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的邀约,共赴桃梦畔小酌几杯。

    打眼花舟轻磕,竹扇香风,暑热也遮不住热闹。船上供着冰, 沈鹊白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折扇, 冰凉的爽气扑了脸, 他睫毛耷拉, 思绪泛泛。

    孟嘉泽身边坐着个娇娘,名唤槿娘,是桃梦畔的红人,正喂他吃葡萄。他喜欢美人身上的香气,嗅了两下, 说:“用的什么香?”

    “是清檀,千金坊的姐姐送的。”槿娘美目轻挑, 看了眼对座的人, 说, “姐姐们还惦记着公子呢, 说只要公子赏光当个画中人, 借她们筹筹灵思, 她们都乐得白给公子送好货。”

    孟嘉泽也看向沈鹊白,笑嘻嘻地说:“鹊白这张脸, 就是讨美人们的欢心, 此前相思台的那位金娘子还问我打听你的消息呢。”

    沈鹊白靠着椅背, 猫似的舒展, 闻言笑了笑, 说:“我喜欢漂亮的姐姐, 让她们有空就来找我玩儿啊。”

    “人家倒是想啊, 可有你家那位凶神坐镇,谁敢真上门?”孟嘉泽显然对祝鹤行含“恨”在心,“这么凶,真是白瞎了那张脸蛋。”

    凶?沈鹊白想了想,觉得祝鹤行倒也不是很凶。他不赞同孟嘉泽的看法,说:“你和他玩玩,就知道他不凶。”

    孟嘉泽在白日好似听到了鬼话,惊恐道:“玩儿?我和他可玩不到一起,你瞧瞧宣都这么多人,他平日都和谁玩?兰钦嘛,那也是一尊煞神。”

    这话沈鹊白没法反驳,他想起祝鹤行是惯爱独来独往的。

    “说起来,他的表哥表弟也不少,可一个都不亲近。”孟嘉泽小声唏嘘,“分明是他脾气太坏,旁人都不敢和他玩。”

    沈鹊白觉得他孩子心性,也不辩驳,只说:“表哥表弟嘛,只是沾着亲,若性子不合,玩不到一起也正常。何况,”他耸了耸肩,“殿下那些沾亲的兄弟也不见得就是好玩的人。”

    孟嘉泽觉得沈鹊白也被美色蛊惑了,句句都是为祝鹤行说好话,“可容羿以前多喜欢他啊,如今连上去说句话都不肯,那小子我是知道的,别看他爱板着一张棺材脸,可心眼实,好相处,决计不是什么坏东西。”

    沈鹊白“唔”了一声,猜测道:“突然就不好了啊?那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其实啊,我猜到了一点,但我不敢问容羿。”孟嘉泽拍拍槿娘的后腰,将人赶走,这才凑到沈鹊白跟前,小声说,“容羿是先瑾王妃的侄子,小时候老爱往瑾王府跑,后来瑾王和瑾王妃相继离世,殿下分府受封,容羿也是经常去向他的殿下表哥请安的,比见爹娘还积极。可直到景安十六年,容羿突然就不去明瑄王府了,还一副和殿下恩断义绝的样子。”

    景安十六年,沈鹊白啧了一声,“如果我记得不错,有传言说殿下三年前亲手打死了自己的教养嬷嬷?”

    “我猜就是和这件事有关!”孟嘉泽激动地拍沈鹊白的腿,“你想啊,容羿那么喜欢他这个表哥,若是寻常误会,他会别扭这么久吗?肯定是什么他不能接受的大事,比如亲手打死从小将自己带大的嬷嬷,这说出去谁不夸一句好狠毒!”

    沈鹊白面色如常,好奇般地问:“能在殿下跟前待那么多年,这位嬷嬷想必很受殿下信任?”

    “这个嘛,我只知道这嬷嬷先前是瑾王妃跟前的人,所以才能被派给殿下做教养嬷嬷。”孟嘉泽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想不通啊,殿下怎么会下这个手呢?”

    沈鹊白合上折扇,说:“你既然这么好奇,我回去会帮你问问殿下的。”

    “千万别!”孟嘉泽双手合十朝他拜了几拜,“我会死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和殿下——”

    “什么殿下?”容羿俯身进入船舱,盯着孟嘉泽,“你又说什么了?”

    孟嘉泽捂住嘴巴,心虚地摇了摇头,赶紧岔开话题,“你怎么来了?”

    “路过,外头太晒,进来躲躲。”容羿朝沈鹊白行礼,落座后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他不喜欢吃葡萄,只扫了一眼果盘,说,“赈银案有新进展了。”

    孟嘉泽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但对谁将要倒霉很感兴趣,问:“什么进展?”

    “案子审理开始,除了永州知州,还牵扯出了左都御史和工部侍郎,如今又牵扯出了一位新人物。”容羿说,“信王。”

    沈鹊白挑眉,听孟嘉泽惊声道:“信王?他堂堂王爷去贪这笔钱做什么?”

    信王是景安帝唯一还在世的兄弟,虽无实权,但富贵逍遥,的确没必要作这份死,除非他不是图钱。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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