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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非一朝一夕 第5节(3/4)

作品:《追妻,非一朝一夕

体呢?还是他的夫人记起了我?

    “你误服了菩提为慕一配制的药,才会回到前世的记忆中,他已经着手配制解药了,很快······”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下,“对不住,我······”

    我忙打断他,“莫要说什么对不住,本来我的出现也是个变数。”话虽这样说,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你与他,我是说柳昔,很恩爱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有些怔怔的点头。

    “如此,很好。”我笑道。

    “如景,你,那些年过得可好?”他斟酌着问道,有些小心翼翼,可是根本不需如此,我的那些年是个什么情形,知道的人,当真是多了去了。

    “有何不好,有我哥哥在,我过得很好。”

    “那便好。”

    我忽然起了兴致,问他:“沈荼,我哥哥的事,你在边关未曾听过吧?”

    他回忆一番,“说来确实不知,只是当初回京后,听新帝提起追封柳相之事,怕旁人阻挠,想我帮他一把,我才极力促成此事。至于要求你代兄长受礼,说来那时,当真是不甘心才会那般。”

    “新帝啊,他确是喜欢黏着哥哥。”下意识的忽略过他的后一句话,我道:“哥哥与先帝的事,我早在西华国未定之时便知晓了。那时战事稍缓,哥哥难得来看我一回,先帝也跟了来。他以为我小,不懂事,在我面前开玩笑,说他是我哥哥的夫君。两年多之后,定国前夕,他们又回来一次,那次两人之间颇有些剑拔弩张。他们争吵的时候,我恰好在门外。哥哥说,若要坐稳皇位,怎能与男子纠缠不清?先帝说若是如此,他宁愿不做那个皇位。后来,哥哥打了他一巴掌,他一怒之下便离开了。”

    “哥哥二十一岁时遇见他,志同道合,随他去了战场,那一年先帝刚刚成婚,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若说他们是孽缘,我也无话可说。究竟是谁先招惹的谁我并不知,只记得先帝离开后,我进了房里,看见哥哥脸上全是泪水,自从家中遭逢剧变后,很少见哥哥哭过,不对,应该说,只见过两次,还有一次,便是先帝驾崩。”

    “那时国家初定,仍有些动荡不安。太后怕哥哥抢了她儿子的位子,对哥哥百般压制。哥哥与先帝的事,我不知她是怎样知晓的,但说到底,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知道,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朝中传出风声,说哥哥是幸臣,更有甚者,骂他佞幸。骂的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他们说哥哥年纪轻轻便担了辅政大臣的重任,执掌一国命脉,若不是佞幸,谁做的到?可事实如何呢?国家连年征战,百姓为饥寒所苦的那几年,他们仰仗的,还不是他们口中的佞幸!后来,连朝中那些老学究,每每见了哥哥,虽没有个好脸色,却再不会说出佞幸二字。”

    “但我哥哥却好似当真没有那个享福的命,新帝渐渐能够独当一面,边关也安定下来,百姓安居乐业了,他却垮了。新帝的学业,自小便是哥哥教的,他很亲近哥哥。后来知晓了哥哥与先帝的事,一句质问都没有,反而愿意称他一声父亲,唤我一声姑姑。哥哥去后,他不顾太后反对,提出要追封他,连我都吃了一惊。”

    不知不觉说了许多,沈荼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听着,我朝他一笑,接着道:“哥哥最后卧床不起的那些天,我曾问过他,为了那个人付出这许多,后不后悔?他说,他不悔,不后悔,便说明他做过的所有决定,都是对的。”

    “楚寅,我也不曾后悔过。”我看着他的眼,“我所做的决定,不会后悔。我与你,柳如景与楚寅,谁都不曾做错过什么,只是我们无缘。而如今,沈荼与柳昔,他们过得很好,前世无论有多少遗憾,今生都该补足了。”

    自那日醒来,已有五日了,这些日子,仿佛上天的恩赐一般。除去洗澡、如厕时,因着这身体是男儿身,有些不适应外,没有家国大事摆在我眼前,我过得很安逸。

    近来也发现,这家里,净是住了些怪人。一个将好好的茶楼开在了花街柳巷、三十多岁仍未成婚的杨叔,一个整日里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医菩提,还有一个慕一,长得天仙也似,却可惜是个痴儿,不过性情很是乖巧,尤其是菩提在的时候,巴不得黏到他身上去。

    看起来最是正常的沈荼,其实最是反常。单就他竟会记得前世的一切而言,他已是这家里最怪的一个了。

    今日菩提又出门了,说是去寻药,沈荼难得也跟了去。菩提废了好大的劲才将慕一哄住,托我帮他照看。起初还好,慕一不哭不闹,后来时辰久了,他便开始找菩提,满院子翻遍了也寻不到,最终坐在低矮的台阶上,眼里蓄了一泡的泪便流了下来。

    慕一哭的时候很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抽泣声,看得人心里揪得慌。我正一筹莫展,赶上杨叔回房偷懒,见我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知自哪拿来了一把剪刀。

    “慕一,那边那棵茶树,杨叔觉着他长得不太整齐,帮杨叔修剪一下可好?”杨叔将剪刀递到慕一眼前,指着不远处的茶树细声哄道。

    我循着杨叔的手指看过去,却是一愣,那茶树已被剪得没剩几片叶子了,再剪下去,可不就要秃了!

