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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少爷有个暗恋(他)的人 第5节(1/3)

作品:《姜少爷有个暗恋(他)的人

    姜宗孜整个人都泄了气:“我,我昨天去找了宋大师,他说……你……”

    “我什么?天煞狐星?”万充微笑着接话。

    “这倒没有……他说你,天资刻薄,还说,我俩八字犯冲。”

    万充强压怒火:“就为这?”

    “啊……”心虚地承认。

    “就为这,”万充讥笑着重复了一遍,“你半夜三更满身酒气地冲进来,把我房间里瓷器花瓶砸个稀巴烂不说,还扔我的被子枕头,叫我收拾东西滚?”

    “啊……是吗?”心虚到不敢承认。

    万充嗤笑一声:“他怎么没教你画符咒我?”姜三少爷的头快低到胸前了,万充感觉不妙,“他教了?!他让你干什么?”

    “你别、别急!没、没事的。宋大师只算命,不害人。”姜宗孜慌张地解释。

    万充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哪个宋大师?”

    “就是,额,老在仙法神树下面摆摊的那个……”

    果然……

    万充缓步进屋里,在紫檀圆桌边坐下,想喝口茶顺顺气,又觉得不干净,重重移开了杯盏。

    万先生皱着眉,右手在额头上轻轻揉着:“接着交代。”

    宋大师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从姜宗孜记事开始,便一直在仙法神树下面摆摊算命,从不间断,可谓是风雨无阻。因为算得非常准,总是门庭若市。无论达官贵族平头百姓,总有人每个月去找宋大师算一卦,起价半两银子,是寻常人家一个月的伙食费。只一点,宋大师只算命不造命。毕竟忤司命损阴德,而宋大师起码□□十岁了。

    “大概,五六年前,”姜宗孜开始回忆,“小律头回守坛的时候,我非要跟着去。可是,仙法教坛连普通的教徒也不能随便进,更何况我了。但那个时候,怎么说呢,我年轻气盛艺高人胆大,死活要硬闯。然后眼前就出现了几十个彪形大汉,把我围起来胖揍一顿,打到鼻青脸肿,扔了出来。我不服,噌噌噌爬上神树,不肯下来——额,所以我名声这么差也是有原因的。”

    万先生笑了:“后来呢?”

    “他们都不敢对神树不敬,就拿我没办法可能只好考虑给我跪下。结果宋大师就笑眯眯地站出来,就是,像你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万充眯起眼:“嗯?”

    卧槽说出来了!

    “咳,总之,宋大师算出了我大哥那点破事,当时大哥的事姜家瞒得很紧,所以哪怕那时我不相信是宋大师自己算出来的,而是背地里得到了消息,也认为他足够神通广大了。诶那我就认怂下树……就又被打了一顿。

    “但我不信邪,后来就乔装打扮去找茬……什么?不是我易容术烂!你、你是例外!毕竟我们都,那啥过……咳,总之,每次都被宋大师看破。而且他的卦象每次都很准……所以……我就服了。”

    万充听姜宗孜长篇大论说完,垂着眼睫默了一会儿,道:“我晓得,他只算命,不造命。”

    “嗯……嗯?”姜三少爷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我之间是定数。”万充抬眼,黑眸里的气势将姜宗孜一下子震慑住了,“所以你躲不过我。”

    姜宗孜呆滞地点了点头。

    “好了,带我去见他。”万充整了整衣袖。

    姜三少爷对食指:“你见他干嘛?”

