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 第4节(2/3)
作品:《[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
。这是多么丑恶的结果,他宁肯不要。
李白强笑了一笑,将原先打的字一一删去,换了三个字打上去:“不客气。”
保持陌生人的礼仪,也就保持了最合适的距离。
那边韩信看见“不客气”三个字,突然读出了深深的不快。
明明已经和这个银狐比较熟络了……难道因为银狐是给自己发工资的“老板”所以有必要和下属保持距离?这让他想起从前疏冷的职场。可是他没办法说银狐做得不对,自己说“谢谢”对方回“不客气”是常识,如果连这都要计较只能说明自己太敏感了。
又或者说,他比自己想像的要在意银狐的态度。
他为此有些不安,便多问了一句:“需要在大匡山也藏一块石头吗?”
银狐说:“不用了。在行程路线上没有注明要放石头的地方不要放。”
韩信:“好,我明白了。”
这么一来,他突然又不想去江油了。
李白得到他的回复后,关上了手机屏幕,闭目休息。
前世的种种因果在他眼前的黑幕上浮现又熄灭,像鬼魅一般纠缠着他,令他不得解脱。
有时候,韩信会和他说起梦里的爱情。李白有猜测梦境里很有可能就是从前的自己和前世的韩信,但也有可能不是。不管怎么说,爱情总是好的,或者就像这样假装韩信爱上了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权当慰藉。
李白无法从韩信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梦境里的人到底是谁,只能姑且认为是自己,他猜想着也许他们之间的羁绊确实能够跨越时空和轮回,才能产生不同寻常的梦境,促使韩信想起前世。等他从这种猜想里回过神,又嘲笑自己的痴傻,明明已经决定好这一世就放手了,为什么还要在意韩信爱的到底是不是他。
可是……放手,哪有那么容易啊。他苦笑。
狐妖的爱情,以生死为赌注,如果能轻易放下,倒还是一种幸运。
他睁开眼,拾起面前的钢笔,选择把精力全部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去,不想再去想那些困扰的问题。爱情并不是生存的必需品,相反,有时还会成为杀死狐妖的最佳武器。
他得活下去,他还有家人,他还不能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揉李白白的尾巴……(怨念)o(一︿一+)o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揉!
☆、梦起其十五
ch15草堂
这日,两人又在线上聊天。
“最近,韩先生身体还好吧?”
韩信:“还好啊,怎么了?”
银狐:“不,也没什么,要是韩先生身体不好影响出游,我会很困扰。”
韩信不善体察人心,却也读出了关心的意味。他回复说:“谢谢关心,我很好。”
银狐似乎找不到话题继续了。
网线另一头的李白垂下手,有些落寞。
如今的他,已经和韩信没有多少共同话题了,只能粗苯地关注他健康与否,开心与否,再这样下去,旅行撰稿一旦结束,韩信就不会再和他联系了吧。
对于狐妖而言,人类不过百年的寿命只是弹指一挥间。换言之,韩信在他的生命里出现,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想抓住这一瞬间。
他还想和韩信多说一些话。
他披上“银狐”的马甲,躲在屏幕背后小心翼翼地关注着韩信的生活,但是即使这样……也足够了吧。他转而一笑,抬起手,继续打字:“韩先生有什么爱好呢?”
韩信:“没有什么特别的,真要说的话,运动和绘画吧。”
银狐:“如此动静相宜,韩先生很热爱生活吧。”
韩信内心摇头:他不热爱当下的生活,至少不爱现实的生活。
只能说,勉强能活下去,而已。
而且支持他可以勉强活下去的,只是一个缥缈的梦境。
“运动的话……是高中打羽毛球养成的习惯,绘画是以前的岗位需要。”韩信说。
韩信无意表现得如此冷淡,但叙述间的态度也让李白察觉到了韩信的倦怠——虽然也不明白韩信在倦怠着什么。
“韩先生,我恰好也喜欢羽毛球。”李白打字,“有机会的话,比一场吧。”
他一边打出充满希望的字句,一边内心如坠高崖,落入漆黑的深渊。
没有比赛的机会了。
因为他已经决定了:二人此生不相见。
他没有忘记万古之前,龙族长老盛怒之下,强行给他们两个烙下了残酷的诅咒:假若相恋,必遭天谴,轮回累世不消。
许许多多个轮回,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打破这个无情的诅咒,可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信一次又一次地死亡。
他已经累了,就让他站在旁边,看着韩信平安喜乐地走完一生吧。假若他的介入导致韩信的再次死亡,只会累积越来越多的痛苦,伴随着他恒久的寿命,万世不消。
韩信看见他说要比赛,回复道:“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有段时间没打了,到时候如果球技生疏,还请见谅。”说着后面还跟了一个难得俏皮的表情。
李白不忍再看下去了,这种真切的承诺,他向来都是承受不起的。
他甚至都不敢回复,只有沉默地关掉了手机。
正在这时,办公室忽而响起两下敲门声,秘书苏夏走进来,说:“抱歉打扰总监,有突发状况。寒笙今早爆出丑闻,总裁已经下了指令说要与寒笙解约,事关我们部门的新策划,请您定夺寒笙的替代人选。”
苏夏说话的风格总是这样,简练得体,从不拖泥带水,三言两语讲明事情,既节省时间又踏实严谨。这也是当初她能留下来的重要原因。李白迅速浏览了一眼苏夏呈递上来的媒体报道的摘录,看见满篇幅寒笙涉毒的新闻,不由皱眉,怎么这个年轻人刚尝了点出名的甜头就开始放纵,一点也不知道谦逊自省。
“已经解约了吗。”李白确认道。
苏夏:“是。公关部门绝不能让这个小芝麻点影响到我们公司的未来发展,哪怕所有摄像工作要全部重做。”
李白又翻阅了一下苏夏交上来的候选人资料,说:“就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发下通知,叫他们明天来面试,尽早选出新模特,我们时间不多了。”
“是。”苏夏答应着,本来是要离开,脚步却有点犹豫。她踌躇了一会儿,说:“其实,总监,我有一个想法,关于替代人选。”
李白从资料堆里抬起头,问:“你有推荐的人?”
