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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校男生 第4节(4/5)

作品:《女校男生

我们还做完了,我还以为这就说明我们是真爱,他真心喜欢我,才不管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可那次之后他就开始避着我,我去找他,他就说那天是因为我了穿女装,他才硬得起来,他把我当成个女的才爱上的。我就亲他,死命亲他,脱光了亲他……小贱`人胡说八道!老娘都还没用手用嘴,他就已经硬得能捅死人了!”

    邵榕有些想笑,但眼下可不是笑得时候,他强忍着,玲玲推他,没好气地说:“你想笑就笑吧,他就是贱,和我耗着,还去交女朋友,交了一个两个三个,每次分手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找我开`房,做完之后就愁眉苦脸,垂头丧气,说他这辈子毁我手里了,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我们吵过,打过,我也赌咒发誓说再也不想见他,结果呢,他又分手,喝得半醉打电话给我,我就心软了。

    我们就这么耗着,从大一耗到毕业。”

    玲玲抹抹眼角,他打开了床头的灯,把藏在枕头下面的那本厚本子拿了出来给邵榕看。原来这本本子是本相册,里头都是另外一个男人的照片。

    “他不肯和我拍合照,从来都是我偷偷拍他,”玲玲伸手轻轻抚过相册里男人伸手挡脸的一张照片,声音微微颤抖,“十几年了,从大学到现在十几年了,我也认清他了,他从来没正正经经地看待过我们的关系,他想发泄的时候就找我,从来不敢在太亮的地方看我,有次我没穿女装去和他见面,他把我打了一顿,肋骨都被他打断了。我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在想,这样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我就让朋友帮我把手机号码给换了,把租的房子退了。结果……”

    玲玲的眼泪掉到了照片上,邵榕抱紧了他。

    “结果他半夜来医院找我,跪在我床边抓着我的手哭。我觉得他可悲,我不觉得他爱我,但是他一哭,我就受不了,他一哭,我就想起他拿着篮球笑呵呵朝我走过来的样子,就不忍心……”

    邵榕关掉了灯,啪地合上相册,藏到自己身后,说:“别看了,我们睡觉。”

    玲玲还在说:“他后来结婚了,和老婆吵架了就电话找我打`炮……”

    他突然咬牙切齿,“打他娘的炮!我直接把他的短信发给了他老婆,让他认清这贱`人的嘴脸!他娘的离婚了还怪在老娘头上,这贱`人也是不要脸到家了,这事还和自己妈讲,他妈六十多的人了跑到我们单位直接扇了我一巴掌,管我叫男小三,变态同性恋……”

    玲玲越说越气,握紧了拳头道:“你说我还怎么干得下去?灰溜溜跑了,用所有积蓄来这里开了间酒吧,贱`人的老婆真的和他离了婚,他像以前和那些女朋友分手之后那样来找我……我打他骂他,我不想原谅他,要他滚蛋,他故技重施,抱住我求我,哭。

    “我那时候才发现,才意识到,世上根本没有爱这个字眼,爱就是贱。为了一个人能贱到骨子里,贱到自己都认不得,贱到自己都唾弃,可没有办法……我以前或许爱他只爱那么一点,可这十几年的时间就像线,不停缠着绕着那一点爱,让它在心里变得更大更硬更结实,活像长在心上的茧子,日复一日的磨折不能耗损它,反而让它变得更坚固,更难剔除,让它变成了块胎记。连累这辈子不算,说不定还要带到下辈子去。”

    玲玲叹息,无奈,咬着嘴唇,声音不再颤抖了,无力又悲哀:“我认了。”

    他轻轻抚摸邵榕的头发,望着角落:“你可别像我一样,爱一个人千万别爱他太久,别让时间拖着你,一旦觉得自己可悲了,就走开吧,不要让它变成心里的茧,爱当然可以是折磨,但是千万不能只剩下折磨。”

    邵榕静静的,玲玲的故事进入尾声后他就成了个无声的聆听者,玲玲逗他,捏他的脸蛋,问道:“怎么样听呆了吧?被老娘的旷世绝恋震惊了吧!”