    “他本名宋簿。”万充眼眸深深,“我看过《十堂册》,他是仙法十堂之一。”

    ☆、一局棋

    仙法教坛戒备森森,外墙高三丈,是梁都偏郊,一处占地数百亩的建筑群。听闻教坛的中心是高几十丈许的云坛,恢宏雄伟,底台为汉白玉所砌,台柱上雕饰着精美的桃枝莲纹。三层底台之上,筑有九层方形高殿,铜瓦鎏金,脊兽富丽。普通的教徒,甚至是法使,都不能擅自靠近云坛,只允许隔着四围红墙遥遥瞻仰。

    仙法教坛内另有重重殿阁,一般来说,普通的仙法教徒只能在守坛日进入教坛,并且只会被安排在教坛最外围的几座殿宇内打坐。所以,很少有人能回答,浩大仙法教坛内,是否有人长住。

    游朋侃做为梁都的副法使,到底是多了些出入仙法教坛的机会。游朋律曾经跟随游朋侃,行走其间。那里堂皇得很,空旷得很,也神秘阴暗得很。游朋律在事后对姜宗孜说,仙法教坛内的寂寥,足以洗涤或者闷煞一个人。游朋侃也跟着开玩笑,说,姜三少爷真的非常适合被关在里面□□。

    姜宗孜和万充来到仙法教坛前,神树下。

    神树枝干虬曲,一年四季都很葳蕤,枝繁叶茂,不开花也不结果。神树上挂着九九八十一颗半拳大的玉桃子,玉质剔透。虽说是上好的古玉,但多年来,从未曾失窃一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常年在仙法神树下摆摊算卦,那个鹤发童颜的老头不在。宋大师不见了。无冬无夏,数十年来,在树下的那顶破旧褪色的云纹长桌也消失了。

    姜宗孜四处打听,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只有一个路人想起什么似的,说曾看见宋大师在深夜提着壶茶,悠哉悠哉地走进仙法教坛里去了。还附上自己的推断:能够令日夜守在教坛的高手放行的,必然不是普通人!不过这一点,姜宗孜和万充已经知道了,宋大师乃仙法十堂之一。

    摆摆摊算算命,闲来茶无事酒。这样的日子,宋簿没法继续下去了。

    姜宗孜和万充对视一眼——要出大事。

    两人没达成目的,均有些心事重重地返回姜府。

    回府途中,经过南璞市,今儿的市集很是冷清,只有稀稀拉拉三三两两行人,开张的铺子也不多。

    姜宗孜跟在万充身后,心不在焉地走着。没多久,万充发现姜宗孜落下好大一截,锦衣窄腰束冠的姜三少爷停在一家铺子前,略微出神,盯着一对蓝釉黑彩的棋子盒看。棋盒上,有繁复而美丽的缠枝莲纹。配得上三少爷的花哨。

    万充走回去,默不作声地在一旁付了银子后,迎上姜宗孜愕然目光:“正巧。我有一副松客子用过的瓷棋盘,和几百枚玉质围棋子。”

    姜宗孜咆哮:“明明是老子——”先看上的!

    “一齐赠予你吧。”万充淡淡地说。

    嘤。

    姜宗孜的棋艺出人意料得好。他棋势横冲直撞,步步逼近,不顾小利,该舍便舍。万充仍由他四处布局,做了多个假眼。

    万先生闲敲棋子,很快将姜三少爷设下的棋眼逐个击破,一下子占了七分棋面。姜宗孜内心奔溃,他感觉自己不过一个晃神,就大势已去。姜三少爷拒绝中盘认输,非要等到最后收局之时,再投子认负。

    姜宗孜暴躁地伸手搅乱棋盘,耍脾气:“为人师表!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

    万先生老神在在地回答:“嗯,毕竟万某天资刻薄。”

    “咳……”姜宗孜理亏,低声嘀咕,“还翻不过这一篇了,真是的……”

    尹法使生前深得王太后欢心,太后每月总要召他入宫几回,给后妃们讲讲仙法,算算子嗣。是以,尹法使与盘根错节的深宫大院牵扯甚多甚广。尹法使被杀一事,不日便闹得后宫很不安宁。

    三天后,一道圣旨降到姜府,命万翰林万充主查尹法使被杀一案,姜三少爷姜宗孜辅查。

    这可算是自姜宗孜八岁中解元之后,姜尚书在群臣面前,头一回这么长脸。

    姜宗孜跟着万充接完旨后,回到书房。

    窗外天蓝春绿桃红,姜宗孜愉悦地深吸一口气。

    “这么开心?”万先生笑着搭住他肩膀,“不如,下盘棋?”

