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倒数之左右手 第9节(3/4)
作品:《陪你倒数之左右手》
车。
傅冲和父母解释了下自己还有些着急的工作,父母急忙让他赶紧打车回去,只是体谅他刚出门回来还要工作的辛苦。李宏图嘴角略带着丝笑意,一边等岳父岳母上车,一边对傅冲说,“晚上在林市长面前帮姐夫带个感谢的话,顺便美言几句啊,别忘了,小冲!”
看着两辆车离开,傅冲感觉自己的酒劲儿直往脸上冲,胸口一阵恶心。
他打车回到云开,元旦刚过的酒店看起来冷冷清清,没什么旅客。
三十六楼到了,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漂亮男生站在电梯口。傅冲愣了一下,这个漂亮男孩曾摸在林原下身的右手此刻插在裤袋里,脸上似乎有一丝浓浓的愁容,不像上次在电梯遇见时那样的光彩夺目。
男生看了他一眼,眉毛垂了下来,似乎带了一点害羞。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傅冲又闻到了那股醉人的香味。
他似乎被这香味刺激的更恶心了,一股不知名的烦躁伴随着酒劲儿涌了上来。
☆、第十九章 上
那股幽幽的香味此时像是催吐剂一样让傅冲有种想一吐为快的冲动。
他站在总统套房门口,掏出身上的房卡,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又收了起来。那一瞬间,傅冲本来有些晕沉沉的大脑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可是,他竟然照着做了。
他看了看腕上的表,来到一侧的消防通道里。那里面又黑又静,让他这一晚上几乎有些混乱的发胀的大脑平静了些许。十分钟后,他揉了揉依旧有些酸疼的太阳灾,回到了那间应该只属于他和他的房间。
林原几乎在他进门的同时便从客厅走到了门口,“怎么才回来?喝酒了?”
林原闻到了傅冲身上浓浓的酒味,傅冲闻到了林原身上淡淡的香味。
那个男生的香味。
“嗯,我爸妈过来了,和她们家一起吃了个饭,喝了点。”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尽管有一股混合着无奈、悲凉和委屈的情绪在他的心里翻滚着,纠缠着,这情绪从他在香港登上飞机接到雅娜电话时开始滋长,到两家人兴高采烈确定两人婚期的时候慢慢发酵,直到在电梯口遇见那个和林原有暧昧的男生后达到了烦躁的顶点。
门口有一双没有放在鞋柜里的拖鞋。“有客人来了?”傅冲一边拿出另一双拖鞋换上,一边好像很随意地问了一声。
“没有。”林原皱着眉头看着脸带潮红的傅冲,回答得很干脆。傅冲刚要伸进拖鞋的脚似乎在空中停滞了有那么短短的一瞬,终究还是伸了进去。
他感觉有一股很邪的火借着酒劲儿在胸口燃烧了起来,很热、很燥、以至于很想用力地喊上一嗓子。他低着头想从林原的身边走过去,林原伸出手轻轻揽住了他。
“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看起来是那么一种带着闲适的帅气,微微俯下的脸带着关切和心疼,傅冲烦躁的心里似乎被他抚平了一点儿,他往他的身上靠去,想抱紧这个健壮男人的身体,在他身体上找到抵抗这个世界的力量。可在两具男性躯体靠近的刹那,那股淡淡的香味迅速侵入了他的嗅觉,他几乎立刻产生了一种推开面前这个男人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
“两家老人一起吃饭,那……谈你们的事儿了?”林原从傅冲进房间起,便看出这个半醉的男生一脸的愁容和落寞,他想到那两个在接机口接机的女人,想到傅冲白衣黑发娇美动人的女友,看来,这顿团圆饭绝不是仅仅接个风那么简单。
“嗯,谈了。”傅冲感觉到林原的胸膛明显加快了起伏。
“怎么说的?”两个人始终相拥着站在客厅里,谁也不想挪动一下,只是两个人的身体似乎都有些下意识的紧张,让那拥抱看起来都不再自然。
林原身上那股香味其实非常的淡,淡到傅冲若在平时都不一定能闻得出来。可是今天晚上,在半醉半醒之间,他却感觉那味道就像是一剂自己服用多时的苦药的药引,将他萦绕心头的诸多苦闷和烦躁在瞬间激发到了舌尖和味蕾。那满口的苦涩迅速转化成一种强烈的冲动,让那些充满烦躁情绪的字眼脱口而出。
“还能怎么说?定日子!挑黄道吉日结婚呗。”傅冲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酒后的冲劲儿。
林原后背僵了一下,他慢慢把傅冲的身体从自己身前推开,两只手落在他的肩头,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日子定了?你也……同意了?”他的声音没有傅冲那么高,却低沉的可怕。
“定了,农历小年前一天……”傅冲轻轻晃了下身体,想摆脱他按在自己肩膀的两只手。
“我他妈问你同意没?”林原两只手像钳子一样扣住他的肩膀,两只眯着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傅冲用力去扳他的手,林原狂躁的火气像点燃了炮竹的药捻,让他憋了整整一天的心火猛地爆了出来,“同意了!我同意了!你听清楚没?我他妈的在我爸我妈面前怎么说不同意?一个常年病病歪歪的,一个刚做了心脏大手术,你想让我怎么说?说他们的儿子现在喜欢男人了,不能和女人结婚了?”
