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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_第127章(1/2)

作品:《食色生香

    ,让他未绾结的头发在风中乱舞,秋阳之下的那一张脸真是让陈秋娘移不开眼。

    “你看什么?”陈秋娘觉得他的眸光太灼热,倒是在这对视中,率先不好意思,便是别开视线,问了这么一句。而这一句一出,陈秋娘才发觉在面对他时,自己的语气竟不知不觉撒娇,活脱脱一个小女人。

    “你不生我气,真好。”张赐低声说,神情语气皆轻松。

    陈秋娘“哦”了一声,下一刻,他就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说:“云儿,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我对天起誓:生生世世,千秋万载,我都不会做出半点有愧于你之事,否则让我五雷轰顶,挫骨扬灰。”

    “你说这作甚?从前你若不信神灵,不信世间有灵魂。如今,我便是活脱脱的来自一千年后的生魂。你说这等毒誓作甚?”陈秋娘挣脱他的怀抱,责备起他来。她从前也是不相信什么灵魂,什么神灵。可经历了这些奇怪的事后,她对于神灵、誓言、命运都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也是此时此刻,听闻他说这等毒誓,才忽然感受到《色戒》里王佳芝的心情:即便那个人是坏的,却也舍不得他有半点的闪失。l

    ☆、第358章 只不过

    张赐看她这模样,却是兀自笑起来,说:“你到底是关心我。”

    “从前就与你说过,莫说这等毒誓。你却不曾听了?”她蹙了眉责备他。

    他却像是个孩子蹦q几步,嘿嘿笑着回答:“只要娘子不恼我,信我。哪怕让我立刻身死于此,也无憾。”

    “又胡说。”陈秋娘朗声喝道,板着脸甚为不悦。

    他只嘿嘿地笑,尔后忽然正色道:“不曾胡说。方才想到云儿恼我,不信我。我便是生不如死。”

    “哼,既知我生气,却又遮遮掩掩,不坦诚相待。还说什么我不信你?”陈秋娘朗声数落,语气神色虽像是生气,却从内里不曾有丝毫的冷漠。

    “坦诚相待啊!”张赐断章取义摸着下巴,故作深沉思考状,点点头说,“你已十五,是该考虑一下了。”

    陈秋娘自知他所言为床笫之事,又羞又怒,转身就走,丢下一句:“圆润离开。”

    “哎,娘子,我有认真在考虑你的建议。”张赐一边喊,一边跟上来。

    陈秋娘大步往岗子上去,一刻也不停,脚步踩得特别狠,心里是对自己深深的无力与鄙夷:自己从前遇事冷静,总是快刀斩乱麻,断然不会有今日这般拖泥带水自欺欺人。

    她兀自想着,却不料张赐快步上前拦住她,喊:“娘子。”

    “何事?”她抬眸问。

    “我背着你。”他特别认真地说。

    “为何?”她问,不明白这男人这神叨叨的举动哪里来的。

    “就是想背你,我们回家。”他说,然后转身站到她面前,弯下了腰。拍了拍背,说,“来,云儿,到我背上来。”

    陈秋娘瞧着眼前的张赐,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他却在催促快些。她挪了挪步,伏到他背上。闻着他好闻的气息。兀自流了泪。张赐却是背着他在林间行走,林深树密。他顾及她的安危,常常绕行。将一身盛装挂破了不少。

    陈秋娘伏在他的背上,没有说话,他亦没有说话,只执着地往前走。深山之中。连猎人都鲜少造访,便没有所谓的路。只不过。大自然鬼斧神工,阴阳之气流动,分出草木茂密与否。张赐背着陈秋娘挑了草木稀疏的地方,迂回前进。

    过了杜鹃林。下岗子时,陈秋娘还是在他耳边说:“你放我下了,我自己走。”

    “不要。我要被你回家。”他说。

    “你让我走一段可好?这般背着我走半日。却也不是个事。”陈秋娘跟张赐商量。

    “不要。”他拒绝,语气笃定。

    陈秋娘也不想真让他背到那山洞处。就开始挣扎,说:“不放我下来,我就拉着这棵树不走了。”她说着就伸手拉着旁边一颗臂膀粗的树挣扎。张赐很无奈,将她放下来,很是遗憾地说:“哎,你就不能让我体验一下古人的质朴么?”