    邵榕还是没说话,他紧挨着玲玲睡下。玲玲独坐了片刻也躺下了,他很快入眠,发出轻微的鼾声,但邵榕还是没能睡着,他躺了会儿,蹑手蹑脚地走下了床。他来到客厅,大门边的墙壁上挂着个电话。他悄悄走过去,取下听筒,拨了串号码。一阵忙音过去,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您找庄朽吗?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您是……”

    邵榕抓着听筒,他慢慢坐到地上,电话那头的人还在问他是谁,问他要不要留个口信,邵榕始终没开口,对方嘀咕了句“奇怪”也不再追问了,挂断了电话。邵榕听到里头短促的忙音,如梦初醒般扔掉了听筒。他慌张地跑回玲玲的房间,钻进被窝抱住了枕头,打着哆嗦紧紧闭上了眼睛。他骤然被一种疲倦击倒,身体匆忙进入了睡眠状态,但他的脑袋还很清醒。他做梦了,梦到庄朽来到他身边,弯下腰,轻轻吻他。吻他千次。

    第八章

    似乎分享了过往的人都容易更贴近彼此,那一晚过去,邵榕和玲玲的关系愈发亲密。邵榕隔三岔五就去玲玲家过夜,玲玲嘴上嫌他麻烦,准备起吃的用的来也都给他备了一份,还新添了套床上用品放在他奶奶的房间里专门给邵榕用。

    玲玲很会做菜,说是奶奶怕她老人家走了之后没人照顾玲玲,从小就逼着他学的,眼下多了个邵榕,身份调转,轮到玲玲在厨房对着邵榕传授厨艺了。邵榕笨手笨脚,切个菜都能血染厨房,玲玲见血就尖叫,甩出包创口贴让邵榕贴上,只好自己穿上围裙上。邵榕倒是真心想学煮饭,包好了创口贴就凑在玲玲边上看,厨房是用一楼的自行车库改的,连个水槽都没有,菜都是在楼上洗好了再拿下来,地方本来就小,加上又是夏天,空气不流通,一个人都热得直冒汗,加上邵榕,弄得玲玲又热又施展不开手脚,他不耐烦地把邵榕推出去:“你这金贵的命就别在厨房凑合了。”

    邵榕趴在门口眨巴眨巴眼睛,玲玲斜眼瞟他,往油锅里下了盆青菜,问道:“你说你读的是每年都能开舞会的学校,吃饭都有佣人伺候是不是?”

    邵榕摇摇头,玲玲瞪大眼睛:“啊?不会你那个姐姐还苛刻你,连吃的都不给你吧??”

    邵榕还是摇头,说道:“反正……我想学做饭,以后玲玲姐要是不在了,我也能自己做给自己吃。”

    玲玲挥起锅铲就揍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呸呸呸!!”

    邵榕笑着跑开,没一会儿就又跑了回来继续看。他双手虽然改衣服、绣花在行,拿起菜刀来却是笨得可以,两个星期过去,切出来的胡萝卜丝,片出来的鱼片才过得了玲玲的法眼。

    邵榕已经不在酒吧的杂物间里打地铺了,彻底搬进了玲玲家,玲玲问他收租金,邵榕就装可怜,玲玲凶他,说:“老娘给你吃给你住,你连租金都不想交!臭不要脸!”

    邵榕就说:“玲玲姐……我想存钱去学服装设计……”

    玲玲更气了,跺脚说:“老娘还要去泰国做全套手术呢!不管不管,把钱交出来!再也不发你工资了!”

    他说归这么说,却没有一次克扣邵榕工钱,每回讨房租也都是无疾而终。邵榕出不了钱就使劲出力,酒保都夸他,和玲玲说他们酒吧从来没这么干净过。玲玲喜欢交际,每逢周六都会叫上几个朋友来家里聚餐,他那些朋友都说,自从邵榕住进来后,他家里总算是有了点活人气。邵榕会布置,用玲玲奶奶留下的缝纫机和一些旧衣服做了不少东西,什么沙发套啊椅套啊纸巾盒啊,用空的料酒瓶他也不扔掉,撕掉了包装洗干净了用来插花,花是他每天去花店蹲点捡的,他总能从那些残花中挑出几枝生机勃勃的。

    玲玲的这些朋友邵榕都见过,他们也都是酒吧的常客,每次聚会大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吃饭时大聊八卦,互相挪揄,笑声不断,饭后都自觉帮着收拾桌子,轮流洗碗刷筷。他们有时会一起看电影,用玲玲那台开个机都要十几分钟的手提电脑,四五个人或坐在地上,或挤在沙发上伸长了脖子凑在电影屏幕前一边吃零食一边对着电影里人物评头论足,说女主角的造型太丑,说男主角的胸肌好结实。

    临近七夕的这个周六,吃完饭大家一起看了部公路电影,主角是三个男扮女装的异装癖,看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不吃瓜子也不嚼薯片,看完后他们靠在一起都沉默了,没人说话,半晌后玲玲才嘟囔一句:“哎呀谁选的电影啦!走走走,我们去ping!”

