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同人:《[猫鼠]剑河》 第6节(1/4)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姐姐我在这儿,”白玉堂从山石后头探出小脑袋,招手呼唤。水灵灵的桃花美目忽闪几下,水红小唇下露出皓白小齿。
见果然是个天真烂漫的冰雪小娃娃,商杓严丝合缝的戒心也消去一半,手上力气减了几分。她左顾右盼一路提防,不急不躁向白玉堂走去。“姐姐进来了,小弟弟莫怕。”
展昭悄无声息躲在另一侧,默默估量。三、二、一,拉。
从天而降一张罗网,张牙舞爪冲向商杓。商杓本就存了十分的小心,罗网一落登时惊觉,足尖轻点圈转三周堪堪避开。环佩伶仃作响,绫罗簌簌铺陈。峨眉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挡为进,左足侧方右足靠膝,一架一拨迎向罗网。
山石后的白玉堂早已不见踪影,另一侧的展昭当机立断一拉另一根绳索。
商杓已然身在网外,腰肢轻旋双臂轻舒。只不过是普通绳网,在峨眉刺的架、拨两字诀下力不从心翻到一侧。商杓手脚如飞,峨眉刺锋利的前端由上至下划出长长一道,将网一分为四彻底毁坏。紧急中花容微曲凶相毕露,侧目找寻白玉堂身影。山石投下的阴影里已不见了那扯空砑光的小娃,她皤然醒悟,有埋伏。
零碎罗网尚未坠地,第二波偷袭接踵而至,连喘口气的间隙也不留。大片沙土纷至沓来铺天盖地,遮挡迷糊双目视线。该死!商杓手腕飞转将峨眉刺倒旋,尖头在左臂衣料上重重划过。继而手指揪住布帛一角,使出吃奶力气狠狠一扯。撕拉——布帛的撕裂声高亢而尖锐。商杓飞快地用黑色布条蒙住双眼,洁白细腻的□□肌肤暴露在外。
☆、第九章(3)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展昭挺剑而出直指要害,靛蓝身影似飞雁凌空龙游潜泳。淇奥剑被称为君子剑,温温吞吞的表象下却有那么一股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磅礴气势。
剑风浩然,翩翩飒沓。
锋锐扫过商杓手臂,粼粼剑影逼人三寸。商杓静伫如磐石,调动每一丝感官捕捉剑势。
剑锋离蝤蛴之领不及一寸,商杓陡然足下发力后仰身退。展昭穷追不舍,剑势延伸步步紧逼,一直在离颈项一寸位置。一个进一个退,穿过那片浑浊不堪的尘土,就要抵上洞内陡峭凌厉的石壁。商杓就在此时一声娇叱,猛然出手。
呛——剑刺相接,峨眉刺顶端恰好顶住了剑身。凌厉剑风扑面而去,把遮住商杓双目的布条吹拂开。
白玉堂不知何时触动的机关,蟾蜍洞口的阵法重又成形。封了洞口,白玉堂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旁,兴致勃勃观摩两人如火如荼的对战。洞穴既封,可真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较量了。
一击未中出师未捷,展昭不慌不忙堪堪步行凌燕剑走圭璧。剑身与峨眉刺嘶磨胶着,发出惹人牙酸的尖锐声响。细碎砂土缓缓落地,本蒙在商杓眼上的黑布也随之飘零。四目相交,皆于明处,再无优劣时机可言。
商杓的眼神含霜带雪,峨眉刺横隔相托抵住剑势,娇喝:“黄毛小儿竟敢暗算。”
“兵不厌诈,”展昭方落了四字,那对峨眉刺便使了个推子诀一波接着一波欲荡开长剑。莫看商杓一双纤细皓腕,手劲之大出招之狠令人叹为观止。展昭收了笑意屏气凝神心无旁骛与之较量,不敢差了纤毫,剑身横斜勾栏以退为进化去大部分攻势。不料下一瞬商杓反推为绞,整个上躯随之毒蛇般缠绕欺近。
商杓甫一变招展昭便有所警觉,长剑横削惊起一圈气浪,层层叠进华光潋滟。商杓不避不闪溯源而上,峨眉刺破开气浪直逼心脉。