    “什么古人的质朴?”陈秋娘理了理衣衫,捶了一下发麻的腿。

    “我听人说,茹毛饮血时,若是看上了哪个姑娘,敲晕扛回自己所住的山洞,两人就结为夫妻,结婚生子了。”张赐笑着说。

    陈秋娘也听过这个说法,说那就是最早的婚姻。所以两人在一起,叫结婚,很可能最初是叫“击昏”。她站起身来,问:“难不成你还想把我打晕?”

    “哪能呢。”张赐连连摇头,说,“就这几日,让你风餐露宿,为我担心,我都心疼得紧。还能对你下狠手么?”

    他神情语气皆诚挚,看不出半点的虚假。陈秋娘一瞬间有有点纠结,很想脱口而出询问他玉灵的事。但她还是忍住,跟着他往山的更深处进发,往那个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前进。有时,遇见小溪,他就将她拦腰抱起,跳将过去;有时遇见高坎,他就先下去,然后张开手,对她说“来,莫怕,我接着你”,陈秋娘纵身一跳,果真稳稳地落在他怀里;偶尔在某些稍平坦之地,他毫无防备之下就将她背起来走上一段。

    陈秋娘则是埋头赶路,一路上很少说话,心情越发纠结。因为张赐的表现似乎又与柴瑜所言有出入,而柴瑜所言似乎又不是虚假。而她又太过懦弱,沉溺于眼前的美好,不想轻易打破一切,哪怕只是镜花水月的虚幻。

    至于张赐,一路上少不得打趣逗弄她。说快要到家了,如果像古人那般,拖回洞中,必定就是为娘子做饭,给娘子裁剪衣衫。在娘子醒来之后,吃饭洞房。

    “嗯,我虽然舍不得把你敲晕,不过――”他转过身来看陈秋娘,嘿嘿地笑。

    “转过去,小心我抽死你。”陈秋娘被他看的不好意,想到什么洞房之类的香艳场景,立马羞恼慌乱得不行,只能大声呵斥他转过去。

    “哎呀,娘子,你越发狠心了。”张赐逗趣她。

    陈秋娘便认真看路,坚决不看他。张赐看她表现,便是嘿嘿笑,但笑了一阵,看她就是不会看他,就叹息一声,继续赶路。这才走了没两步,此君又开始废话,说:“云儿。据说‘洞房’一次的来历也是因古人这种风俗。看见可心的姑娘,也不管什么世俗礼教,门当户对,直接敲晕带回去,为她准备食物、兽皮做的嫁衣。等她醒来就洞房,成了夫妻。真是自由啊,什么都不管。”

    “也许,他们的苦楚只是你没法理解罢了。”陈秋娘看他感叹,不由得点评了这么一句。

    张赐点点头,转身过来,很严肃地说:“嗯,可能吧。他们那时,定也有不如意之事。方才,是我魔障,多谢娘子提点。”

    陈秋娘被他这般严肃的神色吓了一跳,便是抬头看他一眼,才回答:“你哪能不知此理?不过是来逗我罢了。”

    “娘子。”张赐又喊了一声,神情认真地看着她。

    “何事?”陈秋娘问。

    张赐扶着她的双肩,轻叹一声,说:“其实,我没你们想的那样坚强,那样聪明。我害怕那种没有尽头的孤寂,害怕没有边界的寒冷。我也会固执,也会着迷。”

    他语气略略颤抖,陈秋娘心疼得很,一把将他抱住,说:“莫要想这些了。过几年,将族长之位交出去,过你想要的日子去吧。人生如白驹过隙,什么人生大道理,都是浮云。自己活着,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伸手将她搂住,说:“族长之位自然是要尽快交出去,现在已选定了几个小子。待过几年,选出族长,我就可功成身退了。”

