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同人:《[猫鼠]剑河》 第16节(1/2)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你来做什么?画影?”白玉堂凛若寒冰,手一使劲,剑锋推送小半寸。
“画影只是其一。”花冲的手搭上画影剑锋,气息温热,“还问我来做什么。我对你的心思,就跟展昭对你的一样。聪慧如你,难道……看不出来?”
白玉堂手腕一震把花冲五指荡开,剑锋不离他颈项脉络,“少啰嗦。”
花冲笑得阴邪,下意识舔了舔唇角“我们两个,都喜欢你,像喜欢女人一样。想像对待女人一样,呵护你,关心你,把你压在下面,听你哭,听你求饶。”
白玉堂适逢其时地断章取义了。花冲后面说了什么他全然未闻,听进去的唯有展昭喜欢他。猫儿喜欢我?白玉堂在电光石火间问了自己一遍,旋即漠无表情地想,这不明摆着的事,意识不到才是脑子了进水。然而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大敌当前白玉堂断不会松懈。他手腕一折扬眉挑衅,“此乃猫儿与我之事,轮不上你嚼舌根。”
花冲不由吃惊,如此惊世骇俗的情义落在白玉堂眼里竟轻描淡写便过去了,这孩子若非脑袋缺根筋就是耳朵不好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花冲衣袖一拂飞出一根天蚕银弦,于窗棂外沿回旋一勾。啪嗒,木板下升起两张坐席,花冲盛情相邀,“坐。”
花冲露的这一手旨在暗示白玉堂他对冲霄楼知根知底,何况他兼修樊郡琴化音为刃的功夫和火赤炼阴辣诡秘的蛊术,一时半会儿无人能奈他何。白玉堂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敢到处捅娄子的,挂着三尺之内万物冻结的凛冽气势大马金刀一坐。
“可知你哥哥是如何丧命的吗,知道白家又是如何倾覆的吗?”花冲十指轻捻慢条斯理地问。
明知是诱敌深入的陷阱,可白玉堂不由自主洗耳恭听。强行压制的怒火与不甘作祟,总自欺欺人地盼望能深入一二。
“白家是做生意的,家大业大,难免鱼龙混杂尾大不掉。九年里,被拔掉的不算,我们在白府内外一共成功埋下二十六枚棋子。你说都这样了,白家是不是早成了四处漏风的空中楼阁?不过不得不说此事也少不得依仗天时,若非金华府这几年收成不好,负责赈灾的官员又净把心思花在重重克扣中饱私囊上,你哥哥也不至于忙得接连几个月也回不了白府一趟。”
白玉堂面如冰霜地望着花冲。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他已不会像个初生牛犊般血一涌便冒然冲上去。将翻江倒海的情绪压在心底,以静制动,一击必杀。
花冲洋洋自得地炫耀,一个个细数。“白寿那独生子是个赌鬼,又不成器,逢赌便输。当年闻名赌场的‘六豹子’钱来恰好欠了我一笔债。”
钱来在赌博一行里的名头,正如琴棋书画四大世家于武林中的名号。传闻他九岁崭露头角,弱冠之后再也没输过一场。他从不出老千,否则早已死在刀枪乱棍下。有“六豹子”这个赌王坐镇,白寿的儿子岂会不上钩,又何愁白寿不反水?
