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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非一朝一夕 第5节(1/4)

作品:《追妻,非一朝一夕

    坐到了菩提订好的位子,直到那鸨父露面之前,沈荼一双眼只顾看着我,直叫我再也没敢多看几眼。

    ☆、第21章 红牌

    今日常青馆的排场摆的十分的大,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造的势,不过一个新进红牌的□□便引来了无数的达官显贵。

    我向着菩提使了个眼色,他便转头来看我,问:“何事?”

    “今日来的人忒多,且个个身家不俗,他······”

    话未说完,他却已明了我的意思,便道:“他生的很美,比之任何人。”

    他虽这样说,我却有些疑惑,不是说之前算不出他的下落么?

    “昨日他一被送进来,我便悄悄来看过。”说完,便又紧盯着台上,生怕漏看了一眼似的。对此,我无可置词。

    每朝每代,朝廷对官员的行事品性,皆会列出些条条框框拘束着,其中大多少不了不得狎妓一条,但也大多没什么效用。今日在座的,便有许多朝中大臣。

    我本也不识得什么大臣长得个什么模样,全因沈荼不准我看馆中的小倌,我便只能看几个客人,听他们的闲聊解闷了。据经验而言,别人的闲聊中,总会有那些你不知晓却又能提起你十分兴致的内容。

    离我们最近的那一桌,应皆是些什么大人吧,起先一直在谈些朝中形势,听了几句,没甚兴趣。倒是其中那位饱受恭维的年轻男子,十分叫人感兴趣。看他年纪轻轻,顶多二十几岁罢了,竟已是大理寺少卿的职位,实在叫人惊奇。

    之前倒是听说过,如今在职的大理寺少卿年纪不大,倒也未曾想过,竟会如此年轻,更是长得十分耐看,只是比起我家美人,还差那么一小截。

    打量过后,因那一桌人皆在说些听不懂的,便打算转头去听听另一桌,却不想,正要转头的当口,那边便已转了话题。

    其中一长得十分方正却偏生进了小倌馆这等地界的中年男子道:“常少卿,向来听说贵夫人‘管教’甚严,从不曾听闻流连这等地方的,今日怎会如此赏光,我一邀您便答应来了?”

    那大理寺少卿听了这般打趣的话,仍旧十分从容的答道:“还不是外边谣传的,实际哪会那般夸张,男人啊,色之一字,是无论如何也脱不开的。”

    说罢,满桌的人皆笑得十分欢畅。

    此时正值傍晚,阳光透过窗柩照进来,已不是十分明亮的色泽,反而很是温暖。那个身着一袭青色衫子的俊秀男子,便是在此时逆着夕阳自门口跨了进来。

    都说世人皆是独一无二的,然而总会有那么几个相似之人,样貌抑或性情,唯独这一个,无论我活过多少年,再没能遇见第二个,哪怕只能谈得上相似。

    乍一看之下,我竟以为他走错了地方,我以为,那样温文尔雅一个人,万万不会是奔着这常青馆来的。然而却是我想岔了,他远没有样貌上那样的温和。

    青衫男子甫一进门,一双眼只在这甚宽敞的大堂扫了一圈,便寻到了他要找的人,大步向着这边行来。步伐虽迈的大,脸上却是没甚异样,所以当他一只手十分娴熟的揪上那常少卿的耳朵时,我惊得一张嘴半晌合不拢。

    彼时,那常少卿正侃侃而谈,内容不外乎家中他最大,他家夫人万事皆听他吩咐云云。却不知,那青衫男子已站在他身后听了个十成十。不知是否难得在这事上扬眉吐气一回,常少卿本来一派从容的脸上竟有几分得色,便越说越不着调,果真还是年轻。

    正说到:“家中远亲本欲将外甥女说给我,我看那女儿家长得十分乖巧,性子也好,正想答应来着。我家夫人却是在那时跑来与我表明了心意,叫我十分为难,后来还是看他实在为那事憔悴得紧,我心中不忍,才把那女儿家的事推了,娶了我家夫人过门。有这一遭,他自是要万事随我了······”

    却是有人在身后将他打断,“看来没能娶那女子,你似是后悔了?”

