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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阿sir第1节(3/4)

作品:《再见阿sir

嘛?

    我下车跟过去,被警察拦住了,我说,“我是云豹的朋友。”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眼,“那也不能进去。”“那你帮我看看他刚才蹲在地上看的什么行吗?”那个警察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还是过去看了一眼,“地上就一滩血……等等,卧槽不对啊,这血他妈不对啊。”他非常着急的掏出对讲机:“头!头!被害人的钥匙还在他身上,他们没走远!按出血量看他们可能没走远!”

    这里除了化工厂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建筑。卧槽!你疯了!你他妈又没带枪!

    没想太多我就往化工厂里跑。后面警察喊我也没管。

    外面天光很亮,一进到厂里面眼前就黑了。我适应了一会儿,发现这比想象的大。地上到处都是建筑废料和不知哪里来的生活垃圾,可能有流浪汉在这里生活过。

    我贴着墙走,很快摸清了这个建筑的构造。云豹如果是冲着可能存在的凶手去的,他只能是跟随着凶手隐藏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这个建筑是典型的混凝土结构现代工厂,每个房间都是平均大小,只有每层的控制室小些,而且在每一层的拐角处。如果我是凶手,我会选择躲在这里。

    一楼没有控制室,我从楼梯摸上二楼。脚尖碰到了小石头。

    一股力量从后背冲来,我下意识就用肘击,同时肩膀也被抓住,脚下就踢了出去。

    “操,怎么是你。”我一回头,发现是云豹。他几乎和我同时发现,松了手:“你进来干什么?”云豹腿上已经挨了我一脚,然而我的胳膊也不是很好过。我揉着肩说,“我就进来看看。”云豹皱着眉小声道:“快出去,万一嫌疑人还没走呢。”

    楼上,我们的头顶,忽然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

    云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点点头。他做了一个手势,我们就慢慢从楼梯走上三楼。楼梯上一点光线都没有。

    我脚下一顿,鞋子和水泥台阶磕了一下。云豹走在我旁边,下意识在我往他那边倾的时候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手和我的手差不多大,但是体温比我高。“没事儿吧?你夜盲?”我当兵的时候没有这个毛病,我摇头,“没有。”

    出了楼梯,他还是没松手。他眼睛在看着前面,我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腕,他才发现,松手了。“小心点,站我后面。”我比他慢半步,跟在他后面。

    三楼的控制室地上堆了一堆染血的棉布,都是一条一条的衣服撕的。云豹上去摸了摸,转过来扫视着四周,“血还是湿的。”那边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云豹上去就追:“别跑!警察!站住!”我也跟在后面追。三楼最尽头有个窗户开着,我没看到人影,就看到云豹在窗边准备翻下去。

    “三楼下去,你想摔断腿啊。”我还没拦住,云豹就已经跳下去了。我伏在窗台一看,二楼有个突出的水泥台支了出来,云豹跳下去刚好跳到台子上。我也翻过来一跳,右腿着地的时候狠狠疼了一下,疼痛蹭的一声窜上脑子。操,老毛病又犯了。我跺了跺脚,追过去,云豹已经没影了。水泥台上有几滴血。

    我从二楼跳到一楼,有几个警务人员也在那里,云豹摁着一个身上很脏个子不高的人,他的头发都一缕一缕黏在一起,看起来像流浪汉,他腿上有血。警察正在给他上铐子,准备他带回去审问。“怎么?就一个?”我问。云豹回头,他刚刚把那个人摁在地上,还在喘粗气。“这个人搞不好是目击者。”他看了我腿一眼,“你腿怎么了?”我活动了一下腿,“没事儿,刚才楼道里黑,我绊了一下。”不知道为啥我就没说真话。

    “你夜盲吗?”云豹笑着说。“你才夜盲呢。”什么玩意儿?“我要夜盲部队能要我吗?”云豹忽然拽着我把我拉到楼里面,“你看这是几?”他晃得老快了,谁能看清。“好像是个二。”他忽然把脸凑近,都快贴到我脸上了,“那能看清我的脸吗?”哦,看来蒙对了,一般人都爱出剪刀。他略高于我的体温一下子贴上来,我有点不自在,就后退了一步,“这么近谁都看不清。”没想到他又上前了一步,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看来是真夜盲。”“卧槽你以为我是瞎子啊。”我一急,用脑门一撞。我的铁头在部队里的时候都是有名的。吃了我这一脑门,没人能……

    卧槽!脑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脑壳感觉都脱离我的怀抱了,哦次奥,好晕!

