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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_第126章(1/2)

作品:《食色生香

    而出,如同一只夜鸟,跟着那人快速到了村外。

    凌晨时分,秦川平原的初秋,雾气涌动,繁星满天,四周唯有夜鸟偶尔的凄厉叫声。那人在一处树荫下停下来,陈秋娘亦在另一处停下来。

    “月,夫人如何?可曾怀疑?”来人急切地问。

    陈秋娘听得是十八骑里的兑,内心哂笑,学着月的声音回答:“夫人今日十分疲累,已睡下。”

    “方才我想来找你。却见农夫家里闹哄哄的,有灯火,我便在远处看着。”兑说道。

    “那是有贼人前来想要掠走夫人。”她回答。

    “啊?谁人这样大胆?”兑惊讶地问。

    “柴瑜。”陈秋娘径直说。

    兑“啊”了一声,依旧是惊讶,问:“是柴荣之子?”

    “正是那位。”陈秋娘说,慢吞吞地挪步过去。

    “他为何要掳走夫人?这人不是在汴京为人做护院么?”兑语气依旧十分疑惑。

    “他为了玉灵而来,如今。夫人已知晓玉灵之事。还追问我可知。我推说不知,但她虽没问,但似乎不信。我这边快瞒不住了。怕是该实行别的方案了。”陈秋娘虽然知道言多必失。但还是冒险大胆一试。

    她想若是兑起疑心,那必定柴瑜所言为假,若是兑顺势回答,那柴瑜所言就是真的。

    “即使如此。你且再撑一晚,待我回去与公子商议。明日一早,定会有新行动。”兑思索片刻回答。

    陈秋娘听闻,只觉一阵彻骨寒意侵袭,一颗心碎得四分五裂。却还是强撑着说:“好。请公子尽快行动,夫人冰雪聪明,怕夜长梦多。”

    “既已来到秦川。你就莫担心。不过,竟有别人打玉灵的主意。这着实让人惊讶,我定会告知公子。”兑回答,尔后就急速往田野之外蹦q而去。

    陈秋娘在原地站了片刻,深深呼吸,大步往远处隐隐山川而去。

    即便是他要那玉灵,她也不要成为被牵着鼻子团团转的傻逼。何况前面就是秦岭,在那个时空,她莫名穿越的地点。这么几年,她一直刻意避开这个地方,就是怕到达此处,或者会莫名其妙地回到了那个时空,从此与张赐分别,再无相见之日。

    可如今,柴瑜所言,隐隐属实。一场华丽灿烂的生死相许,到头来却是权力巅峰者长生不老的一盘棋罢了。若真如此,这个时空又有何留恋?与自己相关的陈氏一家,陈秋生已成为顶梁柱,有豪门盛宴与陈氏农场,衣食住行已不愁,时间会让他们遗忘自己;至于柴瑜,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费小怜入了道,即便牵挂,也只得那般。唯独对不住,怕只能是为了她的幸福,只身入局,舍身为棋,到北地以韩德让的马甲活着的江帆。

    可对不住,也只能对不住。陈秋娘轻叹一声,脚步更加快了。

    黎明时分,已走了几个村庄,尔后又在一个小镇上买了一匹马,快步到了秦岭山脚下的村落。村落里不多,陈秋娘在一户猎户家里住下,打听了一下最近是否有可疑之人入山。

    猎户是个老把式,善射,百步穿杨不在话下,论及秦岭山区,说打小就跟随自家父亲在山里来去,熟悉得不得了。至于是否有可疑之人进山,老猎户蹙蹙眉,说:“像你这样的外乡人,每年都有很多进山的,算不算可疑?”

