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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一汉子/还你一“妹夫” 第2节(1/3)

作品:《还你一汉子/还你一“妹夫”

    “你忧思太过,于养伤无益。”徐文颢的脸色难得的缓和了几分。

    “是啊……”罗钰也明白,可他实在是怕了,宁可多想少做,也不愿行差踏错,他已经为表妹丢了一条命,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出来,已经不想再去逞强好勇,凡事难免多想三分,显得束手束脚。

    “既是好茶,理应有个好名儿。”徐文颢道,“不如你来取个名字?”

    “这……”罗钰有些惊讶。

    “既然觉得喝了好茶心有不安,那你就为我出点力,如此你也不会再心虚怀疑了吧?”徐文颢嘲讽道。

    罗钰还是只能苦笑,他也明白自己的性子不招人喜欢,和这位徐庄主说十句话就能收到一句是带刺的,所以眼下就更不敢推脱了。

    别看徐文颢说得随意,罗钰却能想到,既然这茶很好,却还没拿出来卖,必定是要给它一个噱头,等将来卖个好价钱。

    以徐文颢的精明程度来看,恐怕一个好名字还不够。

    就在罗钰苦思冥想之际,又见徐文颢推了一碟精致漂亮的点心过来。

    “喝茶易饥,垫垫肚子。”

    “多谢庄主,庄主也请……”

    “左一句谢,右一句谢,莫非韦堡主教你的全是那些酸儒迂腐的做派?”徐文颢冷哼,“非要客客气气,谢来谢去个没完,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干些实际的!”

    罗钰:“……”

    瞥一眼站在徐文颢身侧的秦四,只见这位随行护卫嘴角微抽,显是对自家庄主的嘴上功力也深有体会。

    第八章

    罗钰一介江湖人士,平素读书也多是野史趣闻并风月小说一类,四书五经是不用想了,茶经之类的书也看得少,翻遍典籍,最终给那种口感最好的茶起名为“至味”,取自“七碗受至味,一壶得真趣”,徐文颢听了,竟点了点头,似是对这名字颇为满意。

    “过些时日,你随我去见茶商,名字既是你想出来的,自然要多为它说几句话才是。”徐文颢道。

    罗钰苦笑。

    他就知道,吃人嘴短尚是其次,徐文颢此人,往往是物尽其用,一丝一毫都不放过,还能让人无话可说。

    不过,欠了他一条命,怎么帮他都不为过。

    是以这些时日,罗钰毫无怨言,陪着徐文颢去见了几个大茶商,还有番邦的色目商人。

    一等好茶,销路自然是不愁的。

    罗钰没问这些茶到底存了多少,徐文颢不说,他从不不主动去问。不过见过几个商人之后,徐文颢就不曾再让罗钰陪他出门了,如此无所事事的五六日过去,徐文颢才带着秦二与秦四登门。

    至此,罗钰将徐文颢身边的四个最得用的手下都见过了。

    秦大医术精湛,性格也温和。秦二则一脸阴沉,眼中带煞,据说外出时常常陪伴在徐文颢身侧,是个忠诚的护卫。秦三为山庄总管,打理家事井井有条。秦四则最为年幼,徐文颢在外时,日常起居也多由他操办。

    秦二是罗钰最后见到的一个秦家人,但对他的印象却比其他三人更为深刻。

    或许是同为武人的警惕之心,又或许是秦二身上的气息太过危险,倒让罗钰多看了他两眼。

    秦二面无表情,眼睛只盯着地板。

    徐文颢却有些不悦。

    他从不将不悦说出口,只会用言语去刺别人:“不想去便不去,别摆出一副难看的表情来,旁人见了还以为本庄主苛待于你。”

    罗钰哭笑不得:“并非是不愿去……”

    “那是如何?”

    “算了,你莫要问了。”罗钰笑着摇头,又看了一眼徐文颢身后跟着的二人,问,“今天是要去哪里?”