    玲玲大手一挥,屋里的其他人又都欢欣雀跃起来了,大家往门口走,讨论起该去哪条街哪条路大肆血拼一番,邵榕跟着玲玲,小声问:“现在连超市都关门打烊了吧?要去哪里买东西啊?”

    玲玲神秘地对他眨眨眼,一把拽过邵榕,勾着他的胳膊对众人道:“姐妹们,小榕第一次和我们血拼,我们去带他见见市面好不好?”

    众人哄笑,举高双手,异口同声:“好!”

    玲玲一个响指:“走!就去富婆最爱去的光明路一掷千金!刷我的卡,大家都别客气啊!”

    邵榕急了,抓着玲玲耳语:“玲玲姐你卡上的钱不是要去做手术的嘛!”

    玲玲笑得前仰后合,勾着邵榕把他往楼下拖,后面还有人笑着推邵榕,他们一行五人嘻嘻哈哈地走出了小区,玲玲忽然在路边站定,抬起手说:“姐妹们,十一路公交车进站了,今天包车,大家快上车。”

    邵榕被大家装模作样挤上公交车的样子逗笑了,他被玲玲和一个叫阿丽的夹在中间,和众人一块儿欢笑着往光明路走去。

    大约是因为今天聚餐时喝了酒的缘故,大家的情绪高涨,在街上毫无顾忌地大声说笑。走到光明路的十字路口时,玲玲带头,昂起下巴,牵着邵榕,脚踩高跟鞋,慢悠悠地在斑马线上走起了猫步,其余人一字排开,也全都摆出了贵妇的姿态,跟着玲玲过马路。路口有几辆小车正在等红灯,一个年轻男人从辆轿车里探出个脑袋冲他们吹口哨,玲玲睨他一眼,转过头小声对身后的人说:“姐妹们,矜持。”

    阿丽却爆发出一串恐怖的笑声,从连衣裙里挖出个硅胶垫子直朝那年轻男人扔过去,众人一愣,眼看交通灯要变色,阿丽站在路中间还想掀开自己裙子,邵榕赶紧拉住他就往街对面跑。他们身后传来阵刺耳的鸣笛声,玲玲跑在最前头,大笑着对阿丽说:“矜持!矜持!!”

    众人跟着应和:“矜持!淑女的矜持!”

    可谁都没在顾忌矜持,笑得花枝乱颤的,一头扎进了光明街。光明街上的名品店灯火辉煌,仿佛还在开张营业,街上很安静,唯有他们这深夜血拼五人组发出的窃窃私语声。大家都拿出了手机,在展示新品的橱窗前摆出时装模特那些匪夷所思的姿势,有捂脖子的,有抓头发的,有香肩半露的,玩得不亦乐乎。阿丽还去和一个假人模特比美,摆个一模一样的睥睨众生的冷傲姿势,把大家逗得直不起腰。玲玲带了副墨镜出来,在名牌包店前展开双手,让邵榕给他拍张照,说:“回头给我调下光,再p点购物袋上去啊。”

    邵榕无奈:“你那台电脑够呛。”

    玲玲一扭腰,哼了声,指挥他说:“小榕子,本太太给你批个十分钟的假,去你喜欢的店看看,喏,这张卡给你,黑卡!别给我省钱!”