    “哼,才不要!”姜宗孜嫌弃地瞪万充一眼,然后放软了目光,“我就是觉得啊,刚才……咳,”姜三少爷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特别像是被指婚。”

    万充笑了,逗他:“嗯,知道你想嫁给我。”

    恼羞成怒:“你走!”

    万先生坚持不懈地撩汉:“那我想嫁你行吗?”

    捂了会儿脸,露出眼睛:“……行吧。”

    ☆、雨纷纷

    二月廿八,清明雨纷纷。

    大清早,姜宗孜和万充便出门去查尹法使被杀一案。

    两人撑一把油纸伞,并肩缓步走过一段狭窄老巷,沿着东武街来到衙门。刑部侍郎迎出来客套一番,便借公事繁忙之名离开,留赵捕头给两人介绍案情进展。

    尹法使的尸体上有许多□□留下的红紫啮痕,还有马蹄践踏过的淤黑红肿内伤痕。仵作细细验尸后,找到了致命的伤口,是背部一道非常微小的啮迹,但却有浅浅的青黄汁水泛出在附近。那显然是被毒蛇咬过留下的伤口。以及,从尸体青黑的肉色来看,中蛇毒而死的可能性极大。

    尹法使横尸街头的那天,捕快们询问了在场的很多目击者。其中,绸缎庄的伙计说,当时他的余光里,黑影一闪而过,待抬头之际,即见尸体骤然坠落。他大惊失色,完全没去留意尸体是谁抛下的。事实上,另外的绝大多数目击者都是一般无二回忆。

    惟有游家的马车夫,他心有余悸,但非常肯定地回答,当时尸体笔直坠落,而天空中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影子。也就是说,尸体是凭空出现的,它自己在半空中顿了一顿,再嚯地落下。好比北合街的上空存在一个透明缺口,通往现世另一头。当有人在那头掀开口子,扔下尹法使的尸体,尸体便最终坠落在北合街头了。

    “这怎么可能呢!”赵捕头绝不相信,“万翰林姜少爷,你们说,怎么可能办得到!”

    姜宗孜沉吟着。

    赵捕头说出一种推测:“或许是有人用绳索之类的东西捆住尸体,绳索两端则固定在街道两旁的屋顶上,远程用飞镖割断绳子,最后再趁乱收走绳子和飞镖……”

    “不可能。”姜宗孜直截了当地否定,“我是第一个靠近尸体的,尹法使浑身□□,如果有绳子之类的东西定当一目了然,更何况尸体上并没有任何勒痕。”

    赵捕头心里晓得自己的推断八成是错的,也没继续辩驳,只深深叹了口气。

    万充想了想,说:“我第一时间飞上屋顶,没发现可疑的人。所以,倘若不是远距离借助工具抛尸,而是近身操控,那此人的轻功相当了得。”

    姜宗孜打了一个响指:“凶手如果是个武林泰斗级的人物,那什么都解释得通了,来无影去无踪地丢一具尸体,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这算是一种可能性。从尸体的惨状来看,凶手与尹法使想必有深仇大恨。”万充转脸,问赵捕头,“与他结仇之人可多?”

    赵捕头摇了摇头:“尹法使德高望重,名声一直好得很。这几天来,捕快们明察暗访,皆无所获。”

    姜宗孜皱起眉头:“既然没什么仇家,那很可能不是私仇。凶手将尸体抛在车水马龙的北合街上,并且留下写有‘狗教,还我儿女’的襁褓。显然为了把事情闹大,弄得沸沸腾腾,让人人都看见或听闻这几个字。凶手认为幼童失踪案是仙法教所为,他针对的不是尹法使,而是整个仙法教。这样的话,尹法使不会是唯一的死者。”姜宗孜的表情变得严肃。

