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同人:《[猫鼠]剑河》 第2节(1/5)
作品:《bl同人:《[猫鼠]剑河》》
陷入深渊泥潭中的展昭顷刻间回神,扑面而来便是整团整团簌簌飞雪,席卷着炫舞着,用剔透晶莹的白色来祭奠茫茫四野。眼见得宴希来又欲行远,展昭上牙在下唇轻轻一咬合,再次硬着头皮唤:“师父。”
驻足,腰际古剑在风雪中发出长吟。
“师父,那个……剩的姜糖还在吧。”展昭眨巴眨巴眼睛,轻声来了一句:“玉堂,估计是饿了。”
背上的小家伙虽然闭着眼与周公想谈甚欢,却也没能忘了肚中饥渴。小手放开衣襟,把正张嘴凑到展昭耳廓上,叼住侧面外围砸吧砸吧吸了几口。展昭只觉柔嫩湿漉的唇齿在耳廓上轻轻划过,继而细腻小巧的舌头如灵蛇般一勾一挑。
展昭很想对白玉堂说,我这人皮糙肉厚不好吃,你这贵公子玉盘珍馐竹酒澄芳养大的总该挑剔些。无奈被点了睡穴的小家伙哼哼唧唧怎么的醒不过来,或许,是展昭不忍心下重手把他唤醒过来。
宴希来无动于衷,只取出一个小纸包,摊开几层。里头躺的正是姜糖,托住纸包的手指微微一动,一粒姜糖便准确无误落入白玉堂正微微开启的小嘴里。
酣眠中的白玉堂嚼了嚼姜糖,两侧面颊因觅食而一鼓一瘪,像极了捧住吃食的小貂鼠,煞是俏皮玲珑。
身下硬邦邦的真不舒服,白玉堂一咕噜爬起来,入眼处的光亮唯有一束淡淡火烛。揉了揉眼睛,溟濛思绪方渐渐成形。
莫名其妙遇上一只贼溜溜坏兮兮的大蓝猫,为何是贼溜溜坏兮兮呢,因为爷爷一看他就不是好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坏人两个字。之后,莫名其妙跟着这只猫走了,当初他们说的地方是……天鸾。这下子,白玉堂莫名兴奋起来,呲溜一声蹦下卧榻,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总之,爷爷已然不在白府里,看谁还敢说爷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公子。
好闻的香味蔓延开来,白玉堂凝神一望,只见烛火旁摆了两个小碗。清粥淡汤,无荤腥油腻。白家贵公子毫不客气,身形不够高,便搬来一条小板凳站在凳上。举箸端碗,似是在评头论足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了把碗筷一搁,有了气力哪还能闲得住,推开门扉跑出去。
迎面而来一阵寒风,飘零雪点细细碎碎落在身上。吃饱了的小家伙全身都冒着热气,也不觉得冷,反倒愈发精神抖擞在雪地里欢呼雀跃打个滚。就算是展昭用的力度大了些,也不至于一觉睡到子时。实是白玉堂一整天和全部白家人玩躲猫猫游戏,劳神费思食不果腹提心吊胆,此刻已是子时。
子午抽添,卯酉沐浴。每值子时,天鸾弟子都要聚集于六爻坛附近打坐入定,因此天鸾山脉静悄悄竟是没有人声。山上的风与山下相较未免刺骨一些,大片大片剔刮在□□的肌肤上,令人不禁打个寒颤。
借上弦月清辉和皑皑雪光,白玉堂漫无目的奔走游荡。小小的身躯如疾风素雪,还未将这里的雪地踩上一个足印便又赶往下一处去。
开阔旷达的山野,一眼望去茫茫无际不见终极。白玉堂的小靴子深一脚浅一脚踩踏于堆积的厚厚落雪上,东瞅瞅西望望一刻也停不住。咦,那里有个雪人,和真的人一样大。
白玉堂蹦蹦跳跳跑过去,那雪人是打坐入定的姿势,也就比白玉堂矮上一些。小家伙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雪人的鼻子,学着说书中劫富济贫飞檐走壁大侠的点穴手法,戳。