他扳开了林原的手,但是那两只有些发抖的手又重新抓住了他的肩头,傅冲感觉到了林原勃发的怒气,那两只手把他的肩胛骨都捏得“咔咔”直响。
“我女朋友和我处了三年多,我们俩没红过一次脸,就是让我鸡蛋里挑骨头,我都挑不出她的不好来,你说,我怎么说不同意?我告诉你,有那么一会儿我真他妈想说了,可我说不出来啊!我说出来他们可怎么承受啊?我怕我爸我妈都得进医院,我怕我女朋友……”
没等他说完,林原已狂怒地摇着他的身体喊了出来,这一刻,他的声音忽然都变得沙哑,“你他妈就不怕我是不是?你心里就没有我是不是?你不想想你要是结婚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傅冲被他摇晃得似乎更晕了,眼前竟然晃出了刚才那个黑衣少年似乎略带羞涩的脸。
“你怎么办?你有家有业的,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惦记,少了我这棵树,还可能会拥有一片森林呢……”傅冲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这么尖酸的说话,因为他的眼前是佟灵秀的脸、是那个美少年的脸,她们好像都在朝自己微笑着,提醒着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并不归自己独有,自己也只是和他们一样都是他花样人生的一个部分,尽管,他说他只爱自己,在漫天烟花的映衬之下。
“我操*你大爷!”林原两下便把傅冲推倒在客厅的沙发之上。“你他妈说什么呢?那个破家就是个空壳,我说了我可以离婚,你他妈忘了吗?你到现在还不懂我的心吗?”他骑到傅冲的身上摇晃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因为因为愤怒而扭曲得变了形。
“你的心……我只知道它太花了……”傅冲感觉自己被他摇晃得七零八落,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却又一句比一句刻薄。
或许智者说过的话从来都是对的,深陷爱河中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我操……”林原的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了,一股浑火烧遍了他的全身,他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的水晶台灯。
“你不用再砸昏我了,我现在让你随便操!”傅冲见他凶狠地抓起了台灯,眼前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无比屈辱的早上。他倔强地抬起头,瞪着眼睛对林原冷冷地说道。
台灯猛地飞到了客厅的门角,“呯”的一声砸的粉碎。
房间里沉寂了下来,只听见两个人粗重的喘息。
台灯碎了,屋子变得更加的昏暗,一上一下的两个男人却都清楚地看清了对方的双眸。不知道是谁去抱的谁,四只手臂像交错的藤蔓紧紧缠绕在一起,大概拥抱得太用力了,两个人都感觉到呼吸困难起来。
他们心有灵犀地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疯狂地亲吻着,一边撕扯着对方和自己的衣物。客厅到林原的卧室只有那么几步,他们却感觉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什么婚礼、女友、妻子、家族……这一刻,让我们把理智砸个粉碎,把碎片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如果可以,再把这世上的一切枷锁都砸掉,一切规矩都作废!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也是你的男人。请东方的佛,西方的主,请这凡世里所有的精灵宽恕我们的罪!在这一刻,我们只想沉沦在无边的……欲海之中。
傅冲死死地抓着雪白的枕头,嘴里咬着不知道是林原还是自己的内衣,他身后的男人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在他的身上冲刺、嘶咬,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嘴里还在低低地咒骂着,仿佛身体下面不是他深爱的情人,而是一个卑贱的性*奴。
傅冲感觉自己好像走到了世界的尽头,灵魂已经出了窍,在那个男人凶狠地撞击和不停地咒骂声中,他知道自己看到了天堂一样瑰丽的颜色,看到了雨后七彩的虹。他们明明在三十六层的高楼之上,却好像是两座地壳深处的火山,在地表下经历了无穷无尽地挤压和摩擦之后,喷发出了灼热的……滚烫的岩浆。
火山喷发后往往是短暂的安宁,然而,休眠的火山一旦燃起火焰,这世上便又多了一座活火山。
男人点上一根烟,看着青白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着,淡薄着。
“这婚真的非结不可了吗?”他顶了顶大腿,对斜躺在他身上的傅冲问了一句。
傅冲抹了把额头的汗,他赤*裸的身体上也都是细碎的汗珠,“哥……我有些话想跟你好好谈谈。”他头一次这么称呼林原,除了叫“市长”这个习以为常的官职,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这个男人,这个和自己亲密到可以做世界是最私密行为的男人。但是现在,他感觉这声“哥”又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似乎自己已经这样叫他很久很久了。
“嗯,你说……哥……听着呢。”林原呼出一口烟,调整了下身体,让傅冲更舒服地半靠在自己的身体上。
“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你也有家,有妻子,有前途……你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对吧?在体制内混,虽说现在离个婚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那是对一般人说的,你这个级别的领导,没那么容易吧!再说嫂子的家世在那儿放着呢,你们俩的组合可不是普通的两口子那么简单,那婚哪是说离就能离的啊。真要因为咱俩的事儿逼急了她,对你,对谁都没好处。”
