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居乡野 第10节(3/4)
作品:《伴君居乡野》
二娃自己命贱,阎王要收他,谁拦得住!你少给我撒泼。”
这话说得,别说是大嫂,就连符文成与蓝君都气得要命,大嫂四下看了看,捞起个竹椅就往两人身上砸,符定康忙护着二嫂将她推进屋里,这才一把推开大嫂,直将人推摔倒了去,才忙躲进了屋里,任由大嫂在门外不住踹门也不开。
大嫂更加疯狂,去屋里提来斧子要劈门,顿时把符文成吓得魂飞,忙拉住人,道:“别惹祸,还有那么多孩子要养,你是想吃官司吗,我在家中盯着她,你去叫村长来处理此事,他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大嫂虽是不甘心,却被符文成一句话戳中要害,只能去喊了村长来。
听说杨连凤回来了?现在正躲在屋中?符家大嫂喊了村长去处理此事?
村民们平日无聊得很,一有什么小道趣事,听见了哪家出了丑事,不过数刻就能传开去,这时村中大部分人已围在了符家院外。
村中几个老辈子都在,二嫂被符定康护在身后,警惕的瞧着周围,生怕大嫂顿时发疯扑过来。
村长极为反感二嫂的行为,他瞧了瞧众人,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竟还想栽赃给一个外乡人,我是不会帮你说什么话了,你的罪行大伙都瞧得清楚,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众人听了还来不及叫好,符定康却当场就给村长跪下了,痛呼道:“村长!你可不能这样!我媳妇她现在身怀六甲,你这是要让我家一尸两命啊,若是我媳妇出了事,我当场就磕死在这里,你敢昧着良心害死我们一家三口吗!”
“这......”村长听了,顿时蹙了眉,若这妇人的肚里真有个新生命,那是不能对其动任何刑法的,这是大虞朝的律法,若是触了刑法,被一纸告上去,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这女人心机也是深沉,想必知晓其中窍门,这才敢回来。
“孙叔呢。”大嫂却不信她能怀孕,道:“让孙叔来把把脉,这多年不下蛋的母鸡,忽然就怀上了,我可不信!”
这话顿时惹得众人哄笑,却也有人站了出来,这是村中的稳婆,她道:“我也会把喜脉,教我瞧瞧看,就可知她是否是怀上了。”
说着她出了人群,二嫂也不怵她,直接伸出手去给她,她可是真真怀上了才敢回来的,不然哪里还敢踏进这地方,也真是老天爷开眼,不忍让她流落在外,才及时赐她怀上胎儿。
稳婆摸了片刻,脸色变了变,悻悻道:“还真是喜脉,且不足三月。”
众人一听,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大嫂闻言色变,气得嘴唇不住发抖,话也说不上来,二嫂则是满脸得意,谁能奈何她!除非是想受牢狱之苦!
“如此,就等她生下腹中胎儿再做计较。”村长也是替二娃冤得很,却无可奈何,只得挥了挥手。
“不能等!”一声低沉怒呵声顿时响起,符骁驭在众人纷纷让路中进了院子。
他紧紧盯着二嫂,道:“蓝君平白受了这等冤屈折磨,谁在意?!二娃的亡灵更是等不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说着走到二人面前,瞬间抬手掐住二嫂的脖子,一使力,竟是将她提了起来,掐得她顿时喘不上气。
众人皆被符骁驭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弄得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二嫂的脸已爆红,众人都是看戏的主,嘴上假意规劝,却是没人上前阻拦。
符骁驭早前已惹起民愤,这就是出狗咬狗的好戏,那些曾经在他手里吃过亏的又怎会真心阻止,唯独村长与几个老辈忙上去要拉符骁驭。
符定康早吓得胆寒,忙去拉扯符骁驭,奈何这人竟真动了怒火,还未近身就被符骁驭一把推开,他眼里冒火,大嫂则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蓝君顿觉不好,他又怎么可能让符骁驭为了那女人的一条贱命毁了下半生,他急忙从屋里跑出来,抓住符骁驭掐着二嫂的胳膊,焦急的喊道:“符大哥!”