    陈秋娘哈哈笑,说:“老伯说笑。”之后,没再打听是否有人进山。倒是在做早饭时,猎户的儿子说:“公子,你莫要介意,我阿爷脾气古怪,这村里人都被他得罪光了。”

    “我没介意,只觉老伯性格爽朗。”陈秋娘笑着说,往灶堂里添了柴火。

    猎户的儿子笑道:“没想到一个公子,还会做厨房粗活。”

    “你焉知我是贵公子出身?儿时,我与母住在乡村,挑水劈柴烧饭,亦样样精通,即便是田里的活,也是跟大人一般干的。”陈秋娘说,惶惶然想起小时候,觉得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

    “原来如此,我看公子衣着,以为你是贵公子呢。”小伙子一边往锅里丢香叶,一边说。

    陈秋娘摇头,说:“没有人天生贵胄,不过际遇罢了。”

    “公子所言,太深奥,听不懂。”那小伙子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不管一手的油。

    陈秋娘也不打算解释,却忽然听那小伙子说:“传言这山中有宝藏,每年来寻宝的人络绎不绝。可好多人都有去无回。山里猛兽多,林子密,就是我们这种猎户也不敢贸然深入,只在浅山打打猎。公子,若你也是寻那宝藏的,我劝你也就折返回去吧。我们乡人都说山神的宝藏,谁也不能觊觎。”

    “多谢兄台提点。我并非寻宝而来。而是救人。”陈秋娘说。

    “救人?”小伙子十分疑惑。l

    ☆、第354章 入秦岭

    陈秋娘点头叹息一声,才说:“我妹子被人抓了,对方让我来秦川。我从洛阳马不停蹄来秦川,如今,又让我入秦岭山区。我这是被逼无奈。”

    “呀,这山中有猛兽,还有,还有妖怪,对方显然是要害你啊。”小伙子大惊。

    “唉,那也没办法,我与小妹感情笃厚,爹娘疼为掌上明珠,即便刀山火海,我亦要进入。”陈秋娘说得斩钉截铁。

    小伙子恍然大悟:“难怪你问我阿爷是否有可疑之人。”

    “是呢。”陈秋娘说,看屋外天光渐渐亮堂起来,琢磨着打听一下地点,基本上就可以入山了。随身携带的罗盘可以精确指引道路。当年,那一份米酒漂洋过海而来,还附带了米酒产地,详细标注了经纬度。因为在美食研究里,精确的数据有助于细致的研究。所以,每一种植物、动物的产地、模样,处理方式都要做详细的记载。

    她因为那个米酒很是不错,在做了精确的研究,判定这个米酒不仅能饮用,且富含丰富的营养物质。那时,她就想亲自考察这个酒窖,因此找国内的朋友拿了许多关于这个酒窖资料,其中这个酒窖的经纬度,她记得特别清楚。

    后来,她穿越而来,在她在柳村彻底苏醒来的时候,就默默地牢牢记住这个经纬度。那时,她想着万一有朝一日需要穿越回去,怕就能使用这么一个地点了。

    “要说可疑之人。”小伙子抓了抓脑袋,说,“前几日,倒是见过几人进山,其中有个居然是须发全白的道士。”

    陈秋娘一听。立马想到袁天罡,便问:“那其中可有一名长得甚为好看的贵公子?”

    “这个,我倒没注意,那些人走得很急,又是黄昏时分,而且他们步伐太快,像是鬼魅似的。我们村人还说避开些。怕是阴兵过境。所以都躲避得远远的。”小伙子说。

    陈秋娘“哦”了哼。又往灶膛里填了柴火,才问:“既是如此,我想向你打听一个地。”

    “啥地?”小伙子问。

    “进山不久有一片杜鹃林。杜鹃林过去后,有一条大河。大河有一节是在山洞里流淌,外面看不到。大河上游有一处瀑布。过了瀑布继续往上有一块平坦的树林,林木茂盛。再往前走。有个荆棘岗子,岗子那边有一片树林。四月天会有满山桃花。那树林之外,有三座山峰像是拔地而起似的。”陈秋娘描述一下,其实她基本上已经使用罗盘确定了方向,只是为了避免走冤枉路。她便来这边村里打听打听。