    ☆、金环蛇

    赵捕头在讲额前芍药花的时候,姜宗孜心里便有了一个答案,当赵捕头说到“身上没有味道”时,姜宗孜确定了——此番描述,同他某位朋友最宠爱的小妾一模一样。

    姜宗孜的一大群狐朋狗友中,家中最显赫的,便属即将卸任的当朝宰相魏相的孙儿魏术容。魏术容是风流公子一个,某种程度上称得上好色。三年前,锦关楼的新花魁芍药亮相的头一夜,魏术容一招挥金如土,直接将芍药赎回府里。此桩事,整个梁都津津乐道了好几天,不过,现在已不大有人提及。魏术容甚少带芍药出席大小宴席,几乎身边所有人都晓得,他将那女子护得怎样周全。

    所以怎么可能呢?宰相孙儿最宠爱的女子,会被尹法使深夜带回府中?

    姜宗孜言罢,万充一想,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

    于是,万充、姜宗孜、赵捕头三人,启程拜访魏相府。

    魏术容生得细眉细眼,身形清癯,有那么点弱不经风的感觉。他整张脸都写着“沾花惹草”四个字。

    魏术容一见姜宗孜就高声调侃:“好久不见啊姜三少爷,听说你被个小小翰林□□得畏手畏脚!依我看,可以刻一枚‘先生’印给你啦!”

    姜宗孜嬉皮笑脸:“那得是纯金的,玉的不要!”万充随后步入偏厅,就见姜宗孜正一脸□□地扭头冲他笑:“这位,便是‘小小翰林’。”

    甚好。

    “是嘛!”入眼美色,魏术容满意得瞳孔放大。他毫无顾忌地纵声笑言:“难怪你最近不猴急往游府跑了!”

    姜三少爷贼眉鼠眼笑成一朵花:“嘿,你新收的几个男旦怎么样?够鲜嫩可口吧?”

    极好。

    魏术容的表情肉眼可察得僵硬了一下,又迅速浪起来:“怎么,孜孜想一起玩?”

    姜宗孜口水都快滴下来,还假正经:“这~我得考虑考虑。”

    绝好。上回是谁嫌“宗孜”肉麻的?

    姜宗孜和魏术容互相不要脸地问候了一盏茶的工夫。魏术容一直用颇为□□的眼神前后左右上下多角度全方位瞟万充。一向从容淡雅的万子满脸上波澜不惊,站在一旁的赵捕头受不住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接着,姜宗孜和魏术容开始不要脸地谋划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主要涉及欺男霸女寻欢作乐。万先生微笑,随便举了一些得花柳中不举最后不得好死的例子。

    赵捕头更是有理有据:“翰林院的方斟你们知道吗?年纪轻轻前程似锦,染上那种病后啊,现在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翰林院的方斟?”姜宗孜看着万充,露出猎奇的眼神:“你肯定认识吧?”

    万翰林笑容不变。

    “我也听说了!啧啧啧……”魏术容一推姜宗孜,“孜孜你可小心些!”

    姜三少爷外强中干地昂头:“滚犊子,老子洁身自好得很!”

    呵呵。

    万子满在心中记下了回府后□□的次数。

    不过果然,姜三少爷的每一面都这么有意思。

    桃花眼中狡黠的光,嘴角翘起的嚣张,激动时晕红了的眼角,放荡的表情勾人双瞳。

    万充不禁想占有更多。

    “对了,”在赵捕头再三暗示下,姜宗孜终于道出来意,“我今儿,就是想带‘小翰林’和‘小捕头’,来见识一下你家芍药美人。”

    魏术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在领三人往后院走的途中,魏术容颇为怜惜地说,芍药近来心情低落身子羸弱,已经卧床不起好几天了。

    “怎么回事?”

    “唉,芍药最疼爱的小表弟前些日子失踪了。”

    万充和姜宗孜暗暗对视一眼。

    “我也一直在派人寻找,但估计,是凶多吉少。”魏术容用了不甚在意的态度。

    赵捕头瞪着眼睛,有些不满:“魏公子,没来官府报案?”

    “嗤。”魏术容没有表情的时候,面部轮廓刚毅而冷漠,“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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