苏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保持恭谨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白。
三秒静默之后……
李白饶是个傻子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强忍住摔笔的冲动,朝苏夏谦和地点了下头,扯出一个微笑:“苏夏,没别的事可以出去了。”
苏夏浅鞠一躬,退了出去。
要论李白的相貌,不要说是平面模特,就是放在人类影视坛历史的长河里说是颜值巅峰一点都不过分。他从不轻易出现在公众视野,据说是因为身体状况欠佳的缘故,经受不起娱乐化折腾般的后果,所以一直坚守幕后岗位。凡是和他合作过的明星,在见到他的时候大概都会感谢他没有在台前和他们争抢饭碗。
公司里李白的迷妹数量至少是三位数起计,曾有一段时间员工性别比严重失衡,李白更是成为男性公敌。为数不多的男员工在迷妹的包围下和男神上司耀眼的光辉中生存状况十分艰难,一度纷纷辞职以求解脱。后来青丘传媒不得不在招聘时加上了均衡性别的筛选规定,为此还一度被媒体扣上“性别歧视”的帽子。
李白:长得帅是我的错咯?
苏夏离开办公室后只感到一股神之凝视从背后袭来,她脊椎骨有点凉。五分钟后她还要赶去开个小短会,她正了正自己的斜条纹细领带和西装领子,踩着锃光瓦亮的漆皮高跟鞋赶紧从总监办公室门口溜走了。
这次夏李策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企划,就是和赞助商合作,拍几分钟热带风情主题的视频而已,软性广告。麻烦就麻烦在本来已经拍完了只等着后期制作,偏偏模特锒铛入狱,社会舆论一下子就将青丘传媒推上了风口浪尖。而预计的工期截止日期也马上要到了,临时赶制难度稍大,估计所有人都要连加一两个星期的班了。
李白拿起笔,在原计划表上勾勾写写,制定新的工作安排,一时没有注意韩信又给他发了一句消息:
“需要给你邮寄旅行特产吗?”
韩信原本想着既然银狐不方便出游,应该会需要买纪念品特产之类的东西,于是顺便问了一句。然而等了许久,也没见银狐回消息,韩信满心疑惑,后来只能想着银狐恐怕是网络状况出了问题临时掉线了,不然说什么也会回句消息。
自从被背叛过后,他常常处于一种不安的状态,他不愿意用恶意来揣度银狐的行为,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暗面:
也许……是银狐厌倦了?
厌倦了自己游记写得又不怎么样还拿那么多钱还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韩信从前不是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从前他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对一切深信不疑,对任何事物的价值判断就是黑白分明,没有中间灰色的地带,从来不会想太多。
比如刘邦赏识了他,他就毫无保留地向刘邦贡献自己的才华,认为刘邦是个值得一生涌泉相报的好人,直到某一天他被刘邦、被所有同僚狠狠背叛。
他后来在失业的日子里明白了,所有人都会离开自己的,只不过是离开的方式和离开的早晚不一样而已。比如刘邦离开他的方式就是背叛和主动抛弃,双亲离开他的方式就是病死,并且早晚有一天,就连他自己的生命也会离开这个世界,彻底说再见。
也许这个时候……轮到银狐离开了?
