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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珠玉 第2节(3/4)

作品:《[魔道祖师]珠玉



    负面的情绪一拥而至,在聂明玦脑中翻涌不休,引得他心魔起伏澎湃,神智仿若驾一叶小舟,在入魔的暴风雨中苦苦挣扎,然而风暴渐渐越发剧烈,小舟孤苦无依,飘摇欲沉,危在旦夕。

    只见聂明玦双目紧闭,脸色发白,劈向光团的刀举在半空,与光团轻轻触碰,却不能斩下光团一丝一毫。

    蓝曦臣见聂明玦魂魄有恙,忙拿起一旁洞箫,毫不犹豫地吹奏出《洗华》,正是清心明神的曲目,待最后一个曲音落下,聂明玦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抖,终于缓缓睁开双目。

    他双目中的血红还未完全消退,但见蓝曦臣身上仅胡乱披着一件外袍,面容憔悴,却拼了命地来救自己,聂明玦勉强压下因为共情而躁动不安的心魔,从干坤袋内取出一件宽大外氅,弯下腰来,裹在蓝曦臣布满青紫淤痕的身上。

    而那光团又飘落回二人之间,聂明玦将蓝曦臣护在身后,蓝曦臣却“咦”了一声,道:

    “它似乎有话想说。”

    蓝曦臣压了压聂明玦握刀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便拢着外氅靠近那团青光,青光一明一暗,缓缓靠近,聂明玦凝神警惕,随时准备将蓝曦臣拉离光团,但那光团只是轻轻贴上裂冰,裂冰随之呜呜咽咽地响了起来:

    【元力我已取走,可当我千年修为。一千年之内,尔等可将我本体枝叶随意取用。多谢。】

    曲音截止,那团青光袅袅婷婷,飘归茶母本体,渐渐隐而不见。

    蓝曦臣借着聂明玦的手站起身来,说道:“诸事已毕,我们回吧。”

    聂明玦道:“这木妖你不打算处置?”

    蓝曦臣点点头,苦笑道:

    “原本也是我姑苏蓝氏的过错,应在我身上,也算罪有应得,只是带累了你。”

    聂明玦双目红光一闪而过,情绪似有不稳,他眉峰紧皱,用力握着蓝曦臣的手,涩声道:

    “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说这些。”

    转眼已到清河聂氏所举办的清谈大会那日。

    聂明玦被金光瑶骗至屋外,听到他与蓝曦臣在背后诉说苦楚,聂明玦果然勃然大怒,踹门进房。金光瑶装作大惊失色,引发聂明玦滔天怒火,再将他一路带至广场。在场众人皆看到聂明玦狂性大发,举刀乱砍的样貌,便纷纷以为聂明玦所修功法终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详见原文狡童十四、十五)

    待蓝曦臣赶到广场,聂明玦已然一刀砍伤了聂怀桑,又持刀疯了一般扑向金光瑶。金光瑶不敢还手,左躲右闪,众人见状纷纷举起刀剑,各显身手,将聂明玦围在正中。

    蓝曦臣慌忙一个闪身,分开人群,一把扯住聂明玦,想将他带离人群,聂明玦双目赤红如血,神色狰狞,只要有人靠近,抡刀就砍。蓝曦臣举剑相迎,一错身,终于来至聂明玦近前,喊了一声“大哥”,聂明玦手下霎时动作一缓,但却并非被唤回神智,只听那人体内响起轻微噼啪之声,接连响了十数次。

    蓝曦臣身体一僵,只见聂明玦举着刀的手缓缓垂落,松开,巨大的刀身滑落地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鲜红的血,从聂明玦眼、鼻、耳、口渗了出来,越流越多,越涌越快。他口中发出“嗬嗬”之声,音量却由强变弱,最后归于无声。他面上肌肉抽搐几下,从狰狞渐渐转为痛苦,最后归于僵硬。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站姿,仍旧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固执而锋锐,稳定而坚韧,至死不曾倒下。

    蓝曦臣见此情状,如遭雷击,他伸手想去探聂明玦的鼻息,手指抖如筛糠,勉强抬起半分,却怎么也无法靠近眼前那人的面庞。

    “……不、不,大哥……不可能……”