符骁驭看向蓝君,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也就是此时,符定康趁符骁驭不备,将他的手掰开,二嫂顿时靠着符定康跌坐到地上,拼命的喘息。
“符大哥。”蓝君早已吓得红了眼,他紧紧的抓着符骁驭的手臂,生怕他再去找那女人的茬。
他知道对于二嫂陷害他的事符骁驭一直耿耿于怀,听了方才符骁驭的话,蓝君只觉又暖又心疼,不由红了眼眶。
“蓝君......”符骁驭有些恍惚,他差点就做了傻事,若他进了牢狱,蓝君又该何去何从,但他所受的屈辱与折磨,二娃的枉死之仇又该怎么办,符骁驭很是纠结,不由紧咬了牙关皱着眉头。
“好了。”适时,村产忙道:“符小子,你也别掺和这事,娃是符老大家的,要处理也是他们两家的事,你这样为他人出头,自己却反过来深受其害,谁会谢你,怕都当你傻子来笑!他们两家的事,他们自己解决,是私了还是一报还一报,都有他们两家来定夺,你可别再瞎出头了。”
村长将大嫂的反应看得明显,虽然对符骁驭有断袖之癖的行径颇为反感,可那是他人的选择,做为一村之长,他必须要公平公正,又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私事遂落井下石打压别人,这哪里是人做的事,于是生怕符骁驭做了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傻事,才出口相劝。
蓝君闻言亦是跟着点头,却因碍着众人的面不好明说,如今村长说了出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符大哥,二娃的债自然有人讨,至于我的事已经成了过去,你别为此送了前程。”
符骁驭冷漠的看了眼缩在地上后怕的二嫂,又看了看满是焦急与担忧的蓝君,决定不再去管她,他冒不起这风险,若是没有蓝君,在这样的家里怕也是形同牢狱,哪里还会犹豫,直接捏死这毒妇,可现在有了蓝君,他不得不为蓝君着想,那股恶气现在不能出,来日总能报。
思及此,符骁驭冲着村长稽首,感谢他的提点之恩,当下不想再在院里多待,拉着蓝君回了屋。
剩大房二房两家自去解决。
☆、第四十二章
剩大房二房两家自去解决。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私了。二嫂现在有了身孕,动了她反而要遭灾,大嫂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她有家要养,自然不能因为一个贱-货去坐牢,于是便答应私了,代价则是五十银钱。
五十两!这家里怕是二十两都拿不出来,二嫂本想辩驳,却被大嫂吼道:“要钱还是要命!逼急了我,我就算是坐牢也要将你大卸八块,扒皮抽筋!”
符定康哪能让怀了他骨肉的二嫂受苦,忙告饶道:“行行行,就给你五十两,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众乡亲邻里在此作证!给了你家这五十两,咱们家就算是彻底两清了。”
大嫂恨恨的道:“行!跟你们这样的杂碎有瓜葛我还不乐意!”
于是符定康打算将余下的几块地卖了,却被二嫂扯着打了一通,符定康忙道:“地没了可以再开嘛,能保住你们娘俩的命别说是地了,就算是卖房我都愿意!”
