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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同人:《[猫鼠]剑河》 第14节(3/4)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横梁咯吱咯吱作响,离轰然崩塌显然不会远,再死耗在这儿才是二百五。花冲愤愤一拂袖扬长而去,穿过火海来到堂外。

    穷奇堂外竟已布满了人马,将前厅后院围得水泄不通。当先一人握着把较寻常扇面大上一圈的折扇,放在胸前悠悠地晃。

    当花冲顶着满脸灰走出正堂门,这折扇公子手脚利索啪一声收了扇,彬彬有礼道:“花堂主,陆某晚来一步,不能救穷奇弟子于水火,实是惭愧。”

    危如累卵的横梁终于葬身火海,硕大梁木一折为二,整座院落轰然倒塌。火浪肆虐横行,燃亮阴山教夜色的半边天际。

    ☆、第九章(1)

    展昭点完火就猫腰溜到白玉堂身边,恰到好处地踹开一根燃火的横木,风流倜傥地伸了一只手到白玉堂眼皮子底下。

    白玉堂不由自主把风骚透顶和展昭挂上了勾。不过身上的伤实打实,虽以点穴手法暂时止血可毕竟只是权宜之计。走投无路下,自诩顾全大局的白玉堂决定,就让猫儿背吧。不花一分一厘得个苦工,这趟买卖怎么看都是他赚。

    展昭小心翼翼拉起白玉堂背起,侧目嘱咐李木通跟上。

    白玉堂的骨骼还没完全长开,身形也偏清瘦,搭在展昭肩上没多少分量。展昭的心像被极细的针尖一刺,可关怀怜爱的话语在唇边游荡好几圈愣是咕嘟一下又咽回去,转而说了句不痛不痒的,“离开此地三里即可,你忍着点。”

    白玉堂的两条手臂有气无力环在展昭脖子上,气劲一懈便觉得疲软不堪,哼哼道:“今日是你背我,总有一天爷要背回来。”

    展昭哭笑不得,白耗子这争强好胜的毛病一受伤变本加厉,“嗯,总有一天背回来。”

    “猫儿,我觉得我们没那么容易出去。”白玉堂软绵绵咋呼,一口口气喷在展昭耳畔,掰着手指头幸灾乐祸数,“花冲不会放过我们。穷奇堂闹出大事,陆怀墨会赶来。陆怀墨不会空手过来。”

    展昭背了白玉堂依然脚底生风,跑出火海简直是探囊取物。正自琢磨出去后如何教训这只小耗子又该如何对待李木通,冷不防就遭到头头是道的报忧不报喜,没他白玉堂什么事儿似的。展昭认同白玉堂的顾虑,然而此情此景他只想踩一脚狗屎运能脚底抹油不摊事地溜走。

    后门侧路皆断,展昭走的是正门。前脚方踏出门槛,眼前便是一片人山人海。展昭侧目望了眼快睡过去的白玉堂,无可奈何地苦笑,小乌鸦嘴。

    前有千军万马瓮中捉鳖,背有小师弟半死不活,以至于展昭一时疏忽没注意同立大堂门槛的花冲。而花冲的见面礼就是迎面一掌,四五十年内力奠基,这一掌不疾不徐势如洪钟。待展昭察觉,掌风已如风刀霜剑打得面颊生疼。

    展昭燕子三飞倒行,堪堪三脚急速后退。有白玉堂在背,他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唯有退避三舍。惹不起我还躲得起。

    花冲却不放过千载难逢之机。掌上内劲再涨一重,尘土皑皑萧风飒飒,展昭退多远他这一掌便追多远。

    方寸之地根本避无可避。眼见一掌邻近山穷水尽,展昭单手出掌即欲以硬碰硬。

    狭小间隙里突然冒出个李木通,口中大喝一声砰的打出一拳,与花冲之掌正面相对。李木通的拳法刚健如石不为瓦全,愣是凭不怕死的冲劲逼得花冲倒退五步。抗下一掌后,李木通面露苦色脚步趔趄,捂着方才出拳的手跪倒在地。

    “李叔,”展昭放下惊醒了的白玉堂,两人一齐上前。

    花冲时运不济,一退就退到陆怀墨的包围圈里。墨扇公子训练有素的人马立刻将这只落魄平阳之虎团团围住,锋利的白刃直指花冲周身要害。

    李木通抬头时面色发青嘴唇泛紫,强撑于地的手从指间发黑。

    展昭不动声色咬牙,“花冲刚才下毒?”