    “有没有桃花我不知,你说的这个地方,已经很深山了。我们通常打猎都不会走那么远。但你说的那个河我知晓,就是我们村外流淌的那一条。从村外一条小路上山。走一段之后两条左转就可以沿途而上,不出一个时辰就可以看到杜鹃林。杜鹃林那边据说有条在修炼的大蛇,虽然是秋天了,你也要小心。之后的路我就没走过了。”小伙子很认真地说。

    陈秋娘拱手道:“多谢。”

    自然,在这过程中,她亦悄悄解除了药粉所致的幻境,悄然离开了农家。至于屋中,那个小伙子混混沌沌地醒来,奇怪了片刻,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初秋早晨,日光照着涌动的薄雾,秦岭山间,落叶乔木泛黄,秋味浓重。而常青树叶子更加苍翠,映衬得青山更加肃穆,山野间鸟雀是不是扑腾腾飞起,唱出几首婉转的曲子,空山鸟语格外清脆。矮荆棘丛里,红的、黄的,各类不知名的野果点缀其间,显示着大自然最丰厚的馈赠。

    在一个美食家的眼里,秦岭是最丰厚的美食篮子,这里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能成为舌尖最美味的存在。可如今,陈秋娘只是看看,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进。那个酒窖或者现在已经存在,那个地方就在眼前,所有的真相就在那里揭开吧。

    那个时候,在这里穿越千年,来遇见这么一个人,已经遇见了地老天荒;那么,如今,剧情要落幕了,也就选在这个地方。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失去。

    初秋的山野,清凉的风,空山鸟语,潺潺流水。偶尔有猿猴在藤蔓上跳跃,惹得鸟儿扑腾腾飞起,往蓝天更高处飞去。陈秋娘走了半晌,到达了杜鹃林的位置。整个人十分疲累,肚子也咕咕叫着,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喝了水,吃了点干粮。

    就在这时,她就发现有东西遮挡了光线。原本日光是从杜鹃林的岗子岭照过来的。她就坐在杜鹃林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此刻,余光感觉光线暗了一下,像是被什么遮了似的。陈秋娘立马往那岭上看,却只有秋天的芦苇随着风此起彼伏。

    野兽,还是人?陈秋娘立马警觉起来。随手在周围撒了一把药粉,布了一个幻境。可就在幻境布置完毕的瞬间,有人破开幻境走到了她的面前,背对着光站着,一时之间,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

    “谁?”陈秋娘大惊,此人居然突破了她的幻术,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她顾不得手中一块饼未啃完。倏然起身一个后跳,整个人跳到十几米外,手持唐刀对着那人。

    那人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陈秋娘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人依旧站在原地。

    陈秋娘正要质问对方到底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却看到玉佩陡然流光涌动,而眼前那人化作了虚幻的影子,消失于阳光之下,就连杜鹃林里的轻雾也瞬间消失。

    原来是有人施了幻术,被这玉灵给破解了,看来这玉灵真是个好东西啊,也不枉张赐一番辛苦。

    陈秋娘暗想,同时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有人在这里施展幻术,她却浑然不知。对方身手绝对高出她很多个等级。

    “呵,我一个人,你何必藏头露尾呢。”陈秋娘朗声道,周围山空,有些许的回音。

    她等了片刻,周遭并没有人回答。她又朗声一句:“若不出来相见,我可要走了。”

    她丢下这句,径直就往岗子上走,才走了两步,就看到山顶上站着一个人,因他背后就是刺目的日光,陈秋娘只看得见山风将他的衣袂吹得乱舞。l

    ☆、第355章 盛装而行的贵公子

    “你是谁?”陈秋娘停住脚步,朗声喊道。

    “你又是谁?打扰我休息。”那人回答。

    陈秋娘听这声音,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这冷冰冰的声音不是张赐又是谁?难道这又是谁施展的幻术?她不知深浅,只原地站着,笑道:“不知道兄台在此休息,叨扰于你,实在抱歉。”

    那人缓步走下山来,站在一棵满树黄叶的树下,蹙起眉头,问:“你是何人?”

