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剑三]维以不永伤[剑三]维以不永伤 第4节

[剑三]维以不永伤 第4节(3/4)

作品:《[剑三]维以不永伤

把握。

    李倓趁狼牙军不备,腾身跃上大明宫门前石像之上,接着又是一番腾挪,李倓纵身越过高高的门头,成功进入到了大明宫中。

    大明宫内,守卫森严,李倓思忖片刻,寻一小道直接越过太液池,往太和殿而去。

    李倓刚落至太和殿门前,一股凌厉杀气自背后袭来,李倓蹙眉,凌云墨龙剑上手直迎击来人,待至转身,李倓才看清对面是一个身着浅蓝衣裙,面容清丽的少女。那是林可人。

    “你未被安禄山抓走?”李倓敛神收剑,不再与林可人相斗。

    林可人冷哼一声,指着李倓身后道:“西域第一剑客能捉得住剑圣亲传弟子么?”

    林可人话音刚落,李倓就感觉背后又一股杀气袭来。李倓心中怒意陡升,大明宫里这一波又一波的杀意到底何时能够停止?

    “够了!本王不是来与你们自相残杀的!”李倓怒喝一声,身后寒意乍然退去。

    方乾信步走过李倓身边,傲然地立在李倓面前,眼里闪过一丝疑窦:“建宁王只身潜入叛军所据的大明宫,难道不是与安禄山密谋如何走好下一步棋?”

    “本王早与安禄山划清界线,方岛主不信,本王也不必再多做解释。”李倓负手而立,目光灼灼。

    方乾对面前这个城府深重的年轻人并未放松戒备,右手食指轻轻弹在腰侧剑鞘之上,似是在思考着李倓话中之意。

    “天策失守难道不是你建宁王的手笔?”半刻后,方乾开口问道,“马嵬驿兵变,逼死贵妃,欲要扶植李亨登基,这一步步不都是你建宁王的计策?”

    方乾说完,李倓立刻明白了陈玄礼为何会突然倒戈。李倓一时大意,虽注意到林可人出现在马嵬驿,却因兵变一触即发未太在意林可人的去向,现在想来,林可人是趁着李倓无暇分神之际提前见到了陈玄礼。

    并非是自己的谋算少了什么,而是鬼谋李复从李倓密网般的谋划中破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李倓了然大笑,以为出了长安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未曾想李复也跟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倓总的计谋我自己都快被绕进去了,写完这个再也不写这种文了,我快拧不清了喂!

    ☆、一念之间

    “老皇昏聩,偏信奸佞,以贵妃之命换得军心稳固,支持明君登基,有何不妥?”李倓坚定反问,此时此刻容不得一丝犹疑。

    方乾傲岸地立在李倓面前,将目光落在了这个青年皇子身上。此刻的李倓昂首而立,面对天下第一奇男子方乾毫无惧色。如若不是李倓微妙的立场,方乾倒是想与这个年岁相差三旬的年轻人把酒论剑。

    “李倓,你想将自己的过错全部揭过么?”方乾尚未开口,李倓的身后又响起一个年轻却低沉的声音。

    李倓想也不用想就知来人是谁。鬼谋李复、剑圣拓跋思南、侠客岛岛主方乾,三人以重礼悬赏安禄山人头,安禄山防备三人,躲入大明宫中。此刻方乾已经现身,剑圣亲传弟子林可人也在大明宫内,李倓身后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鬼谋李复。

    “过错?”李倓转过身,冷笑道,“复兄,如若李绩将军见到一个昏聩的帝王主宰的醉生梦死的朝局,你也流有李唐皇室的血液,复兄是你又会如何做?”

    李复乃李绩后人,李倓这一问,正好点中了李复心底的困惑。然而,既然决定匡扶朝廷,李复早已做出了选择。李复正色道:“我定不会如你一般挑起战争,致天下生灵涂炭!”