先入手是一段松软白雪,尚来不及感受雪花磨搓过指节处的清凉,却忽而触碰到了不软不硬反而有点热乎乎的东西。白玉堂下意识收回手,退得太快一个趔趄栽倒在雪地里。不哭不闹,爬起来掸掸屁股,小家伙坚韧不拔又一次靠近雪人。
这回,显然比方才愈发小心翼翼,手指从方才刺出的小洞里探进去,向上一挑。哗啦啦簇簇散落下一大团白雪,里面包裹的东西就露出一角。白玉堂灵巧地向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儿。
“你别怕,这就救你出来,”白玉堂二话不说开始扒雪,小手在雪堆里冻得红通通也只咬紧牙关不喊冷。拍拍打打,把大半雪花都抖落开去,费力把里面的人扒出来。从头上开始一直忙活到下盘,再回过去拂去面上雪点,白玉堂专心致志做得一丝不苟。
这便能看清小儿的面貌,方脸浓眉,紧闭着双眼吐息却是一动不动。手冻得有些麻木,白玉堂顾不得暖和一下,就去探他的鼻息。呼吸均匀而绵长,面色有些发白,看来还是活着的。既然是活着,那为何这般超然物外的样子不理睬人。白玉堂撅着嘴想不清楚个中缘由,便推了推那小儿,“喂,你怎不动啊,哥哥说埋在雪里寒气入体会着凉的。”
那小儿眼睑微微开了一条缝,很快便重又回归超脱外物的神神叨叨姿态,连呼吸都不粗不细。
还活着,还能动,那为何……心念一动,白玉堂恍然大悟,他是故意的。故意不理人,故意装出深沉的样子。好啊,你白爷爷在此还敢摆架子。白玉堂双手在腰上一插,扬了一对眉宇笑吟吟道:“还不动啊,这可是你自找的哦。”
置若罔闻,那小儿气定神闲岿然不动。
白玉堂眉梢一挑跑开去,心下的小九九打得啪嗒啪嗒响。不远处有一间矮屋,天鸾山脉上素来不曾有上锁的习惯,只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呀一声响。房里太暗,推门而入的白玉堂便踮着脚把窗户也打开,让淡淡月影倾斜洒落一地。
勉强能看清屋内景致,雕龙床上有帘帐遮掩春闱,桌几柜台虽简朴无华却洁净细致雕花琢凤,很轻易能辨认出是女子的处所。素白生宣在桌上铺散开去,一块墨方研了一半,紫毫笔搁在砚台边沿,只笔未落只字未提。
☆、第二章(3)
见是女子居室,正中下怀,白玉堂几个蹦踏跃直接来到梳妆台前。镜面纤尘不染,映出他半张如玉精致面容。翻箱倒柜捣鼓一番,不多时便寻出些胭脂水粉。先将这些摆在一旁,又蹦蹦跳跳拉开其余箱柜,其中一箱皆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裙衫。素色,小家伙皱了皱好看精巧的眉宇,把上头几件衣裙甩开。
翻找到下层,白玉堂眼前一亮。入眼是一件朱红色绫罗缎锦,上绣浅色并蒂莲,于赤色之上绽放纯净。朱红明艳灼灼,浅色唯美曼妙,针脚绣线细密紧致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双生莲。忙不迭捏住衣领拎出这件对襟襦裙,裙身太长还使得步子不稳险些绊倒,白玉堂把襦裙胡乱卷了一通踹住,顺带上些许胭脂水粉,嘴角处上翘赶回去。
那小儿依旧闭目端坐于原处,不知是落雪小上不少的缘故还是运功到了极致,雪点稍稍触及他□□的肌肤便化水消融。
白玉堂拿着手中家伙摇摇晃晃走过来,把东西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不怀好意道:“还活着的吧,爷爷可要动手了。”
小儿仍旧是置若罔闻,哪怕天翻地覆吾只顾入定修身。
再不耽搁,白玉堂拣起那件朱红色襦裙展开,前前后后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一手托着下巴微微撅起嘴,这般繁琐套式该思忖如何去打点。快刀斩乱麻,索性解开丝带从下方裙摆处张开,直接往小儿头上套去。裙身太过于纤细,卡在肩上落不下来,白玉堂很很用下力,刺啦一声衣帛碎裂,终究是套进去了。