    回过头来,却见慕一没接那剪刀,只一味的哭,杨叔摸着下巴疑惑道:“奇怪了,明明之前喜欢修剪茶树的,这才几日便不喜欢了,还有前几日也没见他多亲近菩提,这怎么就忽然黏上了,啧啧,小孩子果真多变。”说罢,带着剪刀回房了,只吩咐我:“阿昔啊,要不你带他去你房里,挑几个有趣些的话本给他讲罢,你小时候不就喜欢嘛。”

    我应了一声,眼看着杨叔关上了房门。他并不知我已不是柳昔,左右不过几日一切便会恢复原样,不需叫他知道,免得他担忧。很小的时候,便只剩了我与哥哥两人,杨叔给我的感觉,有些像是父亲,叫我忍不住亲近。

    我回过神,慕一还坐在原地轻轻啜泣,小脸快要哭花了。我双手伸进他腋下,用力将他抱起。幸而柳昔这身体力气大,若是原本的我,怕是要颇费一番力气了。

    “慕一,莫要哭了,你瞧你,脸都哭花了,等菩提回来会认不出你的。”我拿出当年哄邻居家小娃娃的法子哄他,也不知有没有用。却见慕一啜泣声小了下来,很快便听不见了。我拉着他回了房里,打了盆水来,沾湿了帕子给他擦脸,慕一从头到尾都十分配合。

    擦完了脸,他问我:“阿昔,菩提何时回来?”

    我道:“快了快了。”他便又安安静静的坐着等。

    坐了片刻,却是我觉着有些无聊,便又拉着慕一进了书房。甫一进门,便看见桌上还摆着一本,正摊开着,应是谁还未看完的。那本子只粗略的将纸张装订到了一起,沈荼提过,柳昔喜欢写些话本,这大概便是他新写的罢。我走过去翻了翻,见还未写完,便将它合上放到了一旁,开始给慕一找些有趣的。

    傍晚时分,菩提与沈荼回来时,我这厢一本也快要念完了。不得不说,柳昔的话本写的甚是精彩,比起我当年听过的那些得趣多了。

    慕一一听到外边的动静,连结局都顾不上听了,起身便跑了出去。

    “菩提!”他远远地便开始喊,菩提也快走几步,一把抱住他。

    看他俩腻味许久,眼神错开少许,却发现沈荼正看着我,神色莫名。我心中当下便有了计较,柳昔醒来的日子应是快要到了。

    晚间用过饭后,陪杨叔喝了两杯茶,杨叔一双眼瞧着我道:“阿昔啊,这几日怎的忽然稳重了不少,莫不是吃错药了?”

    我忍不住一笑,可不就是吃错药了!嘴上却道:“杨叔,阿昔好容易懂事了些,怎么?您还不乐意?”

    “怎会不乐意,只是你不正经了十几年,忽然变得如此正经,不习惯罢了。”杨叔说的满是惆怅,好似柳昔这人当真十分的不正经一般。

    回房后,我正铺着被子,沈荼自书房踏出,脸上有些犹豫。这几日,他皆是睡在书房,为了不叫杨叔发觉,几乎连灯也不点,叫我有些歉疚。

    “可有何事?”我率先开口问他。

    “菩提说,解药再有两日便制好了,你······”

    我打断他,“不用觉得对我有愧,这几日,已是我平白多得的了。倒要感谢你们的照料,沈荼,我看过柳昔写的话本,他一定很讨人喜欢。”我停顿片刻,又道:“天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罢。”

    ☆、第25章 阴差阳错(二)

    看着沈荼转过身去,不知哪里来的冲动,我竟在他迈出脚步之前叫住了他。

    “楚寅!”

    他回过头来,等着我的下文。

    我这两辈子加起来,没能活过二十年,好歹做了两件能称得上任性的事。第一件,当年未曾知会哥哥,便答应了楚寅的求亲,虽则后来没能如愿,但到底也是任性了一回。第二件,便是此时,明知眼前这人已不只是楚寅,他还是另一名男子的夫君,我却仍想叫他做一回楚寅。

    我半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你,能不能,陪我一回,什么都不必做,只陪着我便好。就当你仍是楚寅,我仍是柳如景,那样便好。我曾经,那五年里总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不记得我了?若是有一日你回来了,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我真的很想你,可是······”

    说着,惊觉脸上已是流下泪来,胡乱用手擦了一把,强迫自己平静了些,“对不住,我······他一定与我不同,这么爱哭的,我,我也不知这是怎的了,方才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过罢。”

    慌张的背过身去,继续整理床铺,察觉到他靠近时,人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哪怕是上一世,除去临死之时,从不曾与他这样亲近过。年少时最放肆的一次,不过是他趁我不备,亲了我一回,却也似蜻蜓点水。

    说来,我们并不曾如其他有情人一般,经过了多刻骨铭心的感情,为何会变得最后那样非卿不可,也是找不到缘由。仿佛命中注定,只那一人是彼此想要的,其他的,无论多好,也看不进眼去。

    “如景,是我对不起你,若是我早些回来,一切皆不会如此。”他的头抵在我肩上,声音有些喑哑。

    吹熄了灯火,与楚寅一同躺在床榻上时,很有些不习惯,更没甚睡意。

    “楚寅?你睡了吗?”辗转反侧几回,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还没,不习惯吗?”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很是让人安心。

    “嗯,你陪我说说话吧。楚寅,当年我,我去世之后,你过得怎样?”