    这时,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蓝曦臣。那只手的主人先探了探聂明玦的鼻息,又去号了脉搏,声音不大,但他说的话,清晰地传入每个在场者的耳中:

    “大哥他、爆体……而亡了。”

    蓝曦臣只觉眼前一黑,近乎昏厥,旁边那人拉了他一把,似乎与他说了什么,他却无知无觉,只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聂明玦,看着他浑身上下渐渐染满血液,看着他英挺的面孔渐渐变得灰白黯淡。

    蓝曦臣忽然完全理解了蓝忘机的心情。

    聂明玦的丧葬之事,是由结拜义弟金光瑶一手操办的。金光瑶一向带人亲切有礼,做事更是滴水不漏,交由他来主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尽管金光瑶一路哭得肝肠寸断,但仍将仪式各项安排的有条不紊。

    蓝曦臣冷静地看着聂明玦入殓,盖棺,下葬,甚至冷静地劝慰痛哭不止的金光瑶和聂怀桑。

    葬仪结束后,又与金光瑶一道,将聂怀桑扶上了清河聂氏家主之位。

    待诸事终于告一段落,蓝曦臣独自一人回了姑苏,去见了蓝启仁,请求他暂代蓝氏日常事务,随后他回到寒室,反锁室门,枯坐数日。

    再随后,一切如常。

    不久,蓝忘机返回云深不知处,见到蓝曦臣,忽道:

    “兄长不必强颜欢笑。”

    蓝曦臣听闻此话,挂在唇边的微笑微微一僵,沉默半响,回道:

    “不用担心,我迟早会……会习惯的。”

    蓝忘机道:“何不招来?”

    蓝曦臣不由看向放于身旁的裂冰,神色颇为犹豫,回道:

    “我又怎会不曾想过,但……逝者已矣,我又何必打搅他的安息,他受心魔反噬已久,苦苦煎挨,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蓝忘机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出了寒室。

    寒室内寂静无声,过了许久,隐隐有萧声沉浮,如泣如诉,不成曲调。

    十二年后

    夷陵老祖再现世间,与蓝忘机一同,为探查一只作祟的左手东奔西走,蓝曦臣见自家二弟一扫往日的死气沉沉,仿若新生般鲜活了起来,心中大感宽慰。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莫玄羽就是魏无羡,但只看蓝忘机的态度,蓝曦臣已然猜到了八九分。

    尸体渐渐拼凑得完整,被分尸的竟是赤峰尊聂明玦,各处线索却直指敛芳尊金光瑶,尽管蓝曦臣根本不相信是金光瑶所为,但事关聂明玦,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蓝曦臣也不愿放过。

    再后来,真相大白,金光瑶与聂明玦封棺存枋,蓝曦臣回了云深不知处,又一次闭起了关。

    但这次闭关,却远比十一年前那次久得多了。

    【让他接受这个真相,那么他就必须承认,三个结义兄弟之中,一个辜负了他的信任,在他面前伪装多年;另一个因为他的这份信任而死。】而死的,不仅仅是他敬重的兄长,更是他渴望相伴一生之人。

    而他早就被设计,成为了杀害聂明玦的重要一环,更是引发最后一击的帮凶和推手。若不是他将《洗华》传与金光瑶,令他有机会更改曲谱,引发心魔;若不是他引聂明玦去木妖处,被共情了无数负面情绪,聂明玦原本已压下的心魔也不会如金光瑶所愿,在清谈会爆发,最后以至爆体而亡。

    蓝曦臣在寒室中面向西北,冲清河方向跪了下来,恭恭敬敬行了九拜之礼,拜毕,却久久俯身,不曾立起,有什么,一点一滴的落下,玉石铺就的地上聚成了一小片,闪着晶莹的微光。

    似有人声,或喃喃细语,或嬉笑怒骂;忽远忽近,仿若上一刻附耳低嗫,下一刻又从远方传来,蓝曦臣勉强睁开双眼,他清晰地知道此处就是梦境,却又模糊地觉得此间处处逼真万分。