倘刺入心脉,便是死局。展昭遇此劲敌临危不乱,稚嫩面容从容镇定,手腕如疾风翻旋调调转剑身。
“灵墟,”白玉堂攀在一块山石上头,优哉游哉欣赏这场针锋相对的激烈拼杀。双脚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叩击山石边缘,两手支了个架子托起两腮。他身处局外旁观者清,加之居高临下巨细无漏,将展昭与商杓风驰电掣的几下交手瞧得一清二楚。而此时此刻,商杓周身暴露在外的最大弱点,便是隶属少阴肾经的灵墟穴。
展昭剑锋侧转乍然递出,剑尖横掠准确无误指向商杓的灵墟。峨眉刺尖端已触及外衣,凉森森的寒意透过衣物落于脆弱心脉处。这是围魏救赵的殊死赌博也是唯一有一线生机保全性命的招式,若商杓不收手回救,便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的下场。
商杓却在展昭剑指灵墟前招式未老便硬生生打住收回,两手分用边护灵墟边探展昭命门。一手迟缓稳健不堪其重,一手迅捷无比不堪其轻。
白玉堂挑个更为平坦的位置卧下,大爷般欠了欠身子。目不转睛望着来来回回又交手三招的两人,狡黠一笑朗声道:“左肩。”
三招过后展昭明显陷入苦战,听闻此言剑尖反推直取商杓左肩。毫无芥蒂全心交付,使得这一剑出其不意又快又准。劣势登时扭转,逼得商杓连连后退数步,剑锋就擦着她白腻的手臂而过。
屡次三番遭小毛孩戏弄算计,商杓却不若常人勃然大怒,手下攻势反少了横冲直撞的鲁莽多了行云流水的婀娜。小巧足尖一触即转一落即起,纤纤柳腰更是前俯后仰弯而不折。峨纤细峨眉刺从掌心落入指尖,从小指一路旋至拇指,择了个与展昭斗得难分难解的时机斜向上投出。
变故突生,峨眉刺若出弦之箭射向白玉堂。
展昭奋不顾身挺剑一斩,分水峨眉刺上附加的内劲震得手腕一麻几乎握不住剑。金属相接雷霆一震,那峨眉刺歪歪颤了一颤依旧奔逸绝尘向白玉堂射去。因这一剑展昭门户大开,被商杓抓住时机一招走马观花直压上来。
展昭的一剑斩去峨眉刺凌厉势头,白玉堂就在这一刹那翻了半身险险躲开。峨眉刺嗖的一声钉入崖壁,引得山石簌簌抖落。见展昭苦苦相撑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白玉堂顾不得拂去小脸上沾上的碎石沙粒,声振屋瓦清清楚楚道:“膻中。”
商杓急忙执刺回挡膻中命脉,中途变招不免仓促。展昭手中之剑蓦然一闪寒光,复轻轻一荡以谦谦剑气来取——瑟兮僴兮,赫兮咺兮。剑身剑气通通落于丹田以下,竟对膻中弃之不顾。商杓大惊失色,退开半丈屈膝落地,狼狈不堪地格挡这一剑。如此一来,展昭又占了先手。
泥石染黑了白玉堂半张脸颊,小家伙就顶着如此一张半白透半污浊的脸咯咯笑得直打滚。捧腹大笑之际还不忘分享乐子,“我说什么你都信哎呀呀笑死了,怎么可能是膻中嘛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嘛。还是我家猫聪明哈哈哈……”
商杓的脸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同仇敌忾并肩作战的感觉是如此酣畅淋漓大快人心,展昭气息一转执剑迎敌,将淇奥剑法挥洒铺陈得恰到好处淋漓尽致。身似游龙翩翩,剑舞九虚九幽,那剑竟与身有了应和,人剑合一。剑锋狠狠一拉,撕破商杓腰际黑衣。
白玉堂玩火上浇油玩得不亦乐乎,“猫儿猫儿就是厉害,又赢了!哎……这下可惜了尽管刺嘛,她不会下杀手的。”
商杓堪比茅坑石头的脸微微一动,挤出一个阴晴不定的怪诞表情。手上使了十分力将展昭逼退些许,笑声发冷:“妄自揣测。”
“睁眼说瞎话。好几次你都可把猫直接杀了却没下手,”白玉堂撇撇嘴满不在乎挑衅道,“你肯定是想活捉的。不过爷家的猫士可杀不可辱,才不会跟你走,哼。”