    徐文颢波澜不惊道:“去见一个大客户。”

    听着语气,不太像是要去一个重要的应酬,而只是出门逛个集市。

    罗钰早已习惯他这副八风不动的模样,点点头,又想到是见大客户,便问道:“可要我再去收拾一番?”

    徐文颢不再说话,给了秦四一个眼神。

    “自然是要的。”秦四十分乖觉地上前,手里还有个托盘,“罗公子这便与小的去里间换身衣服吧……”

    罗钰微微点头,顺从地去了里间,秦四跟上,秦二则与徐文颢一起在外间等候。

    “哟,是绵城的霞缎。”罗钰眼尖,认出了托盘上衣袍的料子。

    绵城地处西南,有一物最为出名,便是霞缎。霞缎质地独特,非丝非棉非麻,做成衣袍穿在身上能自行生暖,冬天若能有一件霞缎所制的衣衫,便不必穿得臃肿,也能过得十分温暖。

    此物一向很受欢迎,尤其是位于西北边境的翰城,可说是供不应求,追云堡还特地开辟了一条商路,专门用于买卖霞缎。

    只是好东西往往量少,寻常人家可能一辈子也没摸过霞缎,便是富可敌国的追云堡,也不过是每三年用霞缎给内门弟子做一身过冬的衣服而已。

    如今,如此珍贵的霞缎,却用在了他身上……罗钰心情便有些复杂。

    虽说罗钰也明白徐文颢不差钱,可是霞缎毕竟不必其他珍贵锦缎,若他只是为了让自己能见人而花些银子做新衣服,罗钰或许只是有点感动,可霞缎穿上了身便比揣着个手炉还要管用,这是在为他的身体考虑了。

    将那月白色的袍子穿上身,那极淡的微蓝缎子上绣的暗纹似乎也是某种花,只在袖口领口上缀着,虽然清淡,却有种低调的奢华之感,衬得罗钰大病初愈的苍白脸庞多了几分芝兰般的气质,旁人第一眼只会为他的修长俊秀而倾倒,反而不显得他病弱了。

    里屋内只有一块巴掌大的铜镜,平日里罗钰也极少用它,此时穿戴完毕,也不觉如何,倒是秦四见了他,呆愣了许久,半晌才吐出句话来:“公子真是……好看极了。”

    秦四是秦家兄弟中年纪最幼的,脸上犹带着孩子般的稚嫩,他说的这话,罗钰也只是笑笑就算了,并不十分当真。

    当即一笑,客气回道:“你们庄主那通身的气派,才叫好看呢。”

    被人夸赞了,自然要想办法夸回去,罗钰也是不假思索,就随口这么一说,然而秦四却认真地摇头道:“不一样,公子是好看,庄主是英武。”

    罗钰简直哭笑不得。

    也许这一身衣服确实能把人衬得更好看些,罗钰从屋内走出来,立时便察觉到徐文颢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分温度,并且这位寻常不说人好话的庄主还破天荒的说了句“不错”。

    好看与否,罗钰是不关心的。只是这衣服自穿上了身,就有一股暖意裹着自己,确实温暖舒服,尽管不可能像浑身泡在温泉里一般舒适,但比起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大棉袄子,这样穿已经非常轻便暖和了。

    常名城偏南,冬季少雪,但入了秋却有些湿冷,有时比起北方还更难熬些,尤其是身上有伤之人,若是掉以轻心,只怕过了一个冬便要留下病根。

    罗钰既是捡回了一条命,自然也没打算再傻乎乎地交出去,然而他没了内力,纵然有心要对自己好些,如今也是寄人篱下,吃别人用别人的,也不好意思和人伸手要求山珍海味绫罗绸缎。

