吴邪问完,看到詹苏回头给了一个神秘又有些不怀好意般的笑容,侧在吴邪的耳边说了两个字。然后问:“吴先生你想要吗?”
吴邪一手攥紧了张起灵的袖子,摆了摆另一只手,道:“不用不用。”
张起灵有些奇怪,问:“什么?”
“啊······”吴邪支支吾吾了一会:“没什么。”怎么说得出口,方才詹苏在他耳边说的是:“□□。”
最后詹苏带他们来到了一家装潢远比其他店精致的香料店。一进门詹苏就和老板热情地拥抱在一起。然后用土耳其语聊了起来。吴邪自己走到体验区。香水被放在一个小小的蒸汽机里面,冒着白雾。想要闻哪一种只需凑近写便可以轻易地闻到。整个室内的气息都很好闻,似乎是老板有意把相调和的香料做了试验品。
吴邪和张起灵挨个闻过去,碰到闻得舒服的便用旁边的纸笔写下来。
最后买了几样看不懂名字的香料。毕竟两人都是门外汉,光看英文的名称很难翻译出。吴邪是想买回去调成自己喜欢的味道,放在画室里,像小说中那样,在室内也能闻到森林的味道,闻到伊斯坦布尔街上雨后的味道。那样画画也会更容易有灵感吧。
詹苏和老板聊完了,走过来问:“吴先生,你真的不考虑下我的建议吗?”
吴邪一时有些窘迫,忙摇了摇头。转头去前台把单子给老板。
张起灵看着詹苏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走近问:“什么建议?”
虽然是香料市场,但里面除了香料还有各种果脯和各种精致的器皿,不过吴邪和张起灵之后还要继续去耶路撒冷,买了也不好带着,尽管看到几个特别合心意的香料盒,吴邪也只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从香料市场出来已经下午六点了。夕阳正落在不远处的港口,船一一回港。市声依旧喧嚣却让人感到平静。
☆、占卜师
詹苏带着他们穿了好几条人烟稀少的小巷来到了一家日式风格的小店,站在门口有些歉意地问:“最近吃的都是土耳其风格的事物,我在想或许你们已经开始怀念米饭了。所以没经过你们的允许。这家日料是这附近最正宗的一家,还要提前三天预定才有位置的呢,哈哈不过我和老板熟。”又像昨日一样他为两人推开门:“接下来,不打扰你们的浪漫时光了。”
吴邪一时有些尴尬,待落座后,看看门外无人才说:“还以为詹苏的中文学的好,结果是我高估他了,词都乱用。”其实他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已经发现詹苏是个彻头彻尾的中国通,而今日只怕是误会了张起灵和吴邪的关系才说出这样的话。
“恩。”张起灵看着菜单应答道。吴邪偷偷侧目观察,张起灵已经一副沉静的模样,似乎毫不介意被误会。
不过詹苏也算说对了一句话,真的,早就想吃米饭了。
喝了一杯清酒,吃了寿司。味蕾被安抚后,整个人都飘飘然的。便不想这么早就回去旅店,于是用英文问老板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去处。
老板是个典型的日本人,一丝不苟中透着一股傲然的硬气。方才切鱼片的精湛刀功就让观者着实惊艳了一番。
他用大舌头的日式英语回答这附近有一家占卜的咖啡馆。咖啡好喝,据说占卜也很灵。
在土耳其,咖啡早已成为一种社交文化。土耳其咖啡以奇特的味道闻名于世,而奇特的味道来源于奇特的咖啡调制方法。它的味道被人们公认为是咖啡最“本源”的味道,而且更是一种历史悠久的味道。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煮”咖啡的方法。
将烘焙过的咖啡豆磨成粉,用特别的土耳其小锅加水直接进行调煮,并不经过过滤,这也是土耳其咖啡味道比其他咖啡更浓重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当你把味道极浓的咖啡喝完后,你会在杯底发现一层厚而细软的咖啡残渣,将杯子交给占卜师。占卜师会将你杯中的咖啡残渣倾倒在盘子里,等咖啡残渣冷却后,根据盘中自然形成的图案做出有关未来运势的占卜。
两人按照指示成功地找到了那家咖啡店。门口的招牌上就有星象图,里面是暗黄的灯盏,墙上由各色的石头镶嵌装饰。角落安放着烛台,空气中萦绕着浓郁的咖啡香。厚厚的毛毡地毯上是土耳其四处可见的纹饰。
两人落座后,一位身着黑衣,长发及腰的女子走过来。放上咖啡底盘与咖啡杯,用长斛的银质咖啡壶斟满了两杯咖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土耳其咖啡以味道浓而原始著称,吴邪有些不舍得喝得太快,最近只能喝白咖啡,虽然也不错但他还是更喜欢黑咖啡。一口一口抿着,让咖啡的香味在唇齿间逗留的更久。
张起灵率先喝完了咖啡。女子接过咖啡杯与盘,示意张起灵往屋内的隔间走。
毕竟占卜是私密的事情,人们不大会希望自己占卜的结果被公之于众。
落座后,女子把茶杯中的咖啡渣倒如盘中,沉寂了大概十五分钟,带咖啡渣的形状完全固定了。
女子用英语轻声问:“外面那位先生是您很重要的人吗?”
