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_第21章(2/2)
作品:《下一枪,走火!》
看,里面有四个包子,虽然凉透了,但闻起来还是很香。
总不能一直不吃饭吧,我想,犹豫了一会儿,把四个包子都吃了。
味儿不错,应该早点吃的,凉了,热着的时候肯定更好吃。
中午的时候牛皮给我送来一盘土豆丝,外加一碗米饭,还有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
他还挺听刀片的话。
这次他一走我就趁热吃了饭,半个小时后他进来看了看,说:“吃饱了?”
我“嗯”了一声,他收拾了碗筷,说:“怎么着,害怕了?吃这么少。”见我不理他径自走了。
房间里暖气烧的很足,我脱了衣服,把身上能够得着的伤处都喷了白药,正喷呢,听见外面有人过来了。
“才来换班啊旺子。”牛皮的声音:“都晚了半个钟头了。”
“恪!蓖子说:“在这儿能跑哪儿去啊,看这么紧有个球用。”
牛皮“嘁”了一声:“阿跳这么吩咐的,谁敢不守着啊,老大不在,这儿就他最大。”
“走吧。”旺子好像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吃饭去吧。”
牛皮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压低声音说:“他到底谁啊?阿跳为啥要抓他?”
“你不认识?”
“不认识。”牛皮想了想说:“我搜他身上了,钱包里有个学生证,什么研究所的。”
“一科学家。”旺子一本正经地说:“这你还不明白,研究所是啥你知道吗?”
“滚。”牛皮说:“毛科学家,他跟老大啥关系?阿跳为啥把他弄来?”
“你管的倒宽。”
“说说。”
旺子干笑了两声:“你看他长的这样儿,跟老大还能是啥关系。”
“?”
“相好呗。”旺子低声说:“不知道怎么的俩人闹翻了,还动了刀子。”
“这样啊……”牛皮一副顿悟的语气,接着嬉笑着说:“阿跳他一定是吃醋了……”
“有可能啊……”旺子也笑了笑,顿了顿又说:“甭管怎么样,谁敢跟老大动刀子,又来过工厂,那结果只能是一个――肯定是活不长了。”
“活不长了。”牛皮感叹了一句,走了。
飞车奔逃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沉,我站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才听了个大概,听着牛皮的脚步逐渐远去,心不禁越来越寒。
听他们的意思,权念东一向是个狠脚色,我得罪了他本来就前途堪忧,如今又到过他们所谓的“工厂”,无论出于泄愤还是出于保密,恐怕都难逃一死。
想到“死”,我忽然一哆嗦,我可不想死,还得想办法逃走才行。
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我什么也没找着,窗扇卸不下来,破椅子是一体的,只有滑轮没有腿儿。
打开卫生间又踅摸了一遍,除了马桶盖能卸下来,其余什么都拆不掉,可马桶盖似乎没什么杀伤力,也不大好拿,我只好放弃了。
折腾了一下午,晚饭的时候,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大概是旺子,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吃饭。”
我看着他走过来,手一伸,将一个蓝底白花的瓷碗递到了我面前。
瓷碗!
我心里一动,接面条的时候故意手一滑,碗“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靠!”旺子瞪我一眼:“妈的碗都端不牢,别想吃饭了,要吃自己从地上捡。”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低声咒骂着出去拿了个簸箕进来,弯下腰捡地上的残骸。
看准了他的后颈,我忽然发难,一脚踢在他脖根,旺子哼了一声倒在地上,我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瓷片,一手勒住旺子的脖子,一手将瓷片比在他的颈动脉上:“不许动!”
大概是我那一脚踢的重了,旺子眼睛发直,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晌才明白我这是把他给挟持了。
他刚要动,我低声说:“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权念东我也敢捅刀子。” 紧了紧手里的瓷片:“这儿是大动脉,划开了谁也救不了你,老实点儿。”
我的恐吓起了作用,他乖乖站了起来:“别……别动手。”
“不许出声!”我卡着他的脖子问他:“外面有没有车子?”