    “那就好。”陈秋娘将他搂紧,心想:就算柴瑜所谓的玉灵事件是假的,就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怕也陪不了他几年。想到此处,她心情越发暗淡,眼泪滚滚而下。

    “嗯。”他将她搂得更紧,叹息一声说,“只不过――”l

    ☆、第359章 我是这样的人

    张赐说到此处,便打住了。陈秋娘在他怀里,正等着下文,却发现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身子微微颤抖。

    “怎了?”她问,也隐隐觉察自从在这山野相见,他便隐隐有些异常。

    “只要抱着你好,别的没啥。”他将头埋在她脖颈之间,脆弱得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

    “你若不说,我亦不勉强。只是你我认识这一场,无论初衷如何,结局怎样,我到底还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她说。从前,她会觉得这种心思傻逼且圣母,可今时今日,她才明白真正陷入爱情中的女子就是这般傻逼且圣母。

    “你莫胡说。你与我,定能生生世世,千秋万载。”他抬起头来,急切地说。

    陈秋娘轻笑着摇头,说:“我生魂附体,身体每况愈下,怕也赔不了你多久。而我是生魂,在这个时空是无根的,寻不到归宿,据说鬼差都不抓我,只能魂飞魄散。何以谈千秋万载生生世世?”

    “云儿,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谁也说不清,既然一千年后,你存在。那么,在这一千年前,就必然有方法保住你的魂魄。这世间奇人异事众多。”张赐急切地说。

    陈秋娘吐出一口气,看着满山的灿烂秋色,微笑着说:“但愿――”,她其实是想问“你真的爱我么?”,可她终究还是懦弱。

    “不是但愿,是一定会。你是我存在于这世间唯一的意义。我自是拼尽性命也要守住你的。”张赐说,指尖划过她的脸庞。

    陈秋娘听得心潮起伏,便是问了一句:“当真?”

    “绝无虚言。”他说。

    陈秋娘站在满山的秋色里,看着眼前英俊的男子认真的神情。微笑着落了泪。下一刻,他忽然过来,她抱住,俯身而下,与她唇齿纠缠。陈秋娘亦不管不顾,沉溺于唇齿的缠绵。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如同往常无数次那样将她推开。说:“我。我情不自禁。”

    她在一旁不语,想起这两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他却兀自在一旁研究荆棘丛里的山果转移注意力。她看着他那模样。犹豫片刻,却还是忍不住问玉灵之事。

    “你今日可见过兑?”她找了个切入点。

    “见过。”他语气平静,尔后摘了山茶子,红红晶莹的小果球。顺势丢了一颗在嘴里,还问她要不要来一颗。

    她摇头。只觉得若他是处心积虑用她来养玉灵、而今要杀她取玉灵的话,无论多么会伪装,神情也该有些微的破绽啊。但眼前的男子太淡定。陈秋娘未曾得到自己的答案,便继续追问:“那你知道柴瑜见过我么?”

    “知道。”他说。嘴里在嚼着山茶子,说话有点模糊不清,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陈秋娘有些抓狂。暗想:张赐这神情看不出破绽啊。莫非真不曾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未曾得到自己的答案,正想着再找个切入口。却听他说:“玉灵一事,非你所想。”

    “啥?”陈秋娘有点慌,连忙掩饰一下。

    “我说玉灵一事,非你所想。我不相信世间有长生不老,也对长生不老没兴趣。”他瞒也不瞒,遮也不遮就这样说了出来,语气非常平静,说完后还随手丢了一串山茶子在嘴里继续嚼着。

    陈秋娘有些愣,她这一晚上想过此事戳穿的很多版本,却从不曾想到是这样云淡风轻就说出来了。所以,她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说,只得“哦”了一声。

    张赐拿着一串山茶子,将手中的包袱抢过去,翻了翻,将什么砍荆的刀扔了,拉出一件她平素穿的男装递给她说:“月的品味向来不高,你这身衣服难看,换这个吧。”

    “啊。不用吧。”她连连摆手。

    “他这衣服看着碍眼,扔了得了。”张赐一边说,一边将那衣服又往她跟前递了递。

    “荆棘众多,我怕挂破了。”陈秋娘又摆摆手,表示不换。

    “月被人跟踪,这衣服上有气息。”张赐嘴里还嚼着山茶子,漫不经心地来了这么一句。

    陈秋娘一惊,问:“不是你的人么?”

