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_第21章(1/2)
作品:《下一枪,走火!》
:“中国的道路太让人崩溃了,还好你们是这里是温带气候,要是在北欧,冬天谁也别想出门了。”
我看他实在太累,便说:“要么我来开一会吧,这儿虽然路况不好,但只是泥泞,积雪不多,我应该能应付的来。”
马库斯点头说好,我们在路边停了车,休息了片刻,吃了点饼干,换过位置由我开车继续往前走。
在遇到那辆没有牌照的路虎之前,一切还都算顺利。
那时大概是晚上七点半,我们离x市已经不远了,路牌指示只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因为x市气候稍微温暖一点,地面已经没有积雪,只有些浅浅的泥泞。
我开着前灯,以六十左右的速度往前慢慢开着,突然发现二十米外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大概是抛了锚,在路的右侧半横着,打着双闪。
“前面的车好像出问题了。”马库斯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说:“或者是有车祸。”
“我们还是绕开走吧。”不知怎的我心里一紧,电视上经常播类似的场景,一辆车横在路边假装抛锚,等你一停下车过去帮忙,就会被歹徒击昏,抢走车子还是小的,有的车主还会被绑架勒索,最后撕票什么的。
马库斯点点头,我打方向盘想要绕过路虎,行驶到侧后方时,它的引擎忽然响了,车子猛地一个倒后,嗵一下撞在了我们的车头上。
我和马库斯都被震地吓了一跳,要不是有安全带保护,恐怕都得撞上挡风玻璃。
“怎么回事啊。”马库斯皱着眉:“为什么会忽然倒车呢,一点交通规则都不懂的吗?”说着便开了车门,向外走去。
虽然我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直觉这个事故不简单,那辆路虎明显是故意的。
“马库斯。”我想要喝止他,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脚已经迈出了车子,径自往路虎走去。
我打开大灯,惴惴不安地看着马库斯走近了路虎,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一句:“嗨,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路虎的后车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抄着一根看不清材质的棍子,迅速狠狠打在马库斯头上,他还没来得及叫喊就倒在了地上。
“马库斯!”我意识到我们真的遇上了劫匪,来不及多想,拿起驾驶座底下的大扳手藏在袖子里,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看见我下车,路虎两侧的后车门全部打开了,车上跳下三个同样蒙着面的男人,向我包抄了过来。
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多人,我心一沉,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立刻回头跳上车逃走。
可马库斯还倒在路虎车头旁边,生死不明,黑暗中也看不到是不是在流血,我不能丢下他独自逃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伺机行动。
看了看我,一个蒙面人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剩下三个立刻快步走了过来,用手里的铁棍对准我,压低了嗓子恐吓:“妈的放明白点儿,老老实实蹲下,双手抱头。”
我没蹲下,但缓缓举起手放在脑后:“车后座的包里有钱,车子你们也可以开走,别伤人,放我们走就行。”
没人说话,一个瘦高个儿走近了我,忽然从衣袋里掏出一双手铐,抓住我的胳膊想要给我铐上。
他抓住我的一瞬,我毫不犹豫地一松手,大扳手从袖子里滑下来,紧紧握住手柄,用力在他头上砸了一下。
大约没料到我会反抗,瘦高个儿猝不及防轰然倒地,其他人愣了一下,一个中等身材的蒙面人骂了一声:“靠!”挥着铁棍向我袭来。
“别他妈下狠手。”为首的歹徒远远喊了一句:“打昏了就算。”
三个人将我围住了,铁棍从各个方向往我身上招呼,但大约是老大发过话,他们都没下杀手。
我身上挨了好几下,好在都不是要害,光是疼的厉害。
我连踢带踹又放倒了一个,那个老大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连这么个兔崽子都放不倒,都他妈是吃软饭的啊!”
我抬腿一个下劈,他避开了,下一秒我眼前银光一闪,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感觉膝弯一阵剧痛,不可抑制地往前一扑,单腿跪倒在地上。
没等我喘口气,不知是谁又一棍子抽在我手腕上,扳手立刻脱了手。
地下工厂
扳手脱手而飞的一瞬,手腕剧痛无比,我心里一沉,意识到自己恐怕无法逃脱了。
“叫你他妈玩儿横的!”身后一个人狠狠在我腰上踹了一脚,将我踢的扑倒在地上,又赶上来在我胸口补了两下。
“住手!”老大喝止了他:“说了别下狠手,狗日的你不想混了?”