是以,前些日子符定康本就卖了几块田地,现在又把仅剩的几块田地全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拿去当了,才凑足了这五十两银子。
人是保住了,可没了田地,这两人往后的日子也不轻松。
符定康跑遍整个村子,只借得一升糙米,他将二嫂安顿好后,也不再囫囵度日,而是拿上吃饭的家伙,去邻村找活做。
大家好似都忘记了被残害的二娃,仍旧各过各的。
二嫂也是个脸厚的,解决了性命危机,对二娃的事心里毫无愧疚,家里没地也不管,反正天塌了还有符定康顶着,如今怀上个种就好似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得瑟得要命,见天只顾吃了睡睡了吃,按照符定康的话是好好养胎,一天坐在院中无所事事,简直比地主老财还要悠哉。
这院中的三家人早已分崩离析,符骁驭每天下地都会带着蓝君出去,生怕这可恶的女人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而符文成一家得了补偿,对二娃的死虽然痛惜却也只能就这样作罢,平日只敢在口头上占些便宜,两人即便是吵破了天大嫂现在也会死死克制住,能动口绝不会动手。
毕竟律法就摆在那,又不是嫌活腻了,否则谁也不想再去惹事。
这样却让二嫂越发有恃无恐起来,谁要来打她,行!她立马挺着个未显怀的肚子给你,你敢打吗。
本来是村里罪人的人,因为怀孕顿时受到了律法的保护,且还尾巴翘得要上天,简直是可笑之极,再看二嫂那副得意非常的嘴脸,大嫂早已把大虞这狗屁的律法暗暗骂上了千百遍。
二嫂虽张扬跋扈,倒也不敢胡乱惹是生非,平时讨些口头上的便宜,狗急还有跳墙的时候,何况院中这两家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特别是那符骁驭,简直了,上次若不是被及时制止了,想必真能被他一下给捏死。
二嫂心有余悸,却更加恨得牙痒,明着不敢来,便背地里做些小动作,去跟那些好事的婆姨坐着聊人长短,自然最多的是编排蓝君如何不要脸,符骁驭如何大逆不道,欺兄负嫂,村里人虽然看不起这符家二房,却也不介意听听别人的糗事,一来二去,两人便被编排得更加无耻,乃至骂声越来越大。
近日两人常与村里人擦肩,总会听闻有人在背后啐了一口,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十分鄙夷。
幸好蓝君不怎么在意,反倒安慰起符骁驭来,这人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话题一旦扯到自己身上,他就容易动怒,蓝君知晓这是符骁驭在乎他的表现,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倒也无所谓别人在背后嚼舌根。
久而久之,两人越是沉默,越发让村民们更加猖狂。
这日两人从山谷出来,走到蛮坡一带,说说笑笑间,蓝君却不防被一块泥巴饼砸在后背,两人转身去看,却见高高的地埂上有两个小孩做了个鬼脸,齐齐骂道:“不害臊,不要脸。”说着又去捡泥巴来砸。
符骁驭顿时黑了脸,却也不能跟两个小孩子计较,难不成也学他们捡起泥巴砸回去?遂护着蓝君往前走去。
蓝君有些无措,被符骁驭护在身前走出老远,待听不到小孩的骂声了,才转过身去一言不发的抱住了符骁驭。
符骁驭自是理解他的心情,往日被那些人戳脊梁骨,蓝君还生怕自己多想,会不时看看他的脸色了解他的心情,现在却被两个黄毛小儿说,小孩子比不得大人,他们的话总是真诚到伤人,蓝君会难受,自然是在情理中。
“好了。”符骁驭一下下的抚-摸着蓝君的头,温声道:“别理会他们,也别为他们的话难受,我会心疼。”
蓝君闷闷的摇了摇头,道:“我知晓,就是有些郁闷罢了,这两孩子当初还缠着我教他们识字呢。”
符骁驭调侃道:“现在好了,你也不用闲着就往外跑,可以多陪陪我了。”
蓝君闻言,心情顿时好了。
可诸如此类的情况却屡有发生,今日是有人从后面扔泥巴,明日扔的却是石块,饶是符骁驭不想与小孩子计较,瞧见几个小孩捡起石块扔过来时,也是火起,去提着小孩揍了一顿。