    “少主,你听我说,”李木通逐渐失去知觉的手紧紧揪住展昭衣角,抓救命稻草似的,“他对掌时指缝里夹了一枚针,针上淬毒。这种毒不算烈,解的方式也很多,是响尾蝰常用的几种蛇毒之一。”

    展昭扶起李木通,“李叔,我这就带你出去解毒。”

    展昭一拽没拽动,这条几百斤的好汉誓做一块拖不走的磐石。“少主请听我说完。小人为成百毒不侵之体从小已服下毒中王者,每年须喝新鲜的童男童女血方能苟延残喘。自几年前开始替施护法效力,小人便再也不曾喝过血,早知体内这毒早有一天发作,早晚罢了也算是报应。方才银针刺中二间,不过令体内这毒提前发作。”

    白玉堂直言,“无药可救?”

    “此毒已与我混为一体,它在我在,它忘我亦亡。无药可解,大限已至,有几句话不说就没机会了,”李木通噗通一下栽倒,颤抖的手死命攥着展昭不松开。“我当年财迷心窍,将一小瓶九绝给了桐山五蛇。一瓶是一剂的量,我当时看到,他们明明拿这药是去金华府对付白家的。”

    尘封已久的隐秘重见天日,宛如晴天霹雳把展昭和白玉堂砸得目瞪口呆。九绝为桐山五蛇所拿,为何要拿去对付白家,最后这九绝为何又被夏玉琦享用。

    李木通转向白玉堂,“我凭着这些年认毒识毒的经验,一直隐约感觉你身上有蹊跷,但不是中毒。后来我想,会不会是蛊毒。若是蛊毒,我就是个外行人。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白少侠义薄云天贵人多福,定当逢凶化吉。”

    展昭一把扶住李木通的身体,“多谢李叔。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出去。”

    李木通的整条手臂都泛了黑,却固执地用那一点微末触觉拨开展昭的手。“少主,人各有命,死生在天。小人也算死得其所,年少时造了那么多孽,还能有幸遇上施护法,遇上你,一点点偿还。阴山教开山立教之际收揽的都是绿林英豪,打家劫舍只为劫富济贫。只是如今为奸人篡位,这才令江湖多了个豺狼虎豹一样的邪教,少了群侠肝义胆的好汉。”

    展昭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江湖教派不似朝堂庙宇,可毕竟也讲究个名正言顺。将阴山孽障一网打尽重振阴山教最适合的人选,毫无疑问便是他。

    “咳,还有。方才我手里的血溅到了花冲嘴里,他已然中毒。我这里没有解药,他若想解毒,只能借助蛊术。世人都道桐山五蛇中火赤链擅毒,可实际上,火赤链擅的是蛊毒之术,两者有天壤之别。咳咳,咳……”李木通袒露在外的四肢面孔黑得像炭,眼珠泛白。

    展昭心下似巨浪翻涌,千言万语却闹得笨口拙舌。

    李木通合上已看不真切的眼。“少主,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不过小的资质愚钝,也就只能,咳咳,只能帮你,到这儿……”眼角划落一滴泪,啪嗒一声在石阶上绽开一朵小小的花。

    “李叔!”展昭一探李木通鼻息,已感知不到呼吸。

    白玉堂重伤之下受此打击,扑棱一下倒进了展昭怀里。

    展昭没有将人推开的意思,反倒歇斯底里地一把搂住。“玉堂,李叔是为我而死的。”

    白玉堂两眼放空。“是我们。在黑风寨山牢之中,叶老阁主也是舍命相救。还有师傅她……”

    “所以我们不能懵,不能辜负了他们,”展昭轻轻扶正白玉堂,不足弱冠的脸坚毅而执着,尚稚嫩的肩膀担起栋梁之责,“玉堂,能站起来吗?”

