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 第3节(1/3)
作品:《[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
日行千里,在遥远的古代真是神迹一般的空间穿越了。有点类似于韩信现在的经历,然而他似乎不仅仅穿越了空间,还有时间,甚至模糊了物质和意识的边界,跨入了哲学无法解释的地带。
小路渐渐变成了草地,四周的建筑骤然变矮,也化为了地面上一株株青草,夜风凛冽而起,他的衣角发也在空中飞扬。
远方忽然悠悠远远地传来一声狐鸣,在明朗的月色里显得格外凄厉。骤而一匹毛发纯黑到诡异的狐狸飞奔过来,掀起一片草原的歌。它没有一丝杂色,一双蓝色眼睛明澈透亮,身形大得异乎寻常——
巨狐。
韩信愕然,他放眼望去,茫茫草原无边无际,而这一匹大如象的黑狐,正在原野上自由驰骋,自由如风,轻灵如马,矫捷如狼,让他几乎忘了身为人类的恐惧。
那是一种怎样野性不羁的生灵啊。
但这种巨狐绝不存在于现实。
黑色巨狐对着月亮长啸一声,天地寥廓回响之际,忽然天上翩然降下一抹白色身影,落于它的背上。白衣剑客抚摸了一下黑狐的脖颈,说了一声:“去!”黑狐便呼号一声,骤然地动山摇,从地平线的那头扬起一条沙尘的弧线,成群的巨狐奔腾出来,它们毛色各异,相同点是同样冷澈的眼,和同样充满野性的身姿。
韩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布满厚茧,又望了望远方的骑狐剑客,忽然再也忍不住心中越发喧闹的鼓噪,他挥起胳膊,大声喊出那人的名字:
“李白——!”
那人回眸,发丝竟然变得银白若雪,一双眼瞳也变成了冰原般的蓝。他面上闪过一丝讶异:“韩兄……?”
突然靠近的狐息粗重地喷洒在韩信身上,他不禁抬头,望见李白身后正是一轮耀目璀璨的圆月,那人逆光,含笑注视着他,仿佛纤尘不染的神明。李白从巨狐身上下来,伸手摸了摸狐狸的脖颈,巨狐从喉咙里低沉地咕噜一声,转身奔回了狐群。
“韩兄……不是正在带兵?”李白说。
韩信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此刻他的眉睫如凝霜雪,银白的发丝柔软流泻,如同月下清泠泠的溪流,冰蓝的眼瞳纯粹干净而又明亮闪烁,再添上那一抹浅浅的笑意,便足以令人永世难忘。
李白回身,取下腰间的竹笛,对着月下的狐群吹了一声,狐群便渐渐奔远了,李白的发色和瞳色也随之恢复了原先的属于东方人的墨色。他朝韩信笑笑,口张张合合,说了些什么。
韩信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一伸手,拉住李白的袖子,将那人一下扯进怀里,来了个轻浅的拥抱。
不想走,不想醒,不想再别离。
韩信想,他爱上了拥抱李白的感觉。
虽然下一秒就被推开了。
李白后退几步,脸上有些泛红,许久,才说:
“韩信,你看到我异于常人,那、那你……”“这没什么。”韩信看着他,温柔地笑了,“和狐狸有关又如何,你就是你,你就是你最合适的样子。”
风吹伏了一片柔和的草浪,带起缓和的清香,在这月夜里分外疏朗开阔。李白听闻,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他用力拍拍韩信的肩膀,说:“不愧你我生死之交。不如我再叫他们来,吹风饮酒,岂不快哉?”
说完,他双手拢在嘴边,朝着天边大喊了一声:“喂——!来——!”
天尽头立刻有狐啸开始此起彼伏,它们迅捷地奔跑过来,如同黑压压的潮水,这般壮阔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李白请韩信骑上狐背,自己爬上另一头,对着韩信一笑:“韩信,抱紧他的脖子!”
