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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一汉子/还你一“妹夫” 第3节(1/3)

作品:《还你一汉子/还你一“妹夫”

    旁观已久的韦堡主轻声对罗钰道:“干得好!”转而一派宗师模样,站出来对郑媗说,“我徒既已拒了掌门,掌门这娇贵的眼泪流了也白流,还请掌门莫要伤了两派之间的和气,离开我追云堡罢!”

    郑媗此时真正面如死灰,满眼充斥着不可置信。

    向来对她予取予求的表哥,竟然心硬至此!

    良久,郑媗诡然一笑,美目慢慢扫向了在场之人:“表哥,是你心狠在先,可别怪我无情在后了。”

    罗钰的师弟皱眉喝道:“你这妖女,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都说追云堡地处偏僻,易守难攻,可对我而言却非如此。”郑媗悠悠道,“如今刚入冬,追云堡大半弟子都在分散在各地查收,堡内留守之人除了韦堡主以外,只有几个武功不济的弟子罢了。我如此了解你追云堡,不知你们又是否了解我呢?”

    罗钰心底隐隐升起一股不祥之感:“郑媗,你到底要做什么?”

    “素女门弟子听命,将罗钰生擒,其余之人但杀无妨!”郑媗厉声命令道。

    “——是!遵命!”

    跟着郑媗进入追云堡,又埋伏在侧的素女门弟子个个持剑应声,应声的同时已经展开轻功,各朝目标直奔而去,与追云堡的弟子们战到一块。

    郑媗的对手则是韦堡主,韦堡主武功大成,对付郑媗的同时还能分心照顾罗钰,可郑媗在他手下过了几十招仍不显败绩,甚至有越战越勇之态。

    韦堡主心下可惜,直言道:“郑掌门习武天赋难得一见,可惜心术不正。”

    “韦堡主过奖!我却不在乎正邪,武功只有强弱之分,武林更是强者为尊!”郑媗大笑道。

    她招式步步阴狠,带着莫名的戾气,不像是正道的武功,厉害虽是厉害,却不免偏于阴邪。

    罗钰想起她曾对外说是因为师父留给她的武功,才无法嫁给徐文颢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现在用的这部武功。

    他虽受了伤,眼力却还在,目光中依稀能看到郑媗掌中带毒,他忙提醒韦堡主:“堡主!小心她手上的毒!”

    “晚了!”郑媗娇笑一声,“表哥,你莫不是以为只要不碰到我的手,就没事了吧?我这毒是从内力传出去的,韦堡主用的内力越多,中毒就越深!”

    “堡主!!”罗钰心下咯噔一声,他见韦堡主从空中落回地面,面如金纸,不顾一切冲了上去,托住韦堡主的身子,“你还好吧?”

    “无妨,些许小毒,运功片刻就能驱逐。”韦堡主沉声道,脸色却十分不好看。

    “堡主勿要恋战,你先打坐片刻,剩下的,由我来吧!”罗钰深吸一口气,两手缓握成拳。

    韦堡主急道:“不可!你身子尚未恢复,三年之内都不能动武,你忘了?!”

    第十四章

    罗钰是个老好人,以往对表妹更有三分怜惜,别说出手,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然而拨云见日,真相大白,罗钰又不是瞎子聋子,郑媗纵然舌灿莲花,也没法扭转黑白是非,对待敌人,罗钰只要狠得下心,就绝不会手软。

    当下,罗钰缓运真气,慢慢将其聚在双拳之上。

    追云堡拳法独步天下,罗钰更是在拳法上颇有天分之人,虽因受伤久未练武,但身体本能仍在,身随心动,一拳已轰然砸出,真气带动衣袂翻飘,与郑媗的毒掌凌空相对:“郑掌门,收手吧!!”

    “现在收手已经太晚,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表哥请见谅!”郑媗冷冷道,催动体内之毒,“表哥才是,再不收功,只怕也会像韦堡主那样!”

