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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同人:《[猫鼠]剑河》 第7节(2/4)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步,而是朝一个未知的方向及其缓慢迁徙。移动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水流附加的力道再不容忽视。

    展昭毕竟较白玉堂心智成熟,在如此气息稀薄几欲昏厥之际还是觉察出了危险。拼着最后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打量起自身所在。窒息溺水感总算在强大的意志力下偏居一隅,神思终得以分辨所处境地。这一清醒令展昭大惊失色,他们正被水底的暗流带向一个巨大的漩涡,翻卷的水流张开倾盆大口等待到嘴的荤腥。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湖底的漩涡暗流。一出狼窝即入虎穴,展昭终于身体力行尝到了能生生逼到人哭爹骂娘的奇遇。

    白玉堂又一次到了憋气极限,整个身子不自觉直打哆嗦。展昭给白玉堂渡了三口气,此刻自身气流已是捉襟见肘左支右绌,再不能有恃无恐矜贫救厄。湖底这漩涡也是个贯会恃强凌弱的,趁火打劫勾住了展昭的脚踝。

    都道人欲与天抗争,那是自不量力蚍蜉撼树。天既要人死,变着法都能收了人的三魂七魄。展昭向来信命却不服命,他不肯就这般顺其自然尸骨无存草草一生,更何况……还有挂在身上这只耗子。这耗子背井离乡丢了锦衣玉食的大爷生活跟他上天鸾受苦受累活受罪,就算是舍身取义也不能让他陪自己殉葬。

    白玉堂死死抓了展昭的衣襟,气息的不顺已令意识模糊不清。恍惚中双唇被强行撬开,灌入的气流源源不断带着些破釜沉舟的决绝意味。神思逐渐明朗,焦距一落便是展昭一脸羽化登仙的飘渺笑意。

    展昭启阖唇齿,俊秀温润的眉眼噙了若有若无的浅笑,像个撒手人寰看破红尘下一刻就圆寂升魂的得道仙人。他说,玉堂,别了。

    别了玉堂,别了耗子。

    内伤外伤雪上加霜折磨寸步难行的身体,展昭攫住最后一丝昏聩前的清明,祭出临死前将一切置之度外的最后一招。至纯真气在手臂处暴涨几倍,双手蓄势齐发,下了死力将白玉堂往外推。离开这该死的漩涡,离开这混账的水流,展昭心甘情愿奉上一条命换来白玉堂的丝毫生机。自身被暗流卷走,以反推之力助白玉堂出水。

    满眼都是展昭临终托孤般的一笑,在那稚气未脱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老气横秋。翻腾的漩涡凶残暴戾地吞噬周遭所有,一眨眼就吞没了展昭的下半身。洪流卷噬下安有完人,哪怕是擅长泅水之人也难以逃脱吧,更别说是展昭这样的秤砣。

    风溯柒的死恍若拳头狠狠砸在心口,此刻活生生的死别景象却如利刃一刀一刀不知疲惫地将一颗心豁得千疮百孔。满腹都是又苦又涩的腥味,从双眼溢出就成了泪,从嘴角溢出就成了血。

    短短一瞬,漫长得恍若隔世。

    展昭被漩涡肆意吞噬的模样纤毫毕现印刻在记忆中。像只无可抗拒的残暴的怪物,正以胜者之态肆无忌惮极尽嘲讽讥笑。水流的压抑死亡的恐吓离别的肝肠寸断通通和面般交织到了一起,一笔一划巨细无漏记录在这幕此生难忘的景象里。水叙说着死亡寓意了离别,是无能为力是束手无策,清清楚楚映照出白玉堂的弱小和无能。

    水成了小家伙心底挥之不去的噩梦,根深蒂固。

    越来越亮的光芒晃得双目生疼,白玉堂仰起头,只听哗啦啦一阵久违的水珠洒落声。

    展昭这股力后劲极大,白玉堂随波逐流就摸到了岸边。湿漉漉的小手搭上岸边,小脑袋啪嗒搁在手背上呼哧呼哧直喘气。冬雪未化,凉风一吹登时激得浑身一颤。展昭,死猫。白玉堂艰难地命令另一只手也攀上岸滩。

