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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城 第6节(2/3)

作品:《一剑倾城

子,或许他愿意牺牲自己。”

    叶清时疏离自己父亲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放在心底,从来都不愿意面对的,他宁可相信他父亲有苦衷,事实并没有那么残酷,那么他还可以以为,他父亲是真心待过他的母亲,和年幼的他。他的父亲,曾经是有过机会救母亲的,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叶府上上下下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可见在他父亲心底,母亲其实也没多重要,这是叶清时从小到大都不敢去细想的一件事,而如今,他再不用那点可怜的亲情自欺欺人了。

    孙景文看见希望的眼眸又黯了下去,“叶老爷思子成疾,早已病倒在床,若要他取心,这条命怕都是没了,叶老爷年事已高,我也不忍他受这剜心之苦。”

    叶清时抬眉,“那你便忍心我受这剜心之苦?”

    心中一阵绞痛,孙景文捂住心口,叶清时的反应让他心生愧疚,“清时你听我说,并非你想的那样,叶老爷年事已高,不说他能否承受得住这剜心之苦,他心神也已老化衰竭,若是强行给了清晚,只怕,只怕……”

    只怕叶清晚也活不久是吗?呵呵呵呵,好啊孙景文,你求人救叶清晚,却还在挑三拣四的。

    “所以我以为,清时你若肯出手相助,叶老爷不用以身涉险,清晚可以得救,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所有痛楚减到最小,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叶清时俯瞰着他,心如死灰,“那是他们的痛楚,不是我的。”

    心绞痛,越来越痛,孙景文用力按着心口,喘着粗气才能说出话,“清时,对不起……”他难受得有些迷糊,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叶清时的衣摆。“清时对不起……我真的很想救清晚……”手指只想用力地拽住什么东西来缓解这心口的难受,玄色衣摆被他捏得泛起皱壑,“我愿意一直陪着你,陪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救清晚……”

    叶清时想笑,想大笑,这还是那个自负盛气,潇洒俊逸的孙景文吗?一代正义侠士居然跪倒在他的脚下,拉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着他。

    而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清时要走,孙景文拉得更紧,“清时!”他缓了好一阵,那心痛的感觉才好受了些,他抬起头,“清时,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的……只要你愿意救清晚,从此我绝不再回白龙镇,绝不再见清晚,一生一世留在你的身边……清时,我可以做任何事……”

    叶清时回眸,知道孙景文是豁出了一切,连命,连尊严,什么都不要了,他竟能为叶清晚做到如此。

    叶清时冷笑,“好啊,那你就留下来伺候我,什么时候把我哄得开心了,或许我就把心给你了。”

    叶清时笑得孙景文好陌生,叶清时答应了他,可他一点都不开心,只喃喃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这一章写得太渣了。。。不忍直视。。。所以迟迟不敢放上来。。。

    _(:3」∠)_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孙景文住进旧宅的大半月都在养伤,宅子一共有三间屋子和一间柴房,大门正对的是主屋,叶清时住在主屋左侧的次屋里,右边的杂物房便给了孙景文。

    叶清时不让孙景文离开宅院半里之外,更不许他和白龙镇里的人有所往来,衣食住行叶清时也会简单负责,都是些粗茶淡饭,屋子里也没有添置过什么东西,大约他在虚无峰的时候就是这样过的吧。叶清时每日下午会去宅院几里外的一片树林里修炼,有时候日落时分回来,有时候皓月当空才回来。后来叶清时制了一张古琴放在主屋大门前,不是什么好材质,只是供他消遣,叶清时的琴技也说不上好,弹来弹去就那几首曲子,大约叶老掌门只教过他这些,他的曲子都很慢,带着些寂寥,总让孙景文浮想些千山鸟绝,寒烟孤立的悲凉景色。

    他们相处了大半月,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他刚来的那阵,有一日正和叶清时用晚膳,两碗碗清粥和两碟水煮青菜就是他们晚膳的所有食物,孙景文当然没空去在意这些,他心里急切,按捺不住地问了叶清时,究竟什么时候才愿意去救叶清晚。

    叶清时手中的动作一顿,“当”的一声,粥碗用力地放在了桌上,米汤溅在了陈旧的木头上。

    “你觉得我现在很开心吗?”

    “……”孙景文连大气都不敢出,如果说曾经的叶清时冷冰冰的,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彻骨的寒,孙景文生怕一个嘴拙惹了他又反悔。

    “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就回虚臾水洞,毁了他的尸首。”

    那次之后,他们便很久都没再说过话。

    孙景文不明白,叶清时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曾经那么好的叶清时哪里去了,他还记得那日白龙镇外初相遇,他眼里的清澈和不谙世事的青涩。而现在,和他曾经清姿绰绝的样子判若两人,玄衣墨衫罩在他身上形如鬼魅,不再是曾经一丝不苟的装束,长发披散开来,孙景文才发现,叶清时的眉眼有些太过秀气,秀气得带着些阴柔,眼尾两道淡淡的红痕像是趟过血的血痕。

    后来他也向叶清时谈及过此事,“清时,我陪着你去寻高人治好你的病吧。”

    “我没病。”

    “你这个样子,总归是不好的,外人看到,也会被吓着。”

    叶清时冷笑一声,“我住在这里,既不与外人相处,也不与外人相识,为何要在意他们的看法?”