    罗钰这一拳击出只带了两分内力,他此前受过伤,因而与人对战之时会慎而又慎,方才那一拳他只是试探,却没想到,郑媗会是这般反应。

    但凡她硬气说话,偏偏就是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罗钰对郑媗非常了解,他再不多想,打算趁此机会一举击败郑媗,接连三拳带了八分功力:“收招之前,某必先将你打出追云堡!”

    郑媗咬了咬唇,她此前刚与韦堡主对战,又要应付一个武功不弱的罗钰,纵然神功在手,她也渐感不支,脸色泛白惨笑道:“表哥,你当真对我如此狠心?!”

    “掌门小心!!”一名素女门弟子惊呼。

    原来在郑媗说话的当口,她胸口已然中了一拳,这拳上有罗钰毕生的功力,唯恐郑媗还有力气对追云堡的人不利,罗钰这拳没有丝毫留情。

    郑媗当即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郑掌门重伤,你们也不是我追云堡弟子的敌手,带着你们的掌门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罗钰喝道。

    素女门的弟子个个脸色惨白,再不复之前的嚣张,架起重伤的郑媗就往外走。

    临走前,郑媗怨毒地看了罗钰一眼。

    罗钰却无暇看她,方才他使出全力,心脉疼痛到几乎窒息,他硬是咬紧牙关苦苦坚持,直到追云堡弟子回报,素女门的人已全部离开,他才松下这口气,随即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往前栽倒。

    有人在背后托住了他的腰,稳稳当当地把罗钰提了起来。

    “堡主……?”罗钰只当是韦堡主,还来不及道谢,就被揽入一个散发着清淡熏香的怀抱里,罗钰只觉得似乎在哪里闻过这味道,却没工夫细想,身子已经撑不住,人也晕厥过去。

    韦堡主尴尬地看了眼一身玄衣,脸色比冰碴子还冷的徐文颢,干笑一声:“徐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嗯。”徐文颢淡淡应了一声,俯身横臂,绕过罗钰的腿弯将人横抱起来,进了屋。

    对韦堡主如开了染坊般的脸色视若无睹。

    甚至还不待韦堡主上前,就以内力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差点没把韦堡主的胡子给夹住。

    韦堡主摸摸鼻子,轻叹一声:“徐小子对我家阿钰上了心,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唉……”

    屋内。

    徐文颢先将罗钰放在床上,冷目一扫,准确地在墙角找到了炭盆,点上。

    又回到床前,替罗钰除了鞋袜,脱去外袍,宽大的手掌贴在罗钰的后心上,一点点渡内力。

    罗钰的脸色逐渐好转,只眉心还因疼痛而无意识地皱着,嘴唇动了动,隐隐可见贝齿与一小截嫩红舌尖。

    徐文颢缓缓收了掌中真气,一手扶着罗钰的肩背,另一手捏起罗钰的下巴,冷不防的俯身吻上了罗钰的唇。

    真气顺着徐文颢的双唇缓缓流入罗钰的口中,舌尖轻触,罗钰眉头松开,竟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若是有旁人在此处,恐怕会惊掉下巴——冷情的徐庄主竟会主动服侍人,还会吻人,简直是闻所未闻!

    只徐文颢自己却不觉得奇怪,即使并不熟练,也仿佛天经地义般。那口真气渡完,离开罗钰的唇后,他还用拇指擦去了罗钰嘴角的水痕。

    做完这些,他才将人平放在床,为罗钰盖上被子。

    罗钰只昏睡了片刻,因徐文颢的真气平复了心脉上的旧伤,不多时就悠悠醒转:“……徐庄主?”

    “是我。”徐文颢坐在床边,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庄主为何……会在此处……?”罗钰刚醒过来,情绪尚未平静下来,又见徐文颢在此处,脑中更是凌乱如麻,满眼疑惑。

    “想来,就来了。”徐文颢简短回答。

    罗钰苦笑了下:“庄主来得可不是时候,郑掌门才走了没多久。”

    “与她何干?”徐文颢挑了挑眉,“我为你而来。”

    罗钰不解:“为我而来?”