    许久未听到他的答复,我便以为他睡着了,又等了片刻,我正想也睡去时,却听见他轻声道:“也没甚么,不过是打打仗,帮新帝打理些政事而已。”

    没甚么?那怎会思索这么久?有什么事,是他不想说的?

    不再多问,我翻个身躺好了便睡,意识朦胧时,腰间一紧,从未有过人对我这般,瞬间便醒了过来。

    “楚寅···楚寅···”轻声唤了几句,却未见他有何反应,该是睡着了。心下不知是何滋味。

    柳昔,你当真比我幸运得多。

    第二日,醒来时身旁无人,恰巧见楚寅自书房出来。他见我醒来竟是一怔,道一声“早”便出门了。这几日我已习惯了家中的事务,一日三餐皆是他打理,并未多想。

    饭后,楚寅去了沈楼,据说那是他家中的生意,他走后,我便进了书房。

    柳昔的书房打理的井井有条,很轻易便找到了我想要的书。一本《西华国史》看似已是有些年头了,纸页皆泛了黄。翻了许久,不免有些失望,那上面的记载大多是国之大事,很少提及某一个人,便是提了,也不过是些生平建树。

    又在书房翻找许久,仍然未能找到想要的。忽然想起茶楼那个跑堂的小林,看他为人,应是对这些轶事传记之类的较为熟悉,便去了茶楼寻他。

    “那种书啊,少掌柜不是有的吗?那本什么外史不就是吗?”小林听明我的来意,竟有些吃惊。

    “我有?你可见过?”

    “在您书房里啊,前年还借给我看过,可惜我识字不全,有些地方看不太懂······”

    我打断他的感叹,道:“那本不慎丢了,你可知晓哪里有卖的,去帮我买一本来罢。”

    小林答应着,却没见他打算出门,我不由疑惑,“还有何事?”

    他呵呵笑着,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少掌柜,您还没给钱呢。”

    这,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吧,竟把这茬给忘了,我已不是曾经的娇小姐了。便问小林:“需要多少?”

    小林道:“顶多二三十文足够了。”

    可惜我在口袋中翻找许久,竟是一文钱都未找到,最后还是暂且借了小林的,只说改日再还,至于改日是谁来还,那便实在对不住柳昔了。

    等了不久,小林便带了本书回来,我接过来只道了声谢便匆匆回了家。为何这样急匆匆的,倒是连自个儿也不甚明了。

    那本《世家外史》中,自开国起,历代朝中重臣及皇室宗族的许多轶事皆被录入其中,翻开没几页便见到了“楚寅”二字。

    “楚寅,始皇帝之胞弟,少有所成,通诗书骑射者。十有五而入军中,逾五年,官至大将军。战功赫赫,世称三王······

    其人虽善战,又善政治,然品行欠佳,行事多荒唐。始皇华文帝天德二年,受命驻守边关,时任裨将军。二世华武帝顺德五年,以大将军之位归。

    华武帝顺德五年三月初六,先丞相柳如文,于宗庙追封圣德皇后谥号。寅邀柳相之妹周氏柳如景代为受礼。

    遇□□,周柳氏丧身。盖寅之荒诞始于此。

    三月初七,周氏一门请周柳氏归,寅拒之。

    三月初八,迫周柳氏之夫将军周廷修书一封,与妻和离。

    三月初九,周柳氏殡,入楚氏宗室陵寝,举世哗然。

    时值西华国之初安,百业待兴,寅长留京畿,辅理政事。又五年,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武帝顺德十年三月初六,寅自戕于皇室陵寝,后人奉其遗愿,并入柳陵。”

    眼睛有些酸涩,移向窗外看时,天边已是染上了红色。远远地便见到楚寅进了院子,起身将那本书随意塞进了书架,他也已进了书房来。

    “今日菩提没有出门,慕一一直黏着他,我无事可做,便来寻几本书解闷。”我甫一转身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仿佛掩饰一般,可我有何好掩饰的?

    他“嗯”一声,不甚明显的在书房内扫了一眼,道:“我去菩提那看看。”转身便要出门。

    “楚寅!”我叫住他。“那解药,明日便制好了罢?”

    他回头,错愕的看着我,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问问罢了,你去吧。”

    他有些犹疑,却终是被我催着出了门。

    如今的我们,我也说不太清,总觉着,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一条趟不过去的河。到底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我爱的,是楚寅,他念的,是柳昔。纵然是同一个魂魄,却不是那个人。

    但愿,柳昔与沈荼能够一世安好。

    第二日,菩提将解药送到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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