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_第19章(2/2)
作品:《下一枪,走火!》
挑了棵白菜,买了些面粉、肉馅什么的。
下午四点刚备好东西,我大姨忽然打电话叫我去她家,听说我带了客人来,执意叫我带马库斯去她家吃团圆饭。
中国的团圆饭本来就是图个热闹,征询了马库斯的意见后我答应了大姨。
一顿典型的北方年夜饭吃的宾主尽欢,马库斯居然还包了压岁钱给我的两个侄子,我表哥和表姐都挺喜欢这个和蔼的德国人,跟他划拳喝酒不说,完事儿还带了好多腊肉腊肠什么的,包了一大包让他带回去。
马库斯不懂得中国白酒的厉害,不知不觉被我表哥灌多了,出了我大姨的家门就脚步踉跄起来,我只好扶他回家。
扛着个壮汉,提着一大包腊味,回到家的时候我累的腰都要断了,好不容易把人事不省的马库斯安顿到我哥床上,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一点半。
顾不上休息,我拿了白天包好的纸扎下了楼,准备去路口给我妈烧纸。
外面下起了雪,不大,风却很紧,吹的人脸生疼。
路口黑黢黢地,没一个人影,清冷的街灯下只有一些燃尽的纸扎残骸,黑色的纸灰被凌烈的北风卷起,又和着雪花掉落在地上,搅成一地稀薄的脏污的雪泥。
我往前又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不远处干枯的大槐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燕详穿着件黑色的大衣,脖子上绕着条灰色的围巾,嘴角的烟头一明一灭,那沉静的节奏一如他的呼吸,平稳又深沉。
我停了脚步,做梦似的看着他,弄不清楚眼前到底是真人还是幻影。
暗夜中我们默默对视,大风呼呼刮过,身上的大衣很快被风吹透了,但我一点也没觉得冷。
时间仿佛停滞,又仿佛过的飞快,我几乎能听见秒针旋转的滴答声,转瞬间就从我们分别的那个初夏转到了眼前重逢的隆冬。
他取下嘴上的烟蒂,扔在脚下的雪泥里,大步走近了,伸臂将我拥在怀里。
大概是因为在雪地里站了太久,他脚步有些凝滞,但动作却坚定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他浑身都带着寒气,那熟悉的怀抱冰冷而热烈,即使隔着重衣,我也能感觉到他左胸里搏动着的那个鲜红的物体,运送的每一滴血液,都渗透着不容置疑的深刻的坚持。
相顾无言,我们只紧紧相拥,仿佛要把对方嵌进身体里似的,足足拥抱了一万年。
良久他松开了胳膊,微笑着看着我,嗓子有些沙哑:“是下来给你妈烧纸的吧?”伸手拿过我手上的袋子,握住我的手:“我陪你。”
我们走到路口,燕详捡起路边一个破笤帚,大致扫出一块空地,取了几张纸用石头压住,打开火机点燃了。
因为有风,火呼呼地着了起来,热辣的火焰将周围的空气都熏热了,本来冻的发疼的面颊微微恢复了暖意。
我跪在地上将袋子里的纸拿出来,一打一打搁在火上点燃了,默默向我妈祈祷,请她体谅我情不自禁的荒唐的爱情,告诉她我以后会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即使不能如她所愿当个好丈夫、好父亲,起码会当一个好男人。
撂下最后一打纸,我给我妈磕头三个头,又替我哥磕了三个,刚要站起身,燕详忽然跪在了我身边。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静静跪了片刻,面向西方磕了个头,这才拉我起来,低声说:“我跟你妈说了,以后会照顾好你。”
我心里一热,不由得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大而宽厚,手指冰凉,掌心却很温热,握起来感觉很安全,很可靠,就像他的人一样。
地上的火灭了,燕详踢开石头,让大风把纸灰卷走,看着它们全都散开了,这才说:“好冷,回去吧。”
我们回了我家,进了门燕详看到了玄关挂着的大衣。疑惑地问:“家里有人?”