林原“嗯”了一声,又点了一根烟。
“我这头呢,我爸妈都是农村的老头老太太,思想上就不用说了,要是知道我因为想和男人在一起不打算结婚,我妈那肯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爸倒不能像她那样闹,可他身体都那样了,我哪敢提这个茬儿啊。还有我女朋友,我不是跟你置气才这么说,雅娜她对我真的是没的说,和我在一起,既不图我升官发财,也又不像有的女孩那样爱慕虚荣,对我和我爸妈,都尽足了心思……”
“那你现在对她……跟对我的感觉一样吗?”林原叼着烟听他说了半晌,一直没有作声,听到他说到雅娜,才幽幽地问了一句。
傅冲被他忽然间的询问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林原嘴边忽明忽暗的烟头,“不一样……对你们是不同的感觉。”
他硬生生把一句“我更对你有感觉”咽回到了肚子里。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说,林原内心也会明白,但是如果自己清楚地表达了对他的喜欢,这个男人一定会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不让自己轻易放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要和她结婚呗。”林原把烟头狠狠地按熄在烟灰缸里。
“哥,我觉得这是我必须要过的坎,这婚姻是我的宿命,也是雅娜的宿命,不早不晚,我和她认识了,相处了,太难分开了,如果我先遇到的是……唉,事到如今,我得承认我扭不过亲情和世俗这股劲儿,我想,咱们俩……也不能那么自私,只为了咱们的爱就让别人那么痛苦。”
林原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去看远处云岭山腰上那弯有些淡漠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那月光在今夜看起来是特别的淡,特别的冷。似乎有风从山上吹来,那是落山风吧,最是容易吹醒游子和悲情的人的残梦,让他们在无眠的夜里碾转反侧,对月无言。
他不知道自己在窗前这样静静地站了多久,等他转过身来,发现傅冲一张脸枕在雪白的枕头上,沉沉地睡着。那原本浓浓的酒意经过激烈的运动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现在的他,一张端正却紧蹙眉头的脸被那苍白的月光染上了一点鱼肚似的白,可能被这一天的劳乏与情绪的波动累到了,呼吸均匀而绵长,像一个带着点委屈却被母亲夜曲催眠的少年,尽管还装着心事,却还是……睡着了。
林原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脸,许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窗外那本就轻薄的月光也忽然被一团黑云遮去了身影,整个大地变得更加的黑,原来,今天的夜里是没有星星的。那么,明天的金山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气?
林原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晚唐诗人许浑的诗句,“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市审计局副局长李宏图九点钟便接到林原市长打来的电话,让他九点一刻准时到市长办公室,并特别提醒他不要让傅冲知道。
在从审计局往市政府去的路上,李宏图的大脑飞快的旋转着。他似乎猜到了林市长忽然之间找自己的原因,傅冲……要结婚了。
只是,即使猜到这个原因,他也猜不出市长找自己的用意是什么。林市长与自己小舅子之间的事儿,他曾经在脑子里大胆地联想过,虽然每次都让他额头冒汗,心里发紧,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想像是……对的。虽然不知道林市长为什么好上这一口,更不知道傅冲怎么会也有这个癖好,但是李宏图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非常特殊的关系。
从上次傅冲从北京回来突然被退回秘书科,之后又被调回市长身边,到他忽然为了照顾市长而取消与雅娜的婚礼,尤其是上一次林市长在自己这里打听了雅娜具体的工作单位和一些基本情况后,雅娜马上便被安排下派到最边远辛苦的乡镇,这一切,都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林市长非常地在意傅冲,甚至不能接受他走进正常的婚姻。
李宏图擦了擦不知道是走得太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渗出的汗水,那么,傅冲这回是真的要结婚了,林市长……想要干什么?
他在九点一刻准时敲了敲市长办公室厚重的大门,一个阴沉冷淡的男声从里面传来,“进。”
严雅娜在下班前接到傅冲姐夫的电话,约她见上一面,说有点事儿要单独和她谈谈,并且让她先不要和傅冲说这件事儿。雅娜感觉十分诧异,傅冲最近言行古怪就够让人琢磨不透了,怎么他们这家人都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出了单位,李宏图的车已经在门口一侧等着她了。雅娜上了车,李宏图有些不自然地朝她笑了笑,把车开了出去。
车子停在一处很显眼的广场空地前,不远处的马路上人来车往,车子里却是一片安静。
“你说的我没听懂姐夫,你再说一遍……”雅娜的脸色好像比她白色的羊绒大衣还要苍白。
“那个……就是……林市长让我转告诉你,小冲……小冲他为了帮家里老人治病,帮……我提拔职务,帮你中止下派,傍上了林市长,做了他的……情人。”李宏图的脸色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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