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将人松开,他在晏扶风的肩上拍了拍,弯起唇,“是不是要下令休整?去吧。朕在马车上等你。”

    …

    晏扶风唤来两名副将,传令下去,大军今晚就在城外休整,待明日一早再赶路,又清点了一对人马,打算亲自护送沈长思进城。

    沈长思现如今乘坐的明黄色马车若是进城,恐太招摇,临时换了一辆。

    沈长思历经被俘生涯,宫女青妩已在金凉嫁给同是大恒之人,不过是在金凉经商的一名客商,二人已育有二女一男,已然在金凉安家。故而,此次归国,沈长思并未命青妩同他走,只带了这些年一直伺候在侧的陈祥。

    金凉苦寒,陈祥的身子一年坏过一年,沈长思让陈祥待在随行的马车里,随大军原地休整便好,无需再随他进城。

    陈祥这些年染了病,自回程途中一直卧在马车上,听闻殿下只身一人随晏扶风进城休息,他挣扎着软垫上坐起。

    “咳咳咳……圣上身边没个伺候的人怎么行?”

    沈长思恐他躺着咳嗽难受,便亲自扶起他。

    他身子不好,劳圣上亲自来马车中告知他要进城休息的消息,已是罪该万死。岂能,岂能再让陛下扶自己起身?

    陈祥诚惶诚恐,“殿下,万万使不得……”

    “有甚使不得?”

    沈长思扶起这位自幼便伺候在侧的内侍,允诺道:“这一路辛苦你了。待回到宫中,朕定要找御医治好你这病。”

    陈祥眼圈发红,他自知恐难熬过这一路的车马劳顿,面上仍是感激地笑道:“奴才谢过万岁爷。”

    “朕已吩咐军医,在朕进城期间,对你多加照料。倘使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可告诉军医,不必一人强撑着,不必担心会给朕添麻烦,大将军是自己人。”

    陈祥老泪涕横,“哎”了一声。

    晏扶风已经另外备了一辆外观朴素的马车,又叫来一名信得过的士兵驾马。

    主仆二人情真意切的对话隐约传至他的耳畔。

    他的小殿下,这些年始终未曾变过。

    哪怕是对他这个一度失职,没能护好他的罪臣,竟也依然不吝给予他全心全意的信任。

    …

    晏扶风尽可能地行事低调,进城后,他没有选择带长思入住朝廷耳目最多的驿站,而是选了一家规模中等,但内堂干净的一家客栈。

    “两位好啊,请问是打尖呐,还是住店呐?”

    客栈的掌柜见晏扶风跟沈长思二人皆器宇不凡,且身后还跟着像是军爷的几名随从,不敢怠慢,亲自从柜台前迎出。

    “要两间上等的房间,派人带我的几名随从去填饱肚子,再给他们安排一间通铺,我们的马也烦请喂一下。”

    晏扶风给了掌柜一锭银子。

    “哎,好的,好的。

    掌柜见了锭银,笑逐颜开,立即招来小二去一一安排上,他自己则亲自带晏扶风跟沈长思上楼,“两位里面请。”

    房间干净,家具甚物也都还算较新,只是很宁安的各大客栈相比,着实有些小。

    晏扶风自己只是怎么都无所谓,却是半分也不愿委屈了长思。

    他沉声问道:“没有更大的房间了么?”

    掌柜的面色尴尬,“这位爷,这间房已经是我们客栈最大的了。您别看咱这地儿不大,可您瞧,像是就寝、会客,乃至沐浴的地方,都是有的。”

    沈长思:“就这一间吧。”

    掌柜的有识人的经验,一听沈长思的语气,便知晓沈长思才是做主的那一个,立即点头道:“哎,好,那两位是到楼下用膳,还是房里。”

    掌柜的猜测,这二位爷气度不凡,身份想必不简单,应是不会喜欢到楼下用膳。

    “我先沐浴,迟些时候你们再把饭菜一起送到我房里来。”

    所谓一起,自是晏扶风也在他房里用餐的意思。

    掌柜地应了一声,出去了,下楼命人送来取暖用的炭火同热水。

    听闻沈长思要沐浴,晏扶风再留在房内自是不大方便,“殿下您先好好休息。”

    …

    晏扶风跟沈长思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

    房内之人舀水,乃至自木桶里起身,水花溅出的声音,他都依稀可闻

    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晏扶风喝了近半壶的凉茶,竟都没能管用,他的身子仍是烫得厉害。

    晏扶风推门而出,同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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