而符骁驭也不傻,渐渐知晓了这些事全是二嫂那毒妇胡乱编排无中生有,直把两人说得龌龊不堪。
符骁驭早已忍受不了此人,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符骁驭早已想好,欲在别处造间屋子,带着蓝君离开这是非地。
至于造屋的地儿,却还没有着落,毕竟一来手里没什么银钱,二来造屋也不是说造就能造的,符骁驭还得斟酌一番。
好在两人对外界的流言蜚语不闻不问,倒也让其他人觉得没趣,跟风了月余,见两人仍是不理不睬,这才渐渐熄了下去。
转眼已到了中秋,月圆人圆。
符文成毕竟是对符骁驭心中愧疚,事隔几月后,两人对当时的事也放下了,好几次符文成要给符骁驭说门亲事,都被符骁驭拒绝了,几次下来,再是瞎子,也知道了符骁驭的心思。
自是非蓝君不要。
符文成知道符骁驭决定的事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索性不劝了,可别又将他念烦了,两人又回到当初那生疏的样子。
中秋夜。
花椒树下的桌子上摆满了供奉的吃食与月饼,应了符文成的邀,两家人难得的聚在一个饭桌上,各自做了些菜式合成一桌,这是第一次蓝君同大嫂一家共进晚饭,难免有些不自在。
可两个小孩却不这样想,他们高兴得很,有好吃的,还能跟蓝君玩在一处,热热闹闹的,倒是有一家人的和乐感。
大嫂今日也异常的和善,自从与符定康家彻底闹僵后,大嫂便鲜少针对符骁驭了,平日是各过各的,如今大家聚在一起,团圆夜,自然也不会甩脸嘴给谁看。
蓝君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醉意,蓝君认真听着符文成说符骁驭小时的趣事,而符骁驭从头至尾嘴角都是微微勾着,显然十分愉快。
两家人有说有笑,反倒衬得二嫂家越发冷清寂寥了。
符定康嫉妒得很,却只能就着胡乱炒的萝卜干闷头饮酒,这几个月来起早贪黑,累死累活,每日赚的工钱全给了这婆娘,可他吃到嘴中的却还不及一个子,这大中秋的,连块肉都没吃,这婆娘到好,自己却吃鸡蛋煮瘦肉,这是何等的奢侈!奢侈也就算了!竟不分他一口,让他如何心里平衡!
符定康越想越窝火,又听二嫂在一旁使唤他,当下愤怒难平,砸了手里酒杯猛地站起来,吼道:“你有手有脚为何要使唤我!我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就吃这!你还有那么多破事,你瞧瞧你把家里搞成什么样了!”
这几声吼得院外的两家人都听见了,纷纷侧目看向西厢。
二嫂被符定康吼得楞了一下,随即脸一皱,起身撑着腰骂道:“我怎么搞了!啊!还不都是你要卖田卖地!你自己没本事给不了我们娘俩好的生活,还反倒来说我!你什么意思啊符定康!”
这若是换做平日符定康早就忙着服软了,可今日两碗黄汤下肚,心中又是悲愤得很不管不顾起来,扑上去指着二嫂鼻子就骂:“我没本事?!要不是我给了五十两银子出去,你早死百八十回了!怀个球了不起啊!怀个球还保了你一命!你还要感谢我!不然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吃玩乐?早死外面了!”
“好啊符定康。”二嫂瞪着眼:“我辛辛苦苦的怀上你的种,前些日要我好好养胎的是你,现在又反过来嫌我,竟然要我感谢你!是你感谢我还是我感谢你!若是老娘死在外面,你这龟孙还不断子绝孙咯!”
“滚滚滚!”符定康含糊的大吼道:“这就死去外面!死得远远的,别让我瞧见!我不待见你!”
二嫂被堵得哑口无言,又不能真走,气得喘了两口气,才指着他道:“你.......我跟你拼命!”
说着扑上去就与符定康扭打在一处。
二嫂已怀胎五六月,肚子如揣了个西瓜般,这些日吃得好睡得饱,又不用操心家中事务,人也胖了一圈,这一扑过去,顿时将符文成压了个趔趄,将身后的椅子压倒了,屋里丁零当啷一声巨响,碗筷摔成几大块,两人扭打不停,符定康不小心被那瓦片扎入背里,顿时疼得撕心裂肺的大吼,二嫂显然也是吓到了,忙吃力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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