    常少卿脸色大变,回头笑的一脸讨好的正要解释,青衫男子却已是一只手揪了上去。常少卿一边喊痛一边求饶:“先生,小先生,轻点轻点,疼疼疼,疼······再不敢了,饶过我这回吧!”

    却是一边喊着疼便被揪着耳朵带走了,那桌子大人中一位颇年长的笑道:“老夫今日来这一遭,为的便是看这一出。小常少卿近日在朝中有些锋芒太盛了,叫他收敛些却不听,看了这一场可真叫解气!”

    另一位擦擦额头的薄汗,“杨大人,常少卿家的夫人,是您叫来的吧?”

    “是又如何?他连老夫的话都不听,也就祁留能治他了。哼,诸位慢慢看,老夫先告辞了。”说罢,竟是当真走了,难不成只是为了来看那常少卿出糗的?

    我微睁大了眼,直看着那一桌,那位杨大人离座时一转身便看见了我,脸上竟有几分错愕,停在原地呆站片刻方举步离去。我正纳闷,那桌人却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起来。

    一说:“杨大人对常少卿,可是十分看重呢,竟特意来这看他一回笑话,传言他老人家可是已有二十几年没进过这风月场了。”

    又一说:“本来杨大人看重的,可并非常少卿,而是他那位夫人。只因那位实在对政事无心,科考高中后只留在翰林院做学问,便转而栽培常少卿,倒也是实实在在一棵好苗子。”

    而那棵好苗子,被他的夫人带回家后会是个什么情形,跪搓板还是如何,其他人便不得而知了。

    这一段看完,时间倒也过去不少,没多久那鸨父终于施然上了台,又是一通好话说尽,才迟迟将那红牌请出。

    举座哗然,台上那眼神有些滞笨的少年,一张小脸精致的直将我家美人都比了下去。再看身边的菩提,置在桌上那只手已经紧握成拳,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格外显眼。

    众人晃神过后,哄闹着催促鸨父赶紧开始,少年局促不安的站在台上,懵懂的看着台下的人们叫价,一脸几欲奔逃的神色。

    身边甭管是凑热闹的,还是当真冲着那第一夜来的,无不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这一场竞价,倒是我们这一桌平静的有些反常。

    沈荼拉了我的衣袖,我偏过头去看他,他道:“依我看,十万两要赎他出来怕是不够,不过一夜便已叫到了两万多两,阿昔,你答应的这一桩事,要叫我倾家荡产了呐!”

    “别在我这装穷,我可不信你是人家要多少价你便出多少银子的主,甭管你用什么手段,不准超过十五万两!”

    “阿昔。”他叹一口气,“你当真是不讲理。”看似颇为头疼,实则我知道,这对他而言实在不是难事,况且,十五万两赎一个人,已是难得一见的价钱了。

    叫到五万两时,已是再没人继续,那鸨父笑的见牙不见眼,正要宣布结束时,我抓着银票的手适时地抬起,“六万两。”

    又是一阵喧闹,那位本以为自己个儿已然美人在怀的仁兄,怒气冲冲朝我这边瞪视过来,正要开口时,却看见了我身旁的沈荼,怏怏地作罢了。我忽然觉着,带着沈荼来,倒是歪打正着了。

    鸨父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方才那仁兄瞪过来时,他便及时噤了声,此时见那方已作罢,方宣告今日的得主。旁人心口不一的称贺声中,菩提几步便已停在了少年眼前。身法极快,我这等练了十几年轻功的也看不清晰,眼前只一身影闪过,他便已站在台上了。

