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下一枪,走火!下一枪,走火!_第19章

下一枪,走火!_第19章(1/2)

作品:《下一枪,走火!

    事。”老赵笑笑:“动刀动枪的他都见的多了,女人再发疯,也不会以八百米每秒的速度穿过你的心脏。”见我不明白又解释:“呵呵,我是说子弹。”

    他说的轻松诙谐,我不禁放松了些,知道他没事就好。

    “这次你住院的事,我按照你的说法跟他说了,他虽然担心,但没有太过焦虑。你转院后我一直跟你的主治医生有联系,他知道你恢复的好,才能专心运作生意上的事。”老赵说:“你出院那天,他本来是要来看你的,但有件事情正好在紧急关头,腾不出功夫,唉……他压力太大了,还好有铁仔帮他。”

    我说我都理解,老赵又说:“小陈,你不要怪他丢下你不管,他有时候晚上住在办公室,大半夜睡不着,站在落地窗前喝闷酒,醉倒了就叫你的名字,他有多想你,我都看在眼里。只是,他在处理的事,对你们的将来更重要,又不能委托别人,他心里也煎熬。”

    我默默点头,从半年前在答应要等他开始,我就从没怀疑过他,比起我,他的压力要大的多。对于权念东这样的麻烦,我只要坚持拒绝就能摆脱,最多被他打一顿什么的,也不是大事。而燕详,要面对的不光是疯狂的妻子,有权有势的岳父,恐怕还有许多生意上虎视眈眈的对手,黑道上结过梁子的对头,每一个决定,每一步动作都要考虑周详,压力可想而知。

    “我知道他的艰难。”我给老赵一个安慰的微笑:“我这里没什么事了,跟权先生也说清楚了,现在工作也很稳定,让他放心吧,我会等他。”

    老赵拍拍我的肩,点了点头,说:“行,我知道怎么跟他说了,我走了。”

    我送他出门,他走在我身边,忽然说:“原先我也挺奇怪的,他怎么会忽然喜欢上男的,以前他偶尔也去吉田会所玩儿,叫人陪陪什么的,有一次喝多了,铁仔好像还怂恿他叫过少爷,不知道他试了没有,不过后来说玩不惯……”说到这里赧然一笑:“呃……我不该揭他的短来着……你不介意吧?”

    “介意。”我笑着说:“不如你多说点吧,我听习惯了就不介意了。”

    他笑了笑:“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知道你心胸宽才说的,其实我是想说,现在我不奇怪他忽然转了性喜欢男的了,你这样一心一意的太难找,当然,他这样不顾一切的也不多,你们要是成不了,老天爷就真是瞎了眼了。”

    他说的语气很真挚,但真的很八婆,跟我死去的姥姥好像,连老天爷都搬出来了。

    但这话,我听着喜欢。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要到农历新年了,研究所不放寒假,要一直上班到腊月二十七。

    往年x市的冬天不算很冷,最近几天却意外地老是下雪,扫也扫不及,一个礼拜下来,花园里、屋顶上积了厚厚一层积雪。

    放假前一天下午,雪花还在飘,我给实验室贴了封条,裹紧了大衣出了楼洞,双手插在口袋里闷头往宿舍走,刚到花坛边就听见有人喊:“陈树,你是陈树吗?”

    我回头看去,两三米外站着一个女的,穿着件紫红色的皮大衣,脸上画着淡妆,依稀相识,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她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仔细看了看:“是你,我见过你的照片。”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说:“我叫乔美恬,是燕详的妻子。”

    原来是她,我倏然间想了起来,我春天时见过她一次,隔了半年她更憔悴了,比那时侯还瘦了些,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夹杂着怨愤、萧索、疲惫,以及深入骨髓的恨意。

    对她这样阴狠的脚色我自然没什么好感,何况,她是燕详的妻子,我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来面对她。

    “有什么事吗?”我只能这么问:“找我?”

    “能借一步说话吗?”她说,四下看了看,指着远处所大门对面的咖啡屋:“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犹豫了一下我点了点头,跟着她往咖啡屋走去。

    室内暖气充足,她脱了皮衣,黑色毛衣包裹的身材消瘦而玲珑有致。

    我也脱了大衣,她看了看我身上的毛衣,淡淡笑了笑,说:“燕详买的吧?他有一件一样的。”

    我有一部分衣服是燕详买的,他有跟我穿同款的嗜好,我们好些衣服都是同款不同色,或者不同号。

    要了两杯咖啡,她取出一根烟点上了,又给我让,我说我不会,她收起了烟盒,说:“你好像没有任何缺点,不抽烟不喝酒,宽容大度,又聪明又温和,呵呵,在燕详眼里就算是你的缺点也成了不可替代的特点。”

    她的话有点尖刻,我没有搭话,问她:“找我什么事。”

    “你说呢?”她乜斜了我一眼:“我们共同的话题只能是一个男人。”