    云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卧槽好像没啥事儿。他看我捂着脑门,向我一伸手,我以为他要还手,下意识缩了缩。

    他把我的手拨开,揉了揉我脑门前的头发。忽然我一阵感动,哥们居然以德报怨真是好人啊。然后他在我头上拍了拍,好像小时候拍皮球似的,然后大手一伸,一推。啪。我就被他推了个趔趄。“嗯,还有重心不稳的病。”他淡淡的说,就往外走。

    云豹你大爷!

    ☆、大哥

    我电话的一号键是大哥。

    我用的就是诺基亚的老款直板手机,有时候没锁键盘,碰到了,就能拨出去。比方说今天,我没意识到拨出去了,手机在兜里吱吱叫,我一看,是大哥打过来,“你有啥事儿?”大哥打过来反而张口问我啥事儿。我还奇怪呢,反应过来,“哦,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我说一般你也不给我打电话。你那破手机早该换了。今天厂里包饺子,羊肉馅的。来吗?”“来来来。”我挂了电话就往汽修厂拐。

    说是汽修厂,其实修车的就七个人,但是活儿确实挺多。大哥以前部队里的兄弟们都在这儿洗车修车,固定客户还是很稳定的。洗车打蜡换个刹车片什么的谁都能弄,但是修车就得有真本事。我的本事就是大哥在部队的时候教的。

    我去的时候,大哥正弯着腰在捣鼓引擎。“哥。”大哥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旁边一个工人看我来了赶紧拽住我,“陈哥,这个您搭把手,我急着上厕所。”我一看,大概是汽缸垫坏了,跟着火花塞和火花线都得换。“行,你去吧,这活儿可不便宜。”

    没有1.4的线,只能用1.6的,等拿回件换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大哥抽着烟看着我洗手,忽然说,“你这么爱干净的人,让你做这个是不是委屈了?”

    洗手间是汽修厂最窄的地方,也是唯一能抽烟的地方。大哥靠在门边上,我都过不去。大哥把我的毛巾递给我。干完活洗手要洗很多遍,但是指甲缝里的机油还是很难洗掉,以前我非得拿小刷子都刷干净了才用手吃饭,现在没那么矫情了,“我都习惯了。”

    大哥没有我高,但是当兵多年让他习惯了站得笔直,衬衫下面都是隆起的肌肉,看着你的时候有一股威压。他不笑的时候,是很恐怖的。

    “饺子都快凉了。再不来吃那帮小兔崽子都抢光了。”大哥看我磨磨蹭蹭的擦手,催促道。我其实是不想和他一起走,故意慢慢的。

    “就来。”我更慢的擦着。

    大哥一向待我很好。我知道。但是大哥对我越好,我越来的少。

    当年我刚退伍的时候,就跟着大哥一起干汽修,那时候才三个人,活儿很少。我白天开半天车,下午在店里修车,大哥又是老板又是修车师傅,还得出去跑货拉单子。一天只有晚上这顿能正儿八经吃顿饭,吃碗馄饨都算是改善伙食。大哥有一天晚上喝多了,拉着我,像醉了又像没醉,说,小胜,你信我,我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当然说我信我信。大哥说,你不信,你骗我。说着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你摸摸,这里全是你,全是你……