    做什么那么着急呢?竟连仙法都掩饰不好了,若是有武学大家在此处,怕是要拉住他探讨一番了。

    “慕一。”菩提伸出手去,却在即将触碰到少年脸颊时被躲开,少年一脸怯怯的神色,立于一旁的鸨父见此,轻咳一声,少年立刻上前一步,主动托起菩提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面上却是要哭出来一般。

    菩提转头看了那鸨父一眼,对方忙不迭下了台去,本已十分白的脸色竟是又白了三分。看着有趣,我本想唤沈荼也看看,他却不知到何处去了。我四下里看了几眼,在那脸色白的有趣的鸨父身旁寻见了他,隔得有些远,只觉得那两人客套的紧,是不是真的客套却也不知,只是那鸨父脸上藏不住的为难倒是看得出来。

    进门时是三人,出门时却是四人,常青馆里一众的客人,怕是还未能一饱眼福,那令他们垂涎的美人,便已被人用十万两银子赎回家去了。

    少年被菩提带回了医馆,尽管他脸上十分不甘愿。比起菩提,他似是更喜欢我,被菩提带走时,不时回头望我一眼,简直好生可怜!但他们的事情,我还是少掺和的好。

    本以为这事已然结了,第二日,菩提却三分愤怒、七分颓唐的来了茶楼。

    我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茶下肚,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势,然而,我这可是茶,并非酒。

    “要借酒浇愁,劳烦出门,随你向左还是向右转,多花些银两还能挑上三五美人作陪。”我道。

    他终于停了倒茶的手,“柳昔,他怕我。”

    “昨日便看出来了,昨夜怎样了?”

    他微低了头,一手支额,“他竟当真如小倌那般要来伺候我,不知他们是怎样教他的。”说着,竟笑了起来,只是其中无奈一听便知,“呵······他怕是连那意味着什么都不懂罢。”

    “那你教他便好,何苦跑到我这来白糟蹋我的茶。”我伸手将他面前的茶杯收了过来。

    他倒也不恼,“除了你,不知还能与谁说了。”

    “这倒是有趣了,你我萍水相逢,在下何其有幸竟能得此青睐。”

    他看我半晌,了然道:“柳昔,若是有一段不得不面对,却是不愿面对的往事,你选择面对,还是当它不存在?”

    “你这是在说你自个儿?”我问。

    “算是吧,若是你,会怎样选?”

    我将收好的茶杯端起,“我选后者。”转身去放茶具时,听见他几乎轻不可闻的一句:“我想绚·····”

    “你想如何?”回头时,他方才坐的位置却已是无人了。

    ☆、第22章 风寒

    距上次菩提来茶楼已有月余,日子如往常一般,没甚不同,小老百姓便是如此吧,终此一生,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

    我继续写我的话本,偶尔去茶楼帮些忙,沈荼三不五时去沈楼处理些事务,傍晚时分便回来做我的老妈子,照料我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得不说,沈荼这人,有时竟会叫我以为他是将我当做儿子养了。凡与我相关的,事无巨细,没有一样是他不管的。

    杨叔的新院子已然修葺完毕,过不了几日便会搬过去,这几日来除了茶楼与外地的一些生意,忙的尽是如何布置他的新院子。因着这一遭,沈荼略思索一番,便想清了始末,当真收敛了许多,床笫之事不再如起初那般频繁。

    我倒是对此没甚想法,只是近来沈荼忽然有了个新习惯,每日晚间,不论是否行房,他总将一只手覆上我的小腹,其意不言而喻。最初我倒是还有耐心,与他提一两句急不得,后来见他仍是如此,便也懒得哄了,自顾睡我的觉去。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略一活动便觉身上不爽利,昨日茶楼客人颇多,我便也去帮了个手。回到房里后,静坐了半晌,身上的燥热却怎么也消不去,遂打算兑个水洗澡。那会子厨房热水已是没剩多少,我也嫌热耐不下性子再烧,索性将就着兑了一桶水。