    “我有半年多前就没和他联系过了。”我说:“我从没打扰过你们的生活。”

    她苦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你是没打扰过,我想找你麻烦都无处下手。”

    乔美恬抽了口烟,怅然看着窗外片片飘落的雪花,幽幽道:“我爱燕详,很爱。”

    她的神情又平静又萧索,但我看得出那波澜不惊的水面下,层层衍开的悲伤,浓烈至极,这一刹那我明白了她对我的仇恨。

    “从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爱上他了,那时候我才上大四,不过二十一岁,就这么陷在他身上,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他女人多,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儿,可还是义无反顾地接近他,动用我爸的势力帮助他。后来他把其他女人都甩了,只跟我一个人好,我清楚这是因为我有个当厅长的父亲,这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

    她说话的时候条理很清楚,看得出很理性,一点都不像林柏凡口中那个疯狂的女人。

    “我也是k大毕业,学的是建筑,本来大学一毕业就要出国的,可为了他拖了整整两年。那时候我厚着脸皮跟他求婚了,他不答应,只说等我留学回来再说。我丢不下学业,还是去了加拿大,临走的时候我留了眼线在他身边,可我日防夜防也没想到,他喜欢上了男人。”

    她斜了我一眼,唇角浮上一抹嘲弄的微笑,不知道是在笑我,笑燕详,还是笑她自己。

    我想吃你

    她很快抽完了一支烟,细长的手指重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我忍不住说:“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她笑了笑,没有点燃,片刻后取下来架在烟灰缸上,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第一次知道你们的事,只觉得恶心,心想他不过是图个新鲜玩玩罢了,可后来我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根本就是认了真,这才慌了,想了很多办法来挽回。他狡猾的像个狐狸,甚至设法平息了我父亲的怒火,可我不甘心,我要的东西从来都不能让给别人,我要和他结婚,不惜一切代价……”

    “别说了。”我打断了她:“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如你所愿,他跟你结婚了,你们的婚姻是你们俩的事,请不要跟我说这个。”

    “不!”她提高了声音:“我的不幸和你息息相关,燕详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连残羹冷炙都没给我留下,我们的婚姻只是一个干枯的躯壳,他一心一意要跟你好……”

    “够了。”我无法再听下去,再次打断了她,我的不幸也同她息息相关,正是因为她的跋扈狠毒,我和燕详不得不分开,不得不单独面对彼此面前的困境。

    我站起身,拿起大衣:“失陪了,我还有事……”

    “不!你站住!”她也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们根本没分手,你一直在等他,燕详也一直知道。”她的嘴唇有些颤抖,泪雾迅速蒙上黑亮的眸子:“他有一次喝醉了和我吵架,忽然说要和我离婚,和你在一起,你还在等他,他一定能摆脱我。”眼泪滑下她的眼角:“我吼他,让他现在就滚,他却说他没资格来找你,要等离婚了再说。”

    她失态地哭了出来,幸而咖啡馆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侍应生远远看着我们。

    见到她哭我有些手足无措,半天才从兜里掏出面巾纸递给她,她哽咽着说了声谢谢。

    过了一会她的气息略平静了些,接着说:“燕详从来没停止过搜集你的消息,前一段听说你出了车祸,失明了住在一家私人诊所,还派老赵来看过你,不过被权念东挡回去了。”

    看来燕详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她对他的事始终是一知半解。

    “他很快会来找你的。”乔美恬终究还是点上了那支烟,缓缓吐出一口青烟:“我知道他一直在运作这件事,最近更加烦躁不安,不知道背后打的什么主意。”

    “我不太清楚这件事。”我穿上大衣准备离开:“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陈树,我求你了,离开他,把他还给我,我爱他……”

    为什么他们的爱都是如此自私,如此霸道,乔美恬是这样,权念东也是这样,在他们心里,爱只是占有,只是夺取,从来没有付出和成全。

    “这跟我无关。”我硬起心肠挣脱开她的手:“没有别人让来的爱情,乔……乔女士,有些东西你越是用力,越是下狠手,就越是得不到。”

    “是,我错了,我不该用那种办法逼他,我当时是气疯了,连我爸都站在他一边,可……可事实已经是事实,我们结婚了,只要你找个朋友,甭管男的女的都好,让他死心,他还会跟我好好过的……”

    她的话简直让我匪夷所思,到现在她都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都完全源自于我的单身。

    “你的要求太过强人所难了。”我掏出一张钞票压在杯子下面:“我的生活轮不到你来做主。”

    “难道我愿意低声下气来求一个抢走我丈夫的男人吗?”她有些神经质地颤抖着,压低声音说:“陈树,求你离开他,我什么都试过了,我曾经想过怀个孩子,让他通过孩子爱上我,可我没有机会,这近一年来他都不愿意和我上床……”