    有什么便用什么,若是春晓山庄的人想不起来,或是亏待了罗钰,罗钰也没法说什么,只等来年开春身体好些,便让追云堡派人把自己接回去便是。

    想到此,罗钰不得不再次感叹,徐文颢外表虽不显,实则他是个极会做人的。

    小厮赶来一辆马车,罗钰自觉地钻进了车里,他虽然会骑马,可现在身体还未大好,又吹不得风,来往只能靠马车,短短几个月里也习惯了。

    只是,他上了车,车夫别起来的帘子却还没放下。

    下一刻,徐文颢也上了马车。

    第九章

    “怎么不骑马?”罗钰好奇问。

    徐文颢却不答,只摆弄手上的一个精巧瓷瓶,那瓶子做工细腻,半个巴掌大小,颈细肚圆,白瓷的底上绘了一副红艳艳的春日海棠,连花蕊都描画得细腻生动。

    ——不是凡物。

    罗钰心中存疑,却也不会自讨没趣,自然不会开口问。

    车上没人再说话,罗钰干脆闭了眼假寐,然而马车不知何时走上了大道,大约是路过集市,人声鼎沸,买卖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哪怕罗钰不运内力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活生生的在折磨他的耳膜。

    罗钰没法,只好又睁开了眼。

    此时却轮到徐文颢在假寐,他手中的瓶子已经收了起来,连浑身的气势也收敛了不少。

    这个男人也只有在闭着眼睛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柔和的一面来,其实他的五官生得温润,若是常笑,定能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只可惜气质过于干练冷酷,在徐文颢清醒的时候,少有人能直视他慑人的双目。

    马车驶入一条大街,在某间客栈门口停下,车夫撩起帘子:“庄主,公子,到地方了。”

    “唔。”徐文颢睁眼,直起身,并不看罗钰,径直下了车。

    秦氏兄弟二人骑马跟在车后,此时也下了马,唤来店小二,让他将马都牵到后院马棚拴好,车夫也跟着他们将马车赶到后院。

    徐文颢步速不快不慢,走进客栈后,先环视了眼一楼大堂,随即看向秦四:“约的是哪里?”

    “是三楼雅间。”秦四回道。

    “那便上去吧。”徐文颢冷着脸,又是先迈了步子踩上了楼梯。方才有小二从楼梯下来,踩得老旧的楼梯咯吱咯吱作响,可徐文颢上去时,却见身形稳当,脚下半点声响都没有,足见其功夫之高明。

    罗钰暗赞一声,也跟着上了楼。

    三楼,一个名唤“兰花”的雅间。

    罗钰才踏入房间,便皱了皱眉,还没见到房里的人,他就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再定睛一看,便见雅间里的上座坐了一名衣袍华贵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相貌堂堂,眉眼中隐隐带了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身后更站在一名穿着武袍的高大男子,想来那就是“大客户”和他的随从了。

    “洪公子别来无恙?”徐文颢倒是先开口了。

    罗钰隐晦地看了徐文颢一眼,心道果然是个大客户,还能让冷面庄主率先出言寒暄。

    那上座的洪公子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一席菜:“刚上来的,吃一点?”

    “恭敬不如从命。”徐文颢从容坐下,罗钰也只好跟着入座。

    洪公子也不问罗钰是谁,徐文颢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弄得罗钰尴尬得很,他是跟着徐文颢出来谈生意的,可是这两人都没有半点要谈生意的样子……

    此时洪公子转过头,递给身后随从一个眼神,那随从会意,端起酒壶给徐文颢满上一杯酒,倒完以后又走到了罗钰身边,却被徐文颢抬手挡住:“他身上有伤,喝不得酒。”

    “可惜了,小十年的梨花酿。”洪公子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可是没有口福了。”

    罗钰对酒本就没有多大兴趣,只笑道:“没有酒,茶也是好的。”

    那洪公子听后一愣,半晌大笑道:“这是才入席就谈起了茶的生意?……文颢,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妙人,一心想着你,心地倒不错。”

    罗钰听得再次皱眉,又有几分忐忑,回头去看徐文颢。

    徐文颢从袖子里取出那个精致漂亮的瓷瓶,往洪公子的方向一丢:“货你拿去,到时候给个合理的价便是。”