话音未落,两匹巨狐便倏然奔出,群狐裹挟着他们一起,踏地之声如同不息雷火,奔跑得比疾风还快,直直追向天上的月亮。
狂风扑面,韩信勉强抬起头睁开眼睛,只见李白两臂伸开,手里拿一个酒葫芦,迎着无尽的原野和星空,露出了张扬明朗的笑。在绚烂的天光之下,他看清了那人的剑眉星目,琼鼻皓齿,笑得比繁星朗月还要璀璨。
心开始急促地扑腾,他却不知道为何。
只见那人仰头饮酒,末了回头,一扬手把酒葫芦抛向韩信,韩信勉强接住,知道他是想让自己也喝。
他喝了。
味道甘醇,果真是琼浆玉露。
他记不清两人究竟驰骋了多久,只记得所有的草原、朔风、还有闪烁的天体,都在迅速地后退、后退,快得像飞逝的时间之河。最后的最后,李白喝醉了,双目泛起桃花颜色,一条胳膊搭在韩信的肩膀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被扶着走。
走着走着,李白忽然醒了,睁着一双朦眼望着他,呆了几秒,又上上下下地看他,半晌,突然笑了,伸手捶了他一下,拳头碰在他的胸甲上发出一声闷响,挣开他的胳膊后退几步:
“你盔甲硌着我了,卸了。”
韩信失笑:这人怎么总爱跟自己的盔甲过不去。
他只好依言卸了盔甲,一手拖拽着盔甲,一手伸出去拉李白,,李白一个重心不稳就撞靠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被他半拖半拽地走。韩信突然紧张起来:李白靠得太近了,近到肢体触碰的真实感如此强烈。这家伙……喝的酒真是绝妙,气味竟然如此香醇,还醺得脸颊红如云霞,烫如滚窑。
“喂,韩信,你又要回去啦?”李白说着,李白扶过他的头,让他的眼睛直视自己的双眼,“你就不能现在和我一起走吗,明明我们都已经跑了这么远,刘邦找不到我们的。再这样下去,你我今生怕是无缘……”
韩信不知为何,看着那双眼睛竟然心中一阵慌乱。清清澈澈地晕着酒气,朦朦胧胧地含着笑。他害怕再看下去心底真的会有什么东西会被彻底勾起,于是转移了视线,然而凡目之所及竟然无一处不勾人心扉。
“别说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压在李白唇上,不想让这个醉鬼再说些凄凉话,心跳却先被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惊漏了半拍。韩信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喝醉了酒,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李白感到嘴上有异物,没有多想,伸舌舔了一下。韩信立刻触电般地缩回手,惊诧三秒,忙偏过头:“你喝糊涂了。”脸滚烫滚烫。
“酒不醉人……”李白长长叹一口气,“我想再喝点儿,可惜酒葫芦空了。”
韩信忙说:“空了好,空了好,有个节制。”
李白朝他一笑,忽而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以后你结婚总不可能没酒吧?请我喝喜酒?”说着,还恶质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往韩信眼前晃了晃。
韩信没忘,李白说过,小指是绑红线的地方。
他不知怎么地就伸手勾住李白的小指,笑了,说:“想得美。”
“哎哎哎,你怎么能勾我的手呢呸呸呸。”李白甩开手,连挥了好几下,一脸嫌弃。
因为醉酒的缘故,李白挥手的动作十分缓慢,让韩信想起了某种萌萌的玩偶熊,一下子就笑出来了。
李白正瞪着醉眼要打他,他仍在笑,突然——
他醒了。
李白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在他视野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值班的护士刚刚测完邻床的体温,看见他醒了,说:“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突然晕倒在青莲巷。幸好有好心人送你过来。”
韩信沉默地坐起身,望向窗外,只见外面阳光明媚,绿树成荫。
他喉咙有些干涩。
“我在哪。”
护士说:“二医。”
他没有再说话了。良久,他低下头,拿出记梦笔记开始仔仔细细地写,边写边在思索这个梦的含义。
他记录完毕,忽然手机响起。原来二医院的工作人员找到韩信的资料,把他的近况告诉了他的心理援助负责人扁鹊。韩信醒过来的消息刚传给扁鹊,扁鹊立刻就设法给他打了个电话:
“最近你到底怎么了?”开口已然没了心理医生的专业,倒像是两个朋友叙话。
韩信说:“没怎么,走累了而已。”
“就算是工作,也不要太拼命。”
韩信轻轻“嗯”了一声,说“谢谢你。”
“韩信,我问你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什么。”
那边扁鹊犹豫了半秒,心知不太可能,但还是问了:“你恋爱了吧?”
听筒对面一片死寂。
扁鹊最初没觉得尴尬,可是时间越拖越久了,还是没有回应,他感觉自己胳膊有点僵。刚想再问一声,就听见韩信说了一声:
“不知道。”
然后砰然挂断电话。
扁鹊突然很想摔手机。
好的韩信,这问题我过两天再来问,就不信我的职业直觉有差!咱们走着瞧!