    一高大身影,背对而立,衣袂翻飞,十分威武。

    蓝曦臣缓缓上前,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探去。

    那人猛然回眸,面色铁灰,双目无神,脖颈间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线针脚。

    蓝曦臣猛然停步,深情怆然。

    那人却转身,动作僵硬,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一把按住了蓝曦臣的脖子。

    蓝曦臣被重重压在背后墙上,那人没有瞳仁的双眼怒目圆睁,冲着蓝曦臣发出凶尸特有的咆哮。

    蓝曦臣抬手抚上那人面庞,神情温柔,唇角带笑,触手却是冰冷僵硬的质感,但蓝曦臣仿若无知无觉,轻轻将那人拉下,亲了一亲。

    那人忽地一笑,带着几分肆意,充满威严的五官在这一笑之下变得柔和,将蓝曦臣抱进怀中:

    “曦臣。”

    蓝曦臣眼角泛红,紧紧抱住面前此人,喃喃道:

    “这么多年,我、我很想念你啊……却从未,从未跟任何人提过。”

    那人又道:“既然如此,何不将我招来?”

    蓝曦臣沉默不语,那人面色一变,又变回凶尸模样,露出尖锐犬齿,锋利指甲一把扯碎蓝曦臣衣衫,直接将龙首凶狠埋入他体内,用嘶哑粗糙的嗓音嘶吼:

    “为何不来找我。”

    龙首坚硬如铁,却是冷的,毫无温度,埋入体内的瞬间,蓝曦臣觉得仿佛被一根冰锥穿透,但明明毫无润滑,他却没有感到任何痛意,只有二人合二为一的喜悦,盈满内心。

    后穴含着龙首吮吸,不由自主地一开一合,去感受龙首的形状和巨大,龙首只是埋在体内不动,蓝曦臣却觉得自己已被热流淹没,他心里叫嚣着“不够!还不够!”,忍不住迎着那人摆动腰肢,用温暖的甬道给冰冷的龙首染上活着的温度。他足尖点地,全靠龙首和那人放在自己腰间手掌支撑,胯部紧紧相贴,先勉力抬身,让龙首巨大的龟头擦过销魂那点,再狠狠坐下,吞至最深。

    蹭了许久,但蓝曦臣无处着力,只能小范围的叼着龙首磨蹭,不温不火、不上不下的痒意逼得他要发疯,抓着那人肩膀双手竭尽全力,但凶尸的身体坚硬如铁,连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他气喘吁吁,颤声求道:

    “大哥,给我,快给我。”

    那人终于动作起来,又狠又快,凶猛非常,犹如一头蛰伏许久的猛兽,蓝曦臣只觉内里被龙首擦得火热,他紧紧攀着那人肩膀,咬牙忍耐,分身却欢喜得颤抖,打在那人下腹啪啪作响,柱头泌出的黏液更是给那人衣上染上点点湿痕。

    那人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只凭蛮力在蓝曦臣体内耸动,蓝曦臣却觉得自己就像枯草逢春,久旱甘霖,他死命地抱着那具僵硬冰冷的身体,修长的双腿如莬丝子一般缠上那人,将身体完全打开,去迎接那人凶猛的攻击。

    那人斥道:“淫贱。”

    蓝曦臣闻言,后穴不由得一缩,混身上下更是红的发烫,口中更是发出一声足以令任何正人君子面红耳赤的呻吟来。

    那人单膝半跪与地,扯着蓝曦臣的头发将他压在地上,腰与腿却悬在半空,硬生生将他身体侧转,将一腿扛于肩上,就着这奇异姿势,又大力动将起来。

    蓝曦臣一手撑地,一手扶腰,龙首在体内形成微妙的角度,顶撞在不常研磨的位置,他闷哼一声,大如鸽卵的龟头正巧在销魂那处撞个正着,那处受到如此强烈地一击,蓝曦臣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混身战栗不休,甬壁猛然一嘬龙首,精门大开,白浊喷了一地,竟是前后同时丢了去。