掸一掸拉一拉扯一扯,白玉堂满意地望着套上了殷虹色襦裙的小儿,凑到他跟前笑嘻嘻道:“给你扮作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总比当个白乎乎的雪人强。”说罢也不指望回应,蹲下身拾起那些胭脂水粉便在小儿脸上涂抹起来。
虽然白家少爷从未沾染这等脂粉,然未用过并不是未见过。学着白府里那些丽人打点涂抹的动作,再加上些白二少爷首次创出的样式,在那小儿脸上忙得不可开交。让你小子不理人,白玉堂故意时不时加重一下手里的动作,手掌与脸接触的清脆声响便传开去。
左侧眉梢一大块白,右方眉骨一条红,鼻尖上一个浓浓红点,额上用眉笔画一只神似的乌龟。嘴角要微微上扬,这才显得喜庆。耳边发丝太过于凌乱,直接打结缠到后方。
那小儿只是暗暗蹙了下眉,便再无动静。白玉堂依旧乐此不疲挑弄着,丝毫也不因无人回应而慢下手里的动作。直至整装完毕,小家伙这才推开几步,歪着头笑嘻嘻看。不错不错,白爷爷的手艺当真不错,扮出个独一无二的新娘子来。
这厢白玉堂玩得不亦乐乎,刻漏已然无声流淌沙土。子时已过,天鸾弟子纷纷离开六爻坛分散到各处居所。三五成群探讨相谈,尚有人趁此暮色酣战试身手。套了火红色裙衫的小儿着实显眼,姗姗经过的几个弟子诧异望过来,这一望更是发觉了他脸上的脂粉痕迹,强忍着笑抽搐不已。
“这新娘许你,可乐意?”白玉堂浑身素衣胜雪,施施然学着那小儿的动作盘膝而坐,见有人捧腹更是弯了一对精致眉目问。
那几个天鸾弟子这才发觉尚有旁人,再定睛一看竟是个粉雕玉琢玲珑精巧的白瓷娃娃,桃花大眼一闪一闪灵动促狭。天鸾何时来了这么个小家伙,似乎从未有见过。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便上前问:“你是谁家的娃娃,怎的来了天鸾?”
小家伙把眼一瞥,软软稚嫩的声音吐出自己名字,三字以后便再无下文。废话,爷爷千辛万苦离开白家岂能再报上白家名号,定要学着那些仗剑江湖快意纵马的大侠只身闯出片天地来才好。
忽有清脆女子嗓音泠泠作响,冰冷下似隐了万般怒火,“白玉堂?”
几个弟子赶忙转身行礼,微微垂首毕恭毕敬丝毫不敢僭越。白玉堂好奇地探过那些个身躯向外围望去,只见一张开外的雪地上翩然立了一个穿淡绿色衣衫的女子,散挽了一头如瀑青丝,杏眼峨眉。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肤如凝脂直至苍白,从脸上辨不出一丝生气。
爷爷是欠你一屁股债呢还是偷了你男人,摆出这么副死人样来给谁看。白玉堂心下不满,只把双手在胸前交织,侧过脸一言不发。
绿衣女子飞身掠过那几个天鸾弟子,伸出葱兰玉指捻住穿在小儿身上的朱红色锦缎一角,眉目间神色刹那间褪去最后一丝热度。手指用力,那件襦裙便整个剥落下来坠落在雪地上,声音愈发冷漠无情,“你且回去。”
木然不动的小儿这才睁眼,起身对着女子施了一礼,举步离去。即便是脸上东一道西一道五彩缤纷花团锦簇,也若无事人一样径自离开。
“你快走开,竟来扫爷爷的兴致,真是讨厌,”白玉堂坐在原地不动,只把五指一缩团成小拳头在女子跟前晃了晃。哼,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爷爷不和你计较,爷爷是大男子汉。此话一落,只见那几个天鸾子弟浑身一颤。
女子婷婷挪了一步,居高临下望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目如死水,冷冷道:“是你拿的衣裳?”