    “够了!”这个话题对我来说太过难堪,我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如果你认为这都是我的问题,那我无能为力。”

    “你不肯?” 她再次抓住我,手指紧紧掐住我的胳膊,眼睛睁大了瞪着我,一瞬不瞬:“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他敢跟我离婚,我会让他一文不名,把他送进监狱,他身上的案子多着呢,随便哪一个也能判上十年八年的……”眼泪不停从眼角涌出,她的眼神却疯狂极了,这一刻十足十地印证了林百凡对她的评价――“她根本就是个疯子。”

    她的语气坚定无比,带着毁灭一切破釜沉舟的意味,让我不由得心惊胆战,燕详自己也说过,违法的事儿他干过不少,乔美恬的恐吓不是无中生有,她父亲的权利加上她自己的疯狂,我相信她做得出来。

    但我更相信燕详,我相信等有一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这一切都将能被妥善解决。

    为了爱,我愿意赌一把,燕详应该也愿意。

    “请便。”我坦然说:“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跟燕详直接说的话,威慑力更大些。”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挣脱开她的手,快步走出了咖啡屋。

    外面还在下雪,我一路疾走,渐渐开始奔跑,在细碎的雪花中踩着厚厚的积雪一直跑到了研究所最后面。

    站在光秃秃的桦树林里,看着一天一地纷纷扬扬的素白,回想起乔美恬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忽然有了少许的负罪感。

    在她眼里,我是抢走他丈夫的男人,她一切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我是罪魁祸首。

    我是吗?我扪心自问,确实,她认识燕详在先,如果没有我,燕详也许会继续和她好下去,也许会为了生意顺理成章地和她结婚,生儿育女。

    或者也会有爱情。

    我从没问过燕详,他爱不爱乔美恬,或者有没有爱过她,早在前年夏天,暑假结束前的那个夜晚,这个问题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我从没觉得我夺走了她的幸福,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顺应内心的召唤,就算燕详最终因为利益关系放弃我,选择她,我也只会悄悄离开,绝不会像她一样使出那么阴狠法子来达成目的。

    我相信我给他的只有爱,没有占有,没有征服,也没有束缚。

    我无愧于心。

    想了很久,原本心头的不安和愧疚慢慢消退,我重又平静下来。

    抛开乔美恬对我的恐吓,我这时忽然意识到,也许我不用多久了,燕详动作的很快,乔美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来找我的,她的话每一句都外强中干,她的反应明明白白告诉我,燕详正在逐渐摆脱她的控制。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这个念头让我微微有些高兴,连刺骨的寒冷都变得不再难耐,反倒感觉清新冷冽,头脑清楚。

    在雪地里站了一个钟头,脚也麻了,我收拾心情回了宿舍。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袋里乱哄哄地睡不着,午夜无意间打开手机,忽然收到我哥发来的短信,短信上说他春节要值班,回不来了,让我替他给我妈烧纸磕头。

    我们春节假期不过十天,本来我是不打算回t市的,但此刻忽然特别想回家看看,即使家里没有人,只是栋空房子,我也应该回去扫扫灰,拾掇拾掇家具,年三十给我妈烧些纸。

    深更半夜我爬起身,找出旅行袋开始收拾行李,直到凌晨两点半才疲倦地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去长途车站,临走忽然想起来应该去跟马库斯告个别,他在圣诞节前已经回了一趟德国探亲,春节不打算再回去了,春节所里基本上都没人了,他的假日恐怕会很孤单。

    出乎我意料地,马库斯居然提出跟我回t市去玩玩,体会一下中国的新年,我想了想答应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多个伴儿也好。

    本来我还担心买不到长途车票,这下好了,马库斯有车,我们可以开车回家。

    t市离x市有点远,最近天气也不太好,但我秋天的时候考了驾照,能和马库斯换着开车,再说他的车子性能不错,基本能够应付雨雪天气。

    马库斯简单地收拾了行装,我们一起去停车场取车,刚出所大门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权念东。

    自从我出院后就没有跟他联系过,他也没有再跟我打过电话,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忽然想起了我。

    电话里权念东问我:“在干什么呢?”

    我说我准备回家,他说:“一个人别回去了,留在x市过年吧,我陪你。”

    “得回去一趟的。”我说:“要给我妈烧纸。”

    “哦,也对,你妈去世才一年,初三过了该去扫个墓。”他想了想说:“我明后两天都有事儿,年初四过去你家吧,顺便陪你去扫墓。”

    我说不用了,他说到时候给我打电话,然后道了再见。

    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上次我回绝的那么彻底,他应该只是客套一下的吧,我这样宽慰自己,对这件事再没有多想。

    傍晚我和马库斯到了我家,家里全是灰尘,我们大致收拾了床铺凑合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打扫了屋子。

    今天是除夕,中午我带马库斯出去吃面,他说要中国人大年夜要吃饺子,要我教他包饺子,于是吃完面我们又去了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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