“嗯,有客人,是我们项目组德国方的技术总监,马库斯。”
燕详“哦”了一声,我又跟他解释:“他过年不回德国,又想看看中国人怎么过年,我就带他回来了,刚才去我大姨家吃了年夜饭。”
“我还没跟你一起吃过年夜饭呢。”他皱眉:“不行,我嫉妒他,你得补偿我。”
我笑着看他:“怎么补偿啊。”
“我饿了,你给我做年夜饭吃。”
还好我和马库斯下午准备好了包饺子的材料,午夜一点,我在厨房里和面,燕详抱着杯茶倚在门上看我干活。
“晚上没吃饭吗?”我问他。
“下午四点多在国道边吃过,下雪路况不好,到t市已经十点半了。”
“你一个人?”
“老赵开着车子,住在临江大酒店。”
“哦”我手下不停,心里却一直想着怎么开口问他那件事,想了半天才说:“家里……不用陪……过年吗?”
燕详走过来,将茶杯搁在橱柜上,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我准备的差不多了,春节长假过完就跟她提离婚协议。”
我动作一窒,自从看见他那一刻起我就猜到他大约是要离婚了,现在亲耳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心里忽然百味杂陈,一时说不清悲喜,所有情绪都堵在了喉咙口,有许许多多问题想要问他,却千头万绪理不清楚,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静静抱着我,我静静站在台案前,良久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子说:“会包饺子吗?面和好了。”
“我不想吃饺子。”他低头吻我的后颈,低声说:“我想吃你。”
夕夜缱绻【末尾小修】
他滚烫的嘴唇一碰到我,我就起了战栗,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他的手:“别……没窗帘,对面能看见。”
他拉着我进了客厅,随手关了灯,将我压在墙上,吻了过来。
这个吻我们都等了太久太久,半年多来,每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我都会细细回忆我们从相识到离别的一点一滴。
我想他的人,他的吻,他的爱抚,他强盗般凶狠的撞击,他那张云彩般柔软的大床,还有染着他气味的枕头。
此刻,我们重又拥有了彼此,寒冬即将过去,春暖花开,就在眼前。
不知道吻了多久,燕详终于松开了我,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低声说:“你好像会换气了。”
“哎?”好像是的,以前他这么吻我我早就窒息了。
我笑了笑,借着微弱的天光忽然发现他的毛衣上全是白手印,这才想起我刚才还在和面:“糟糕,毛衣上都沾了面粉……”
燕详低头看了看,邪邪一笑:“这都是罪证啊。”指着胸口的手印:“摸我胸部……”
“……”
“好吧,这个罪证我要保留下来。”他脱下毛衣卷成一团:“免得你将来赖账,这上面可有你的指纹。”
我彻底无语了,他手下不停地脱衣服,脱完了自己的又脱我的:“一起洗澡吧,我坐了一天车,你也满身酒味儿。”
“先吃点东西吧,你不是饿了么。”我想阻止他的动作,却不能得偿所愿,很快被他脱光了拉进浴室。
家里的浴室很狭小,又塞着个双缸洗衣机,平时只够一个人洗澡的,这会儿挤了两个人,连转个身都困难,别说再有其他的举动了。
燕详三两下洗好了,抱着我想要上下其手,却因为空间太过狭窄老是碰到东西,终于不耐烦地松开了我:“我在客厅等你。”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在淋浴下冲完头发,刚关了水就听见客厅一声惊叫:“天哪,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是马库斯的声音。
我顾不上擦干头发,裹着浴巾冲出门,只见燕详万分镇定地坐在沙发上,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只抱着个抱枕挡住重要部位,看起来滑稽极了。
马库斯没料到家里忽然多了个裸 体壮汉,显然吓了一跳,见我出来立刻说:“陈,他是谁?”
