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同人:《[猫鼠]剑河》 第8节(2/4)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昭笑着摇摇头,未有刻意压低声音,“没深藏,你不曾发现人家的本事而已。”
虫鸣稀疏鸟啼尖利,风一吹那半人高的杂草簌簌作响。金钟镖局三人全神戒备,手臂上粽褐色的肌肉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能爆裂开。展昭和陆成都是艺高人胆大的江湖人,双十年纪更具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劲,互相一打眼大步流星往前蹿。
冷风萧瑟,抬头能见对面山野上一面绝壁。
展昭的手扣在剑上,修长中指就按于剑鞘的龙眼暗雕上。巨阙古剑一声轻鸣,隔了剑鞘荡开老远。人一旦动了杀念,必先生杀气,后有血光。展昭置身其中,感到有若隐若现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这杀气从杨镖头一脚踏入这块地域而起,上接崖峰下引暗渠,铺天盖地密不透风。
“不对劲,怎么那么大排场?”陆成深思一紧即欲出剑,下意识将叶思源挡在身侧。
展昭一记擒拿压住陆成的手,神色稍峻,“哪怕有势力倾巢而出,也做不到此般无孔不入。接峰引渠,遮天蔽日。”
“是阵法,”叶思源颇感惆怅,“可惜我不会。爹说了,我在阵法上就一榆木脑袋,不开窍。”
阵法二字方出,前头探路的三人已然不见踪迹。待叶思源一语落毕,忽有刀光一闪而现。展昭冷眼相视,镖局三人入了阵法深处,此时出刃无疑星火突起打开阵眼。原本不过一昏睡的阵,阵眼一开便如恶虎惊醒猛蛟惊觉,如此凶阵,阵中之人九死一生!
展昭所料不差,张龙刀刃一亮整个阵便由蠢蠢欲动变为大开杀戒,原先的压迫一转而成肃杀。
在阵法一道上展昭可谓是一行人中的翘楚,追根溯源还是幼年打下的底子。镖局三人已失联络,展昭引领陆成和叶思源挪动几步暂居安位静观其变。
虚空里传来一串声如老鸦的低笑,因阵一蔽找不准来路。“呵呵呵,留下画影,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另一个声音急急打断,嘶溜溜吞口水,“不能放啊大哥,有个小子细皮嫩肉看起来贼好吃嘞。”又有个女声冷冷一哼,“你除了吃还能干点什么?告诉你,别和我抢人,”语气突变,柔肠百转道:“好俊的小哥呀。”第二个声音不服,和那女子同室操戈斗起嘴来。
叶思源一双盲目瞪得笔直,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还能遇见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陆成鼻腔吹口气,嫌弃无比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霉了和这三条虫碰着。”
阴煞三尸,武林中人素以三虫蔑称。三人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姓彭。老大彭踞私欲强,老二彭踬食欲旺盛,三妹彭跻尤好床笫之事。御政之首,管括微密,正道修身讲究控欲养己,三光陆沉。这三尸却反其道而行之大肆行欲,着实为江湖人士所不齿。
杨镖头也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当即提气传声。嗓音洪亮中气十足,直冲霄汉,“阴煞三尸大费周折将我等困在此处,不知有何贵干?”
