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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 第5节(1/3)

作品:《[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

    韩信散步到后院,在树下负手而立,他现在思绪杂乱,想清净一会。好在殷嫱虽心眼细腻,却也没有跟过来追问他的不寻常,只是叫下人给他备了点汤羹,防止他夜间肚饥不适。

    忽而一阵脚步声打扰了韩信的清净。

    他一瞬间以为是李白,可他很快反应过来了。李白的脚步非常轻敏迅捷,不像此人虽然听上去体重偏轻,但脚步拖沓缓慢,不是老人就是书生。

    他回头,又看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张良。

    他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儒雅无害,正朝韩信露出惯常的微笑。

    韩信眼神一暗,他还没有忘记之前自己的落魄和张良可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张良一直在明面上是个和稀泥的老好人,可暗地里不知道帮衬着刘邦行了多少苟且之事,其中一项就是加剧了刘邦对自己的打击迫害。他认为这个世界里的张良应该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韩信的猜想是正确的。

    原身体的记忆告诉韩信,这个世界的张良深得刘邦信赖。

    呵,真是不简单啊,能让那个刘邦交出全部的信任,城府的确深不见底。韩信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冰棱,锐利如锥。

    张良笑眯眯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恭贺他晋封齐王,顺便吹捧他一二,对于韩信投过来的略带敌意的目光,张良仿佛毫不在意,仍旧柔和地微笑着,恭谦且温谨。

    韩信对这笑容早已心生厌恶,仿佛他的脸上永远贴着一张完美的假面具。韩信内心冷笑一声:不就是客套吗,好像谁不会似的。于是他也拱拱手,吹捧了张良几句,词句甚至比张良刚刚夸赞他的时候还要浮夸矫饰,虽然他的词汇量不大,但努力挖掘一下能用的还不少。

    韩信看见张良脸上微微愕然的表情,不由得从心底里感谢莎士比亚,看来多读读书还是有用的。

    张良早已察觉到韩信今天有些不对,可他向来谨言慎行,并且此行目的也已经达到,他不是恋战的人,见好就收也是一种不错的政治品格,如今即便让韩信几分嘴皮便宜也无妨。于是他匆匆敛了容色,又同韩信简单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张良一走,韩信就找了根合适的树干背靠上去,嗤笑了一下:嘁,什么东西。

    突然树干剧烈摇晃起来,落了韩信一头一脸的梨花雨。韩信讶然转身仰头,只见李白从花树上蓦然钻出,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哈哈哈哈韩大将军,披花带露好芳泽!”

    真是的,一不留神这家伙就恶作剧成功了。韩信佯怒,眼睛里却难以控制地露出笑意:“李白,你给我下来!”

    你的出现,总是这样突然,又充满惊喜。

    “就不,就不!”李白一扬袖子,洒下一大把梨花,清清冷冷的香味像不可见的丝线缠绕在韩信鼻端,花瓣纯白胜雪,也比雪花更柔暖俏丽,在空中飞扬的样子像一群小小的玉蝴蝶。

    韩信解下盔甲,攀上树干:“你小心啊,我来抓你了!”

    李白这次没有躲,而是蹲在树上,朝他伸出了手,笑道:“那你快上来吧。”

    很久没有见到这个笑容了,如同照耀着第一缕晨曦的山间清泉,通透纯澈又光明闪烁。所有在黑夜里徒步的旅人见到都会毫不犹豫地向它的方向全力奔跑,哪怕它其实是一条汹涌湍急的河流,他也甘愿淹死在其中,化作河床上的枯骨。

    韩信竟然一时晃了神,忘了自己在爬树,手劲差点松掉,被李白一把拽住,语气里带了戏谑:“韩将军,你行不行啊?”

    韩信好笑,他三两下爬上来,和李白一起坐在这棵古老梨树的枝干上,视线越过尖尖的屋脊,望见霞光锦缎,落日熔金。李白伸了个懒腰,对着天边:“明天又是个好天气!”他大喊,远天传过来一声声他的回音。

    韩信只是看着他,看他的侧脸,看他的发丝上也沾染着梨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梦就会醒,所以要一直一直看着他,眼睛一分一秒都不能挪开,最好眨都不要眨。

    蓦地,韩信伸出手,拈了一缕李白的发丝,手指轻轻滑下来。李白察觉到异样,侧头一看,韩信手心里捋下了几瓣雪色的梨花。“你看,你不也是个‘拈花惹草’的。”韩信看着他,笑着说。

    “哼,我哪里有拈花惹草。”李白说完,倒拎起一只禽类,“知道你今天当了齐王,我一介布衣闲人没什么好东西,猎了只大雁,喏,拿去烤着吃吧。”

    韩信刚伸手要拿,却见李白手一缩:“慢着。今天还是我生日呢,你又送我什么?”

    韩信还真不知道今天是李白生日,他也不知道李白的生日到底按什么时间计算。韩信正在为难,突然李白的胳膊肘搭上了他的肩膀,整个人靠过来,一只手伸过来掀开他的外衣,往他腰里指了指,话语间带着好闻的酒酿气:

    “喏,这个不错,给我吧?”