    “路过之人。在下不叨扰兄台。”陈秋娘拱手,就快步横着走,准备从另一侧绕道过去。谁知她才走了两步,那人倏然跳过来拦住她的去路,喊,“可是云儿?”

    “阁下认错了。”陈秋娘立刻回答,抬眸看来人,果然是张赐。白色圆领内里,红色交叉领中衣,衣领上绣着红色祥云花纹。外袍乃窄袖交叉领灰白色,领口、袖口、衣襟边缘、后襟摆都是红黄丝线绣的祥云图案,与中衣相得益彰。宽腰封亦红黄丝线绣着祥云图案,一双灰白的靴子,也是缀了这样的图案。长发并未绾起,只用灰布头巾扎成马尾状。

    一副贵公子的打扮,腰里缀着璎珞的玉佩装饰,还系着长剑。山风猛烈,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微微蹙眉,说:“路过之人,却拿着我侍从的佩刀,这说得过去么?”

    陈秋娘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所持的唐刀,很淡定地说:“村落拾遗而已。”

    “本公子的侍从,功夫了得,若不是熟人,何以能对付。再者。我自己的女人,我还认不出来么?”张赐说到此,笑了起来,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煞是好看。

    这一句已彻底戳穿了陈秋娘的身份,然而陈秋娘只是退了退,说:“荒郊野岭。公子盛装而行。可是诚心召来猛兽?”

    “与心爱之人,同游山野,自是盛装而行。”张赐回答。

    陈秋娘垂眸。轻笑,内心充满鄙夷与讽刺。眼前的男子并非幻境所致,而是实实在在存在之人,再加上他并非易容。且气息都是陈秋娘熟悉的,那么。此人就是张赐无疑。

    之前,各种信息说他被贼人所擒,危在旦夕,害得她不顾安危。拖着疲累病痛长途跋涉,骑马奔千里来到秦川。可人家此刻好端端地在这里,盛装而行。神情没有半点的不适,只是脸略略清瘦了些许。

    而且。看他这样,定然是等在这里许久了,是算她会入秦岭,才在这里等着的吧。罢了,他到底是算无遗策的张氏族长,那么多老谋深算都算不过他,自己不过一个实战经验颇少、且不够黑心的小女子,又怎么算计得过对方呢。

    之前自己还说这次换自己来布局。此刻看来,那一句话实在是可笑。她何德何能可以布局来谋算他?

    不过,自己原本就没想过能谋算他。陈秋娘从头至尾想的是:要死也死个明白,至少要亲自见到他,而非临到人家要取玉灵时才与之见面。

    “云儿,我等你久矣。”张赐叹息一声,缓缓向她走来。

    陈秋娘略略退了两步,喊:“你且站住。”

    “为何?”他问。

    “月说你为贼人所扣,我自渝州日夜兼程,奔袭而来。”她平静地说。

    “一路披星戴月,还为我担心,辛苦我的云儿了。”他说,语气依旧是从前那样温柔,晶亮的眸子依旧充满了怜惜,在明媚的山野秋色里,他一身贵公子的装束,还是美得如同梦境里的部分,像是一幅古典画卷里举手投足的谦谦公子。

    若是从前,陈秋娘从内心到外在,都会洋溢着温暖幸福的轻笑,只这样看着他的脸,就会觉得全世界都在自己的手中。可如今看到这张脸,只觉得全世界都在嘲讽。

    “只一句‘辛苦’就算了?”她轻笑,反问。

    “那云儿待要如何?话说,我想起云儿已经十五了!”张赐靠过来,在她的耳畔低语,语气暧昧,气息迷人,但很快被山风吹散。若是从前,陈秋娘定会脸红,羞涩到骨子里去了。而今,她只是后退一步,瞧着他微笑,问:“难道没个解释么?”

    张赐也不在意她的躲避,顺手摘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兀自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地说:“只想给云儿一个惊喜罢了。”

    “哦?什么惊喜?”陈秋娘语气平淡。

    张赐没继续说这事,反而是叹息一声说:“云儿恼我。”

    “只是不喜被算计。”她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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