“有。”
“在哪儿”
“楼洞口就停着一辆。”
“带我去。”
带着他出了房门,天已经蒙蒙黑了,楼道里没有灯,黑黢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押着旺子下了楼,果然看见楼洞口停着那辆沃尔沃,幸运的是,钥匙还插在锁孔里。
要驾车就必须放开旺子,可除了手里的破瓷片,我再没什么杀伤力大的武器,一旦瓷片离开了他的脖子,他一定会反击。
但愿旺子身上能有个匕首什么的,我祈祷着,快速搜了搜他身上,令人沮丧的是居然连个指甲刀都没有。
挟持着他我也不敢在楼前空地上呆太久,万一被人看见就全完了。
一咬牙,我一个手刀劈在旺子后颈,他应声而倒昏厥过去,我将他塞在车后座上,自己上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打火的时候我手有点抖,虽然明知道自己只是自保,但第一次干这种挟持伤人的事儿,还是禁不住心惊肉跳。
破瓷片被我扔在控制台上,车子动起来的时候我在观后镜里看了看,旺子沉沉睡在后座上,脸色还算正常,应该没什么大事,估计醒来后最多头疼半天。
有了车算是成功的第一步,下一步该是找到出去的路。
被抓来的时候我是被蒙着头的,根本不知道工厂的大门在哪,只能顺着水泥路往前开,一般工厂主干道都是从门口通过来的,希望这样就能找到出路。
不出我所料,开车走了不到三分钟就看见了一个颇大的停车场,分为东西两半,水泥路正好从中间穿过,正对的便是一道厚重的铁门,门前还立着一架路障,路障的挡杆是放平的,等于铁门前又多了一重障碍。
看到大门的一霎那我松了口气――好歹是找到出口了。可转瞬心又提了起来……门是锁着的,开车硬冲过去锁能不能被冲开?
错过了这个机会,我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从这里逃脱,而一旦这次出不去,接下来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无论权念东还是阿跳,恐怕都不会让我好过,就算要不了我的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说实话这地方既然是个地下工厂,搞不好生产的都是违禁品,原先给权念东翻译的资料中也见过致幻剂,虽然都是国标正规药品,因为他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我也没怀疑过用途,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权念东八成没有正式批文,生产出来卖给谁根本就是个悬念。
他在做什么,卖给谁,这些我都没时间去细想、细查,就算我想要弄清楚,想要报警,也得先解决自己的人生安全和自由问题。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只能是放手一搏了,幸亏这辆车是沃尔沃,不是奥拓昌河什么的,但愿德国车能跟传说中一样结实。txt之梦论坛
我换到最高档,油门踩到底,车子突然加速冲了过去,直接撞断了路障的档杆,又撞到了铁门上,发出一声闷响,车的保险杠撞掉了,车头也瘪下去一大块。
因为有安全带保护,事先也有心理准备,这次的撞击并没带给我多大的冲击,但车子因为被路障阻拦而减了速,因此铁门并没有被撞开,不过我明显看到右侧门扇的合页有些松动,水泥沙石纷纷掉落。
生怕刚才的闷响招把人来,我正想要倒车再加速冲过去,忽然在后视镜里看到旺子爬了起来,撞击中他从后座上滚到了座位下面,脑袋撞在前座上,大概就是这么被撞醒的。
容不得细想,我一眼瞥见眼前有个精致的水晶车载香水瓶,立刻一把扯了下来,回过身砸在旺子头上,醒过来还不到十秒,他又昏了过去。
看来做坏事不能开头,一旦有了第一次,下一次就顺多了,这次我砸他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一点犹豫都没有。
害怕和紧张让我的心跳快的像是要冲出胸口,手脚都微微有些发抖,但脑子里却分外清晰,没有一丝迟疑,扔掉了手上的香水瓶,飞快地将车子倒出了七八米远。
在我回档加速前的一刻,忽然感觉两道冰冷的目光刺了过来,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大门旁边的门房里,隔着窗玻璃,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儿,说不清内容的眼神直直看着我,一双乌黑莹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
是刀片。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对视了片刻,我说不清有多久,也许是半分钟,又也许只有两三秒,我忽然在他眼中看到了让我震惊的情绪――默许。
他居然没有报信,也没有出来阻止我,反而在鼓励我逃掉!