    韩信脸烧红了,他低头一看,原来李白指着一块精巧剔透的白玉佩。

    韩信忙说:“你想要就拿吧。”

    “多谢韩兄。”说完李白一笑,倏然匕光一闪,玉佩上鲜红的流苏落到李白掌心。他利落一握,把红流苏收到怀里,笑道:“我看中你这穗子好久了,我就差个剑穗。”

    韩信听了,看着李白带笑的眼睛,半晌,忽然一个没忍住,揽过李白抱了个满怀。

    怎么办,为什么突然就产生了想要拥抱的念头。

    会……吓跑他的吧?

    如果他要跑,那……抱得更紧是不是就不会跑了?

    不行不行,真的是太喜欢太喜欢这个人了,每一次见面都比上一次还要喜欢,再这样下去,他韩信迟早会发疯而死。太白身上的味道也太好闻了,如果能闻一辈子,或者直接就着这股酒气醉死在有李白的梦境里,也是很不错的死法。

    搁在一旁的大雁扑棱挣扎了一下,李白立刻抬起剑鞘把它重新拍晕,对韩信说:“韩将军,韩将军?”

    “我不是将军。”韩信说,“我脱下盔甲了,只是韩信,你的韩信。”

    李白还要再说话,韩信又说:“别动,再让我抱一会,不然我会忍不住想……”吻你。他想吻李白的眉梢很久了,剑一般的形状,近看却很柔软,离去时还能拂过太阳穴,那里是人的命门,涌着血的脉搏,如果与恋人如此相互厮磨,一定一定会让他相信地老天荒。到了那时,他就真的没救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李白没有听清最后两个字,但是直觉告诉他,韩信现在很悲凉,似乎沉溺在某种绝望的情绪中,正在承受着平静的煎熬。

    李白抬起手,按住了韩信的后脑勺靠在自己的左肩上,用下巴贴上了韩信的额头。“韩信,你家厨子只怕不行吧。”李白轻笑一下,想打破这种沉闷的空气,“我看到城外有片不错的树林,如果你愿意,晚上去那里拾些柴火,我来烤。”

    韩信也笑了,说:“好啊。”

    天边的云霞变成暗紫色,吞灭了这一天最后的日光。

    没有人发现他们在树上,彼此依靠在一起,手悄悄地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没有什么太大的虐点啦

    喜欢小甜饼小糖果的旁友们可以放心食用~

    另外欢迎欢迎留评

    只有我一个人发文感觉好寂寞(对戳手指)……

    对了,关于历史上邦、良、信的年龄差请无视(捂脸)这文是个综漫同人……

    ☆、梦起之十八

    ch18飞雁

    踩碎落叶的声音在树林里沙沙作响,李白走在前面,左手牵着马,右手拎着大雁。韩信则背着个包裹,里面装满了方才从厨房里“偷”来的调料和工具,也牵着匹马,跟着李白走。

    他们在河边找到一块空地,就开始忙着拾柴火。终于点好火堆的时候,河边的潮气变得有些凉飕飕的,两人更靠近火焰暖了暖手。李白挽起袖子,洗净手,烧开了一大壶河水,把大雁杀了,毛烫了全拔干净,然后抽出左袖里绑着的匕首,开膛破肚,徒手把这禽类的内脏一块一块掏出来。鲜红的脏体映着火光在他手心里轻微地颤动,好像鲜红色的果冻。李白两手血淋淋的,边掏边说:“韩信啊韩信,圣人说‘君子远庖厨’,我可是为你当了回‘伪君子’。”

    韩信说:“怎么会呢,明明很贤惠。”

    李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智障:“这个词你可以拿来形容你的齐王妃。”

    “不要提她。”韩信刚说出口,突然觉得自己语气冷硬地过分了,于是又补了一句,“可以吗?”

    李白把大雁斩成一小块一小块,血水冲干净,徒手抹上各种调料,也没怎么注意用量。淡了就再加,咸了就用河水涮一涮,总之先大概腌一腌,这是他的做派。

    李白垂下眼睛:“那你想谈什么。”

    刘邦吗?

    反正这次被封齐王已经够不妙的了,这是张良的提议,最终也是由张良来执行。表面上是封赏,实际上更加重了刘邦对韩信的忌惮。最佳证据就是张良亲自到访——如果张良和刘邦是真心封赏,那么直接谴回韩信之前派出去的使者报信即可。但是刘邦并没有,而是让张良来,想必是要赶在使者之前报信……

    比如,当刘邦听说韩信谴使前来只为索封时,当着使者的面发怒了。

    如果仅仅派使者回来,使者一定会把这一情况告诉韩信。所以执行者必须是张良,既隐下了消息,也显得韩信有面子。等到封王成功,使者回来再多说些什么,消息的重要程度已经大打折扣了。

    可是这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李白垂下眼睛,火光映上了的瞳孔,橙红色的火苗细小地在他眼里无神地跳跃,似乎在燃烧殆尽他接近枯涸的精力。