而医院里的韩信,则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在遇见李白之前,他的人生是晦暗的。李白乍然出现,给了他光明,给了他色彩,让他尝到悸动、甜蜜、妒忌、惆怅等等的情绪,仿佛给了一桩枯木原本不属于它的东西。这固然好,却也使得枯木再也无法忍受回到原来的生活,让这个枯木也学会了痴心妄想,也许有一天,枯木会在真真幻幻的折磨中疯狂地死去。
也许就扁鹊说得没错,他恋爱了。
他爱上他了,如此迅速地陷落,仿佛从云中坠落的速度。比一见钟情慢,比日久生情快。他的爱情,他自己无法理解,也无法真实地触摸,之所以能确认它的存在,只因为他的心脏仍在跳动。
然而,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并没有让他得到解脱。相反,他更加绝望地闭上眼,向后倒去,摔在床上。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李白是亚洲人啊哈哈哈,所以眼睛和头发没有意外应该是黑色
介意勿喷(飘走)
☆、梦起其十
ch10婚礼
韩信叹气,他背上笔记本电脑,一个人离开了医院想去到哪个景点再转转。他发觉自己对不起银狐,拿了钱过了这么多天也没给银狐交半篇游记,还浪费地昏迷进医院白白拖延时间。他想着今天怎么样也得把游记写出一篇来。
幸运的是,医院后门一出去就是碧波湖。柳树碧玉丝绦,杉树高挑耸立,眼前一座白玉般的九孔桥跨于湖上,远远的春秋阁朱红色的顶尖漂浮在树林的上方。他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两口气,闭上眼睛,一阵神思清明。
就写这个湖泊吧。
他想着,就把它当作,写了就能和李白一起看见这样的景色一样地去写。抱着这样的想法,果然下笔流畅顺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他越写越入神,连旁边有人靠近都没察觉。
“韩先生?”有人叫他。
他回头,惊讶,原来是火车上遇到的薇薇安。“哦,你好。”
薇薇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说:“韩先生好眼光,喜欢这碧波湖。”
韩信有点不自在,他伸手半阖上电脑屏幕,说:“好巧。”
薇薇安举起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给月亮湖拍了张照:“我听说这里还有一个名称,叫‘升龙湖’。相传上古时期,有一位凡人男子在此处飞升为龙,真是了不得的奇遇。”
韩信对这不感兴趣,他只是在思考接下来如何行文。
薇薇安继续说:“听闻当时苍天降大劫于此人,还有一个诡异的升龙阵法在土地上灼烧出巨大的火焰轨痕,金色的光芒直通云霄,三日方休。”
“你好像很相信这个。”
“韩先生,我知道你不信。”薇薇安笑了,“我知道你是无神论者,但是把这个写到文章里也很有趣哦——假若你是按字数计稿酬的话。”
“谢谢。”他想他还没有潦倒到需要凑字数的地步。
薇薇安不再打扰他,一个人继续边散步边拍照去了。韩信坐在湖边,专注地敲打着键盘,不知不觉夕阳斜照入湖,月亮的影子浅浅地浸在湖水里,夜晚将临,意味着睡眠也要来了。
睡眠啊……
如今让他既期待又惶恐。
他收起电脑,计划着明天按照旅行路线出发去四川。今天不管能不能梦到李白……
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韩信回到医院办理出院手续,找了家小旅店洗漱安顿,躺在床上。他万分期待地闭上眼睛,尽可能放松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不去想任何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又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土地,耳边传来阵阵热闹喧嚣。韩信一望四周,满眼的大红丝绦,佳肴美馔,席间的宾客各个衣着体面,把酒言欢。他低头,自己正穿着一身鲜红,正在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浑身冷得一哆嗦。
原来这个时空已经是冬天了。还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
他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伸手掂了掂自己胸前一大朵红色绢花,皱眉。
难道这是在……?
这时有几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围上来拜贺:“恭祝韩将军与夫人百年好合!”
他一脸迷茫,也许是太过抗拒的缘故,他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些人都说了什么,只是看见他们已经饮了酒,他也只好跟着喝了一点。
雪天里,酒好凉。
他感到自己的胃被一把冰雪匕首刺戳了一下,难受得表情都有些扭曲。
那个人呢……?那个人在哪。他向四周找寻,目光扫过一个个身影,都没有找到他最想见的人。
有雪片落在他的眼睛里,他只感到眼上一冷,一滴雪水就从眼眶里融化流出来了,像刀刃一样划过他的脸。他摘下胸前的花,才骤然反应过来——
他在结婚。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他要娶的是谁。
如果按之前李白所说,他娶的人名字,应该叫殷嫱。
韩信愣住了,拿着酒杯的手指冻得僵硬。他感到一阵脱力,转身搁下酒杯,趁宾客们都没注意,逃也似地折回了后院,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都不知道他怎么才十几个小时没来这梦境里,他就“被”结婚了。
韩信心底一阵苦涩,纵然他觉得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可笑荒谬至极,他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他倚靠在冬天叶片落尽的老柳树上,看见这个世界的天空上正悬着一弯细瘦的钩月,旁边的云彩裂成一片一片。身边池塘里浅浅的水直冻到底,在漆黑的星空下宛如黝黑的水晶,散着彻骨的寒意。
韩信不由叹息一声,这样的梦境,还不如不来的好。
忽然之间,一个白色身影翩然而至。那个人总是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意外,仿佛上天刻意恩赐的惊喜。冬李的朔风将他的衣摆掀得如同战场上的幡旗,整个人不知从何而出,仿若天神降世般优雅,又如同飞鸿般惊艳。他手中剑鞘折出的寒光像银月亮一样,盈盈地照亮了韩信的双眼。
那人立于冰上,朝他一笑:“韩将军,我又来了。”说着,举起手里的酒葫芦晃了一晃,“找你讨酒喝,你不会嫌我烦吧?”
韩信近乎是狂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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