    触手冰冷,却不是积雪那等松软的冷,而是致命的寒气森森的冷。白玉堂心底一紧,诸般情绪皆被扔至身后,小手一抓把那东西拉过来。

    这是把轻盈的薄剑。白玉堂拖着疲软不堪的身躯上岸,一手就去够薄剑剑柄。剑柄入手尚有余温,使剑之人就在附近。他牢牢抓紧薄剑紧得都要陷入手里,仿佛正揪了展昭的衣襟誓死也不放手。日光于他这个久处昏暗地带的人而言过于刺眼,白玉堂挣扎着举目而望,总算能勉强辨认出循着响动声匆匆赶回来的人影。

    来人眯着眼屈膝下蹲打量衣不蔽体浑身湿透的白玉堂,待认清后见鬼般猛地向后一跳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你以为爷乐意碰上你?白玉堂握紧了薄剑歪歪扭扭起身,没什么多余心思与他计较。转头之际便瞧见了滔滔不绝的水流,心力交错之下顿感一阵晕眩,险些弃剑跪倒。

    这人正是几次三番与白玉堂作对的王兴祖。他也是和白玉堂命里犯冲,不过跑到隐秘处出恭,回来时便发现这个神出鬼没的小奶娃警惕地拿着他的剑。欺软怕硬的劣根性在察觉白玉堂身心俱疲时窃喜不已,王兴祖整了整衣冠阴阳怪气道:“真是冤家路窄。”

    白玉堂背水而立目如死灰,说话也沾染上气若游丝的半死不活意味,“不想打,你让开。”

    难得遇上这小野兽战意缺缺的时候,王兴祖洋洋得意,悠然地挥了挥手大义凛然道:“不想打呀。行,小师弟磕个头师兄就允了。”

    白玉堂神游天外,默不作声。

    “小师弟是一不小心掉水里了吧。啧啧真是的,大师兄不是很宝贝你吗,怎就这般不小心任由你掉下去呢,”王兴祖得寸进尺火上浇油,合了手一副看大戏的态势。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玉堂那倭瓜大的小脑袋正被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爱恨情仇搅和得神志不清,自个也琢磨不透的纷繁情绪被王兴祖此言一把火点了个彻底。新生隐脉厉兵秣马许久早按捺不住,白玉堂执剑的手没来由轻轻一颤。叮——薄剑轻鸣,蠢蠢欲动。

    ☆、十一章(2)

    蓦然收了一副暮霭沉沉样的白玉堂令王兴祖预先想好的措辞都咽进肚里,这全身湿透腿短手短的小娃竟让他生了难以名状退缩感。他娘的,不就是个能歪打正着耍一两招好剑的手下败将,有何可惧。王兴祖自哂,那股子洋洋自得劲又回来了,“这么凶啊。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候被揍得爹娘都不认识可不许哭鼻子。”

    蟾蜍洞内,红颜枯骨,芳魂成故。阴寒水底,唇齿相依,一别永诀。有悲方觉欢,因欢始觉悲,追根溯源无非是逃不开的念想,直至愁肠百结黯然销魂。作古之人故去之事化作虚无缥缈又近在咫尺的影像徘徊萦绕久久不离,重叠交织终描摹成眼前这个真实而可恶的王兴祖。

    上哪找这般赶着凑着送上门来的冤大头,辜负如此殷勤好意岂不太不解风情。白玉堂手腕翻转刷的横过薄剑一招起剑式,素来澄明的双眼染了一层浅薄的狠戾。

    王兴祖抬了左手轻轻拂过右手五指,又以右手安抚左手手背,慢条斯理道:“师兄便以一双空手与小师弟相搏,免得让人笑话为兄以大欺小。”

    啰嗦。白玉堂二话不说起势,手臂一扬身形蹿跃已展开小巧腾挪之术欺身而近。

    王兴祖登时懊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是嫌命长嫌不够惊险给自个挖了个大坑往里跳。他原本算计白玉堂这心高气傲的娃不会在武器上占便宜,该会丢了剑与自己一道赤手空拳相搏。谁想这小娃如此实心眼,连虚情假意的谦让姿态都不做直接悉听尊便了。

    薄剑铮鸣,白玉堂三下五除二已连击数下,刺击的刷刷声不绝于耳。

    王兴祖收敛心神微微冷笑,双手分展以四六为开,手指一曲化作鹰爪。

    千万重剑光如银河飞瀑一泻千里,四面八方俱是粼粼剑影包抄环绕。假作真时真亦假,虚虚实实以一个快字占尽先机。正是流云剑法第一式朝云出岫,凭一剑幻化漫天飞雪。只待对方露出破绽,那数下虚招便凝合为斜刺里极险极峻的一剑实招。