    徐文颢看着他的双眼:“若你身上没有奇遇,用了十成功力,还能活?”

    “我……”罗钰百思不得其解,实则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他伤的是心脉而不是其他地方,按理来说就是动用一丝内力也要糟糕,没想到他竟能捡回一条命,本以为是侥幸,听徐文颢这么一说,罗钰只好否定了自己天真的想法。

    只是,他实在不记得究竟什么时候有过奇遇了。

    见罗钰陷入苦思,徐文颢好心提点道:“萧鸿郁。”

    “啊?”罗钰仍是一脸茫然。

    “以物易物。”徐文颢又道。

    “这是……怎么回事?”

    “我用一味奇毒,换了一瓶灵药。”徐文颢容色淡然地说。

    罗钰模糊记起,自己确实有过一段身体发热,骨骼经脉剧痛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内伤复发,就连秦大也这么认为的。不过如今看来,那些症状则更像是洗髓伐经了,“那药竟有此神效?”

    “自然。”徐文颢淡淡道,“那药本是给老皇帝续命用的,只是萧鸿郁一路走得不顺,没办法才将东西转手给我,我便给你喝了。”

    罗钰紧紧揪着心口,脸色发白:“如此贵重之物……怎能用在我身上?那陛下呢?”

    “再找便是。”徐文颢冷眼看向罗钰,“你既得了灵药的好处,少不得也要为此出几分力。”

    “那是自然!”罗钰立即道。

    本来是给皇帝用的东西,却给自己疗伤用去了,罗钰满心惶恐,满满的都是负罪感,此时有机会弥补,不用徐文颢说他也会主动去寻。

    第十五章

    “可是……若我随你去了,追云堡又该怎么办?”罗钰又犹豫起来,“方才素女门掌门才来过,虽然我与堡主轮流上阵将她击败,可她并不是个失败一次就会死心的人,这个时候追云堡不能少了人……”

    “你以为她是为何而来?冒着身死追云堡的风险也要带走你,难不成是为了你追云堡的那点钱?”徐文颢话语里隐隐透着不耐烦。

    罗钰尴尬地笑了下,不自在地转过头:“说的……也是,若非为了灵药,连堡主都败在表妹的毒掌之下,我重伤未愈,又怎么可能与她有一拼之力?”

    这话似是激怒了徐文颢,他拽起罗钰的衣襟,冷声质问:“你仍放不下她?”

    “怎么可能?”罗钰苦涩摇头,“我与表妹有缘无分,她若是一直表现得如她伪装的那般温柔娴静,或许我当真是放不下的。然而她真面目已经显露,又是我追云堡的敌人,我要是还放不下,就不是痴情而是愚笨了!若是庄主对此介怀,我可在此发誓。只是她身为素女门掌门,对外宣称终身不嫁,但我知道她心中肯定另有打算,庄主莫要觉得遗憾,表妹既是心系与你,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与你在一起……”

    徐文颢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一眼罗钰,目光中充满了讽刺:“你都不敢碰的女人,难道你以为我还会要?”

    罗钰皱皱眉,他对徐文颢的形容有些不适,开口解释道:“表妹只是选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并非——”

    “虚伪,”徐文颢凉凉道,“并不能彰显你的仁厚。”

    罗钰神色尴尬:“我……”

    徐文颢却没心思再与他说下去,打断了罗钰的话:“当初结亲,非是因为喜欢她,而是想看看她想利用我做何事。比起她,我倒觉得你更顺眼。”

    “什么……”罗钰先是惊讶,后是惊恐,“你……我?!”

    还不待罗钰问个仔细,徐文颢便冷淡摆手,“知你无心于此,此事无需多谈。你不妨去想,为何你那好表妹会为了灵药,与陛下为敌?”

