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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同人:《[猫鼠]剑河》 第8节(3/4)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了。”

    展昭任由这耗子在自家面前装腔作势充大爷,顺水推舟颔首怂恿。双唇一启,促狭道:“玉堂,恐怕不能如你所愿。这趟镖,我护定了。”

    上一刻还在互诉衷肠的两人下一瞬就自发地各为其阵,翻脸比翻书还快。

    白玉堂的眼依然明亮,较之先前更多几分跃跃欲试叱咤凌云的锐气。尖尖的下颚一抬,从脖颈一路延伸的线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蜿蜒弧度张弛。“既然如此,”白玉堂周身真气一流转,那铁剑受气息感应垂死梦中惊坐,铿一声露出小半截剑身。风华绝代的少年意气风发,于山峦之巅许下战书,“三日后,我定当如约前来取剑。”

    展昭清楚白玉堂不可一世的骄傲。今日是你们遇伏在先,我绝不乘人之危干趁火打劫的勾当。给你们三日,待你们整饬休顿完毕,我再凭我一剑之利,于重重危网中夺我所需。

    “好。”展昭的手轻弹剑铗,十指深处的剑意似沉淀一晚的旭日蓬勃而出,“三日后,但愿玉堂得偿所愿,我,不会手下留情。”

    白玉堂撇撇嘴,讽一句:“谁要你留情。”

    来时如银蛟破云,去时若白驹驰原。浮云纵一提,那夭矫不群的白衣少年干净利落踏云而走,身形之快只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他绝尘而去的方向,尚留有一道未泯的孤光,仿佛剑刃一闪,华光灼灼。

    展昭目送白玉堂离去,直至孤光亦消弭无影。

    陆成一个猛虎出山截下展昭,严刑逼供,企图探听那横空一现的少年剑客。

    “白玉堂,我师弟,”展昭言简意赅丢下六字再不肯多吐露半句,人畜无害的笑意无辜至极。

    “展昭你这嘴,怎就铜墙铁壁似的,多说点能要了命?”陆成贼心不死,凑上前添油加醋道,“好一出美人救英雄,救完就不见了人。师兄弟啊,该是多么心有灵犀才能感知到对方身陷囹圄施以援手。”蓦然一掀白眼,“你说,我能信?”

    展昭心满意足地一笑,复又道:“确是如假包换的师兄弟。不过玉堂此番前来,可不是为救人。”

    “难道……”有所猜疑的杨镖头欲言又止。

    “不错,”展昭一语道出,石破天惊,“他是为劫镖而来。”彼此渊源颇深,却出乎意料是敌非友。

    杨镖头面如土色,踌躇些许把心一横,“展少侠与陆公子若要离去,杨某定不加阻拦。”

    展昭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摸透白玉堂的心思,胸有成竹道:“杨镖头过虑了,玉堂,不过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罢了。有我在,他闹不出烂摊子。”

    五音乐坊,依灵山秀水,建水榭歌台。

    白玉堂跨坐于阁顶屋脊上,抛一枚浑圆的石子玩。手腕急不可查一抖一震,那圆滚滚的小石子便从指间一跃而起腾空近一丈又落回掌心原地,寸厘不差。桃花眼下檐轻抬,俯视侧前方小舍。

    豆蔻年华的稚女掩了门扉,手腕上的银铃一晃,敲出三两下脆生生的乐音。

    白玉堂手里的石子粒嗖一下飞向那稚女,啪的砸在她脚畔。那稚女年纪虽幼功夫却不含糊,反手抽出一柄显然是按其身量打造的短剑,屈膝扎步横剑架肘,杏目一睁警惕望向石子的来源方位。

    罪魁祸首却在石子出手那一刻运息聚气,脚尖在屋脊上轻轻一点,整个人若浮光掠影从天而降,落足处恰是那稚女身后。白玉堂伸手在那稚女肩头一拍,笑吟吟道:“月华,给蜻湘送了什么好玩意儿?”

    这稚女是松江府丁家三女,在同龄女辈中艺高胆大。可白玉堂这一跃一落以游云心法吐息辅以隐脉之道,身似游云全无声息。丁月华受惊之下猛然转身,手腕斜翻当头便是杂乱无章凶险至极的一剑。

    白玉堂上躯后倾轻巧腾跃,翩翩起落间已是摸着了门栓。含水带韵的眼梢一勾一挑,笑道:“小丫头,打不过就不给好脸色,你们女娃子都这般小肚鸡肠?”

