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同人:《[猫鼠]剑河》 第3节(2/5)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风师傅,弟子先前莽撞了。师兄嘛,自然是该多担待些。风师傅也莫要惩罚柳青师弟了。”
杏眼凝霜,在那些劈了的没劈的柴木上扫过,又在柳青身上停滞片刻。“未劈的,都去取来,”一成不变如冰霜侵骨,辨不出内里思绪。
江云骁唯唯诺诺点头,将剩下的木柴都搬过来,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捉摸不出风溯柒的心思,也不敢轻举妄动。
冷冷看了看,风溯柒樱唇微启:“柳青,你将这些都劈了。”
便似惊堂木响,一锤定音。白玉堂丢了手中的雪团,小脚在雪地上猛得一跺朗声道:“坏女人你到底是有多笨,他一说你就都信了。还以为天鸾怎么了不得了,原来也不过是个是非不分的地方。”连被众人奉为信仰的天鸾也一并谩骂,不少弟子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大可走,”风溯柒静静凝视白玉堂那双漆黑眼眸,也不去追究所谓的不敬。小玉娃娃的眉宇竟是一点一点冷冽下去,如寒剑缓缓开刃。寒风刺骨,白玉堂小小的双唇略显苍白,启阖间隐隐流露出桀骜,“打败你之前,我不走。”
悉悉索索一阵响,却是柳青接过江云骁手中的木柴。对着风溯柒行上一礼,柳青拉了拉白玉堂小声说:“就把木柴当做讨厌的人。”
原本就是每人一大摞的木柴,若是再加上江云骁的份可是足足两大摞。堆得宛如小山丘,只看了便令人胆战心惊。白玉堂对着风溯柒挥挥小拳头,叫嚣一般恶狠狠道:“我要和柳师兄一起劈柴。”
风溯柒的眼底似有什么微微一震,继而不动声色遮掩过去。望一眼被白玉堂搁置在一边的柴刀,转而对江云骁道:“你的刀,取过来。”柳青则是拉住满面怒意转身要走的小家伙,小声道:“再等一下。”
江云骁那柄刀算得上轻薄,刀尖处泛着粼粼寒光。风溯柒右手持刀,指尖在刀柄上来回磨搓,冷冷道:“老。”顷刻,左手食指在刀尖上轻轻弹触一下,刀身颤抖,嗡嗡震响。“不及嫩。”又将刀背向前送了小半尺,复又道:“迟。”蓦然刀柄不动刀尖翻外,犀薄利刃似白虹贯日,“不若急。”
柳青若有所思注视着这一切,白馥馥的脸上蔓延一抹欣喜。白玉堂初时如堕烟海不知所踪,然而只过了须臾时分,那眼目便清明起来。江云骁则是暗暗打量白玉堂和柳青一眼,嘴角略显不屑。
“用这个,”风溯柒刀柄朝外递给白玉堂,冷声冷气不带一丝情感。
白玉堂接过柴刀,这回倒是没有瞪上一眼。这刀入手明显比先前那柄好使唤得多,掌心触及刀柄木质质地,老、嫩、迟、急四个字许久交替回旋。
刀柄碰为老,刀尖开为嫩,老不及嫩。这般思忖着,手中的刀已是举起,气力从手臂聚集,最后凝聚于手腕,带动刀身飞驰而下。刀尖寒光瘆人,刷的劈向木柴。刀背缓慢磕碰为迟,刀尖率先相迎为急,迟不若急。临近木柴手腕急陡,刀入木柴的速度便又快上一倍。只听咔擦一声轻响,木柴从正中心被分成两半。
劈完,小家伙撇撇嘴,清清楚楚道一句:“坏女人。”把木柴当做讨厌的人,柳师兄这招真有意思。
一根,两根,一堆,两堆。那些已然劈完木柴的弟子先行离去,落火艳阳沉沉落入山涧。风溯柒静静注视那两个还在与木柴抗争的小身影,目光卷携一丝渺然。
几个时辰枯燥乏味的重复,白玉堂的速度慢下来不少,颤颤巍巍似乎随时有摔倒的可能。然而他硬是咬着牙不吭一声,顾不得将额上的汗渍抹去刷的又劈出一刀。白家贵公子的身份比之金钟镖局首领之子不知要高上多少,而此时此刻,他只不过是天鸾门下最普通不过的一名弟子。