怎么办?
他是谁?
为什么要放水?
没有时间来思考如此诡异的问题,我再次将油门踩到了底,向大门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大门上的真结实,这一次我撞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眼前直冒金星,车子也熄了火。
好在撞击奏效了,右侧的门拴掉了,门扇与水泥墙轰然脱离,被锁在一起的左门扇连在一块,半拖着落在了地上。
定了定神,我重新打火,发动机响了半天车终于启动了起来,我松了口气,往后倒车准备绕过铁门从缺口冲出去。
忽然间警铃大作,我吓了一跳,转眼看时只见门房里的刀片深深蹙了蹙眉,拉开门走了出来,对我喊:“停车!”
几乎与此同时,一群人如潮水般地从远处的一座厂房里涌了出来。
我意识到我触动了警报,一时别无他法,只能飞快地换档踩油门,破烂的车子怒吼了一声从缺口中跳了出去。
放眼望去门外是一条两车道宽的土路,应该是个盘山路,大下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平时只敢开平路的我这次跟绝地战警似的,没一丝的犹豫,向着不远处的大拐弯冲了过去,完全没担心我会不会直接从拐角飞出去。
可见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我不松脚不换档,只拼命打方向,居然擦着外圈边儿绕过了拐弯,镇定万分地向山下奔去。
从倒后镜里我很快看到几辆车追了上来,离得最近的是那辆曾经挟持过我的路虎,后面还跟着一辆欧宝。
我开的的车子是沃尔沃,跑山地本来就不如路虎,要是平时甩了它可能都有点吃力,这时候更加艰难――车子毕竟已经受了重创,发动机的声音不太对,车速一直提不起来。
看着路虎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也越来越急,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已经能看清驾驶座上坐着的人――是刀片,副驾驶位子上是满脸怒火的牛皮。
不一会路虎追了上来,很快就和我持平了,牛皮开了车窗冲我喊:“狗日的停车,你他妈的把旺子怎么着了?看老子抓住你不活撕了你!”
我一心开车,手心里全是汗,根本无暇理会他的威胁,他更加愤怒,转头对刀片说:“靠上去,妈的,把他挤到山下边都行,老大怪下来我顶着。
刀片采纳了他的意见,向右打方向想要将我挤停下来。
车子摩擦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死死按着方向盘也无法逃脱他的挤兑,右前轮几乎已经在擦着了悬崖边儿。
又挣扎了几分钟,路虎超过了我,斜在前方将我的车子死死挡住了,一步也再无法往前开。
我熄了火,右前轮已经半悬空了,再开下去我只能从悬崖上滚下去。
就算沃尔沃安全性好,我也不确定自己从那么高的斜坡滚下去还能不能活。
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都他妈的是命,逃不掉!
车子熄火的一瞬,牛皮满脸怒火隔着车窗对我吼了一句:“操你妈的,早只知道老子该把你铐在屋里!让你玩儿狠的。”
因为路虎卡着沃尔沃,副驾驶的车门打不开,牛皮没下车,只有刀片从车上跳了下来,飞快走过来打开了我的车门,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出了车子,不由分说一脚踹了过来。
他动作极快极狠,我根本没有办法抵挡闪躲,这一脚正中胸口,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嘴里全是血腥味,差点背过气去。
刀片抓着我的后领将我从地上提起来,背靠车门压在车上,低声说:“妈的,别跑了,也别犯浑,乖乖回去吧。”
我弓着腰捂着胸口疼的说不出话来,只狠狠瞪着他,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复杂,带着我看不清的情绪。几秒种后,我似乎听到他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低微地仿佛只是产生于我大脑的幻觉,但我知道那是真的,这个认知让我诧异极了。
紧接着,刺耳的刹车声接连响起,后面的车子都跟了过来,一众人脚步纷乱地走到了我身边,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拽的直起身来,阿跳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以前真是没看出来,小树,你还真是有胆
下一枪,走火!_第21章(2/2),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