“打理西院花草的刘老三有个特殊的癖好,偷藏女人的袜子,”花冲忍不住嗤嗤地笑,“恰好我是个采花贼,手里不缺女人的袜子。虽然我找女人是因为女人比较有用,无论是用来对付男人还是装可怜博同情。你嫂嫂的贴身丫鬟海棠,便是我安排进去的人。”
白玉堂这才明白处心积虑是多么可怕,然而这不过是冰山一角。
“‘妙手回春’上官恒骨头硬。不过可惜他有个失散多年的胞弟,长得一模一样,还精通毒理之术。厨子朱欢有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的父亲。掌管布庄生意的杜掌柜资历尚浅难以服众,与白家世代交好的丁家用一个皇室的公主便令其倒戈……”
“这些人都被你们杀了?”白玉堂冷声问。
花冲理所当然地笑,“死人总比活人更懂得守口如瓶。你哥哥死得也不冤,我们桐山从未耗费过如此财力物力来对付一个人。他死的时候,脸被踩进泥土里,上好的月白衣衫都是脚印,还有唾沫。啧,谁让他那么不好对付呢,我那伙兄弟姐妹,可都恨死他了。”
白玉堂一招野鹤孤云刺向花冲,出锋之快之利鲜有人能出其右。皎皎剑刃弧光一耀,似九天流华一泻千里。忍无可忍的怒意尽数托付于这一剑,不取花冲向上人头誓不罢休。
花冲手肘一抬琴弦出袖,千回百转缠上画影剑锋。
白玉堂周身疾转不退反进,琴弦重重已将画影剑身牢牢缠住。下一刻,白玉堂真气入腕蓦然发劲,画影剑锋波光潋滟誓将琴弦寸寸切断。
天蚕丝质的琴弦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可在画影神锋下开始晃荡。这琴弦不多不少恰好七根,花冲到底不愿拿此冒险,后蹿一退收弦入袖。“白玉堂,有闲暇在这里和我打,还不如关心一下天鸾。”
白玉堂蛮不讲理,画影迭出白光凛凛。出手只是一剑,可手法从斩到挑自转至拨,最终大浪淘沙万变不离其宗,千般反复归乎直接明了的一刺。
眼见画影即欲入花冲之喉,他面前忽然横生一张琴。冲霄楼机关林立,这张琴便是依托机关自地而升。
☆、第十章(4)
画影剑锋撞上琴身,没刺穿。阴冷煞气顺着剑刃攀爬,白玉堂当机立断掣剑,漠然地注视着这张琴,一字一顿道:“重明。”
伏羲式,枯骨木,断魂弦。弦只五根,上起承露,横经临岳、龙龈,骤然而转勾连雁足。这张琴通体漆黑,五弦银中染血,三尺之内煞气逼人。
花冲放平琴身,俯身沉醉地深吸一口气,“眼力不错,正是重明。”
重明便是这张琴的名字,大凶。樊郡琴世家守护重明多年,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失踪,引来人心惶惶。却不料是花冲监守自盗,将重明锁在冲霄楼。传闻此琴之木生于断头台边,此琴之弦取自戮血天蚕,重明方成之际,夏日飞雪,天狗噬日。
重明一出,必以鲜血浸润。
白玉堂反倒冷静下来。画影收拾重明本该绰绰有余,可他一直觉得缺了点什么,以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既不能克敌制胜,那便静候时机。花冲似乎有话要说,便大发慈悲听他说完,瞧瞧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花冲对于白玉堂的审时度势颇为满意,一边看白玉堂的神色取乐,缓缓道:“天鸾不如白府好对付,但也非铁板一块,看看陆怀墨便是。当年孙魁商杓二人已被天鸾俘虏,后来相安无事返回阴山教,便少不得天鸾中人的接应。你可知此人是谁?呵,在天鸾中得此一人,胜过在白家埋十几枚棋子。”
白玉堂非常不给面子地不接茬。
“此人,”花冲也不生气,低声道,“便是坎位师尊,林清饮。”
“不可能,”白玉堂直言不讳。
花冲笑,他平生最爱看的便是撕裂他人赖以信任的东西,看那些刚正不阿百折不挠的人失去脊梁骨,像泥一样摊在地上任人玩弄践踏。“黑风寨残局一役,手恢复得可好?”
