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2)
作品:《肱骨之臣》
散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勃勃的生机。
——他即便是折了腿,也从没弱柳扶风过,好不容易又成了戚将军,他现在可一点也不想再求死了。
他腰杆挺立,佝身低头重重一埋,郑重其事地说:“邬先生,你是我授我学问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自然是要跟着你的。”
戚英不是个轻易认亲的人,上一个他能称之师傅的人,是戚津。
教他提刀习武,供他吃穿住行,父亲是他的第一任老师,可偏偏在诗书教人欠缺了些,老将军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教得这没娘的儿子也成了一根筋。
邬思远胸腔猛震,有得相逢伯乐的喜意,他释怀地笑了出来,去扶了戚英的双臂将他带起。“好小子,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人。”
新帝初立,往往亦是风云之际,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廷,又不知多人又在背后为谁卖力。边关戚家一倒,这下又缺了二品武官坐阵,只要是跟宁王撇了个干净,戚家独子从来都是首选之士,亦也坐镇大梁最不可或缺的长城要塞。
为此人筹谋,必是豪情壮业!
邬思远泪眼婆娑狠吸了口怒气,十来年的□□屈辱早已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满腹的怨恨险些在此时崩盘倾泄。
“忍字头上一把刀。”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邬思远劝自己,又劝戚英:“连山啊,王权霸业也好,卸甲归田也罢,先生定要助你成事!”
春潮已过天色回暖,又是半月。
好在邬思远与人为善,陈东便大发好心地领他二人去了一偏老旧偏屋,里头只同住了个年过六十的疯癫老头。那老头是真疯,整天神神叨叨连话都说不清,据说是前朝的太监得罪了贵人被割了舌头贬进来的。
罪人监向来苛责,又或许可以说齐吉有意克扣,平时杂役推车送来的吃食就少荤腥,近几日更是全换成了清汤寡水的稀饭。
这倒没什么,毕竟对邬思远来说,他有钱自可以收买杂役,使银子再跟人说些好话,即便是再养活个戚英也没问题,但最近不知何故敬王的小厮福临已有一月没来了。
这下是真真没钱了。
罪人监那点塞牙缝的,养不活他们俩大男人。
戚英倒是想了个法子,无砖的泥面被他凿出几个坑来,他舀水填好又丢了几颗生米进去想种田,结果却被疯癫老头起夜如厕给踹成了烂泥。……于是自给自足的念头就此扼杀摇篮。
但抄大字的功夫还是没落下。
不得不说读书养人,练字静心,戚英天天读着要递给李珏的案卷,不仅修身养性、沉淀了浮躁心性,竟也从中能揣摩出几分为君的意图来,甚至觉得自己都能当两天皇帝试试。
不过令他最意外的是,潍水运河水贼猖獗一事,李珏还真如他谏言设置了巡司,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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