彭踞操着一口破铜锣老鸦音,“别他妈给老子装蒜,我知道画影就在你们几个手里。今儿都进了七杀阵,想要活命,就乖乖给老子送上画影。”
原来竟是七杀凶阵,源自将星七杀,无怪乎满目肃杀。展昭嘱咐陆成和叶思源莫轻易腾挪,手执巨阙一纵一跃如履薄冰地往阵眼深处而去。杨镖头半晌无言,忽而扬天长笑三声,“只要我杨某还有一口气,你们三虫就休想碰画影一根手指头。”
“我劝你个老不死的别不识抬举,七杀阵可不是闹着玩的,嘻嘻,”彭跻年逾三十,偏还学小女孩腔调,听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展昭才行一丈,便听得凌厉刀锋一挥而下,却是张华率先出手。
这一刀没斩在要处,地表劈了道浅痕,新土暴露。那杀气本是徐徐转动由远及近,被张华没头没脑一砍蓦然迸发。强悍的暴怒的劲势,张开血盆大口将阵中人吞噬。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一石一砾,都成了七杀阵中布满荆棘的杀招,催人心智侵人意念。
足下微漾,展昭当即施展燕子三抄水第一段后翻跳开,一块岩石轰隆隆砸在先前立身之地。还没站稳便又觉异样,展昭几乎脚未点地接连上二段腾挪险险闪躲,土屑擦鼻尖飞过。
如此等杀招追至屁股后才躲非长远之计,唯有破了阵眼方能一劳永逸。只是七杀阵盛名远扬凶神恶煞,想破这已然启动的阵谈何容易。展昭仰头一望,忽而福至心灵。七杀阵颇负盛名,然而历来七杀阵出,布阵之人必当以身入阵斩杀对手。如今七杀阵成那阴煞三尸却未入阵,故而此七杀阵的威力大不如彼七杀阵。三尸既然不入阵,说不准他们也不过捡了个现成便宜,这阵十有□□不是他们三人摆布出来。
惨叫撕心裂肺,那矮个子的镖师齐根断了条手臂,继而陆成和叶思源的方向也发出闷声,显然是咬牙忍下伤势。
七杀星乃南斗第六星,属火、金。展昭依循天象八卦三踏禹步,谁想第三步未落便察觉出了差池,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展昭沉稳地横过巨阙剑在山壁上一拍,借力堪堪落回原地。心下苦笑,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一向专注武道未曾精研过阵法,到了关键时刻那点微末伎俩根本拿不出手。
阵中人抵死相抗,七杀阵煞气全开。展昭剑锋一转刺破一阵罡风气劲,处生死边缘依旧临危不乱气度若定,一招一式俱得淇奥剑精髓。九死一生的阵法,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认了那九分的死。展昭剑身斜立面门前,手腕微微外翻随时可转隔为刺转守为攻。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两句蕴含的剑道千变万化,他曾用这四句应对对方轻若流云峻如孤崖险若天堑疾如雷电的剑招,斗了个酣畅淋漓。
一声轻哼猝不及防响起,在这纷扰杂乱中清晰得不可思议。
展昭剑锋一击后退三尺,举头眺目。视线穿透飞沙走石溟濛雾霭,一点雪光似九天星辰深渊银鳞,凌空一耀刺破虚无。
☆、第一章(3)
寒光乍破,锋芒毕露。这从天而降的一剑剔透冷冽尤胜万丈峰顶堆砌千年的皎皎白霜,孤僻险峻恍如苍茫雪野蛰伏多日的孤狼一纵。直来直往所向披靡的镝锋,斩断后顾之忧斩尽虚空浮沉。
剑光冲展昭而来。展昭不避不闪,身形一拔苍劲沉稳,手臂一扬将巨阙横过头顶。
银光迫近,来人那一袭白衣飞转疾驰,上头的流云暗纹翩若鸿羽。剑锋上的华光一路绽开,修韧矫健的身躯势不可挡。他以足履率先欺近展昭,剑锋顺势一换,由纵及横由直化曲。这一脚不偏不倚落在横隔的巨阙中央,巨阙剑身微陷,发出一声经久不散的低吟。
先迎后起。展昭真气流转手劲突发,以巨阙为弓弦,将这白衣少年作弓上之箭倏然射出。
少年的剑法全无定式招数,剑尖方向自始至终直指最为凶悍的阵眼。直接明了,破七杀阵之将位。只一瞬,剑锋离阵眼不盈三尺。
展昭助人取阵眼后片刻不歇,真气灌注一跃而起,使出燕子飞中最快的燕渡寒江紧追少年身形。
七杀阵抵死相抗,煞气铺天卷地。
轻、快,少年手腕一送,剑尖已与阵眼相触。险、疾,剑锋上寒光盛放,又准又狠一剑撕开阵眼。七杀阵,破。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七杀阵的余浪一波波袭来,再不似先前进退有度,而是孤注一掷做垂死挣扎。少年破开阵眼也拼了一身气力,此番七杀阵余势袭来,令他执剑的手微微颤抖。那刚长开了些的五官稚气未脱,长眉微蹙拧出一股倔强,眼梢睥睨桀骜不羁。
展昭追至少年身旁时恰赶上凶险无比的一波势头,巨阙当即行云流水连用一十六式,将这波余劲一一化解。左手一伸架住少年的上身,向旁一带离开虽残尤烈的阵眼。少年硬挺的脊梁骨抵在展昭手上,时隔多年,熟稔依稀。
俄顷,风烟俱净。
阴煞三尸立在半山腰上,老二与老三尚在喋喋不休地争论。身为指挥担当的彭踞一脸费解,正想破脑袋去琢磨这七杀阵怎会忽而变了样呢。
少年向展昭一挑眉。他生了对吊稍桃花眼,这一抬一瞥间尽展清冽风情。
一蓝一白两道人影蓦然腾起,三下五除二攀上山崖。彭家三兄妹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阵法已破,大惊失色下抱头鼠窜。展昭巨阙一现锁了彭踞退路,再飞踢一脚踹倒彭踬。那白衣少年不甘示弱,手腕飞转剑光一凛就封在彭跻跟前。
三尸一字排开,俱是低眉顺眼。
“少侠饶命,二位少侠饶命!”彭踬忙不迭讨饶,大腹便便的肚子一鼓一鼓。
展昭一言未发,只将巨阙在手上一绕,以剑柄压在三人身后。
那白衣少年都懒得瞧上三人一眼,眉目一撩一抬,讥诮淋漓尽致。“捡前辈遗留的阵法来害人,要脸不要?”