白玉堂不为所动。
“替你包扎医治的便是林清饮,是大姐吩咐他这么做的。天鸾与黑风寨相隔甚远,你可知他为何能到的如此及时?”花冲放低了声音,宛如呢喃,“黑风寨常年戴面具,说话声音不辨男女的寨主,就是他啊。扣下枯荣玉,奉于六爻坛的,也是他。”
这枯荣玉便是早年王兴祖故意丢在白玉堂眼前的那一枚玉璧,此后落入展昭之手,展昭又将这玉交付林清饮。然而天鸾却无人知晓,林清饮将枯荣玉放在了六爻坛祭坛上。六爻坛乃天鸾弟子子时打坐修行之地,亦是献祭之坛。
“你既知我是火赤炼,那也不难想到,这火赤炼最拿手的便是蛊毒吧。枯荣玉是我派人给王兴祖的,这玉里面有一条蛊虫,一条在几百条幼虫里唯一存活下来的蛊虫。以鲜血灌喂,吸日月之华,这么多年过去,它也该长大了。这个时候,只肖让花熠一不小心来到六爻坛附近,他的身上就会越来越痒,痒到经脉里痒到骨头里,身上抓得体无完肤也停不下来。”
可白玉堂的玲珑脑袋不是盖的,“你们打的主意,是灭了天鸾。”
花冲颔首,“不错。”
白玉堂又问:“这条蛊虫,会让花师傅生不如死。”
花冲继续点头,“正是。”
“这就不对了,”白玉堂条分缕析,“宴师傅才是掌天鸾之人。这条蛊虫既如此珍贵,就该用在宴师傅身上。”
“不错,”花冲绷了许久的伪善面具终于裂开了缝隙,“花熠有个妹妹,与‘蜀道豺狼’相识相恋,还有了孩子。”
“蜀道豺狼”姚天豹是武林公认十恶不赦的坏人。手刃姚天豹为民除害的人,正是花熠。
花冲阖上眼,“他妹妹抱着孩子在他面前跪下苦苦哀求。可是花熠呢,一丝一毫也不动容,直接出手就把人杀了,把一家子的顶梁柱给杀了。失去丈夫的妻子伤心欲绝,带着孩子跳下山崖。母亲死了,可这孩子大难不死,有幸被襄阳王看中,收为桐山五利器之一。”
白玉堂就事论事,“姚天豹作恶多端,花师傅并没有错。”
“何人能评判善恶?”花冲睁眼,抚摸着重明凶琴。“大多数的事,都是对一些人有益对另一些人有害。武林正道的手中难道就没有血,没有几条无辜的人命?我杀了你哥哥,你要杀我。可这些冲霄楼里侍卫的命都栽在你手里,你不知他们来由,也不了解他们。你这双手,按正义之说,是干净还是不干净,该砍还是该留?”
白玉堂被问住了。然而因祸得福,手中总是棋差一着的画影神剑钻心剔骨地悸动一下。
花冲忽而笑出声,“不过你也无须纠结,当务之急是想想如何替你的师门收尸。这个时辰……”
“不劳费心。你们的人马已然全军覆没,天鸾一门,坚不可摧。”展昭言笑晏晏,就在花冲身后。
花冲覆琴的手一抖,琴弦颤抖琴音流泻。可他忍住了,没回头,笑得开怀,仿佛是遇上一个久别重逢来讨杯酒喝的故友。“展兄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花兄不必客套,我们是什么交情?”展昭插根尾巴就是猴,顺杆爬的功夫一流。他大摇大摆绕过花冲来到白玉堂身边,将手中的信笺递上,“我来冲霄楼之时施玖已带人去了天鸾,这是刚发回的捷报,大获全胜。”
见着展昭,再瞧瞧孤军作战腹背受敌的花冲,白玉堂忽而觉得美滋滋的。展开信笺一看,不过寥寥数语。
花冲的手轻轻划过琴弦,不疾不徐道:“展兄,想必你已知我是火赤炼。”
展昭侧目望了白玉堂一眼。他的脸很俊,眉目周正,眼中常含温润如玉的笑。看起来是个对谁都能柔情似水地好脾气,实则能令他柔到将近犯傻的实属稀罕,白玉堂恰恰就是这么一个。
白玉堂将信笺攥成粉,回以挑眉一笑。
彼此心照不宣。
“花兄的琴技我已领教,接下来是否便是蛊虫之术?”展昭明知故问,脸上波澜不惊,将宴希来临危不乱宠辱不惊的木头精神学了□□成。
花冲鼓掌,掌声于密闭楼层内回响。“展兄实乃花某知音。”
展昭思忖道:“这里就我们三人。花兄如此惜命之人,断不会将蛊毒下在自己身上。如此,便只剩下玉堂和我。”
花冲莫名生出一丝恐慌,展昭的每句话都能或多或少踩中他的心思。可他到底是赵珏花重金砸出来的杀手,身经百战沾血无数,越是不安越是笑容可掬。“展兄此言差矣。我的蛊虫宝贝得紧,当然只会用在我在乎的人身上。”
“这份殊荣自然不属于我,”展昭颇有自知之明地叹息。
花冲抚弄琴弦的手有些迫不及待。“不错,”他露骨地盯着白玉堂,“蛊不是那么容易下的,尤其是这种叫傀儡的蛊。也就你当时闯黑风寨山牢里的机关残局昏迷,才得以得手。”
展昭恰到好处地挡在花冲与白玉堂之间,摇头道:“花兄的狡诈奸猾可是声名远扬。我不过是个光会舞刀弄枪的武夫,怎知你说的是真,还是下个空套拖延时间,伺机逃跑?。”
“我大可不必说的,不过我倒是十分期待看你死得很明白的样子,”花冲揉了揉太阳穴,他的记性不算太好,偏偏要做个过目不忘的合格杀手,回想起来难免费劲。“阴山教穷奇堂灭,适逢月晦。中傀儡蛊的人,每逢月晦便容易犯困酣眠。这下,”花冲的手在重明琴上缓缓起调,抬头问,“你信了吗?”