    “不舍小夺大,本王又如何能得到这天下,坐上那位置,革新这混乱的时局?”在李亨面前,李倓从不倾吐心中抱负,但在九天面前,李倓毫无保留。

    “李倓,你所图所谋太过狠绝,终有一日,你会机关算尽。”李复摇头叹息,他深知李倓已无法劝阻,但仍想一试。

    李倓亦摇了摇头,右手抽出凌云墨龙剑,指着李复道:“复兄,此时此刻你与我说这些有何意义?皓天君的好徒儿在此,却不见皓天君人,无名那厮诡计多端,你与其再次对我做无用功,为何不去先解救那个困于心魔的杨氏后人?”

    听得李倓提及剑圣,李复抬眼有些惊疑地看着李倓。他与方乾在李倓未来之前确实在合力压制拓跋思南被无名挑起的心魔,却因守护在外的林可人乍然释出剑气,方乾当先退出了太和殿。恰巧此时剑圣自行运功控制住心魔,李复才得了时机前来阻止李倓,现在李倓提及剑圣,深谙九天众人武学习性的李倓自是感受到了太和殿内剑圣凌乱的内息。

    一向镇定自若的李复头一次有些慌神,向方乾打了个眼神,方乾一甩衣袖瞬间跃入了太和殿。接着林可人也走过李倓身边,径直往太和殿而去。

    李复仍是面对着李倓,背对着太和殿门。李倓轻笑一声:“复兄,我俩的仇怨来日再算如何?今日我要找安禄山算一笔账,还望复兄让步。”

    李倓与安禄山决裂李复早就收到消息,虽然李倓对于这场战乱的发生要负责任,但李倓其后所为确与安禄山划清界线。而且之前安排林可人接引贵妃出逃,半途被安禄山将贵妃抢了去,此刻让李倓去与安禄山相见,倒能替拓跋思南争取一些时间。

    李复主意已定,当即侧开身,让出一条路给李倓。

    李倓朝李复拱了拱手,反手握住凌云墨龙剑柄,走过太和殿,往含元殿方向纵身而去。

    就在李倓背影消失的刹那,太和殿内忽然响起一阵痛苦的喊叫声。李复急忙走进太和殿,未再分神关注李倓的动向。

    与含元殿相通的观戏院已被六道傀儡封死,要过含元殿就得另择它路。李倓过太和殿,正打算往少阳院行去,却见不远处有几个袄教祭祀守住了路口。

    李倓料想少阳院内的守卫应是伊玛目。此刻李倓并不想与伊玛目起任何冲突,这个和无名一起背叛了他的袄教长老如今替安禄山当着替死鬼,李倓有些惋惜。

    少阳院旁有几间宫舍,李倓轻身跃上殿顶,放轻脚步避开了伊玛目的视线,沿屋顶走到了含元殿顶。正在李倓想要翻身从房梁上跃下之时,一道凌冽杀意向李倓扑来。

    李倓弓身险险躲过那道剑气,右手上凌云墨龙剑顺势挽出一片剑花,挡住了第二道剑气。

    铿然一声兵器交接之声,李倓凝神,空出的左手聚力,避过剑花,直接击向来人腰处,一拳挥出,却未落在实处。李倓好不甘心,再出一拳,又被人扣住了手腕。同一时间,李倓的凌云墨龙剑被对方挑掉,剑光后,是一张清绝俊逸的脸,这张脸李倓再熟悉不过。

    “快走。”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似乎想要掩盖住令狐伤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

    被令狐伤从手中挑下的佩剑笔直地落在了李倓面前,李倓伸手接住了自己的佩剑,下一刻将剑刃架在了令狐伤的脖颈上,一如多年前在大明宫中太液池边的暮春夜晚,李倓将剑架在了令狐伤脖子上。

    令狐伤的眼里,又划过了一丝不解。

    “贵妃在哪里?”李倓声音平平,并不像一个手握人质的胜者。

    “一个活着的杨家人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威胁?”令狐伤反问。

    “在我手中她绝对活不成。”

    令狐伤立刻捕捉到了李倓话里的意思,忽然双手成拳,直向李倓砸去。骤变突生,凌云墨龙剑虽架在对方脖颈,李倓一只手难以接住令狐伤的双拳。李倓只得撤剑而攻,握着剑柄的右手与左手抱拳,堪堪接住了令狐伤的攻势。

    高手相斗,未分胜负,令狐伤却脱离了李倓的桎梏。此刻含元殿顶,李倓与令狐伤临风相对,两人皆蹙起了眉头。

    “王爷如若强行抢人,二十万狼牙军即刻将长安围得水泄不通,王爷带着一个弱质女流,能躲到哪里去?”