    白玉堂一言不发,刷的抽出惊风。剑尖垂地,他就在满目疮痍断壁残垣中拖着一身斑驳的新伤旧痕,昂然挺立不可一世。

    巨阙亦出鞘,展昭与白玉堂比肩而立。同样卓绝夭矫,同样锐不可当。哪怕前途是刀山火海魑魅魍魉,他们也从来都不曾畏惧惶恐。从多年前鸡犬不宁的相识开始,他们同仇敌忾其利断金,彼此都是得以在这个动荡纷乱暗潮涌动的江湖中相依相持亲密无间的唯一。

    陆堂主一直忙着对已是有名无实的花堂主落井下石。狗咬狗,可花冲这条狗哀兵必胜显然在此时此刻更聪明些,从头至尾没怎么搭理陆怀墨。陆怀墨自讨了个没趣,悻悻让人将花冲押走。

    将穷奇劲敌一网打尽后陆怀墨颇为自得意满,正欲随手打发了最后跑出来的这几个无名小卒,回头一看这俩小卒摇身一变气势恢宏。再定睛一看,巨阙古剑,竟还是昔日故人。眼见四下布放水泄不通,陆怀墨将折扇一开笑脸相迎这两只瓮中王八,“昭儿和玉堂真是贤徒,还惦念着来看看为师。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展昭笑脸相迎,温文尔雅地冷嘲热讽。“陆堂主,你是不赀之躯阴山教一堂之主,我与玉堂岂敢与你同门。”

    陆怀墨徐徐地摇着折扇,扇面上“云中白鹤”四字倒足以反衬出他的嘴脸。“哎,昭儿说笑了。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再飞黄腾达也不会不认昔日的徒弟。”

    “天道苍生面前,个人的恩怨情仇不值一提,”展昭大逆不道地把玩巨阙,“倘若是顺应天道惩恶扬善之举,即便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为千人不耻万人唾骂,我,还有玉堂,都心甘情愿。”

    白玉堂当仁不让助纣为虐,手腕一振惊风长剑凛凛作响。

    “陆堂主,虽然我们出不去。但是拉你与我们一同去阴曹地府还是绰绰有余。至于空缺的梼杌堂堂主之位,那必然是不劳陆堂主,不,是先堂主担忧。”展昭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威胁的勾当。

    大凡墙头草都有些贪生怕死,陆怀墨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问:“你想怎样?”

    几千人马的刀锋剑刃包围圈中,展昭旁若无人走到陆怀墨跟前,轻描淡写道:“陆堂主,你我联手,换一个教主,如何?”

    “大胆,这种话岂是能随便说的,”陆怀墨依然将声音压得很低。

    展昭笑,鸡同鸭讲地说:“我要先送玉堂疗伤,李叔的遗体也须安置。到时,展昭再来拜会陆堂主。”说罢谨行言出必践的君子之风,带上李木通遗体搀起白玉堂,大摇大摆从千军万马中缓缓挪出去了。

    ☆、第九章(2)

    梼杌堂众人面面相觑,擒刀剑的手发痒。

    “借过,借过。”展昭算得上负箧曳履拖儿带女,还要一路彬彬有礼走得比王八还慢。白玉堂就没那么客气了,就算满身伤痕,手中的惊风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陆怀墨摇扇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云中白鹤都糊成了一片,可终究没有下令围追堵截。直至他们走出包围圈扬长而去,才面色不善地吩咐香主,“派人跟着。”

    阴山教建教于阴山,山路崎岖地势复杂。施玖将阴山教地图及当下的势力部署画在荷叶上,并用这荷叶包了猪肉卖给展昭。白玉堂嫌弃图纸上的油腻,凭一双眼把图上所绘都记了下来。

    “猫儿,陆怀墨派人跟在后面,”白玉堂说话间脚下踉跄。

    展昭赶忙将人扶住。“你先运功调息下,前面就有施玖的人接应。陆怀墨的人……那是求贤若渴,我懂的。用不着理会他们。”

    “就你这贤?”白玉堂对于展昭时不时来一下顾影自怜觉已经见怪不怪,转而不解地问:“前面就有人接应,不该赶紧走吗?”