    丁月华腮帮子一鼓,也不加废话,挺剑便刺。剑光淋漓,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白玉堂侧身躲开一剑,冲远方喊一声“萧姐”。趁丁月华怔忡回头的瞬间,起栓开门一闪入内,啪一下重又扣了门。被关在门外的丁月华眼眶一红,愣是咬牙憋了回去,跺跺脚头也不回离开。

    白玉堂目送丁月华绝尘而去,一掀衣衫下缘轻车熟路落座,双手枕于脑后叹息道:“蜻湘,我就想不明白了。不就功夫比月华那小丫头高,她不痴羡仰慕便罢了,为何还要摆起脸色非与我一争高下。”

    蜻湘的手中握了支竹笛,正往上覆膜。笛身墨绿,映得剔透指尖都染上一层翠色。那张轻盈如蝉翼的膜翕动着贴近笛孔,宛若碧茶入水,墨笔留痕。“她不服你,”蜻湘的目光一直专注于横笛,“既不服你,又打不过你,怎会有好脸色。”

    “那如何才能让她像服你一般服我?”白玉堂的下巴尖搁在石桌上,石砺的粗制棱角刺出心底里同样争强好胜的一股劲来。

    蜻湘将膜展开抚平,不紧不慢道:“她并不服我,我只是不与她争罢了。”

    “你们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难猜,”白玉堂眨眨眼。继而视线一转搜到墙隅处那坛新出土的酒,眯着眼吸了口气,问:“月华方才给你送的又是哪儿出土的陈年佳酿?”

    蜻湘沾点水濡湿笛膜,那一点泽耀水光在指尖摇摇欲坠。“有何好问,入了口便只有好喝与不好喝之分。”

    白玉堂只手托起酒坛瞅了瞅,万分娴熟地拍去酒封。馥郁浓烈的香味倾洒了一屋,而那绵绸香艳中分明还隐有一丝辛辣。乍一闻是甜腻的柔软的,可这温和缱绻只是表象,不时从深处流露出得烈性愈发使人欲罢不能,迫切地想要用舌上触感来细细品味。

    “这酒确有个诨名,”蜻湘淡淡道。

    白玉堂都懒于摆布酒杯,直接举坛仰面便灌。举罐的臂是劲瘦形状,白里透着红,饱含少年人蓬勃的劲道。青白色酒液从瓦罐中迸溅流淌,汩汩地流向他张开的口中。先甘后辛终辣尽香来,余味之香较最先之香又是两种截然迥异的香,一种仿佛初生的香,另一种仿佛大浪淘沙久经世事后潜光隐耀的香。

    “醉生梦死,”蜻湘不指望能劝动这酒缸里泡大的耗子少沾几滴酒,只就事论事道,“传闻这酒酿造时掺有桐山曼陀罗,饮下一碗,酣睡三宿,宿醉七日。”

    出乎意料的,白玉堂砰一声将酒罐放下,一脸不可置信,“醉生梦死?酣睡三宿,宿醉七日?”

    蜻湘满不在乎点点头。

    白玉堂破天荒地一把捂住双眼,跟个眉头苍蝇似的打转,愁眉苦脸道:“完了完了,我都不知饮下多少碗了。若一碗睡三天醉七日的,总之三日之约定会因此耽搁。”忽一顿足,义愤填膺,“那只猫指不定会如何笑话我!”

    蜻湘从未见白玉堂如此又苦恼又委屈的小模样,不禁调笑一句,“可有醉了?”

    话语一落,白玉堂果觉整个身子飘飘欲仙昏昏欲睡。一阵阵袭来的醉意与死磕着的丁点清明拼得难分难解,然而终究此消彼长,眼皮开始打架,连眼前蜻湘的面容都糊成了一锅花花绿绿的粥。

    “蜻……蜻湘,”白玉堂醉眼朦胧,似临终嘱托般郑重其事道,“三日后,喊我起来啊。不管什么法子。我一定哼哼……不要输给那只猫。”

    ☆、第一章(4)

    “玉堂。”

    如此熟稔,如此骨血相通,如此令人心安。白玉堂睁开眼,醉意虽未全然消退,却不再若先前一般沉沉入梦浑然不觉。烛影昏黄,榻边立了个颀长身影,只一个模糊的轮廓就有芝兰玉树之度。

    “玉堂。”这人又唤一声,浅笑如风。

    白玉堂不可置信地甩甩头,从榻上一跃而起,欣喜若狂地叫唤:“哥哥!”