    “人在安禄山手中,本王又怎能放心。”凌云墨龙剑再次上手,李倓只消心念一动,一场恶斗又将在含元殿顶上演。

    令狐伤手中软剑亦指着对面的人,令狐伤道:“王爷可放心我?”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李倓有些失神。李倓感觉心底被遗忘的那一抹期冀又一次要翻涌上来,李倓握紧了剑柄,努力控制住脸上的神色,冷笑一声道:“你让本王如何放心?”

    “王爷怕的无非是义兄拿贵妃与玄宗换取半壁江山,我会想办法不让义兄如此做。”令狐伤道。

    “你也不必太为难。”李倓终是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只要拖延至太子登基,贵妃随你们处置。”

    “李倓,你信得过我?”

    令狐伤的这一问,李倓并未给对方任何回答。李倓将凌云墨龙剑收回剑鞘,翻身跃过含元殿顶,往来时路退去。

    令狐伤立在屋顶,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捏紧了双手。问一个与自己立场对立的人是否信得过自己,令狐伤觉得自己有点儿愚蠢。

    李倓重回长安是要确定贵妃是否能威胁到李唐江山。如今令狐伤已给了李倓信诺,李倓决定赌上一把。

    出长安城一路南行,李倓尚未走出长安城郊,一个绝色女子立在不远处的山头,好似在等着李倓。

    那女子妖娆妩媚,肤色不似中原人,高鼻深目,碧色的眼眸里流光闪动,她着一身西域衣裙,美丽不不可方物。李倓认得这名女子,这个女子是令狐伤唯一的弟子,名唤苏曼莎,亦是安禄山培育的女杀手的统领。

    李倓不知这位绝色女子所来为何,勒住缰绳,等着那女子走近。

    苏曼莎莲步轻移,走至李倓身边,将手中一碧色瓷瓶交予李倓:“师父让曼莎嘱咐建宁王,锋芒太盛易引人侧目,这瓶里有一枚保命丹药,王爷若遇死局,此药丸可保王爷渡过难关。”

    李倓曾经见过这个瓷瓶,那还是在两年前的中秋之夜,令狐伤借李倓吻他之际将这瓷瓶塞在了李倓的腰间,那时令狐伤是想借此提醒李倓,无名与伊玛目有异心。如今,令狐伤是求李倓保重。

    李倓接过那枚瓷瓶刚想道谢,却被苏曼莎截下了话语。苏曼莎道:“曼莎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看重过一个人,即使是安大人,师父也只是敬仰而已。但对于你,你们的立场完全不同,我一直不明白师父为何会对你亲睐有加,直至今日亲眼所见,我才明白,这世上能与师父投契的人,只有王爷一人。”苏曼莎边说边向李倓深深福了一礼,“王爷请替师父珍重。”

    言罢,苏曼莎走过李倓身边,往长安城而去。

    李倓望着手中瓷瓶,第一次从心底笑了出来:“阿姊,你说这是孽缘么?”

    作者有话要说:

    ☆、父子嫌隙

    李倓马不停蹄地从长安赶回马嵬驿,等他到达军营之时,已是皓月高悬。李倓翻身下马,未走至自己营帐,就见不远方一个太子内侍焦急地迎了上来。

    “殿下,太子殿下已经等您好些时候了。”见到李倓到来,内侍稍稍松了口气。

    李亨的营帐离李倓的营帐不远,李倓抬眼望去,此时李亨的营帐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好似已有不少人了。

    李倓将马鞭丢给那个内侍,负手往李亨的营帐内行去。内侍双手捧着李倓的马鞭,恭敬地跟在李倓身后。

    李倓猜的没错,此时李亨的营帐内立满了人:张良娣坐在李亨身边,二皇子李系正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张良娣秀丽的面容有些愠色,纤纤素手推了推李系。李辅国躬身立在李亨的另一边,见到李倓到来,略微欠了下身子算是行过了礼。陈玄礼背对着李倓,李倓瞧不清这位大将军此时的神情。广平王李俶在见到李倓时,清俊的面容上显出一抹笑容,让李倓原本有些愁郁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这间营帐的主人,太子李亨,此时此刻一脸的愁容,他手里攥着陈玄礼刚交还的太子令牌,愤懑地盯着面前破坏了计划的陈玄礼。

    李倓将营帐内每一个人的表情都记在了心里,躬身向李亨行了个礼。李亨见李倓到来,眼神亮了起来,他用空出的左手指着对面的陈玄礼,眼睛盯着李倓道:“倓儿,快快快,替为父解决了这个乱臣贼子!”