“不要不要……要吃的就好……”彭踬陪着笑嗫嚅一句,在彭踞恨铁不成钢的一手肘下总算识趣地噤了声。
“撞在我手里,就得吃点教训,”少年懒洋洋一眯眼,下一瞬,手腕突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起连落三下。少年手里的不过是柄普通利剑,剑锋还因与七杀阵厮杀而缺了俩口裂开一道细缝。可即便是把破铜烂铁,一经少年之手登时孤锐绝伦。刷刷两剑,分别斩向彭踞和彭踬右臂。
这少年出手前无半分预兆,甚至连他体内真气的聚动亦无法感知,干净利索形似鬼魅。
展昭微一使力,将三人禁锢得愈发牢靠。
白衣少年出剑太快,以至于鲜血飞溅两条右臂齐齐断裂,痛觉方生。彭踬发出嗷一嗓子如丧考妣的哀嚎,一头栽倒痛不欲生。彭踞冷汗涔涔,青白下唇咬出血来。右臂一断,于三尸而言一身修为就此付之一炬。
展昭默不作声,锵啷一声归剑入鞘。像三尸这般作恶多端臭名昭著的江湖臭虫,斩一臂可算是小惩大诫。只不知这毛还没长齐的少年小小年纪哪儿学的怜香惜玉,倒是没向三尸中唯一的女子下手。
少年对三尸惨状视若无睹,睨目一扬剑,将剑上沾染的污血挥去。
死性不改的彭跻瞧得双眼发直,彭踞和彭踬的前车之鉴在头脑发热下都不值一提。她轻捻兰指将一绺碎发埋于耳际,搽了厚厚一层脂粉的脸上挤出一个自诩风情万种的笑靥,抹得鲜艳欲滴的双唇启阖,对着那少年似娇似嗔,“这位少侠真是惊才风逸……”
一声铮鸣,却是巨阙出鞘,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而那少年性子更直,眼皮也不抬反手就是一剑,尚在半空的剑尖陡然一转刺入彭跻咽喉。
前有利剑入喉,后有巨阙为制。彭跻那些莺莺燕燕的温情软语都没来得及登台亮相,就被堵在喉口同她一道送去了阴曹地府。白沫与血水顺着彭跻张开的口角流出,抹开那些胭脂水粉。
彭踬的哀嚎突然之际鸦雀无声,彭踞胸腔一热,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眼神阴惨。
展昭将巨阙一横,平心静气沉声道:“滚。”
两尸抬起彭跻的尸首跌跌撞撞离开,东倒西歪宛如丧家之犬。仅存的左臂踉踉跄跄吊在那里,血肉模糊的伤口吧嗒吧嗒溅血。
料理完阴煞三尸,展昭这才得以正眼打量少年。那少年也毫不客气,肆无忌惮逆视回来,恨不能在人身上戳出窟窿。两厢目光兵戎交战金戈铁马谁也不肯相让,却亲狎无间默契异常将除了彼此之外的任何人事弃之不顾。
半晌,展昭终于轻轻一笑。那淡而情重的笑在温润唇边漾开,眼里纯粹的愉悦仿佛要溢出来。“小师弟,”展昭手扶巨阙轩眉轻扬,“别来无恙?”