“风师傅。”
春风和煦般的轻唤,不知是何时近的身,竟是未能发觉。风溯柒掩去诧异,淡然侧目。靛蓝衣衫翩翩,温润如玉面容,虽仅十一岁年纪却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端方。
展昭施上一礼,道:“风师傅,我是来领小师弟的。”
除去柳青和白玉堂,最后两名弟子也已将木柴劈完。听得展昭话语,相互对视一眼终究未说什么,草草行过礼便离去。这一幕涓滴不漏映入风溯柒眼中,女子欲言又止,最终只将一只纯白色小瓷瓶予了展昭,也不加解释。
“小师弟,大师兄来寻你了,”柳青将拣起又一根木柴放置妥当,活动一下酸麻的手腕道,“要不你先去,这些我能搞定。”
白玉堂停下手中的刀,气喘吁吁道:“让……让那猫等着呗,需得先劈完了,岂可半途而废食了言?”说罢,只抬眸望了一眼,便又一下一下认真琢磨。针刺般的痛楚从指间一直蔓延到肩膀,足下摇摇欲坠。而展昭也似心有灵犀般与白玉堂四目交错,远远等候着再不近一步。即便到了如此精疲力竭的地步,白玉堂依然不忘劈上一刀就断断续续念叨一句坏女人。
猫?小师弟心心念念画的猫不会是大师兄吧。夕日沉落,赭红色光影在雪地上散落开来。柳青偷觑一眼如苍松劲竹般在远处伫立的展昭,将先头诞妄不经的念头驱赶出去。俯下身子拾掇劈好木柴,这才问:“小师弟,你觉得风师傅很坏吗?”
白玉堂稍稍挪了挪位置站定,掸去下摆上的几粒尘埃。“当然坏了,不过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她。”晃了晃手中的柴刀,又道:“比如把这个好使点的刀换给我,坏女人关心人的地方我也是知道的。”
寒风呼啸,远处风溯柒的身影似是承受不住此般吹拂,微微一颤。
☆、第五章(1)
暮色微暝,夕日渐颓,朱霞流光。皑皑素雪千里接天,织一幅万顷白绢。
小手紧紧扣住柴刀刀柄,刀刃轻颤,从上方一泻千里倾全力而落。咔擦一声脆响,木柴沿着最中央的星点分开,柴身向两侧坠下。白玉堂手下一松,早就摇摇欲坠的柴刀跌落在松软雪地里,只余下锃亮刀尖寒光如芒。双腿一软和刀身一同陷入雪地里,白皙剔透面颊透出粉色,小嘴一张一合呼哧呼哧直喘息。
不若白玉堂一般赖倒在雪地上再不愿起身,柳青俯身拣拾起最后几根木柴,于一旁堆叠摆放。正欲告知风溯柒,便见展昭一个轻巧的燕子三抄水凌空一跃。可遇而不可求的上乘轻功,柳青不由有些微晃神。待发觉展昭已至跟前,方才放下手中木材唤:“大师兄。”
展昭对柳青微微一笑招呼过去,便去看那软绵绵蜷缩成一团的小娃娃。而小家伙浑然不觉,索性向后一躺就着雪地咕噜咕噜打个滚。
“小师弟今日定是累坏了,我尚未见过如此拼命的,”柳青附在展昭耳畔道,继而辞别。
拼命,依着这小家伙的性子,赌气才符合了。展昭摇摇头,弯腰欺近道:“既还有气力滚,就赶紧的起来。”
白玉堂不滚了,晶亮亮的桃花眼盯住上方遮住天宇的展昭。俊朗润泽的五官,一头长发未束冠,便随山风飘散开去。撇撇小嘴,白玉堂斜睨一眼清清朗朗道:“就不。”
“当心着了凉,”展昭慢条斯理道,望着几乎融入雪中的小玉娃娃,“那药又浓又苦,一天须得喝三四遍。估摸着服上七八天也就奏效了。”眼底微微含笑,却从哪个角度看都带了三分诡谲。
浓字惹得小家伙的眼睛一眨,苦字引得双唇一抿,三四遍三字刚落身子一颤,七八天落毕一拳头便冲着展昭面门过去。展昭舒展五指请君入瓮,轻轻松松将小家伙的小手裹进手掌心里,“还不起来?”