白玉堂嘴一撇道:“是,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清澈的目光直直逆视女子双眸,下颌微微扬起,恣意傲慢。他可没顾得上去揣度此话是否合适,只觉字字句句斩钉截铁道来甚为威风。
“风师傅,”一个弟子一咬牙启齿,却因女子悠然一个眼神,把剩下话语尽数吞咽进去。
女子不动,天鸾山上的风呼啸吟哦,吹拂过她细腻的肌肤。下一瞬快得看不清身手,只觉翠影一团一晃而过,衣袖如飞带着劲风掠过白玉堂莹润面颊。
既快又准毫不留情,手掌掴向脸颊,啪一声清脆响声传出好几里。白玉堂感到一阵风拂过,继而脸上火辣辣的疼,整个头颅均隐隐回荡闷响。身子向侧方跌去,横向翻了两圈才止住,眼前黑黢黢竟是一下子辨不清任何,渐渐显出轮廓来还是如堕烟海不知身在何方。
路过的天鸾弟子渐渐多了些,有踟蹰观望的,亦有匆匆闪过不置一词的。
这是……怎么了?白玉堂有些茫然,忽听得那冷冷女声再次萦绕于耳畔,字字清晰漠然无情,“你竟敢,闯进我屋里。”
于是思绪缓缓重归,终是忆起了前因后果。白玉堂向来是锦衣玉食娇惯大的,哪有受过这等待遇。六岁的孩子不觉做错什么,你个坏女人凭什动手打人,白玉堂倔强脾气上来把脖子狠狠一抬道:“是又如何,不过拿了件衣服……”
啪,又是丝毫不留情面的一掌,生生打断话语。袖影浮动飘散,女子目如霜雪寒冰,冷冷利于雪野上一字一顿道:“你竟敢,拿我衣裳。”
这一掌打在同一位置,白玉堂在劲道驱使下又往旁滚了两下,一时呈卧状趴在雪地里动弹不得。只觉气血皆上涌,脑中嗡嗡作响比之先前愈发迷茫。墨发上沾了不少雪花,此刻轻轻坠落下来,落到他已是发红的面颊上。寒意沁骨,凉飕飕不由令人打个激灵。
连仰起头都是如此困难,上齿狠狠陷入下唇里,白玉堂强撑着那一双眼打量。眼前是一双女子的玲珑绣鞋,模模糊糊分不清上头的绣纹。月华如水如练堪堪散落一地,晕染铺洒在白玉堂小小的身躯上,和着他斜剔倔强的眉眼,宛如画卷。抬头,再抬头,用一对目光死死盯住女子眼目。
女子又先前行了半步,冷声道:“你若低头,求饶……”
“休,想!”白玉堂倏忽间把头抬得更高,面颊上如火灼烧的痛楚逐渐转为彻骨冰凉,他却毫无察觉般只与女子对峙。因为痛楚,不得不把两字拆开了道来。那嗓音满是稚气,然而决然固执无纤毫妥协意味。
忽听一声呼唤,悠长平和莫辨悲喜,“小柒。”
女子动容转身,来人长身玉立风骨铮铮,即便是丑时亦不减其势,正是天鸾掌门宴希来。眼中的冰冷依旧未褪去丝毫,女子冷冷望了一眼白玉堂道:“不知是谁带这白玉堂上的天鸾,闯我居室窃我罗衫还顶嘴,知晓规矩教养没有。”
宴希来先望了一眼四下,命弟子回屋小憩。掌门发话哪有不从之理,那些天鸾弟子具是散去。也不去和女子对视,宴希来淡淡道:“这么多弟子看着。”此举虽有因,却无疑没能拿捏好分寸。
自知理亏,女子把脸一转咬了牙不做声。
“师父——”燕子如飞轻盈闪跃,清辉散落下一袭蓝影踏月踏雪而来。双手微张平稳身躯,足尖在雪地上一点,圈转小半周立足。掠、落、点、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落地后面对那绿衣女子行上一礼,晶莹璀璨眼眸眨了眨,软软唤一声:“风师傅。”
☆、第二章(4)
此声呼唤乖巧软甜,然绿衫女子只几不可见略微抬了抬苍白的瓜子脸,未有一丝动容。冰霜不褪,溶溶冷月弥漫在如云青丝间。
似是习以为常,展昭这便收了礼径自临近宴希来,借着夜幕掩饰吐吐舌头道:“师父,玉堂跑掉了,到处寻不见。”早就该想到的,耗子这一族哪里会安分,应未雨绸缪那根绳子牢牢拴在身旁。
宴希来并未启齿,只略略示意不远处的雪野。
月辉清亮,皑皑白雪经此一照澄明若镜。展昭得宴希来真传,一双眼在夜里也能看得极远。小小的身躯背脊朝上趴在雪地里,两条白皙手臂露出衣袖摆在前头,仿佛是小貂鼠的前爪。或许是夜幕催眠,小家伙无精打采半垂了头看不清面容。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展昭一个跃身便欺到他旁边,在他脑门上轻轻一叩道:“怎生是这副样子,真的很难看哦。”
并未分辨出展昭的声音,只是感到有人侵犯脑门,白玉堂如受惊的小兽倏忽一下抬起头来,镶嵌
bl同人:《[猫鼠]剑河》 第2节(1/5),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