张起灵一愣,点了点头。
“您介意他听见您的占卜结果吗?”女子又问。
张起灵摇摇头。
“那么请您把那位先生也请进来吧。我需要看你们两人图案才能真正准确的占卜。”
吴邪看张起灵进去了近二十分钟才出来,问:“你好了?”
“没,”张起灵摇头,“请你一起进去。”
因为吴邪的咖啡喝完了一些时间了,咖啡渣更好成型,只用了大概十分钟。
吴邪心中嘟囔着,这形状看得出什么。其实他倒不是真的相信什么占卜,只是好奇罢了,觉得不过是类似星座的骗人整蛊的手段。不过这女人专注的模样,到让他心底有了一些相信。
“你们相信轮回吗?”女子问,轮回的英文单词有些生僻,吴邪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犹豫着点了点头。而张起灵竟然也点了点头。
“轮回除了指灵魂的轮回,其实还有一种推测。就是你此生此世的人生轨迹,其实与前世是有关联的。中国的佛教就讲求此生修身积累功德,来世享福报。”女人闭上眼睛说道。
“我无法预见你们的未来。我只能依稀地看清你们的过往,以此对你们的未来作些许臆测,接下来的话请你们谨记。”
“这是一条很漫长且艰险的道路。甚至可能是性命之忧。”女子说完,转过头去长长地叹息,竟然出人意料的落下泪来。似乎真的是读到了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但,不要放开手。只有相握的手中,才有生的希望。”她说罢把她面前的两个咖啡盘推到两人面前。
明明两只咖啡盘中都是无规律可言的图案。两人却发现,拼凑在一起,竟然是一个完整的圆。
☆、漫游1
晨光初临,吴邪原本还在睡梦中,却被一个电话吵醒。
“喂。”吴邪不情愿地伸手接了电话。
“吴邪先生,我是詹苏。”
“恩?怎么了?”吴邪清醒了些。
“我今天有急事,所以很对不起不能给你们当向导了,所以今天就请你们自行安排形成了。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吴邪打着哈欠回答道:“你忙吧。再见。”
“再见。”
吴邪挂了电话,闹钟又响了。既然没了安排就不用早起,利落地关了闹钟,窝回被窝打算睡个回笼觉。
“吴邪,起床了。”冷清的声音响起。张起灵早就起床了,早餐都拿回来了。
“再睡一会啊······”吴邪迷迷糊糊地答道,才发现这个声音有点太好听,会叫自己起床的人老爹老妈室友王盟竹马小花·····里面并没有这样一个人,才惊坐起。看见张起灵嘴角隐晦的笑意,知道自己又丢人了。
这么大的人被叫起床还赖床·······,哎反正这一路丢人都丢习惯了。
两人商量以后决定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吴邪画画张起灵拍照。
出门时天空满是块状的云朵,真的很像棉花糖,虽说这个比喻实在不高明。
其实吴邪直到这个年纪都相信天空之城的存在。在另一个次元的时空里面,或许真的有一座这样的漂浮在空中不受重力阻碍限制的城堡,绿树成荫、芳草遍野、童话里的巨人在春日的阳光里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满身都是青草与小兽,迟钝地露出温和的微笑。
成名前,很多人经常对他说:吴邪你不要做梦了。
他每次都不怒不恼地回答:“我就是负责做梦的。如果有一天我的梦成真了,不要太羡慕我可以以梦为生。”
画家所贩卖的不就是梦吗?画作若真实地与现实分毫无差,有照片就够了。光影、明暗、色彩、形状。都是经过梦的加工后的产物。
在公交车站等来了一辆公交,车上人很少,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吴邪恶作剧般扯着还在用手机查公交路线的张起灵直接坐上了车。上车后对上张起灵有些惊讶的眼神,开怀的笑了出来。
张起灵看着吴邪舒展开的眉眼,像是杭州的早春西湖,泛着潋滟水光与新绿般的生机。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十七八的年纪,莽撞地可以随便上一辆车,可以随便逃往一个毫无所知的地方,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一个人倾心。
并肩落了座,窗外晨光甚好,这个城市才刚刚苏醒。街道上仍是安静的,只有些许早起的晨练者和街边的小贩。
吴邪拿出耳机开始享受美景阳光与音乐。
“你要吗?”他把一只耳机递了递,张起灵默然地带上。其实吴邪几乎很少与人分享耳机。音乐在他心中是极其私密的东西。但毕竟这人是不同的,这人盘踞在自己的心底无声无息却又时时刻刻。他巴不得把自己有的一切与美好挂钩的东西都分享给他。
音乐如水地涌入,似乎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一双颀长素白的手在黑白琴键上优雅的踱步的景象。琴台上的玫瑰随着每一下的震动微微颤抖,它盛放得正好,却也即将要凋谢了。当你遇见了一朵玫瑰花,在它最美丽的时刻,你知晓它只能美这些许的时刻了。你的心情,便于此刻这首乐曲相同。
“《gentle》。”张起灵轻声说,想起了歌名,是:温柔。
“恩。”吴邪已然不惊讶,他们喜欢的音乐很多都相同。都尤其偏爱温柔的钢琴曲。
他把目光放向更远的地方,仍旧是那片海峡,不同的时刻看,却陌生的仿若未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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