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作品:《[APH黑塔利亚]鼎鼎大名的贝什米特》
了的眼睛,路德维希觉得:灿烂的银河被咸涩的海风吹得不住摇摆,连星星都坠入了漆黑的海水。后来,湿淋淋的星星又带着 Yi-n 郁的火光飞上了夜空。
第7章
……路德维希感到一只骨节突出的大手抚着他的额头,将蓬乱的金发向后拢去。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炉中火炭般的眸子。
“怎么连被子都不盖?明天是星期一,你还得去学校。”
又是那习以为常的满不在乎的声音。一只小布谷鸟从墙上的挂钟里窜了出来,睡意朦胧地咕哝了四声。路德维希坐起身来,解开大衣纽扣,随即又怕冷似的裹紧了衣襟。他在午夜时分把丽莎送到波拿巴酒馆——还能把她送到哪儿去?然后回到自己家,就一头倒在床上。这会儿他的眼睛又肿又热,却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有没有在睡着之前哭过了。
“我可睡不着了。”路德维希开口说道,他的嗓音像伤风一样嘶哑难听。
“那可好。”哥哥仿佛是从喉咙里咕噜了一声,随即系上围裙,在冶炼炉中升起了火。热得泛白的火光刹那间照亮了炉壁外侧的“贝什米特”。铁匠的姓氏和铁一个模样,它铸在从这里出炉的每一座铁炉、每一支铁犁、每一口铁锅之上。只是在这会儿,当炽烈的亮光勾勒出铁匠那刀刻般的清癯侧脸时,路德维希才第一次发现:哥哥的头发已不再闪着炫目的光泽——那不再是天生的、引以为豪的银发,而是雪白雪白的。
一瞬间路德维希真想扑过去,像小男孩那样抱住哥哥的肩膀,无所顾忌地哭一场。可是他立刻怀着更大的痛苦想起:自己已经十四岁了。在这个年纪,亚瑟·柯克兰已经当了四年的水手,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已经在放学后送了两年的报纸,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已经从父亲手中接过了铁匠铺。
于是路德维希克制住自己,抿起嘴唇,认真地把乱糟糟的头发拢到后面去。当这可诅咒的一夜快要结束的时候,路德维希想起了前些天向哥哥提出的问题,并且自己作出了回答:他,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现在终于是个成年人了。
这一夜有许多人来找过罗德里赫,莫扎特来过,贝多芬也来过。大概舒伯特从这里回去后,又特意去拜访了同行们的墓地,邀请他们前来看望这个无名晚辈。“要紧的是,千万别被命运扼住了喉咙。”贝多芬严厉地嘱咐他。可是当他恳求乐圣看一看乐谱《人间》的时候,这位伟人却毫不理会地离开了。这时他才想起:不朽的贝多芬已经聋了许多年。
然后来找他的是死神。死神羞答答地捻着黑袍的边角,低声下气地问他是否愿意赏光上路。“您这个大笨蛋先生!”罗德里赫斥责道,“我的乐谱还差一个结尾呢。”于是死神灰溜溜地滚蛋了——也许,是被一双温暖的臂膀赶走了。这臂膀把他轻柔地扶起来,将苦涩的药液送到他的嘴里去。透过浓烈的药味,他闻到了淡淡的、永远褪不去的洗衣皂的气息。
这是谁?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是一位女 Xi_ng ,一位自己煮饭洗衣的劳动妇女,是他竭尽青春才华、试图在自己的交响乐中予以塑造的人民形象中的一个。她仿佛是他的奶娘伊丽莎白·敏泽尔;仿佛是他尚未来得及拥有的妻子和女儿;仿佛是许多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头巾下那波浪般的栗色长发,那雪后原野般朴素疲倦的面庞,还有那一瞬间被喜悦点燃了的、绿莹莹的眼睛。
“纯洁的姑娘。”他低声诉说着此情此景给他的第一个印象,“白雪般的姑娘啊。”
“雪比我纯洁多了。”姑娘垂下了睫毛,“难道世上还有比雪更纯洁的吗?”
他轻轻触碰着她那粗糙的小手,她的手有如白雪一样冰凉。在那尚未降临的、易北河的早春时节,汹涌澎湃的春 Ch_ao 正是要从白雪下复苏,没有谁能阻拦那一股热情和力量。仿佛女人的爱一样不计代价的、可怕的春 Ch_ao 啊。
黑夜将晴空赠与了随之而来的白昼,却把凛冽的寒风带走了。丽莎把床边的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可是罗德里赫请求她将整片白昼都迎进来。他躺在苍白而明亮的暮秋晨光里,觉得 X_io_ng 中烟尘顿消,从头到脚都畅快至极。就像多年前在欣特布吕尔乡下,他坐在高高的麦垛上面,遥望着田野里舞动的白头巾和黑镰刀的时候。那时他把这份妙不可言的感觉告诉了奶娘。如今难道不应该告诉丽莎吗?
可是成年人似乎丧失了童年时那种无所不能的语言表现力。他不得不像思量旋律那
第7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