    眼底划过一丝冷然,李倓摆出一副讶然神色,他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一脸担忧的李俶,眼角扫过张良娣与李辅国,二人眼里的得意之色全部收在了李倓眼中。李倓往前迈了一步,抽出随身的佩剑,指着陈玄礼的眉心对李亨道:“还请父亲求陛下下道旨意,陛下旨意一到,儿臣立刻行刑。”

    真是愚不可及。李倓心中浮起一丝怒意,张良娣与李辅国不知在李亨耳边吹了什么风,竟然想出让自己诛杀朝廷大将这一招来,是欲要置他于死地?还是想要借此将李俶也一并除去?妇人与小人的谋略只能想到这一层么?当真是痴人说梦!

    “这……”李亨犹豫了。在李倓未至营帐之时,张良娣与李辅国一唱一和在他耳边言说陈玄礼乃李亨登基心腹大患,而陈玄礼是由李倓出面召请发动兵变,但随后陈玄礼又倒戈,李倓为太子筹谋之心值得怀疑,让李倓在李亨面前亲手诛杀陈玄礼,不仅能除去李亨心头大患,还能试出建宁王是否忠心。

    “建宁王是不敢还是不愿杀这位曾经的同袍?”张良娣的声音柔软入骨,但话语里夹着的确是惊涛骇浪。

    李倓早料到张良娣会有此一问,将对准陈玄礼的剑尖调转指向了张良娣,李倓收紧目光,挑唇冷笑道:“本王难道有一句说错?如今陛下还是李唐之主,陈将军乃陛下亲封,要陈玄礼的命要么是陛下下旨,要么……”李倓看了一眼坐在主桌前畏畏缩缩的父亲,“要么是新君。纵然是太子殿下,也无权对一位朝廷大将生杀予夺。娘娘,本王说的可对?”

    “三弟所说皆对!”李俶突然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对李亨道,“父亲,陈将军对陛下一片忠心。杨氏已经伏诛,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安禄山,当同心协力一齐抗击反贼为是!”

    李俶是李亨的长子,亦是李亨最为器重的一个儿子,如今李俶出面,李亨本就不是真心想要陈玄礼的命,他挥了挥手,一脸疲惫地道:“罢了,陈将军先行回去守卫父皇罢。”

    从始至终都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主角此刻脸上才有了一丝表情,陈玄礼看了一眼李俶,又看了一眼李倓,眼底掠过一抹惋惜。

    “臣告退。”陈玄礼向李亨拱手一礼,转身退出了营帐,傲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俶儿你也起来吧。”李亨无力地伸出手,示意李俶起身。接着将目光转向了李倓,李亨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颓然地对李倓道:“倓儿莫要往心里去,为父心里有些烦闷,让你为难了。”

    听得李亨如此说,李倓拱手下拜:“儿臣亦有不对。还请父亲降罪。”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动不动就跪,都起来!”李亨的精神不是太好,此刻已有些不耐烦。

    既然李亨发话,李倓亦无再跪之理。李倓刚起身,李亨烦闷的声音再次传来:“倓儿,本王已与父皇撕破了脸面,这父子之情怕是断了。”

    李倓暗自冷笑,李亨与玄宗虽是父子,两人性情却大相近庭。今日玄宗与李亨父子相谈,李倓并未参与其中,但他也能料到李亨定会被玄宗斥责毫无还口之力。李倓今日故意未与李亨出现在佛庙,为的就是借由玄宗替自己教训一下李亨,让这个怯懦的太子明白,生于帝王之家


    [剑三]维以不永伤 第4节(3/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