    他假装递过来一张卡,邵榕也只好假装接过那张卡,他转头自己往光明街里面逛。橱窗里多是短袖裙装,看得邵榕兴致全无,路过一家品牌店时,倒是让他看到了一条长袖的连衣裙,明黄底色,上头缀着小花。

    邵榕停在了这面明亮的橱窗前,他手里捏着玲玲给的无形的黑卡在空中刷了下,自言自语道:“买了,这就穿上。”

    他闭上眼睛想象,想象这条黄色的裙子穿在他的身上,他要用假发盘个发髻,戴上用珍珠和鲜花编成的花环,他要去参加一个下午茶会,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翩翩起舞。

    邵榕伸开双手拥抱着一个虚幻的舞伴在原地旋转起来,他身边仿佛站了一个小提琴乐手,他轻轻拉响邵榕哼的歌。温暖的阳光,春日的舞会,碧绿的草坪,粉`嫩的杏花,悠扬的乐声,一切都是那么浪漫,那么温柔。他想跳舞,只想跳舞,想和周遭的风融为一体,想成为这浪漫场景的一部分,想成为这浪漫本身,想一直舞到他生命的尽头。

    就像那书里说的那样:“跳舞,不停地跳舞。不要考虑为什么跳,不要考虑意义不意义,意义那玩意儿本来就是没有的。”

    邵榕舞着舞着,那些树,那些花的轮廓渐渐模糊,唯剩下几抹颜色,白的,粉的,绿的,黄的,一道道交织在一起,像是有色的旋风一样包围住他,而他舞伴的脸在这阵旋风下渐渐清晰,他看到了庄朽。他穿黑色西服,黑色裤子,头发发亮,用一种认真,悲痛,又深带鄙夷的眼神注视着他。

    邵榕精疲力竭,他摔在了地上,小提琴声骤然消散,他的舞停下了,春日里的茶会也散场了,杏花被夜风吹散,枯萎在黑夜中。他睁开眼睛看着橱窗里的黄色连衣裙,玲玲从远处走来,他把他拉起来说:“走啦走啦,真是没出息,这点价钱就把你吓坐在了地上,哎,改天再出来带你见市面哦。”

    邵榕笑着应下,大家都玩尽兴了,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在十字路口分开,邵榕跟着玲玲回了家。

    隔天下午玲玲还在酒吧忙活的时候,邵榕提前离开了,他去菜市场买了菜,打算回家试着煮一煮玲玲昨天吃晚饭时念叨的酸菜鱼,当作是昨天玲玲带他去血拼的谢礼。他提着鱼和菜上了楼,开门时还在琢磨鱼肉怎么片,一进门却看到客厅里坐了个男人。这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下巴上满是胡渣,他手里抓着个酒瓶,眼里满是血丝,模样憔悴。邵榕一下就认出了这个男人。

    他是长在玲玲心里的那个茧。

    邵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往邵榕这里走,含糊不清地问道:“李陵呢?”

    邵榕靠在门上,他想逃出去,男人却先他一步把他揪到了餐桌边上。邵榕手里的菜和鱼掉在了地上,他尖叫着想躲开,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用一只手就将他按在了桌子上,问道:“是不是李陵让你过来给我送钱的?钱呢?”

    男人往邵榕身上一通乱摸,邵榕叫得更大声了,哭喊着说:“我不知道!我没有钱!”

    他双腿胡乱蹬,把男人蹬烦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把他推到地上:“他妈的又是个带把的变态。”

    邵榕厉声反驳:“玲玲姐不是变态!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

    男人听了狂笑起来,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把酒瓶甩在地上:“他不是变态,难道我是??”

    玻璃酒瓶在邵榕脚边碎了一地,他打着哆嗦靠到墙边,眼角扫过挂在墙上的电话。男人看穿了他的意图,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按着他下巴道:“你干吗?想打电话给李陵?好,就打电话给他,让他赶紧把钱送来!他欠我的债,欠债就该还钱!”

    男人嘴里酒气冲天,邵榕一阵反胃,挣扎着说:“凭什么给你钱!是你对不起玲玲姐!”

    男人瞪大了眼睛,鼻子里呼哧呼哧出气,连扇了邵榕三个巴掌,把他按在墙上恶狠狠道:“好好的男人叫什么姐?他是大变态,你就是小变态!他妈的,老子今天就在这里整治了你,省得你出去祸害人!”

    邵榕浑身一激灵,大叫救命,男人捂住他的嘴去掐他脖子,邵榕连打带踹,使出了浑身解数,男人却是纹丝不动,越掐越紧。邵榕情急之下伸出手在男人脸上一阵猛抠,他感觉自己抠到了男人的眼窝,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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