    那人视若不见,在蓝曦臣射精之时,仍旧继续猛顶内里,龟头更是对销魂点蹂躏不休,蓝曦臣只觉这阵快意无边无涯,永无止休,他激动得连脚尖都蜷了起来,从小腿,到腿根,每一块肌肉都紧张地震颤不已,他想合拢双腿,去夹紧带来这甜美折磨的巨大龙根,却反而被那人掰得更开,他发出轻微的呜咽之声,津液潺潺,从微微张开的口中滴答而下。

    这阵浪潮持续了接近两刻,而蓝曦臣却觉得这两刻仿若已经耗尽了他半生时光,既漫长又短暂,既痛苦又甘甜,心理和身体上双重的愉悦又令人无比充盈。

    蓝曦臣扭转身体,想要给那人一个亲吻,却见那人身型逐渐变淡,消散,他慌张地用手去抓,那人也只堪堪来得及捉住他的指尖。

    聂明玦低头在指尖上落下一吻,笑了一笑,开口道:

    “曦臣,来……”

    然而后半句同他一同散于风中,只余蓝曦臣孤身一人。

    第七章

    待睁开双眼,蓝曦臣只觉双眼酸涩,头痛万分,他慢慢从地上站起。窗外天色未明,想来竟是在地上伏了半夜。

    蓝曦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坐于桌前,心绪缠成一团乱麻。那梦境太过逼真,迫使他不得不面对一直逃避的现实,他做了一个,或许是他此生此世之中唯一一次自私的决定。

    聂明玦和金光瑶的尸身,暂且殡于聂家宗祠,虽然凶险,但封棺下土也要讲求天时地利,早一刻镇而不宁,晚一分遗害百年。

    蓝曦臣闭关数月,出关后不去找旁人,反到直接去见了魏无羡。蓝忘机面如冰霜,目不斜视,坐在一旁,言道:“兄长果然来了。”

    蓝曦臣难得有些赧然,微微一笑,回道:

    “不错,我确有一事,想要问你。”

    说话间,他将视线转向魏无羡,魏无羡原本斜靠在凳上,姿态很是随意,听蓝曦臣开口点他,不由得稍微正了正身,问道:

    “不知蓝……大哥找我何事?”

    蓝忘机道:“正是此前与你商议之事。”

    蓝曦臣还未来得及惊讶,魏无羡却先瞪大双眼,看看蓝忘机,又转头看蓝曦臣,来回反复看了数回,挑眉奇道:

    “大哥还未开口,你怎么就已经知道了?”

    蓝忘机道:“一望便知。”

    魏无羡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站起身来,一边在蓝忘机与蓝曦臣之间踱步,一边像看稀奇事一般来回打量仿如双生的兄弟,他对蓝忘机道:

    “好好好,你先不要开口,我来与大哥讲话,若和你说的一般无二,我便应你一件事。”

    蓝忘机轻描淡写地看了魏无羡一眼,垂目道:“好。”

    蓝曦臣心道:“为何忘机一听此话竟能如此高兴?”

    但他并未多问,只对魏无羡道:“你可有方法将以死许久之人制成凶尸,并能保有意识?”

    魏无羡道:“这要视那人尸身状况而定。”

    蓝曦臣道:“尸身你亲眼见过。”

    魏无羡大为惊奇,追问道:“聂明玦?”

    蓝曦臣点点头,沉默半响,转开视线,回道:“我与他,和你与忘机,相同。”

    话音刚落,便有两道视线齐齐落于背上,蓝曦臣略有些不自在地整整袖子,又轻咳了一声:

    “不知魏公子可有办法?”

    魏无羡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道:

    “方法是有,但成与不成只有五五之数。”

    蓝曦臣道:“烦请魏公子详细解释。”

    魏无羡好像还有些回不过神,坐于蓝曦臣对面,从袖中摸出一摞符箓,一一摆在桌上,说道:

    “聂明玦的尸身死去已久,好在拼合之后勉强算是完整,魂魄也未散。但难就难在他发狂而死,凶戾非常,若想让他能像温宁一般,必须先让他至少回复一丝生前的意识。”

    蓝曦臣问:“怎样才算有生前的意识?”

    魏无羡道:“喜怒哀乐、执念、贪念、遗憾,七情六欲皆可,只要唤醒任何一丝,都可先将其制成凶尸,再慢慢温养魂魄、神智,但能否完全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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