我蜷着腰侧躺在地上,胸口被那人踹麻了,呼吸的时候都牵的生疼。
“起来。”老大抓住我的衣领拉我起来,我用尽全力挥拳向他下颌打去,却被他轻易避开了,卡着我的后颈重又将我拖倒在地上,踩着我的后背气喘吁吁:“妈的真能折腾。”
有人握住了我的胳膊折在身后,铐住了双手,随后老大松了脚,将我往路虎拖过去。
几个人都跟了过来,没人去动我们的车子,也没人去车上找钱什么的,我这才意识到他们要的是我,根本就不是车和钱。
这世上能对我下狠手的只有一个人。
“谁派你们来的?”我忍着浑身疼痛开口:“是不是权念东?”
没人回答,我被拖到车里,扔在后座上,随后两个人分别坐在两边卡住了我。
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但拖累马库斯受这无妄之灾,心里异常懊悔,于是问副驾位上的男人:“跟我一块那个人怎么样了?还活着吗?他跟我没关系,别伤害他……”
仍旧没人回答,司机发动了车子,我右侧的人在座位脚下取出了一个瓶子,很快,一块浸满乙醚的手帕捂在了我鼻子上,我挣扎了几分钟,然后失去了意识。
因为长期接触化学品,我对醚类的耐受性很好,大约不到半个钟头就醒了过来。
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路虎里了,看车内装饰好像换了一辆沃尔沃,我躺在后座上,车子还在往前开,路面似乎不太平整,车子有点颠簸。
我的衣袋被人清过,手机钱包什么的都扔在前面控制台上,原先坐在身边的那两个人不见了,车里除了司机,副驾位上只坐着一个壮汉,虽然头套已经取下,但看背影应该是之前蒙面人的老大。
那人反应特别灵敏,我只轻轻睁了一下眼就被他发现了,没等我动弹,他抬起身取出一个黑布袋子套在了我头上。
我猜他们不想让我记下路线,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大概两个钟头后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我被人拖下车,取下了头套。
天已经黑透了,我的手被铐在背后,看不到表,但估计应该已经过了十点半。
车子停在一座荒凉破旧的四层小楼下,楼上漆黑一片,楼道里也黑洞洞的。
“走吧。”那个老大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进去。
我被他强拖着进了楼洞,黑暗中磕磕绊绊上了顶楼,又顺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走了好长一段,才被推进了一扇小门里。
“咔哒”一声,门在我身后锁死了,随即四周寂静了下来。
房间里没开灯,但窗帘没拉上,我借着外面暗淡的月光抬头四顾,很快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十五平大小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床,一把破旧的电脑椅。
房间的铝合金推拉窗户开着个缝儿,我走过去细看,发现窗外拉着防盗网,是钢丝的,结实极了,没把好虎钳肯定钳不开,从窗户逃出去是别想了。
窗外透入的空气很新鲜,虽然是隆冬季节,外面鸟儿还挺多,这里应该是远离市区的山里,估计离国道、高速和铁路也很远,这么久都没听到任何车子的声音。
除了我进来的门,屋角还有个小角门,打开看时是个卫生间,可惜是个没有窗户的死角,里面也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连个剃须刀都没有。
叹了口气,我只好坐到了椅子上。
身上挨过铁棍和拳脚的部位这时候都又酸又疼,估计很多地方都肿了,可我的手还被铐在身后,没办法揉按消肿。
我不知道是谁抓的我,但最大的可能就是权念东,虽然平时他看起来挺温和,挺有文化,可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善茬儿,这次扎了他一刀,本来也没想着他会轻易罢休,但真没料到他一出手就这么大阵仗,直接上演了绑架戏码。
他既然把我抓来,必定派人严加看守,逃出去怕是很难,如果运气好,马库斯能及时报警,警察找到这儿估计也得很久以后了,到时候大约我的尸体都凉了。
不知道马库斯怎么样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应该不会为难他吧,我惴惴不安地想,但愿他只是被打昏了,可这么冷的天,就算只是昏倒,在国道上躺一宿,恐怕也会冻掉半条命。
我只能祈祷有路过的车辆能发现他,及时将他送去医院救治。
坐了一会,我听到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便轻轻站起身,走到门边,背转身去拉门锁。
刚动了两下,门就打开了,一只脚狠狠踹在我背上:“妈的老实点儿。”
因为手铐在背后,一点力也借不上,我面朝下结结实实扑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门“哐当”一声重又锁紧了。
在地上趴了半天我才缓过劲儿来,侧过身爬了起来,没想到他们看的这么紧,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还一直派人在外面守着。
大约是吸过乙醚的缘故,我体力不好,折腾了半天也累了,一时无法可想,索性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爬起身,发现昨天挨过打的地方更疼了,胳膊因为长时间背在后面,更是酸疼的要死。
站起来活动了两下,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忽然响起,门外的人说:“哟,刀片哥,你怎么来了?”