    白金堂按住自家一惊一乍的弟弟,笑道:“出了师也不回家门看看。我若不来寻你,你何时才会想起白家来?”

    白玉堂生了双冷清的薄唇,可偏那对玲珑桃花眼风流多情,染上笑意愈发顾盼神飞明朗似星屑。他半伏在榻上凑近白金堂,一撇嘴道:“本打算这几日便回的,这不是还没顾得上。待我从猫儿手中截了那趟镖,定回家看望哥哥和大嫂。”

    “画影剑而已,截它作甚?”白金堂漫不经心问。

    白玉堂依然有些犯醉,一手支着沉甸甸的脑袋,长吁短叹道:“多半还是假的画影。可我白家既担守护画影之责,不论真假,都不能允许落入他人手中。再说我都和猫儿杠上了,焉能退步服输?”

    白金堂的眼疏忽一亮,搭在白玉堂肩上的手微微一颤。

    蒙了酒醉的眼水光潋滟,白玉堂抱着罗衾乐呵呵歪倒在榻上:“待我截了画影,看那猫,服也不服。”

    “如此大动干戈,”白金堂聚精会神注视白玉堂的神情,眸里一闪而过火辣辣的迫切难耐。搭在白玉堂肩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扣上少年横生的锁骨。“若画影为真,去截也罢。若是柄假剑,可不是白费气力,到头来反让人笑掉大牙?”

    白玉堂一撇嘴,“我看谁人敢笑。哥哥,你明知画影在你……”戛然而止。

    “如何?”

    半酣半醉的白衣少年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跃起,拂袖夺过榻边长剑。剑身铿锵出鞘,凛凛剑光往左臂划下。寒光轻峻,白衣上染开一滩鲜艳欲滴的血色。

    说时迟那时快,白金堂足尖轻点后跳三丈,手臂一展拉出一条逾八尺的乌金长锁,而锁头上竟盘了条通体乌黑的毒蛇。那毒蛇呲呲吐着蛇信子,随着锁链一摇一拽,亮晃晃的毒牙飞溅见血封喉的毒液。

    白玉堂自觉酒醉手下用了狠劲,割开的口子着实不浅。疼痛一下子驱散浑浑噩噩的酒意,眼前骤然换了一幅截然不同的光景。

    分明是斜阳夕照。身前的女子柳眉如画蛮腰似柳,轻透黑罗纱紧紧勾勒曼妙妖娆的体态。长锁一缠一绕,柔韧身躯也随之扭动热舞。就像是深山荒野里的毒蛇,一屈一伸摆出的曲线都透着股柔若无骨的媚,偏一击致命毒辣至极。更奇妙的是她一对眼,每目日月齐辉,俱是重瞳。

    魅瞳幻术。

    编制梦境,夺人心智。唯有见血,方能破了这蚀心术法。

    “你这混蛋,竟敢扮作哥哥,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白玉堂最恨为人所欺,更何况这女子还敢拿白金堂做戏,骗去他好几声心甘情愿的哥哥。少年剑锋不落足履腾挪,轻若鸿羽快逾闪电,直接了当紧逼上去。

    女子手腕一抖长锁游龙,锁头上的毒蛇翘起头张开血盆大口。她咯咯笑道:“玉堂小弟弟,怎的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白玉堂闪身避开毒蛇淌下的涎水,剑身轻转从侧里对准蛇头便是一剑。清凌凌的声音一哼,咬牙切齿道:“呸,谁许你这么叫!”

    长锁一荡以中央锁环对上白玉堂的剑锋,互结磕碰处哗啦啦作响。女子脚下一踮腾空而起,周身全转迎面袭来。那锁环为乌金所制质地坚固,撞上剑锋擦出一线火花。只听一连串兵刃交接的叮当声,连缠带打步步前逼。

    白玉堂身如流云,游刃有余地躲开锁头毒蛇。一把长剑飞旋,寒光如曜,剑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始终不离蛇头正心。