商杓忽而诡谲一笑,峨眉刺不计后果往展昭身上接二连三招呼。展昭一时不知她打了什么主意,调动起十二分的专注接下这波癫狂攻击。谁知先头三招俱是虚招,再一下商杓已施展小巧腾挪之术不见了踪影。展昭大骇忙去寻白玉堂身影,果见商杓抢先一步跃上山石。
白玉堂一声不吭掉头就窜,他若糟蹋了自己身子可是会连累那只笨猫的。然而他岂能跑得过有备而来的商杓,没跑几步便被揪住后领。葱兰玉指交错发力,将这可恶透顶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崽子捏在掌心。
事已至此,展昭反倒不再逼近,一言不发静观局势。
白玉堂见逃脱不得倏然转身,双手毫无章法朝商杓脸上打去。那猫千叮咛万嘱咐不得用内力,他的拳脚功夫不过刚入了门槛难登大雅之堂,又是在生死关头,哪还顾得上打的是飞龙拳还是伏虎拳。商杓冷冷一笑反手而出,一挥一扣只两下就擒住白玉堂双手手腕。
白玉堂手上本沾染不少尘泥,既未来得及掸去的,就在这番搏斗下抖落纷飞。女子总顾惜如花容颜,商杓一扭头欲避开积土沙粒,却还是避之不及有所沾染。
“你中毒了,”展昭风流倜傥得将手中之剑往远处一扔,大马金刀席地而坐。白玉堂连连颔首,忙里偷闲打趣商杓丰富多彩的神情。虽不知展昭葫芦里卖了什么药,附和这猫一致对外便是了。
商杓面色如常,抓住白玉堂的手却是一紧。莺语呢喃,柔声细语,笑得花枝招展,“你们以为,我会信?”
“我家宝贝耗子都在你手里了,怎还敢胡言乱语,岂不是自讨苦吃,”展昭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盯着商杓,又听天由命一般负手,闷闷道,“你爱信不信。”
在这无半分把握和胜算之际,急中生智盘桓一出铤而走险的空城计。背水一战,不得不战。展昭四肢发麻唇齿干涸,眼角余光却是如针似芒盯死了商杓举止。那锋利的峨眉刺平削过去,离白玉堂面额不过咫尺。展昭只觉耳际燥热嘈杂,一颗心也随峨眉刺的动作提到嗓子眼。
死生一线,白玉堂身躯微微一颤,反抬起下颚逆视逼近的峨眉刺,横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凌然。非少不更事的初生牛犊行径,而是骨子里宁折不弯的傲慢。
峨眉刺的寒光瘆人肌骨。看不清商杓手臂如何翻转,那锋锐化作一道白光狠狠落下。
鲜血横生,白玉堂下意识将受伤的手往身后藏。商杓早有所备,扣住他手腕将那鲜血滴在一柄煞气颇重的袖珍短匕上。血流在银白色短匕上晃荡几许滴淌下来,红得刺眼。商杓柳眉一抖,松了手。
商杓没下杀手,却把展昭好不容易耳濡目染出来的温吞好脾气磨了个一干二净。十一岁的孩童蹭的起了身又不动如山坐定,脸上伪装却再挂不住,几近气急败坏,“欺负玉堂算什么本事,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白玉堂趁商杓放松禁锢之际松了手,道:“不疼的。”
细细的三个字如羽毛般骚过心扉,挠得心都化了。
☆、第九章(4)
“呵,一个是我家猫,一个是我家宝贝耗子,情深意重啊。”商杓制住白玉堂,峨眉刺在手心一转调转方向。她本非莽撞之人,方才出乎意料被两小毛孩玩得团团转不免恼羞成怒,如今占了上风逐渐冷静下来。
见白玉堂暂没了性命之忧,展昭天崩地裂的思绪方又渐渐条分缕析。这匕首有何古怪,商杓要玉堂的血作甚。无论如何,先稳住她救下玉堂再说。展昭打定主意启齿:“此为天鸾禁地,你无缘无故闯荡进来我们只能视你为敌。”
“如今倒想起谈条件了?”商杓吹气如兰倩笑嫣然,然手下不软。藕臂轻舒,那袖珍短匕凌空掷向展昭。“你想救他,便先滴点血在上头。”
展昭爽快地提剑一拉,划了道与白玉堂一模一样的伤口。
伤在展昭身,白玉堂整个人猛然一颤。从所未有的难以言喻味道激起眼眶热度,他咬紧牙关把过于复杂的陈杂五味通通咽下。
匕首通体莹白看得清晰,那血沾染匕首后颜色就淡去,须臾了然无影。匕首的寒气愈发充斥侵蚀性,显然吸了血后煞气愈盛。素来唯极品器物才会认主,然而展昭嫌弃死这个邪物了。干嘛黏上来,爱滚多远滚多远去。