    “清时,你已经入了魔,若是任其不管,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清时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如今大家见了你都会厌恶你,讨伐你,就跟见了怪物一样。”

    “住嘴。”

    五指刮过孙景文嘴角,力道不大,足以止住他的喋喋不休,“没有人把我当怪物,除非你把我当怪物。”

    孙景文也没再接下去,这次之后,他们又陷入了无比的沉默,同住屋檐下的两个人,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时刻就像没有身边这个人一样,陌生得尴尬。

    孙景文觉得自己也快憋出毛病了,不管是曾经的叶清时,还是现在的叶清时,他们两个都是格格不入。指尖无意间摸到了玄铁剑的剑柄,孙景文顺势拿起了末端吊着的剑穗,菱形的樟木上正反两面分别写着“景文”二字,孙景文嘴角上浮,回想起他和叶清晚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打打闹闹,总有新奇的事物可玩,总有新鲜的事情发生,是多么开心,多么无忧无虑啊。

    他抚摸着剑身,日复一日的日子真是无聊透了,可他伤未痊愈,舞刀弄枪的大动作都得收敛着,连他唯一的乐趣也没有了。

    这日叶清时早早就出了门,他又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他走到古琴边,食指胡乱地拨弄着琴弦,发出一连串不和谐的琴音,连自己也觉得刺耳,他顺势靠着古琴在石阶上坐了下来,低头看看食指,那琴弦紧得都快把他割伤了。

    又是一坐一下午的光景,他望着灰白的天空,他实在不明白,要如何才能让叶清时开心。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偶然看见天空中扑腾着落下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落在了院子里,孙景文走进一看,是一只黑色的小鸟,好像是受伤了。他无聊得厉害,刚好这个小东西可以陪陪他。

    他捉起那只小鸟在手中,细细检查,发现是一只翅膀断了,兴许是和别的鸟儿打斗的时候落下的伤吧,翅膀上带着血,伤得不轻。想来也是,自从叶清时住在这里后,他自身散发出的戾气就让四周的飞禽走兽不敢靠近,这只鸟儿大约也是因为伤得太重,辨不了方向才偶然落入了院子里。

    孙景文把它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为它接骨,可这鸟儿的肱骨太过细小,他实在难以拿捏,细细探测下,才发现有一部分骨头已经碎裂,这样精细的活实在是难为他了。搞了好半天,才将那小鸟的碎骨勉强撑起,包扎好,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撑过去,又从拆房旁边隔出的小厨房里拿了些小米来喂食。

    喂食完后,孙景文才觉得放了些心,这才发现天色已晚,叶清时快回来了,以叶清时现在的习性,他有些害怕这鸟儿会被他直接一剑了结。孙景文赶紧在院子里找了些杂草,胡乱在角落里堆了一个窝,把鸟儿放了进去。

    他抚摸着那鸟儿,嘘声道,“你乖,不要发出声音,过几天就放你走。”

    小鸟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转动,也不知听不听得懂。

    孙景文刚一起身,叶清时便回来了。

    叶清时径直往主屋走去,理都想没理他,日日便是如此,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孙景文也已经习惯了。可是今日,叶清时走过他身侧时,却忽然停了下来。

    孙景文看着他,有些心虚,生怕他发现了什么。

    叶清时上下打量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叶清时似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拂袖进了屋。孙景文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叶清时阴晴不定,他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次日清晨,孙景文睡眼惺忪地起床,刚打开杂物房的门,便见主屋的方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叶清时总是天刚亮就起了,年年如一日,从不懈怠。孙景文有些困倦地坐在长凳上,想起昨日放在院子里的鸟儿,暗道一声不好,顿时睡意全消了,赶紧跑出门,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叶清时站在院子里,身形挺直,他直直地看着地面上,那里是一只鸟儿和一摊血迹。

    “清时!”孙景文赶了过去,那鸟儿已没有了生息。

    叶清时闻言回过头,没有什么表情。

    孙景文叹了口气,“不过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鸟,平日里也不会碍着你,何必赶尽杀绝呢……”

    叶清时倒是说得坦诚,一点也不觉自己是杀了生作了孽,“它肱骨碎裂,治不好的,伤口愈合后也还是不能飞起来,日后放回山里也只会被其他飞禽猎食。”

    “我可以一直养着它啊!”孙景文立即反驳,“飞不起来便不放回去,我可以在院子里一直养着啊,它也刚好可以陪我。”

    叶清时眼帘轻垂,“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的日子很枯燥?”他素来独来独往,他的生活也一直如此乏味,可是孙景文不一样,他喜欢外面的大千世界,喜欢叶清晚那样的人。

    叶清时落寞的样子让孙景文有些不好受,“不是……我只是觉得,清时你不要再作杀孽了,    不管是人还是物,你对它们都太过残暴了些……这样对你也不好……我也想你快快好起来……”

    后面这句话听得叶清时不悦,他眼神一凛,冷冷道,“杀都杀了,难道还要我赔你不成?”