“他是我的朋友,刚从s市过来的。”我忙跟他解释:“对不起吓到你了,不用管我们,你要什么?我找给你。”
燕详给马库斯一个友好的微笑,后者略镇定了些,对燕详点了点头:“你好。”又对我说:“我想喝水。”
我给马库斯倒了水,他端着杯子回了卧室,十分自觉的锁了房门。
“我找件我的衣服给你换吧?”我问燕详:“还是让老赵给你送来。”
“穿衣服干吗?”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怀里:“一会还得脱。”说着翻身将我压在沙发上,伸手拽掉浴巾:“好饿。”
“吃的还在案板上。”我笑着说。
“你想在案板上做?”他抬起身将我打横抱起,作势往厨房走。
“你……”
他嘿嘿一笑,拐了个弯进了大卧室:“我还是习惯在床上。”
大卧室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家具上都被我覆了防尘的白布,燕详扯下床上的防尘罩,将我放在上面,随后贴着我的胸膛伏在我身上,眼神眷恋却自持,并没有急着动手:“想我吗?”
我点头,他抬手细细抚摸我的额头,鼻梁,嘴唇,而后轻触我的面颊,哑声说:“我也好想你,想的多了,几乎忘了你的样子,有时竟想不起来你的眉眼,心里更加惶恐,没着没落……”
我也抬起手,抚摸他浓黑的眉,莹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丰润的嘴唇,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和我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回忆的一样。
“脑震荡都好了吗?”他的嘴唇轻触我的额角:“听说你出了车祸,我让老赵去看你,他说肇事者还挺负责任的,没有逃逸。”
“肇事者是马库斯,那只是一场意外,他无心的。”
“权念东是不是在纠缠你?”他问:“老赵说他在照顾你,把你看的很紧。”
“我们起了点冲突。”我说:“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他果然动过你的心思?”燕详的眼神骤然一冷:“我一直以为只是为了威胁我……现在看来还没那么简单。”
“简单复杂都无所谓。”我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亲吻他略长出些胡茬的下颌:“我都跟他说清楚了。”
“你怎么说的?”他笑着蹭我的面颊:“说来听听。”
“……”
“说嘛。”他咬我的喉结,手伸到肋下轻轻呵痒,我触痒不禁,立刻蜷起了身体,强忍着笑意求饶:“别……”
他不说话,也不赦免我,依旧不依不饶地挑逗我的敏感点,弄的我又麻又痒,只好笑着说:“我说我只喜欢你一个,心里放不下第二个人。”
“小树……”他叹息着吻我的耳廓,手下加重力道搓揉我的腰肋,两腿间高昂的热情轻轻摩擦我的敏感之处,嘴唇在我耳边逡巡,气息温柔而炽烈:“心里只有我吗?真是小心眼的家伙……”
“嗯……”我禁不住他的撩拨,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的手伸下去探进我的身体:“这里呢……也只喜欢我一个,容不下其他人吗?”
“别……嗯……”我深吸一口气,有多久没有被他这样触碰了……似乎已经太久太久……
他不再说话,沉默着使尽浑身解数挑逗我的身体,一开始我还能咬牙忍住,后来禁不住轻呼出声,从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呻吟,低喊,一如既往地被他弄得晕头转向,上气不接下气……
他从来都是这样,喜欢看我失控的样子,乐意见我失去平日里的平和从容,在他身下脱胎换骨,为他疯狂,为他痴迷。
一夜缱绻,我们贪婪地眷恋着对方的身体,吮吸彼此的气味,直到第一丝天光从窗外透入,还沉溺在无边无际的爱 欲之中,无法自拔。
我已经累得眼前发黑,呼吸短促,坐在他怀里昏沉沉搂着他的脖子,几近麻木的身体还在承受他由下而上的撞击。
“累吗?”他紧紧箍着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快五点了,天要亮了。”
我喘着粗气狠狠咬他的耳朵,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上一轮战事止歇我就累的要死,好不容易摆脱了他的魔爪躲到墙角休息,他不过放我小睡了一个钟头,就又粘了过来,没完没了做到现在,居然还好意思问我。
“疼……”他吸着气躲过我的牙齿,狠狠撞了几下释放出来,搂着我倒在床上,汹涌的汗水沿着流畅的身体曲线滴落下来,又顺着我的身体滴到床上,很快就将我身下的床单濡湿了。
后来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似乎一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我一度以为是天刚亮,拉开窗帘才发现夕阳已经西下――我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床单换过了,我的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身上整整齐齐穿着家居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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