商杓面有喜色,连揪住白玉堂的手劲都小了些,扬声道:“跟我走。”
商杓要带走他是否意味着不会夺他性命?展昭揣摩半晌,面有难色唉声叹气,“不是我不跟你走,只是离开天鸾好歹要在师父那儿吱会声吧,不然保准被师父一个不剩全部抓回来。你也不说跟你去做什么,我该怎么和师父交代。”
“你那些师傅现下都忙得焦头烂额了,你只跟我走便是,不然……”商杓神色一厉,峨眉刺堪堪一晃。
意识到商杓是要拿白玉堂作威胁,展昭越发肯定她不会杀自己,赶忙出声,“玉堂还要助我疗伤。”
此言一出,商杓迅如疾风的峨眉刺一滞。白玉堂的小嘴微微一张,发觉这贼猫又开始颠倒黑白说胡话,便毫不客气翻了个白眼。商杓蓦得一笑,玉指轻捻道:“你还疗伤,我瞧你活蹦乱跳气血极旺。”
展昭心下念头飞转,大义凛然振振有词道:“这是表象。前些日子天鸾里混进邪道中人,我一不留神就中了暗算。不晓得什么毒,反正师傅们都束手无策。后来还是上古残本里找到的方法,唯有用生辰八字命格理数相合之人以内功心法方可解。整个天鸾,也就玉堂能助我驱毒。”
“是吗?”商杓不为所动,笑意盈盈似是观摩一场闹剧。
展昭锲而不舍信口开河,“此方驱毒非寻常法子,本就顺应天地五行八卦,故而师傅将我们两人关在临山傍水此地。要完全将毒驱尽得七日,今日是第五日。眼下我和玉堂可是同生共死的,他出了意外我也绝对不活。”
商杓半信半疑,再次好好将两人打量一番。这几句里,最后一句倒是能信。
见有所松动,展昭趁火打劫,“不过还有三日光景就好。我们打不过你,师傅们如你所说又哪里顾得上这里。你若不信,就在旁盯梢呗。”
商杓走近展昭,问声细语妖娆蛊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我就发发慈悲,把你们两都带走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展昭立即摇头,诚挚得无以复加,“我说过的你也中毒了。”
商杓抬起玉臂,拂开面前一绺青丝,静候下文。
展昭继续胡诌,“此毒不致命,不过是毁坏容貌罢了。大约三四日皮肤瘙痒,接下来便是长苞了,一颗颗密密麻麻的。再过上三四日就化脓出血,随手一揭就可以揭下来一张。哪怕治好了,疤痕总是很多的。对了我见过一个,医好以后连嘴鼻都分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展昭在白玉堂心里的形象已从一只大黑猫变作了一只巨大的纯黑的黄鼠狼。展昭也百思不得其解,平日里说起谎来总归会结巴不安,而今没个真字的话怎就这般顺溜毫无负担往外蹦呢。他身为大师兄肯定得护得小师弟周全,然而又打不过人家,只能投机取巧出此下策。
此番栩栩如生的景象当真令商杓感到了恐慌。女子爱姿容,比起生死来这毁容反是难以接受的。
眼见得商杓就要动怒,一旦穿帮便是功亏一篑满盘皆输,展昭权衡之后紧接道:“玉堂身上带此毒是为助我驱毒。解此毒也容易,隔两个时辰饮一瓢寒潭水,其余时日在此蟾蜍灵洞内静坐便可解。大约……两日,此毒必解。”
三日显得掩耳盗铃欲盖弥彰,能拖得两日便好上两日。一方天鸾众人绝非等闲之辈,时日越长得救援机会愈大,二来可趁此机会稳固白玉堂的隐脉。况且两日不算久,再长则恐商杓生疑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得不偿失。
蟾蜍洞性寒,水汽朦胧在洞内石壁上弥漫,隐隐折射人像。商杓的目光不经意就落于上头,觑一眼即便不甚清晰也风姿绰约的影像,脑海里闪过展昭那些跗骨之俎样的话语,胃里便是一阵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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