    “这……莫非是素女门中的长老如我一般,身中剧毒,经脉有损?”罗钰猜测道。

    徐文颢嗤笑道:“她细密安排了一场成亲大戏,便是为了与门派长老对抗,若真有长老性命垂危,她巴不得拍手称快呢,还会敢于和你追云堡作对?”

    罗钰迷茫道:“那究竟为何?”

    “萧鸿郁一路凶险,你也知道了。”徐文颢淡淡道,“难道你就想不到,那追杀萧鸿郁之人也有可能与素女门联手呢?”

    罗钰睁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与朝廷、与陛下作对啊!

    “怎么不可能?”徐文颢冷笑,“数月前,你不也认为她不可能在你心口刺一刀么?”

    罗钰:“……”

    这话问得罗钰百口莫辩,嘴唇蠕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第十六章

    罗钰自小与他的表妹青梅竹马,十几年来表妹一直表现的犹如一朵娇弱的小白花,茫然无助,惹人怜爱,最容易激起旁人的保护欲,令人想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然而直到如今,罗钰才明白过来,其实他的表妹根本不需要旁人的保护,她不但能保护自己,还早已为自己打算好了前路,不论是与朝廷作对,还仅是因参与皇子夺嫡而与萧鸿郁一派作对,郑媗都毅然斩断了自己的后路,成王败寇,富贵险中求。

    不像罗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明知郑媗蛇蝎心肠,甚至还带人攻上了追云堡,心里却总想从如今的郑媗身上找到儿时的影子。

    然而,徐文颢又岂会让他如愿?

    再者,他说的都是事实,即使打碎了郑媗在罗钰面前精心打造的面具,徐文颢也不会觉得有任何抱歉之处。

    既然罗钰已经答应随他去寻灵药,那么事不宜迟,第二天,徐文颢便差人打点好罗钰的行囊,带他去向追云堡堡主辞行。

    韦堡主真是又惊喜又郁闷,喜的是,见罗钰那样子,像是不曾将郑媗攻上追云堡之事记挂在心,说明他已经将表妹放到了后头,不再牵挂。

    郁闷的则是,自己还带着一身伤呢,好歹是长辈,又是从小看着罗钰长大、形同亲父之人,就不能等他伤好了再辞行吗!臭小子真是,有了蓝颜知己就不要老父亲了!

    不管韦堡主内心如何山呼海啸,罗钰却全然不知,面上带着一丝愧疚,却不是对堡主的:“徐庄主将如此珍贵的灵药给了我,我不能心安理得的得他的好处,定要为二皇子寻来同等药效的灵药……所以堡主,对不住了,弟子还是要离开追云堡,不能在您身旁分担一二了。”

    韦堡主无力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逢年过节记得回来就成。”

    罗钰:“……”

    韦堡主也觉得自己态度有些不妥,便长叹一声,慈爱地看了罗钰一眼:“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要好好保重,能不动武的时候就尽量别动武,凡事还有徐文颢兜着呢!”

    罗钰尴尬地看了眼身旁的玄衣男子,又回过头:“堡主……”

    徐文颢却不觉得尴尬,从容而自然地握住了罗钰的一只手,对韦堡主郑重道:“韦堡主放心,我自会照顾好他。”

    韦堡主的视线在徐文颢与罗钰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只见徐文颢眼中是坚不可摧的决心,而爱徒罗钰却仍懵懵懂懂,不由替自己视若亲子的孩子感到担忧,想了想,对徐文颢说:“我还有一件事,想单独对罗钰交代……”

    徐文颢见状,拍拍罗钰的肩,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罗钰还以为堡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说,立即提起神凑过去:“堡主,您要对我说什么?”

    “莫要轻易被那小子得了手!”韦堡主憋着一股气儿说完了这句话,顿时觉得有些乏,拍拍罗钰的手背,“行了,这便去吧,趁现在天好,雪也不厚,尽快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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