    张赐斜睨她一眼,说:“不是。”

    “那可能是曹璨了。”陈秋娘想了想。

    张赐笑道:“你还挺厉害的嘛,神不知鬼不觉地请了曹璨来。不过,很可惜,曹璨不擅长追踪的,在华山下时,我已摆脱了他们。他们直直往长安而去。”

    “呀,你知我去找曹璨?”陈秋娘很是疑惑。

    “你若不在我掌控中,我怎么安心躲在暗处。这一路上,我都跟着你。只是前日入了秦川,我想先到山里部署一番,才让了兑和几人守着你。可兑被人引开了。”张赐说话还是很平静,就像是在讨论今晚吃苦笋炖老腊肉,还是吃蘑菇蒸鸡一般。

    “这么说,你知道我一切行踪?”陈秋娘问。

    “嗯。我在你后面不远,兑他们在你前面。拿金叶子指路给你的就是兑。”张赐回答。

    陈秋娘这会儿糊涂了,摇摇脑袋,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你还读书少么?这个时代多得很的男子,都没你读书多了。”张赐调侃,随即打趣道,“我从不骗你。若是骗了你,那定是为你好。”

    “不要。为我好就直说。我不喜欢欺骗。”陈秋娘固执地说。

    张赐将手中吃剩下的山茶子丢在一旁,将那件衣服丢给她,说:“换上,我再慢慢与你说。”

    陈秋娘拿过包袱,接了过去,看着张赐。张赐咳嗽一声,说:“你这眼神是让我帮你换,还是?”

    “转过去。”陈秋娘娇嗔一句。

    张赐哈哈哈转过身,陈秋娘赶忙到隐蔽的灌木丛后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个遍。张赐则背对着陈秋娘,手里把玩着一根芦苇花,叹息一声说:“云儿啊,你糊涂啊。你与我是一样的人,又怎么会羽化登仙,长生不老感兴趣呢。如果获得了永恒的生命,但却要陷入没有心爱之人相伴的孤寂,我宁愿只要短短的一生。我是这样的人,你如何就忘记了?”l

    ☆、第360章 玉灵

    陈秋娘手一怔,想起从前的点滴,他似乎真是这样的人。

    “你呀,怎么就一叶障目了。”他说着,就要转过来,陈秋娘正在系腰封,立马就喊“还没穿好,不许转过来”。

    “行,行,你别激动。”张赐挥了挥手中的芦苇花,说,“话说,你也快点啊,不然晚饭只能吃干粮对付了。”

    “呔,你好意思?既然是先来收拾这边的住所,也不知出门前炖一小鼎野味?”陈秋娘一边穿衣服,一边数落张赐,心情却莫名其妙比先前好了许多。虽然,她心里还是会有另一个她跳出来告诫:要警觉,要警觉,不要他说啥,你都信。虽然是穿越来的生命,但也是生命,不要不当一回事。

    “你怎知我没炖一小鼎呢?我告诉你,炖了一只雉鸡,用的是咱们在湘州那边农家要的干蘑菇,还加了一些山茶子果。”张赐说。

    “啥,这种你也炖进去?能吃么?”陈秋娘看了看旁边的山茶子果,小小的一串,像是珊瑚珠。她小时候没少上山采摘作为零食,丢在嘴里酸酸的,未熟透的还带着一种苦味,味道并不鲜美。以至于她在国外,基本不会考虑这些野果子入菜,以免搅乱滋味成黑暗料理。

    张赐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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