松懈了身躯赖在雪地里,白玉堂眼眸溢彩软软道:“累,起不来。”
展昭故作叹息,将白玉堂的手裹得紧了些,手下微微加了几分力,轻易就将小家伙拉了起来。白玉堂不动任由展昭摆弄,却在即将立直身躯时,嘴角一扬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方才还乖巧可人的小耗子瞬息伸出爪牙,全力以赴直挺挺向后方倒去。若是堂堂大师兄被小师弟拉进了雪里,该是多么的有趣。
不料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展昭似是早就预料到此中变数,手臂往侧方一拖又猛地往当胸一拽。于是白玉堂算计不成反被算计,足下趔趄跌进了展昭怀里。见识过小家伙的调皮捣蛋,展昭不敢大意扼住他手腕,双手灵活拉、翻,揽住他小巧的肩膀。
“死猫,放开!”白玉堂挣脱不开甚恼,怒气冲冲道。然而展昭毫不理会,只顾带着人前行。脖子尚能动弹,白玉堂一扭头正对展昭揽住他肩膀的手掌,修长手指节骨分明,习武之人的锐气英气一览无余。张开嘴,亮出皓白色的尖锐小虎牙,对着这只恼人的手,往食指处一口咬下。
来不及防备被耗子牙叼住,展昭吃痛却不吭声,指尖轻轻一撩拨从白玉堂的唇齿间逃离出来。无意间触及到柔软灵动的舌尖,湿漉漉的触感便烙刻在指尖肌肤处。一言不发,只把人揽得更紧。
食指上还留有牙印,细细密密的一排,深得都能从凹处看见青色脉络。白玉堂悄悄打量一眼面不改色的展昭,又抬起自己的手尝试着咬了一下。手指处脉络纵横触觉敏锐,牙齿才触及便有刺骨痛意。白玉堂赶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拿下来,小心翼翼侧目偷觑一眼展昭。似乎是咬疼了,这猫不会真生气了吧。
半晌无言,白玉堂终究心虚,轻轻一咬牙试探道:“猫儿?”
“嗯,”展昭足下不停,不动声色前行半步挡开凛冽风霜。目光绵延于远处溟濛,并不与白玉堂接壤。
又一派寂静,唯有寒风由远及近又掠过而去。白玉堂眉宇轻蹙,上方小齿将下唇碾了又碾,别别扭扭启唇:“还……疼吗?”
噗嗤一声笑,展昭停下脚步扳过小家伙的身躯,被咬了一口的食指轻轻点在精致玲珑的鼻尖。“玉堂,你这算是……关心我?”满足地欣赏白玉堂的神色从迷茫到顿悟最终转为凶神恶煞,那如玉雕琢的脸颊即便换了千万种神情也依旧焕然。
白玉堂一巴掌打开展昭的手,一转身就跑开。毕竟是劈了几个时辰的柴,下盘不稳踉踉跄跄,没跑上几步便发软。然而展昭就在后头不紧不慢跟着,像极了逗弄耗子的猫,白玉堂攥紧了小拳头提一口气继续跑。
“玉堂,错了,是这边……”展昭轻易就追上气喘吁吁眼冒金星的小家伙,无奈道。
“要你管!”白玉堂恶狠狠瞪一眼,双手在展昭胸膛上重重一推。展昭纹丝不动,倒是白玉堂向后倒退两步。眼见得动起手来不是展昭对手,白玉堂一扭头冲着通向密林的小径道:“那你说,这道通向何处?”
本就是蜿蜒小径,此番更是被白雪覆盖,若不仔细分辨根本瞧不出其尽头。展昭明知白玉堂是在刁难人,然而他自小长在天鸾,对天鸾的熟悉程度即便不是一草一木了如指掌亦是知晓个七七八八。只堪堪瞥上一眼,盛不住的笑意就凝重上几分,缓缓道:“这小径通往珍笼谷。”
辨识出展昭话语里的细微变数,小家伙揪住不放,眨巴着一对大眼睛追问:“珍笼谷好玩不?”