    那水乍一泼到身上果真有些凉,后来便也渐渐适应。洗完后,身上清爽得很,随意披了件袍子便坐在门口晒太阳,微风徐徐的好生舒畅。

    然而今日却是一点也舒畅不起来了,脑袋隐隐作痛,不说痛的难以忍受,却是这种不温不火的疼法十分折磨人。浑身也觉酸软无力,一会儿冷,一会儿又热。冷时如坠数九寒天,直嚷嚷着叫人给我盖被子,热时又如浴身火海,哪怕只一层薄被盖在身上也是嫌多。

    一大早醒来便爬不起来,额头烫的将沈荼吓得不轻,忙着了小林去请大夫。杨叔也被这动静给闹了起来,察看过我的情形,蹙着眉头便去了门口等着大夫。

    这一会儿屋里只剩了我与沈荼,他不管我是冷是热,只管用被子将我裹住,见我时有挣扎,索性连人带被子搂紧。那一阵热劲上来时他也不松手,我实在难受,挣脱不开便拿他撒气。

    当真烧的有些糊涂了,一口咬在他肩上,用了狠劲,迟钝的感知到一丝血腥气时,不由自主便松了口,浑身无力的靠在他肩上。他不知疼似的,抱着我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语气轻柔,似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娃娃。

    “阿昔,大夫马上便来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眼睛又疼又热,睁开也很费力,脑袋烧的发晕,意识迷糊间,一些胡话便冒了出来。

    “当初你待他若是有如今待我这般一半的好,我们之间决计不会是如今这般光景,我也不会这样难受。”

    抚着我的背的手忽的停了,却仍旧抱着我。“是啊,是我的错,是我叫你难受,我们会落得如今,是我的错······”

    双眼涩的发疼,知觉也稍显迟缓,却也能感到温温的物事沿着眼角流出来,脑中嗡嗡作响,竟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真切,不知我是用何种语气说的,断断续续,我说:“你不是不会后悔吗?你怎会错?还是说,你明知自己错了也不悔?”

    “你错在哪?是不该与我有那些纠缠,还是不该,不该杀了我?”

    “既然杀了我,又何苦再将那样的我养大,在我记起一切之前,你已将你想要的强加给我。呵呵,堂堂天君与其养子苟合,天上地下,再没有听过比这更大的笑话!”

    “你曾说我嗜杀,说我满身罪孽,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身上不知哪来的一丝力气,一把推开沈荼的肩,仰起头奋力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皆是鲜血一般的颜色,我眼前的男子脸上无悲无喜,不知何处来的一滴水落到了我的眼里,激的眼睛不由得闭上。

    “平遥,你是否后悔了?”

    醒来时,脑袋清明许多,却也是杂乱如麻。榻边只有杨叔一人,见我醒了忙端起一旁几案上的汤药,我四下看了看,却未见沈荼的身影。

    “杨叔,沈荼呢?”

    杨叔轻轻搅着那碗仍在冒着热气的药,“他去煎药了,别人做他不放心,也不知你何时醒,怕你醒来时药凉了起不了效用,便一碗接着一碗的熬,好叫你醒时喝到热的。”

    “来,趁热喝了!”杨叔将一汤匙药递到我嘴边,我却颇有些受宠若惊,杨叔已然多少年未曾亲自喂我喝药了?似乎自从我跟他习武,不再生过大病起,便不曾见过杨叔这般慈爱的一面。

    见我迟迟不动,只顾盯着他看,杨叔笑道:“小兔崽子,难得杨叔对你体贴一回,瞧你吓的。再不喝,自己动手罢。”说着便要收回手去,我忙一张嘴含住汤匙喝了下去。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我这病估摸着也是病不了多久了,这药苦成这样,定是良药无疑了。我苦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杨叔自一旁拿出一枚蜜饯,与我道:“快乖乖喝了,喝完给你蜜饯吃。”

    说完,连他自个儿也是忍俊不禁,“我竟忘了,我家阿昔自己也快要有娃娃了,还拿小时候哄你喝药的把戏来逗你,是杨叔糊涂了。”

    “哪来的娃娃?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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