如此仪容,如此风骨,如此身手。仅凭一剑之利,洞穿不那么地道的七杀。这白衣少年正是金华府白家二公子,玉魂剑夏玉琦的唯一传人,白玉堂。十五岁的灼灼年纪,前脚才迈入江湖后脚就踩了天大狗屎运,碰上五年未见的大师兄。
五载江湖不见,一朝阔别重逢。
白玉堂的桃花眼梢顾盼神飞不掩惊喜,往双鬓扬去宛若仙鹤翔空时那一尾翎羽。薄薄的嘴皮子却不饶人,万分唾弃道:“冤家路窄。”
展昭开怀大笑。笑声从少年人的胸腔迸发,从修韧硬挺的躯干中喷薄。这朗朗笑声弥散进每一粒尘泥浮游里,张扬开拓于苍茫长空下。“冤家,”展昭从善如流替换称呼,“别来无恙。”
白玉堂双眉一剔刷的收了剑,“猫儿,话说你怎会同这群人一道?”五年未唤的名号,一经拿来依旧熟稔如昔。
“玉堂,你此行是为劫镖?”展昭漫不经心横跨半步,以背脊挡了远处诸人视线,免得被那长于唇语的陆成窥去隐秘。
正聚精会神瞧得津津有味的陆成一巴掌拍在近旁一株古木上,伤口重又震裂惹得龇牙咧嘴,吸溜冷气愤愤道:“禽兽,定是故意的!本公子这走南闯北的眼睛一下就看穿了,那少年绝非他展昭的寻常人。”
“他们在说话,不欲与你听也无可厚非,”叶思源兀自撕下一条衣料摸索着缠上陆成的伤口。手指沾染新渗鲜血,问:“又裂了,你不痛吗?”
陆成讪讪坐一边,脸上慢慢折腾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白玉堂开门见山道:“不错。画影本就白家守护之物,我来取回名正言顺。”
前有三尸强取豪夺,后有白玉堂直言不讳,画影神剑出世的讯息已然不胫而走。是意外泄露还是别有用心,答案似乎昭然若揭。展昭心下暗自一笑,寻问道:“不知玉堂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五音坊。这几日我都在那儿落脚。”白玉堂行得正坐得直,面色如常报出个声名远扬冠绝群芳的红粉地来。
倒是惯会做面上功夫的展昭眯了眼,尾音上翘,“五音坊?”
宫商角徵羽是为五音,几个江湖奇女子临西子湖搭阁建榭初成五音坊。坊中之人不多,然个个是精通音律的好女,可谓江湖中为千万人歆羡的温香软地。除却一身好乐艺,大多坊中女子还具备一身好武艺,撂倒三五个粗手笨脚的大汉不在话下。白玉堂以男儿之身暂居五音坊,不得不令展昭生起刨根问底的心思。
“蜻湘在那儿,”白玉堂满不在乎道,继而乌溜溜的眼眸一亮,“她那儿总有好酒,还能学着把玩几下琴笛。”
说起来这蜻湘还是展昭的师妹白玉堂的师姐,与两人一样师出天鸾,较白玉堂长了一岁。展昭了然,蜻湘与白玉堂意气相投无话不说,况且这耗子在与夏玉琦朝夕相处中不仅将流云剑、浮云纵、游云心法修得小有造诣,还不知不觉沾染上一些浪荡癖好,诸如嗜酒。念及当年白金堂那几尾空口胭脂鲤鱼就令小家伙原形毕露,而今白玉堂因酒赖上五音坊也算有迹可循。
展昭对此不作回应,停顿些许,转而层层追问:“玉堂,消息可打探清楚了?这画影是真是假?从何人手中得来又送往何处?”
白玉堂神情一肃,须臾迅速觑一眼展昭理直气壮道:“没顾得上。听着画影便赶来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何关系?胆敢打画影主意的,一锅端了便是。”
“哦?”展昭轻笑,不做他语。
白玉堂的眼睛又清又亮,眼眶狭长吊梢,双眸明朗如星河飞屑。这双眼打出的光在展昭身上来来回回逡巡几圈,继而嘴角一勾,掷地有声,“猫儿,这画影,不论真假不管□□,我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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