他的脑袋要爆炸了。之前轻度抑郁的症状又向他席卷而来,他感到自己被一片黑暗的潮水淹没,像暴雨下的太平洋面上的一截枯朽的浮木,旋转飘流,直到被巨浪击碎在海底。
他知道自己太敏感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他努力找回正常人的思路,想了想,终于否定了银狐抛弃他的可能性:
银狐还没有说取消旅行计划,他们之间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依然存在,如果银狐要离开他的生命,首先会解除这段关系。雇佣关系的保留就说明他们的联系还没有断。
如此一想,他忽然明白了,整个人陡然多出了许多安全感。紧悬着的心陡然落回原位,又开始坚定地跳动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来还是得首先认认真真完成雇主交待的任务。韩信定了定心神,刚才差点失控发病的状态,他不想再经受一次了。希望自己能做好情绪控制……他深呼吸几口气,平缓了心率,收起手机,准备继续出游,撰写游记。
他又去杜甫草堂晃了一圈,古典的建筑看得他有点心情沉闷。他折到一条小径上,两边砖红墙壁,墙外栽着青翠欲滴的细竹,风一吹过还摇下些飒飒露珠。他望着这景象,不明白最近心绪困扰的原因是什么,只能随意散散步,心想也许能找到答案。
池塘里汀上的芭蕉三三两两,不远处又是竹林还有一间不大不小的草屋。仍是昨天他看到的那些东西,顿感无趣。唯一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这里开设了一个小型诗展,说是把学者们四处搜寻的可能是杜甫写的诗歌碎片集中在一起,还吸引了一些游客观光。但是混乱时代确实毁掉了太多东西,人们通过那些零零星星的句子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少人只是走马观花地就从临时搭建的展览廊里穿行而过。
韩信也走过去看,其中几行瞬间吸引了他的目光。
“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诗名未知,谪仙人者谁也未知,只是看得韩信如临天光。霎时间他想起了某个飘逸的身影,才华横溢,放浪形骸。可是他无法确定……他不能放过一点可能性。
如果能找到一种手段,可以证明那个人真实存在,或者,真实存在过的话,那么……韩信抬起手,指着那几行问工作人员:“请问一下,这诗里描写的是什么人?”
工作人员解释说是杜甫的一位诗人朋友,姓字在混乱时代轶散所以无从考察。韩信听了,只能失望地点头说:“好吧,还是谢谢你。”
他用拍下了这几句诗,没有发给银狐。他心事重重地把这张照片放到了文件夹的最深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隐约觉得,这背后有什么秘密。
被层层叠叠的时间包裹起来的秘密。
他匆匆离开草堂,在成都休息了一晚后,前往云南昆明。
作者有话要说: 杜甫巨巨多谢客串~~~
苏夏小姐姐prprpr~
☆、梦起其十六
ch16红珠
五月,初夏,云南昆明,南屏街。
昆明这座城市真是上天的宠儿,北半球五月其他的城市已经开始燥热不安,此处却凉爽宜人。常常有幼童不知道电视里打广告的空调究竟有何用处。
韩信嘴里叼一块乳扇,坐在路边架起笔记本电脑打字。自从上次银狐让他多尝尝地方风味小吃,他来云南之后感觉自己胖了三斤,整个人轻飘飘的。顺便一提,这里的轻不是指重量,是脂肪相较于肌肉的密度。
尽管吃了这么多东西,他也没法提交一篇美食报告。可能他天生不太擅长描写吃的,比如刚被他吞下去的这块乳扇,他只能描述说有一点羊膻味,还有之前吃的炸洋芋里加的折耳根的味道,古怪得让他难忘,他却怎么也写不出来。
南屏街繁华热闹,和当今许多大城市的市中心一样,它同时也是商业中心。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三三两两步行而过,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形成云翳一般的黑影。韩信刚从附近的新华书店里出来,他在里面搜寻杜甫诗集关于那几句诗更多的内容,却怎么也找不到,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云朵仍然在漆黑的夜空里清晰可见,像漂浮的灰白色羊群。
银狐跟他在网路上很热情地劝他去尝尝过桥米线和鲜花饼,韩信吃过了,吃完就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银狐他觉得没什么特别。
好像全国都应该有卖?还是只是他没有找到正宗的那家?
他看见银狐发过来一段文字:“鲜花饼有玫瑰的味道,馅甜如露,口感微砂,外酥内膏,清甘不腻。最开始吃到它是在一个冬天,那时我还尝到了一点雪的味道。”
韩信:……你确定我们吃的是同一种饼?
他想试试,便问银狐:“你觉得湖北的热干面怎么样。”
银狐说:“麻酱鲜醇,质感厚重。我曾见过一个女人只用三大口就吃完一整碗刚拌好的热干面,吃完后空的纸碗还冒着白色的热气。”
韩信投降:我们确定吃的不是同一种面。
这银狐还真有意思,形容词调遣得比韩信自己精当多了,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怎么自己写的东西就那么干瘪呢。“看来我得多练练自己的文笔了。”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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