    王兴祖扎了个马步稳固下盘,指骨关节咔咔作响。剑路似曾相识,却是苦思冥想也破解不得。风靡天下的流云剑岂是等闲剑术,即便第一重第一式也不容小觑,不过王兴祖有幸亲手领教过白玉堂手下的流云剑法。人御剑,一柄剑在不同人手里被赋予不同名姓,故欲破解剑只须破了使剑之人。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王兴祖有别于初次交手的王兴祖,白玉堂亦非初以流云剑对敌的白玉堂。

    新生隐脉贯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本于各大穴各大脉络处流转的真气悄无声息匿于此中。外人难以察觉隐脉所在,而于白玉堂所有真气俱能收发自如,驾驭起来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下一刻,王兴祖目眦尽裂双爪齐推,其沉其稳似堕了千斤重担。白玉堂徒有精妙绝伦剑诀在手却无足以匹敌王兴祖的内功修为,这一招以内力压制克敌之法无疑是上上之策。

    王兴祖一动白玉堂也随之而动,白光齐散凝作一点,从虚空深处蓦然刺出一剑。突如其来避无可避,恍若夜空惊雷图穷匕见。

    短兵相接,王兴祖的手爪不闻不顾径自朝剑身撞去,以狠戾生生为抗。

    剑意尤存剑身翻转,薄剑横起平收划转虚弧。朝云出岫似绝未绝,流云剑第二式瑞云千里已连绵直上。前半式尚在范水模山描头画角,后半式陡然生了些许畅快淋漓的率性意味。

    战意未生招式先至是熟能生巧,战意先成招式后发是以武御敌,白玉堂这一下却是剑随意动意剑合一,同生同灭共生共存。于是死的剑招被赋予生的剑意,白玉堂从这一剑里头体会到了最原始最纯粹的快感,挥出此剑时难以言喻的快感。这快感直连心底,牵扯到的是连日来的喜怒哀乐大起大落。

    抛开路数不顾胜负,独求武学之渊源。冥冥中探玄寻幽,误打误撞竟触及了禅境。

    王兴祖体内真气暴涨一倍,百脉真气皆汇入十指穴道以退为进恪守周身。若是所料不错,白玉堂下一招便是将“迅”一字发挥到极致的紫宸覆云了。紫宸覆云只攻不守,因紫宸覆云一旦使出根本无需回守。而王兴祖算计的,则是将薄剑震断。没了剑的白玉堂就是没了爪牙的虎,任他再威风勇猛也只会是他王兴祖的阶下囚。

    白玉堂反身掣剑,再出剑时剑招竟掺了幽咽泉流之凝涩味,继而银瓶乍破水浆初崩,铁骑突出刀枪和鸣。依旧险峻得不可思议,依旧迅捷得猝然难防,却不再若原先一位求快固步自封。淡淡的清浅的涩味,不经意不浓厚,不怨天尤人不顾影自怜。这是男儿的伤感男儿的愁绪,是男儿在困苦绝境中迸发出的一腔热血。

    薄剑似水银浸地一泻千里,星芒一点直取咽喉。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流云剑第一重第九式——愁云惨淡。

    经历了亲近之人的永诀,背负着已逝之人的希冀,无忧无虑的白家二少终于初尝酸甜苦辣五味陈杂。心有愁云,手有薄剑,那愁云便化为锐不可当的剑意,任你披坚执锐修为深厚,我也只以一剑破你千招万式。

    王兴祖心下忽然生了惧意。这惧意来得莫名其妙毫无征兆,许是白玉堂每一剑与前一剑相较的云泥之别,许是捉摸不透专拣险僻而行的真气运转,许是他眼里一往无前的战意,许是……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

    白玉堂从未想过半途而废,自始至终只凝神于手下的每一剑。

    愣的不敌横的,横的不敌不要命的,故亡命之徒总是令人头疼。惧意一生,王兴祖顿时心如死灰。打不下去了,这惧意足以将他修为上的优势付之一炬。该死的一个小娃横什么横,小心被捉了去跟螃蟹一样用来下酒。