    说完便出了宅子,留下孙景文孤零零一个人,连午膳时间也没回来,孙景文只得自己去厨房捣腾了些吃的。

    又在院子里呆坐了一下午,连他唯一的玩伴都没有了。平日里叶清时一般午膳过后才出去,今日早早地就出了门,中午也没回来,想必是真的生气了,孙景文叹口气,现在叶清时的性子是真是让他琢磨不清。

    夕阳西下,院子里还残留着斜阳的余晖。

    孙景文拿着玄铁剑在地上笔画,没有笔墨纸砚,他只好以剑为笔在地上书写了。

    没过多久叶清时回来了,刚踏进院子,看了孙景文一眼,便向他扔来了一团黑色的包袱,孙景文赶紧接住,一脸的不解。那包袱被黑色棉布包裹着,柔软得很,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孙景文怕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便轻轻打开。刚掀起黑色棉布,便见四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奶声奶气地吱了几声。

    孙景文赶紧把棉布完全掀开,生怕闷坏了这两个小家伙,脸上更加疑惑,“这是什么?”

    “鸟儿。”叶清时答得理所当然。

    孙景文当然知道这是鸟儿,还是两只毛都没长齐的雏鸟,连飞都不会飞,他问的是,为什么    叶清时要给他带这两个小东西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补偿他清晨杀掉的那只鸟儿么?

    “日后它们可以陪着你,你若担心它们会飞走,也可以把它们的翅膀折断。”叶清时说得很认真。

    原来叶清时是怕他闷着了,孙景文有些想笑,“清时,昨日里那只鸟儿是因为受了伤我才留在身边的,可是这两只鸟儿,都是好好的,还都是雏鸟,本就应该呆在母鸟身边呀,你不该强行把它们捉回来。”

    叶清时也不解,他无法理解孙景文的思维,喜欢的东西当然就留在身边了,管他是受伤的还是健全的?陪着自己不就好了。

    他瞟了孙景文一眼,不耐道,“不喜欢就扔了。”说完独自回了屋。

    孙景文真是哭笑不得,叶清时虽然入了魔,性情大变,可是心思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简单,思及此处,他又觉得惋惜,曾经那么好的叶清时,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这几章都会是两夫夫温(nue)馨的同居日常。_(:3」∠)_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孙景文把那对鸟儿养在了院子里,整日以养鸟为乐,把它们喂的白白胖胖的,而他自己过得倒不怎么样了,天天吃喝着清粥吃着青菜,嘴巴里索然无味,再过几日,他恐怕就要跟叶清时一般瘦了。

    午时用膳,叶清时依旧坐得挺直,纤长的竹筷夹着青菜,他吃饭的样子也很斯文,正襟危坐的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孙景文就不怎么有胃口了,筷子在粥里搅了又搅,在菜里夹了几下,又放了回去,他实在是吃不下了,一点油水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啊。

    叶清时看着他无所事事的模样,蹙眉道,“怎的不吃?”

    孙景文瘪瘪嘴,“清时,天天吃这些,谁受得了啊。”

    叶清时不解,“我平日里吃的就是这些。”他看看桌上的饭菜,两碗清粥,两碟青菜,在这老旧的木桌上一摆,好像是有些寒碜,以前在叶府的时候,孙景文可都是每顿大鱼大肉,他一向吃得清淡,可是孙景文不喜欢,要孙景文来适应他平日里的生活,实在太难了,他低下头,他和孙景文,不仅是生活习性,连吃上面都是南辕北辙。

    见孙景文没什么胃口,叶清时也没勉强,吃完简单收拾一下便出门了。

    孙景文倒也没指望过叶清时真能为他改善伙食,也就抱怨几句发泄发泄,可叶清时不但没搭理他,还把他的碗筷都收了,他还没开动好吗,清粥小菜不好吃但还能填下肚子呀,现在肚子饿得都在打雷了……

    唉,算了,孙景文摸摸肚子,毕竟他现在是厚着脸皮来服侍叶清时的,要陪他开心逗他玩呢,他敢提什么要求。孙景文瘫坐在石阶上,仔细想想,他在这里快两月,倒好像是叶清时在服侍他,而他也没把叶清时哄得多开心。孙景文叹口气,照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清时才肯愿意救清晚。

    日暮时分,叶清时跟往常一样回来了。

    孙景文身体早已复原,可他今日真是饿得连剑都懒得舞了,在院子里逗弄着鸟儿,看到屋里亮起了暖灯,便准备回屋和叶清时共用晚膳了。这顿他得多吃两碟小菜,哦,还要多喝两碗粥。

    叶清时已经在木桌旁端正地坐下,孙景文坐在叶清时的对面,瞧了一眼桌子,这一眼,可把他吓坏了,以为自己是饿花了眼。

    桌上半斤卤牛肉整整齐齐地切成片摆在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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