“信,”展昭不得不信,可他还有一个疑问,“蛊毒与□□一样千千万万各不相同。不知这傀儡蛊,是作何而用?”
潺潺琴音自重明跌宕倾泻,呜呼哀哉愁云惨淡,似幽咽泉流冰下难行。羽调引弦,商音为主。一唱三叹,千回百转。花冲十指如飞弹琴,头也不抬道:“你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展昭从善如流。一回头,寒光闪闪的画影似九天星河一落千丈,锋芒毕露直取他一招即可毙命的眉心。
花冲□□的傀儡之蛊自然以琴音为引。傀儡蛊挑逗宿主的仇恨悲愤,令其失去意识失去控制,成为一个只会追随琴音杀人的魔。哪怕白玉堂身前的人是展昭,他还是会义无反顾抡起画影就砍上去。
巨阙出鞘,剑势如瀚海流深横贯江河,堪堪迎上画影。
呛——白玉堂手腕回旋一触即回,再顺势斜起白光锦簇。七七四十九虚刺中蓦然生出一点星芒,锋芒乍现直取展昭要害。身负夏玉琦几十年深厚内劲,这一式朝云出岫虚实相生威力倍增。
展昭起手亮刃直面相抗,两束剑气砰一声撞在一起,似潮涨山岳飞瀑击石。山盟海啸中,两人齐齐后移一尺。展昭只觉虎口震得发麻,暗暗道声小崽子真狠。若非他新得父亲遗留几套博采众长的功法,又机缘巧合下醍醐灌顶骤然有所领悟,怕还得折在白玉堂手里。
白玉堂可不管。傀儡为控,他就是诸神伐魔的凶剑。逼退一尺又如何,他纵身而上刷刷刷出剑不断,将流云中的疾之一字做到极致。剑影流光纷繁错杂,把展昭笼罩在源源不断的剑锋之下。
☆、全文终章
展昭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巨阙平平而起剑刃含锋藏拙。一左一右接连两剑,左拔山岳之巍峨高峻,断画影之来势,右落渊海之静水流深,折撄画影之谪锋。看似朴实无华乏善可陈,实则返璞归真乃剑术一道中归宗之大者。
铮鸣两剑,巨阙和画影同时脱手。一黑一白互争不让,彼此蹭碰相继落地。皆是剑尖下垂凿落,入地三尺。
手上一空,白玉堂愣头愣脑走向两把剑。巨阙落点恰好顺手,他便就势拔了,挽个剑花握在手中,反把亲儿画影遗落。
琴音渺渺,生生不息。花冲一曲引魂凄凄惨惨鬼吟缥缈,尽情欣赏这一幕赏心悦目的相杀戏文。
白玉堂的眼黯淡无光麻木不仁,瞳孔深处隐隐泛滥血腥。他看展昭的目光愤怒得隐忍,仿佛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可为了手中之剑的稳健,这些唯有用鲜血洗清的仇恨都被硬生生压在心头,翻来覆去折腾。
展昭心底一痛。
相由心生,魔附主存。傀儡之蛊从未强大到能取而代之,它唤醒的是宿主内心的仇恨与魔念。花冲的恶毒,那些惨绝人寰的恶行,正是白玉堂之怨念根源。昔日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少年,骤然面对扑面而来的恶意,该如何去承受。
展昭忽而自暴自弃地想,
bl同人:《[猫鼠]剑河》 第16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