    剑光忽闪,纵然前跃。

    王兴祖连虚晃一招都省了,直接掉头就地一个驴打滚蹭的爬起身落荒而逃。他原也是个孤芳自赏的小儿,到了天鸾方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几次三番挫败于白玉堂这么个六岁的奶娃子手里,他那点岌岌可危的自尊终是土崩瓦解,自欺欺人地迁怒旁人。必然是天鸾那些做人师父的厚此薄彼,必然是天鸾功法有失偏颇。他不要再呆在天鸾,他要将天鸾中人尽数踩在脚下。

    王兴祖自觉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那日阴山教人寻上他,领头老者许诺奉上荒芜手修行之术及数门能在短时内令功夫突飞猛进的功法,只须王兴祖带他们进入珍笼谷。此后又有阴山教人来访,以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邪门歪道为饵命王兴祖如此如此。王兴祖两次与白玉堂搏斗时用的俱是阴辣的荒芜手,提前搅乱白玉堂体内隐脉的也是阴山教人给予的邪门功法。王兴祖看不到这些急功冒进功法后头的危机,他只觉天鸾与阴山两相比较真是井底之蛙碌碌无为。

    王兴祖决定“弃暗投明”,加入阴山教以求飞黄腾达。

    白玉堂的剑跟了三尺。他毕竟还太小,两尺已觉力不从心,三尺已是极限。

    趁此空档,王兴祖连滚带爬逃得飞快,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跟个球似的溜了下去。至于那口薄剑,全当丟卒保帅了哪里还顾得上。

    没了王兴祖,周遭骤然安静下来。

    白玉堂未加追逐,小手一松,那口薄剑落入积雪深处。

    迟来的寂静将周身气力尽数掏空,浩浩天地间只余下一抹微若尘埃的白影。举目四视,千山鸟绝,万径人灭。他似乎是这浩渺里唯一的活物,踽踽独行,茕茕孑立。

    先前以十二成力使出那几招流云剑法,此刻四肢百骸空空如也虚脱不已。白玉堂双膝一软摔倒在雪地上,鬓角没干透的湿发贴于面颊上,凉得透心。他没想爬起来,也没力气爬起来,于是就这般半躺着神游太虚。触目是天上飘荡的云,也是如此又白又冷像极了绵延不绝的冬日寒雪。

    阵阵倦意袭来,小家伙闭上眼沉沉入梦。

    眼角渗出一滴晶莹泪水,恍若晨曦下的一点珠露。那泪滴不过盈了浅浅小半窝就消褪不见,像是硬生生忍了回去。

    恍惚中嘴角轻牵,低喃细语,“师傅。猫儿……”

    展昭是被惊醒的。

    手臂蓦然切入凉薄锋刃,尚未觉痛已一跃而起,五指一撑摸上印了褶皱的积雪。那柄刚沾血的刀就横在眼前,与商杓试探他那柄短刀一般,刀刃上的血缓缓消褪不着痕迹,竟似被锋刃吸去。

    “护法大人,就是这个展昭,掌门亲传弟子。”

    展昭一听便认出是王兴祖,再一瞥瞟见徐徐摇扇的陆怀墨,恍然之间悟出人模狗样的几重境界。目光再一折方落在拿了短刀的人身上,思忖着这位该是所谓的护法大人了。没随波逐流泡得面目全非也算是大难不死,至于如何报答捞他上岸的人……也得看这些人是何居心。

    护法大人正端详吸过展昭血的刀刃,额前一绺碎发恰到好处地半盖左眼盖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腰身一扭那没拴紧的腰带就下滑一段。嘴角叼了根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千辛万苦寻来的长草,边像个黄牛般砸吧砸吧嚼个不停边啧啧道:“个小娃真水嫩,怪不得宴希来要亲自收了去。”

    ☆、十一章(3)

    如此以貌取人以己度人的护法大人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展昭周身戒备不咸不淡道:“想来护法大人的徒弟个个是天人之姿。”

    “展昭,”陆怀墨蹙眉制止,“这是阴山教右护法施玖施大人。”

    展昭举目,淡然而视。声如温泉,出口却不留情,“背信弃义吃里扒外的小人。”

    悠悠晃荡的折扇咔的卡了一半。施玖见状嘿嘿一笑收了手里短刀,手指一勾搭上陆怀墨的肩膀称兄道弟,“陆兄弟,跟个小屁孩计较什么,别吓着人家。你锲而不舍沿溪而寻又截水断流下水捞人也累了,带那王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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