“送饭,他交代过,不能饿着里面的人。”另一个声音响起,他的口音带着浓重的闽南强调,听起来怪怪的,但基本能听懂:“开门吧。”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看见我站在当地愣了一下,片刻后回头跟门外的人说:“牛皮,钥匙呢?”
“啊?”外面的人进来了,正是昨天绑架我那伙人的带头大哥,原来他叫牛皮。
“噢,差点儿忘了。”牛皮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钥匙递过去:“刀片哥,你可小心点儿,这小子看着瘦弱,身手好着呢,昨晚哥儿几个一时大意,被他拿扳手招呼了好几下,石头脑袋上那血印子,估计一个月也下不去。”
刀片哼了一声,乜斜了他一眼:“小看我?”
“那不能够。”牛皮似乎很害怕刀片,陪着笑说:“谁不知道刀片哥打遍天下无敌手,连老大也不在话下。”
刀片又哼了一声:“出去吧。”
门从外面关上了,刀片深深看我一眼,冷着脸走过来:“转过身。”
我转过了,他开了手铐。
因为铐的太久,我的胳膊早就麻了,缓了半天才转到身前,却仍旧抬不起来。
刀片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破椅子上,说:“给你做的包子,白菜肉馅儿的,自己吃吧。”
我不吭声,上下打量他,他个儿挺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皮肤有点黑,半长的头发梳着一个短短的马尾,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但从走动、弯腰的动作仍能看得出肌肉协调性很好,人也很魁梧,估计身手不差。
以我现在的体力,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我以为他放下吃的就会走,意外的是他转身坐到了床沿上,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支点上了,斜我一眼:“抽烟吗?”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他斜我一眼那动作很眼熟,神态也似曾相识。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暗地里却一直在脑海中搜索,想要回忆起在哪里见过他。
他收回了烟盒塞在衣袋里,抽了口烟:“胳膊很麻吧?你昨晚肯定把他们惹毛了,不然不会把你铐一宿。”
我冷笑一声,那我要怎么样?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刀片呲牙一笑:“你挺能打?”
我没理他,继续活动胳膊,渐渐感觉右手能动了,提起椅子上的塑料袋,扔在房间一角,径自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怕有毒啊?”刀片嗤笑一声:“不吃饭迟早饿死你。”
“权念东人呢?”我单刀直入地问。
刀片一愣,随即抽着嘴角一笑:“不在。”
他这算是承认了,这里是权念东的地盘,他是权念东的手下,确定了这件事后我立刻愤怒起来:“叫他来,我要见他!”
刀片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看我,不尴不尬地冷笑着,不说话。
我提高声音:“你们凭什么绑架我?要打要杀让他别磨蹭。”
他刀片挑了挑眉:“说了他不在,这儿现在是阿跳做主。”
他话里有话,我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权念东把我抓来以后交给阿跳处理,还是权念东走了以后阿跳授意他们抓我的?
“那叫阿跳来见我。”我说。
刀片抽完了烟,说“急什么,迟早你都能见着他。”
看来他不像是做的了主的人,我没那么好的心情跟他拉家常:“行了你滚吧。”
刀片嘿嘿一笑:“脾气还挺大。”说完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回头说:“包子是干净的,吃吧,别跟自己过不去。”
门又锁上了,我听见刀片在外面说:“牛皮,看紧点,别被他溜了,也别难为他,还有……阿跳的话不能全听。”
“啊?为啥啊?”牛皮有些迟疑。
刀片哼了一声,说:“悠着点儿,这里面的事儿复杂着呢,哪那么简单,别亏待他,吃的喝的都给足,你们昨天是不是打他了?”
牛皮老老实实说:“打了,不过没打要害,铁棍抽了几下,不要紧。”
“给弄点儿云南白药吧。”刀片居然说:“你要是信我,就按我说的做,老大回来看见他身上有伤,搞不好会怪到你头上。”
牛皮将信将疑地说:“他到底谁啊?不能打不能杀的,好不容易囫囵弄来,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怎么有点伤都不行?”
“别问了。”刀片大概叼着烟,含含糊糊地说:“干你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牛皮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脚步声起,刀片走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越发一头雾水,权念东似乎真的不在这里,而且不见得知道我被抓来的事。还有,那个刀片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我一向记忆力超好,见过的人不可能完全没印象,可想了足有半个钟头,仍旧没找到关于刀片的记忆碎片。
也许是上次脑震荡多少伤着脑子了吧,我颓然想。
又坐了一会,我饿了,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屋角捡起了地上的塑料袋,打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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