    洪公子接了瓶子,也不看里面是什么,漫不经心地又丢给了身后的随从,颇有几分玩味地看着徐文颢和罗钰二人:“放心,以物易物,必能教你惊喜。”

    徐文颢轻微地冷哼一声,洪公子便嘱咐他的随从道:“既然这位公子不喝酒,那你去让小二送壶茉莉花上来。”

    “是,少爷。”

    片刻后,随从便回来了,给罗钰斟了一杯茉莉花茶,清香扑鼻,茶汤澄澈,看起来应当是好茶。

    洪公子举杯道:“既是有缘能共聚一堂,喝干这杯,这位……什么公子?”

    “我姓罗,名钰。”罗钰及时回答。

    “罗公子,许你以茶代酒。”洪公子将自己的酒杯与罗钰的茶杯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喝完了杯中的酒后,又看向了罗钰。

    罗钰只好也如法炮制,一口喝光了那杯茶,只觉口齿生香,果然是好茶,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

    徐文颢一脸嫌弃地对罗钰道:“出来下馆子,哪有光喝茶的?天底下的人若都跟你一样舍不得下筷子吃,请客的人怕都要高兴死了。”

    洪公子又笑了出来。

    罗钰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埋头苦吃,幸而食不言寝不语,这顿饭下来他没再被徐文颢挤兑过。

    这间客栈的饭菜滋味蛮不错,有几道菜做得风味独特,罗钰用了不少,到最后洪公子和徐文颢都放筷了,罗钰却还在吃。

    不过见两人都放筷了,他就快速咽下最后一口,取来湿巾擦了擦嘴,就捧起一杯茉莉花茶喝。

    小二上来收拾碗筷,然而,刚收拾到一半,便听一声破空之响,自远而近,从窗户外头袭来,立时就近在咫尺!

    罗钰虽是无法使用内力,一身功夫仍在,耳目本就比寻常人要聪明些,听见破空声后立即拉住了店小二,往旁边一倒。

    一阵哗啦哗啦的瓷器碎裂声中,几枚暗器破窗而入,钉在方才小二站着的地方,离小二只有寸许。

    小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直哆嗦,手脚发软,只顾得上大叫:“杀人——杀人啦——!!”

    罗钰则费力抱着小二往旁边又滚了一圈,直到第二波暗器射-进来,才喘着气放开了小二,小二连道谢都忘了,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跑去,罗钰正想叫住他,却还是迟了一步。

    小二甫一打开门,一柄刀刃明晃晃地甩了下来,抹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鲜红四溢。

    罗钰显然也被这场面震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扫了一眼桌上和地上散落的暗器,见那暗器泛着诡异的蓝光,就看出那暗器上淬了毒,于是小心避开不碰,猫着腰,往桌子后头躲。

    他此时身上有伤,不宜运功,想帮忙也只会是给徐文颢几人添乱,还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

    门前有一个刺客,后头又有两个翻窗进了房间,登时这个尚算宽敞的雅间就显得窄小了,徐文颢、洪公子与他的随从分别对付一个刺客,闻声赶来的秦二却奔向了罗钰。

    秦二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想来是客栈里还有刺客,他和秦四都在应敌,没留神就让刺客闯过两人联手的防线进了来,担心雅间危险便赶过来看看。罗钰被他扶起之后就道:“不必顾着我,你快去帮徐庄主吧,那刺客手上的兵器都有毒,且庄主对付的那人功力最高!”

    “庄主让我保护你。”秦二只是干巴巴地对罗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居然也不管徐文颢,扛起罗钰就往外跑。

    第十章

    秦二行动迅捷飞快,轻功一运,瞬间就往外飞出两丈远,几个起落就到了后院马厩,从里头牵出一匹马,把罗钰往上一抛,自己也翻身坐了上去,大喊一声“驾”,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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