    这女子的修为比白玉堂深厚不少,可在白玉堂险峻轻快的流云剑锋下一时竟没占到便宜。若非白玉堂顾及蛇毒,只怕她身上已然挂了彩。

    房门一启。门外的蜻湘见此情形当机立断抽出六棱锏,一招锦水汤汤横扫过去。

    那女子腹背受敌亦不惊慌,咯咯一笑飞锁脱手打向白玉堂,再腰肢一扭凌空后翻,玉腿轻舒直取蜻湘璇玑穴。

    眼见得锁链迫近,白玉堂隔剑一横身形飞退,手下接连施展四四一十六式剑招化解飞锁劲道。蜻湘手腕翻转变扫为压,护住胸前璇玑位置后退三步。而这黑衫女子素手在地上一撑,脚尖在墙上一点,借反弹之力蓦然前冲。待冲至蜻湘跟前不足一尺,身影微滞,口中发出一声清啸。

    长锁上的黑蛇闻声即刻掉头,拖着一串哗哗作响的锁链一跃盘踞上那女子手臂,嘴一张露出寒森森的毒牙。而那女子玲珑上身一收一张,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蜿蜒角度从蜻湘抬起的臂下一溜而走。

    跃跃欲试就欲追赶的白玉堂被蜻湘拦下。

    “她是桐山黑眉蛇,精于暗杀,”蜻湘冷静道,“冒失追去没好果子吃。”

    白玉堂年少气盛却也不是有头无脑的炮仗,虽憋着一股子气还是停驻身影不再穷追。眉宇微蹙,思忖片刻终究未果。“我与桐山无冤无仇,与这黑眉蛇更是素未谋面。不过桐山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不知是受了哪号人指使。”

    “黑眉蛇施展魅瞳之时,都与你说些什么?”蜻湘收起六棱锏。

    “她幻化了哥哥的影像,”白玉堂眼眸一凛锐气尽开,继而那势不可挡的锋锐悄然退散,眉眼也耷拉下来,一手有气无力支起脑袋。“说些什么,还真记不大清了……”至于酒醉误事,白玉堂自诩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蜻湘笑笑,没再追问,而是翻箱取出一只小瓷瓶。

    “凝血散?”白玉堂的脸依然比寻常多几分酒意酡红,风情桃花美目流光溢彩。虽打了架放了血,残存的酒劲尚未散尽,思绪也较平日慢上不止一拍。

    蜻湘挽起白玉堂的袖子打理伤口,那斜拉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下手便是万分的小心翼翼。话里带着些许玩味,“你说的,三日后喊你起来。你既起来了,该做什么就赶紧做什么去。”

    “哦对,爷还要去劫猫儿的镖。”白玉堂有些火急火燎地盯着蜻湘慢条斯理清理他伤口,眉飞色舞道:“必要将那猫儿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蜻湘恍若未闻,任由携了三分醉意的白玉堂白日做梦。

    “待这趟镖的事儿了结,就回家中一趟,”少年的目光忽而一亮,朗眉星目神采飞扬,高高竖起一根指头。“许久不曾回家。哥哥嫂嫂他们见着如今的我,定会大吃一惊。”

    石矶滩是一处荒地,浅泽萦绕,却只在近端口长一株盘虬卧龙般的古木。落火夕日渐渐沉颓,橘色晚霞映了一空。

    画影已换改由杨镖头贴身携带,叶思源照例乘马而行。陆成时不时孤身一人冲到前头老远地方,再蹦踏回展昭身旁嬉皮笑脸地阴阳怪气,“哎,前头可没小贼。莫说小贼了,连个人影也不见。”

    展昭淡然一笑,巨阙微妙一转格开陆成幸灾乐祸的脸。玉堂他,会来的。

    古木分明已枯了主干,可一条侧枝死撑着最后一股固执决绝的执念饱含着对生的渴望和挣扎弯弯折折艰难横生。陆成几下腾跃遥遥跑至树下,左顾右盼细细查探一番,单手叉腰回头向一行人吆喝:“小毛贼都被我吓得屁滚尿流根本不敢露脸。有本公子在此,你们尽情放马赶路便是。”

    古木上歇脚的两只麻雀一扭小脑袋,扑棱棱飞没了影。

    见无人搭理,陆成百无聊赖地逗叶思源,“思源,你说,本公子可是驱贼辟盗的福星?”

    “盗贼来否乃多缘所就,又岂能单靠你一人之躯而避?”叶思源捋捋马鬃微笑道,“若世上真有什么福星灾星,那求仕、习武、问道、谋财种种,只消去求个福字便可,又何来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之说。”

    陆成被噎了个张口结舌,瞧叶思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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