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询问,只听一声轻响,沈鹊白已解开腰间佩剑,砸向石壁上方的一处凸点。石壁后的机括发出闷响,露出一扇半人高的暗门,斜下着直通地下。

    “这……”陈重转身吩咐,“留两人在此地留守,其余人随公子下去。”

    沈鹊白将佩剑插回腰侧,弓身进入暗道,走得离暗道门越远,四周的光线就越发暗沉,最后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沈鹊白从袖袋中摸出火折子打燃,伸臂往前一探,尽头一片漆黑,不知还有多远,两侧倒是隔着一段距离就悬挂了一只灯盏。

    他手腕一转,火折子飞射而出,一路点燃右侧的壁灯,最后磕在地面,被撞熄了火。

    沈鹊白快步继续往里走,陈重跟在他身后,一直保持一个半步的距离,在擦过那火折子时,他俯身把它捡了起来,塞进腰封。一行人继续走了一段距离,终于跨过这条暗道,但前路竟然分叉出好几条道路。

    陈重骂了一声,“这些人够贼的!”

    “掉脑袋的事情,自然要越小心越好。”沈鹊白说,“这几条岔道虽然形状不一,但我们拿捏不准,选错一条,迎接我们的可能就是各种暗器机关。”

    这可麻烦了,陈重说:“公子,不如您留在此处,我们分队进去,先探出正确的那条道路。”

    “路探出来,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沈鹊白说。

    陈重带的是巡防营的人,他们或许更擅长防御进攻,但这种钻暗道的活儿,他们不擅长。这一点陈重自己也清楚,但今日于沈鹊白来说,处理掉这暗道里的人是主要任务,但对他来说,保护沈鹊白的安危才是更要紧的。

    毕竟沈鹊白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了。

    陈重说:“那依公子之见,我们该如何走下一步?”

    “不走。”沈鹊白转身,“出去。”

    “啊?”陈重纳闷,“那里面的人要如何抓捕?”

    “很简单。”沈鹊白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炸山。”

    跟随下来的士兵噤若寒蝉,陈重也愣了一瞬,沈鹊白已经迈步向外走,他连忙跟上去,犹豫道:“公子,下面那些人的底细我们还没有摸清楚,若是有人是被强逼而来的,那也罪不至死,就这么炸山,会不会……”

    “能在京郊外打通这么一条暗道,并且收纳铸造师傅和搬运工人,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察觉端倪,说明他们这群人的来历是很容易处理‘干净’的。”沈鹊白说,“没有牵绊,没有名籍,丢了也不会有人找。”

    陈重猜测道:“莫非是……奴籍!”

    “不错。”沈鹊白点头,“至于铸造师傅,民间的普通铸造师是没有能力锻造兵甲的,那么这个人九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而军中名籍严之又严,在主帅不出问题的前提下,没有铸造师能无声无息地从军营消失,藏到这里来接私活。”

    “那万一……”就是有主帅出了问题呢?

    陈重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沈鹊白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不会。”

    “公子为何如此笃定?”陈重不解。

    沈鹊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陈重不敢追问,说:“既然不是出自如今的军营,那就是以前从军营里退下来的……可就算如此,他们也有可能是被迫干活的。”

    “所以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沈鹊白说,“求生或求死,任凭选择。”

    出了暗道门,沈鹊白走到最近的小山坡上,要了笔墨,随意扯了片旗子,写了“只出能活”四个字,随意点了两个人,说:“你们去暗道岔路口,往各条岔路□□一只火箭,把这片旗立在岔路口。”

    “是!”两个士兵领命而去。

    “等他们出来就炸吧。”沈鹊白指了指方向,“从边上开始炸,轻点儿炸。”

    陈重看了眼方向,是在野山旁边,炸在那里不会让山崩塌,但造成的动静足以让下面的人做出选择了。他说:“若他们都不出来?”

    “怎么会呢?若是被迫,那他们既然会选择在背后之人的威胁下就范,又怎么能在我的威胁下英勇就死呢?”沈鹊白笑了笑,“我可是很好说话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那就去死好了。得了,”

    沈鹊白拍了拍陈重的肩膀,“我去喝口茶。”

    陈重后退,让开位置,“公子慢走。”

    等沈鹊白走后,副将走了上来,轻声问:“指挥使,您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如果今天换做其余三位皇子,他们会如何做?”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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