    我感觉整个人在半空里转了一转。我慌了。我只能抽回手逃了。

    他心里多苦啊。我刚入伍那会儿,真拿他当亲哥。仗着全连我最小,经常不听话。不论我怎么闹,他都能忍,就是不忍了,骂完我还不忘抚慰两句。那会儿只知道大哥对我好,他凶我也不怕,变着法欺负他,为了找点存在感。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时候存的这个心。

    奶奶走的时候我高二。我上学晚,高二就十八了,没继续念,就参了军。除了奶奶,就是大哥。大哥拉着我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我怕……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逃了。第二天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大哥不知道是记得还是不记得,感觉我在远着他了,也不主动找我。

    我们就纯谈生意,一句旁的话不说。每天睁眼起来忙,睡着了也不踏实,心里都是那点生意。这么着干了两年,原来的店也有了起色,雇了几个师傅和一些打工的,我和大哥的来往看着好像多了,其实我去店里的时候,他总能找点借口不在。

    “要蒜吗?”大哥往我碟子里扔了一瓣蒜。扒好了的。我抓起来,咬了一小口。大哥在喝饺子汤,氤氲的雾气像是白发一样围绕在他的鬓角。

    算来大哥已经三十了。“哥你什么时候结婚?”大哥拿汤的碗震了震,我侧过头去不看他。我知道他家一直在给他张罗相亲的事儿。

    “快了。”他重新把脸埋进碗里。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他妈真是个混蛋。这时候我的电话震起来。又是云豹,“快来局里,抓住的那人我们审了,有线索了。”我跳起来,“哥我先走了。”抓过椅背上的外套就走。

    云豹这个家伙有时候还挺有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终于上线

    ☆、其实?

    我赶到警局,门口就是我上次在现场见过的那个警员,我上去递烟跟他打招呼,他认出了我:“云豹的朋友?”“您好记性。”他说完没接我的烟,推开了我的手。“刚戒了。”我这包还是云豹给我的呢,我自己都没舍得抽,正好你不抽我收起来了。

    “戒了好。”我说着环顾警察局。警局里倒是来过好几次,没好好看过。我记得一次是失主丢了东西非说在我车上,拉我到警察局来了。还有一次是更奇葩,两口子在车上打架,本来要去民政局,打着打着男的急眼了,非让我拐上警察局。他俩本来去民政局还是去办结婚的。

    我转着圈看,警察局也不过就是个小破办公室。肩上忽然多出一只大手,“找我呢?”云豹以我的肩膀为圆心,他的胳膊为半径,转了个圈转到我面前。“你谁啊我找你。”我这么一说,云豹俩手捧住我的头,“你失忆了?你身体怎么那么差呢,夜盲不算还失忆了?”我要不是当着旁边警察的面,早他妈踹死他了。

    我正暗中使劲,那边有个看起来比云豹老成比云豹善良的老警察叫云豹:“你俩别闹了。赶紧过来审人。”云豹就放开我跑了。什么叫你俩闹,谁闹了你看不出来吗,啊,说的好像认识我似的,不知道见外一下啊。一点都不善良。

    云豹进了审讯室,我是没资格进去的,我就坐在外面等着。警察局人来人往,能看到不少平常看不见的人事物。

    眼前多了一瓶水,看手就知道是云豹。我本来不觉得渴,但水瓶触手沉甸甸冰凉凉的,让人不由得就想喝。接过来就喝了,“谢了。”云豹自己也拧开一瓶伸开腿坐在我身边,“今晚没有任务,你等我一会儿,下班一块儿去喝酒吧。”我做了个开车动作,示意我不能喝酒。“我喝,你吃菜还不行吗。我请。”“那敢情好。”我索性就坐着等他下班,有人请吃饭那必须去。

    我感觉我快成了他的司机了,尤其是他每次还坐在后面。“老板,去哪?”云豹笑了,“随便吧。捡贵的来。”他的皮肤挺黑的,不知道是不是晒得,我看他爸妈都挺白。一张嘴都是森森然大白牙,确实很像豹子之类的大型猫科动物。“案子还没破你还有心情吃饭。”