    展昭义正言辞,“强撑着伤了筋骨落下病根怎么办,凡事得分得清主次。再说我们又不去投胎,急什么。”

    于是能日行万里的一波人马眼睁睁看着这俩没心没肺地小王八停下来修生养息,一个个恨不得冲上前去驮着他们往前奔。无奈陆怀墨下的令是暗地里跟踪不许抛头露面,再大的火也只能烧在肚里。

    将近天明,陆怀墨的人马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地看到了落脚之地。

    有施玖这尊右护法照应,展昭和白玉堂可算是能够松口气。

    李木通遗体得以妥善安葬。展昭盯着白玉堂治伤,不少事情索性直接亲力亲为。期间五音坊差人前来,将丁月华此行细末道来。穷奇堂这场内乱里,丁月华只是个雁过无痕的看客。她随五音坊一众姐妹西行之际独自开溜,一不小心撞上了花冲,继而因一生侠肝义胆为其所用。得知丁月华失踪,一向不问江湖俗世的五音坊也是耗费了人力物力才寻到穷奇堂内。如今五音坊已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看紧了,以免再跑出去无端生事。

    不出三日,陆怀墨便按捺不住邀展昭一叙。两人都谋划着夺取阴山教主位置,利益面前,敌人的敌人也就成了朋友。施玖得知来龙去脉后闯进白玉堂暂居之地逮展昭,趴地上拿了根猪骨头遛那条宝贝阿花狗,一边指桑骂槐道:“小崽子,吃我的睡我的用我的结果连睁眼都不看我一下,尽知道和山底下那条土狗腻歪。”

    展昭忍俊不禁,“我说施大护法,俩狗崽子情投意合你情我愿,碍着你了?”转而一本正经对起疑的白玉堂道:“伤口愈合得很快。”

    “欺负孤家寡人,”施玖笑道,在阿花浑圆的屁股上拍了拍,“自己出去玩啊。”

    白玉堂养伤期间,能摸倒的地方滴酒不置。展昭借花献佛地倒了一杯茶,以茶代酒向施玖表示谢意,继而道:“穷奇堂几乎是一夜倾覆。我觉得以花冲的手段,这不可能。除非,他就是要穷奇堂灭亡。”

    “混沌、穷奇还是以那独眼龙为尊。梼杌、饕餮唯陆怀墨之命是从。花冲是独眼龙亲自提拔的人,看似不显山露水实则身负樊郡琴奇功,”施玖思忖道,“大概有两种可能。其一,花冲受命于独眼龙。预先取之,必先予之。郑伯克段于鄢。他放纵陆怀墨,待时机成熟一击必杀。”

    施玖口中的独眼龙乃如今阴山教主,姓孟名槐,本是展昭父亲的结拜兄弟。右眼为剑气所伤,常年裹着黑色的绷带。

    展昭颔首,“还有一种,花冲可能不是孟槐的人。”

    “有可能是桐山五蛇的人,”白玉堂寂寞难耐地翻个身,下巴颌抵在卧榻边沿。

    施玖还被蒙在鼓里。展昭便提起李木通接花冲那一掌时的情景,眉宇间不禁显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悲怆:“三日期限已过,花冲没死,那毒必然是解了。按照李叔的怀疑,花冲该是和桐山五蛇中的火赤炼颇有渊源。”

    “桐山五蛇和阴山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施玖将酒杯叼在嘴边,“山人不才,阴山五蛇之间的纠葛闻所未闻,不过九年前,桐山五蛇对付白家的事我倒是略有耳闻。”

    展昭和白玉堂皆洗耳恭听。

    施玖知此事事关重大,也不卖关子。“传闻当年桐山五蛇对付白家,正是为那画影剑。不知是从何得来的消息,白家是画影剑守护氏族。不过他们显然未曾得手,甚至大伤元气以致销声匿迹多年。”

    展昭若有所思,“当年师父和我带玉堂上天鸾时曾遭黑眉蛇追杀。可双锋见世洛图出,得洛图者得九州的谶言是这两年才传得沸沸扬扬,画影乃双锋之一的说辞更是没多久前才有。桐山五蛇当年,夺这画影作甚?”

    “猫儿,”白玉堂眨眨眼。

    “待你伤好,便回一趟金华府。”展昭眼皮也不抬地接话,微微一顿又道,“对了施玖。虽说江婆婆给玉堂看过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

    江婆婆是施玖找来的巫蛊婆,精通蛊虫之术。她祭出周身家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在白玉堂身上瞧出异样来,此事暂时作罢。施玖抽了抽嘴角,心底里把这不识抬举的小王八蛋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他施玖找来的人必然是巫蛊界说一不二的佼佼者,居然还放心不下,简直是一百脚踹死也难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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