欲言又止,展昭自嘲般一笑道:“也罢,若是瞒着你,依你的性子是愈发要去探个究竟不可。”在白玉堂的墨发上轻轻一拂,展昭敛去玩味,道:“玉堂,你且答应我。若是我不在,不得孤身去珍笼谷。”
这明摆着不对劲,你这猫难道还一辈子跟着爷爷不成,这是限制爷爷的逍遥自在。白玉堂刚想抗议,就触及到展昭褪去戏谑凝聚万千言语的双眸。清澈温润如水,灼烈炙热似火。小家伙安静下来,也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忍,鬼使神差般颔首。
展昭拂去白玉堂衣襟上的一点雪花,温和一笑。“珍笼二字取自棋局,寓难破解之局。珍笼谷深处,是一个不知何时布下,何人所布,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能解的阵法。其名,心宿十五阵。”
“心宿十五阵?”白玉堂来了兴致,顾不得周身酸麻便沿小径往里走。“猫儿,你既陪着,去一窥究竟可好。”
跟上白玉堂的步伐,展昭在前额处轻轻一触道:“便是去了,也莫指望能破阵。想当初天鸾二十六代掌门韩子弈精通奇门八卦,倾其毕生之力尚勿能寻出解法。传言韩掌门临终前遗言,这心宿十五阵,是个死局。”
白玉堂眼眸一转,清凌凌的嗓音便在密林中传开,“死局,是以死方能解,还是至死也解不了。”
密林深处悉悉索索一阵轻响,与树枝雪落交织。风行掠动,枝条上的积雪簌簌纷落。
这话却将展昭问住,从未有人如此去揣度过这个“死”字。看这小家伙兴致勃勃的样子,展昭不禁莞尔:“玉堂即便是想破了这心宿十五阵,也得先学了武艺和奇门遁甲方行。像如今这般冒冒失失进去,能不能找出阵法位置来尚不知晓。”
“臭猫,别以为你仗着年纪大多在天鸾呆了几年便能拐弯抹角嘲笑爷爷,”白玉堂又一次亮出亮闪闪的爪牙。
展昭一时错愕,这都哪儿学来的腔调,又是从哪儿能与嘲笑联系了去。反反复复将先前言辞回忆一遍,至多也是嬉笑算不得嘲笑吧。
白玉堂咄咄逼人,“别以为是掌门的弟子便可唬人,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拦不住爷爷。”
这耗子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憋得慌,非得寻个借口发泄一通。摆明了是无理取闹,前前后后措辞怎么看都觉牵强。展昭静静凝望就差上蹿下跳的小家伙,一面暗暗感慨精力真是充沛,劈了那么多柴依然活蹦乱跳。
寒风吹拂,卷携几点飞雪。
上一刻还面容含笑的展昭瞬息变了神色,锃亮锋芒从眼眸中流露,即便是全神贯注对敌时分也不减其温润如水。上身前倾,背上长剑出鞘,那剑柄精确无误落入掌心。锵的一声,如潜龙离渊凤凰长鸣,大气而利落。
一柄剑以枝叶为障蓦然斜刺而出,迅捷如风极为巧妙,剑尖纷转竟是在一招中接连使出九式,直取展昭眉心处。虽只是一柄普通铁剑,却在那人手中硬生生跌宕铿鸣。剑身震颤发出的回音即刻便将展昭的架势给压制下去。
展昭心下大骇,仅凭这一剑的出势就可估判,此人剑术造诣不逊于天鸾掌门宴希来。究竟何时何处招来的劲敌,神不知鬼不觉摸上天鸾怀了怎般目的。幸而,这一剑不是冲着白玉堂而去。展昭凝聚心神手腕疾翻,一招“绿竹猗猗”清啸而出,护住面门要害。
一剑破开满枝琼瑶,风随影动似流云翩跹。剑风撩开林木,出剑之人盘膝坐落于枝干上,借上躯和□□之力压弯枝条。这枝条是近年新生,在这一压力量下弯而不折如弓弦满张。待得树枝尖端微微下垂,那人倏然沉了身躯稳住。
白玉堂的反应不及展昭训诫,然很快便啪啪啪往后退了三步,使得小乌靴尖头染些许白雪。接着一手支在下颌处,歪了脑袋看。左右也帮不得什么忙,还不如身处局外看得通透些。
只见此人三十上下的年纪,长挑眉眼高挺鼻梁,一头长发不加打理肆意披着。身上着一身青布直缀,腰上结了条细绳,上头挂只半尺来长的酒葫芦。酒葫芦上口连了一小段枯藤,中间细腰处被磨得光滑锃亮。这人在细细枝条上坐如磐石,左手搭于膝腿侧方,右手执剑随意一挥便挽剑影翩翩。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展昭心静如水处变不惊,剑身斜立面门前,手腕微微外翻随时可转隔为刺。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待对方招式一入定,便可一挑一晃化守为攻。
那人轻轻“咦”了一声,原本懒散的背脊挺了挺。腰际上的酒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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