    “案子审出眉目了。这不是为了你吗,我还没正经请你吃过饭。”云豹回答的我莫名其妙,跟我为什么就得正经吃饭了,不是朋友吗。“你救我一命,当我报恩总行了吧。”云豹有点嬉皮笑脸的。我忽然心里很烦躁,“你老拿这个说事儿就没意思了。”我冷冷的回答。妈的,突然堵得慌,不由得把话往狠里说了,“你要报恩,干脆现在就下车,我不跟你在一起还少摊上点事儿呢。”云豹在后面看不见我的脸,听我这么说,也是下不来台,直接开门走了。

    妈的。

    云豹走了半天,我也没走。车子也没熄火,一直嗡嗡嗡叫着,索性我就拔了钥匙,出来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妈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们唧唧的了。

    一根烟还没抽完,前边来打车的,“走吗?中山路。”我把烟掐了,“走。”我把烟放进烟盒里,正往外掏钥匙,头脑勺上“梆”一声,是从骨头传过来的声音,两边耳朵都“嗡”的一声,我还没等感觉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卧槽真他妈疼!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医院了。我躺在医院走廊过道一张临时床上,头特别疼,炸裂一样疼。我摸了摸,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已经用纱布包得和包子一样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流感还是怎么着,住院的人特别多,啊,那就把我放在走廊就完了?

    卧槽真凄凉。我下床找我的鞋,一低头,血好像都往头顶上涌一样,我的脑袋现在可能就像个装豆腐脑的盆子吧,咣里咣当的响。我赶紧抬头,闭上眼,让血往下走一走。嗓子眼儿里还有点甜腥味儿。操,老子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我就这么梗着脖子眼看着天,用脚在地下划拉鞋,没划拉到,脚腕忽然被人握住了,我稍微平视着,垂眼看到云豹正蹲在地上给我穿鞋。我脚挣了挣,没挣开。丫握得太死了,估计我脚腕子能青一圈。

    “别乱动。”云豹硬把我的脚塞到鞋里,给我系上鞋带。长这么大没人给我系过鞋带。奶奶可能给我系过吧,我太小不记得了。那时候好像都穿没有鞋带的鞋,一粘一撕那种。

    云豹站起来,他站着我坐着,比我高半个身子,“我折回去就看见你趴那,一头血。你的车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回来,过两天吧。”“医药费多少?我有医保卡。”我摸摸裤兜,哦凑,小瘪三把我的钱包也偷走了。“下次吧。”你又折回来干什么,谁让你回来的。那种烦躁的感觉又来了,“行了,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扯平了,你不用再管我了。”我催着他快走。

    云豹也不走,就站着。我不敢看他,因为我知道他肯定在看我。我侧着头看着走廊里走得很急的护士。“我走了。”云豹走过了一小会儿,又回来了,“我走了,你拿什么住院?你身上有钱吗?”次奥我忘了这事儿,“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云豹很无奈,抓了抓头,像责怪小孩子一样哄我,“你别闹。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你这个脑震荡可能得住院观察两天。”

    云豹不知道走了后门还是什么的,居然给我弄到了病房,还弄了个轮椅推着我,整的跟真的似的。

    我倒是第一次坐轮椅。没有想象那么舒服,就是个椅子,靠背底下那块还是空的,有点不得劲。云豹把我推进电梯。电梯门关上了,也就我们两个人。我试了试轮椅的把手,轮子稍微滚动了一两厘米,上手挺容易的,“行了,我自己能行,你走吧。”云豹叹了口气,双手按到我的肩上,“之前我说的报恩的话,不是真心的。我其实是……”

    电梯门这时候开了。有几个病号在门口等着上楼。

    “其实什么?”

    “算了,没什么。”

    ☆、图我这个

    就在医院待了五天,还是云豹非要我住的,我就可以出院了。其实除了点外伤和一点脑震荡外没啥严重的。我的主治大夫都说了,还是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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