    每次都晚来一步,或者规劝不成。再说下去,只能自讨没趣。

    不如……

    不如就这样,能陪他一阵是一阵吧。李白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其实我也在绝望里挣扎啊,韩信,我要怎样才能救你。

    已经厌倦了一次又一次地看见你死去,已经痛恨够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本来以为总有一个轮回会习惯于你的惨死,可是每一次都如此痛彻心扉。像当下这样悠闲的时光,分分秒秒都虚幻得无以复加。

    凝固的轮回,凝固的爱情,凝固的绝望,凝固的死亡。纵然我会一次次地爱上你,你也会一次次地爱上我,可那又如何,我们之间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结局,只有一遍一遍的开始、萌芽,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断章、死亡。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李白的动作缓慢了下来,他的神思又一次被桎梏在了无解的得救谜题里。

    忽然,韩信说:“谈谈你吧,我想知道你。”

    “我?”李白惊诧半秒,哼笑一声,虽然他极力想表示出不屑,可脸还是红了些许,“我……我有什么好知道的,又没功名又没权财,浪人一个。”

    “你还在乎功名权财?”韩信说,“我不信。”

    李白:“我当然不在乎。”

    韩信说:“那你在乎什么?”

    李白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个“你”字了。他顿了顿,神态有些不自然,说:“人生在世,不就图一个自由自在。”

    韩信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陪你一起自由自在。”

    李白嗤笑一声:“韩兄心怀家国天下,若是真的想与李某一起,早在当初……”他说不下去了,停滞了许久,终于说,“当初为何要答应刘邦。”

    韩信一瞬间既伤感又愤怒,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他只能什么都没说。

    李白低下头喃喃自语:“当初……和我一起走不久好了吗。”

    韩信没有漏听这句话。他的心脏被这句细微的话语狠狠敲击了一下,骤然疼痛起来。

    他又想抱住李白了,不要当初,也不要将来,现在就拥抱吧。他们既没有过去的时间,也没有未来的时间,有的只是零零碎碎的当下。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这次拥抱和以往不一样,他从背后轻轻环住了李白,清楚地感到李白颤抖了一下。

    “韩、韩信……?”

    “别动。”

    一时浓黑的夜晚里只有夏末秋初的蝉鸣。

    半晌,李白打破了这阵沉默:“韩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赢得了所有功名富贵,你愿意抛下它们和我走吗。”

    愿意,我愿意……!

    韩信在心中鼓噪着呐喊,可是他说不出来。他知道这里的“韩信”不会走的,如果此时给李白许诺,只会带来日后更大的痛苦。

    没有得到回应,李白笑了,补充说:“我自然是不介意的,毕竟富贵于我如浮云。”

    韩信听闻,突然惊起,他仿佛没听清,要求李白再说一遍。

    李白感到奇怪,但还是又说了一遍:“富贵于我如浮云。”语速稍放缓了一些。

    韩信欣喜若狂。

    这是杜甫的诗句啊,“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

    “你认识杜甫?是吗?!”他想把这句话喊出来,可是发现怎么样也无法发声。他焦急地试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只能徒劳地张着嘴,连一个气音都说不出来。

    他慌了。

    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出这里的“韩信”无法理解的话。这里的“韩信”极有可能不知道杜甫是谁……不,最大的可能是,“韩信”和杜甫根本不处于同一时空,而李白、杜甫和未来的韩信是同一时空的人。

    他想问杜甫的诗是不是就是关于李白的,他还想问李白还留下过其他什么东西……但凡能有只言片语,都给了他一丝可以查证的希望。他想证明李白真的存在,哪怕存在于一百年前,一千年前,甚至亿万年前,他都会感到自己的爱情终于不再悬浮在半空中了。

    李白只当他是突然喉咙呛了点柴火烟进去,体贴地抚了抚韩信的背,还把自己的酒葫芦递给他说:“喝点东西缓缓。”

    不到几秒,韩信已经和这幅身体抗争得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也许不是这里的“韩信”无法理解,而是时空法则根本不允许他说出口。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累,仿佛有人把他所有的关节都拆卸开来的疼痛和无力感席卷全身,他在接过李白的酒葫芦时,右手的肌肉甚至无法使力,葫芦从他几个手指的抓握间一下子仓促滑落。

    李白眼疾手快地接住,看着立刻弯下背的韩信,意识到可能出大问题了,语气中染上了焦急:“你怎么了?”

    韩信大口呼吸了几下,缓回来了一点,但仍然疼得厉害,他强忍住内脏传来的绞痛,强笑一下,说:“我没事。”

    “是最近太累了?”李白皱起眉头。他匆匆擦干净自己的手,用手背贴上韩信的额头,没有发烧,就是倏地沾了满手的冷汗,滴滴答答就从指尖淌了下来。他慌了:“你要不快回府去,请医生吧。”

    “不、不要医生……不要医生。”韩信拽住李白的手臂,“我想和你、单独多待一会。我不要医生,我没事。”

    李白生气了:“你疯了!再这么下去,不疼死也会脱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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