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非一朝一夕 第4节(3/4)
作品:《追妻,非一朝一夕》
。进了卧房仍没见着影儿,再一看,通向书房的小门开着。
透过两道小门看进去,沈荼正一手轻压在我写的那一沓纸上,可了不得了!我没写完的话本可是从不给人看的,不对,写完的也不轻易给人看!
“住手!”我三两步奔过去,一把将那厚厚一沓纸抓在手里,幸亏出门前在最上方盖了张空白的。
抬头时,沈荼一脸惊愕的瞧着我,眼神有些怪异,怕是叫我吓着了。反省过后确也发觉自个儿有些太大惊小怪了,莫不是饿的?
“那个,这是我新写的话本子,还未写完,习惯了不给人看,所以······”我努力措辞说着,他却仍是一脸惊愕,一双眼睛定在我身上一般。
“放心,我还没看你便回来了。”沈荼终于回神说道,只是脸色仍有些不太对,这也忒不经吓!
“那便好。”我松了口气,随即道,“饿坏了,有吃的吗?”
“啊?”我这话题跳的太快,他一时反应不及。却也不过片刻,脸上总算带了笑,伸手来拍拍我的脑袋,“我竟成了你的老妈子了,只一心找我做饭给你。”
我嘟囔着反驳:“谁当你是老妈子?哪家雇主会与老妈子睡一张床的?”
我这话一说完,沈荼本已起身打算去厨房的步子停了下来,又回转至我面前,“说来······”
“何事?”他又这样欲言又止的,我心下不由起了几分警惕。
果然,“身上的伤该是不疼了吧,呵呵······”说完继续笑着去厨房了,剩我一人颇有些咬牙切齿,脸上烧得慌。
晚间,沈荼煎鱼一样将我翻来覆去的折腾,比之第一次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身上没甚力气,小爷非要与他打一架不可。这是饿了几十年的和尚吗?你他娘的轻点成不成?
沈荼这厮,果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初初接触床笫之事,竟是上瘾一般,只差白日宣淫了。我半推半就的与他“厮混”过几个晚上后,身体终于开始吃不消,动辄便要腰酸背痛,连那话本也是写不安生了。待我忍不住要制止他那毫无节制的行为时,却发现忍受不了的竟不止我一人。
杨叔眼下有些青黑,一双往日熠熠的眸子更是没甚神采,睡意朦胧的模样。若非他今日一脸严肃的来与我说宅子改建的事,我怕是要迟迟发现不了。也是,这几日过得着实有些荒唐,难免要忽略一些事。果真不能再纵着沈荼了。
“阿昔啊。”杨叔不甚优雅的打个哈欠,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与我道:“我打算将这宅子辟的大些,也不需再凿开一面墙壁了,就着西边厨房的小偏院,辟出个大院子便好。”
“杨叔,您怎的忽然想起这事了?”
我这话一问完,杨叔幽怨的眼风便扫了过来,那模样,仿佛在说:“还不是怨你,小兔崽子!”看得我心下一颤。
瞅着我半晌,杨叔收回方才的眼神,“我本是怕你与沈荼久不行房,会闹出些幺蛾子,却没成想,你两个小年轻的也实在忒能折腾,吵得我夜夜不得安眠。我白日里算账时都趴在账本上睡过去几回了,你们也忒不知节制!”
杨叔一通话训得我好生尴尬,却也只能听着,谁叫我不占理呐。
“当初建这宅子时,也没想过你会与夫婿一同住在这里,本想着等你出嫁了,我一个人留在这,若是住的房子太大也嫌冷清,便将就着这样了。如今看来,还是再辟出个院子的好,到时我住过去,你两个爱怎样折腾都好。”说罢,杨叔又饮一口茶。
鬼使神差的,我那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臭毛病竟是又犯了,再次触了杨叔的痛脚。“杨叔,那你怎的不再找个人呢?”
甫一说完,当即悔翻了天去。正懊恼的恨不得捶胸顿足,却想不到杨叔的反应实在反常,便如我说的话于他而言不过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闲谈。明明前不久,在我提到同一件事时,他当场变了脸色,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日,滴水未进。如今的平常,却是再反常不过了。
“再找个人?这倒是没想过,不过哪怕想了,也找不到罢。”他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要翻脸的意思,我便也顺着他问下去。
“杨叔明明这样好,怎会找不到?”
“哪里好了?你杨叔嫁过人的,还······”说到这里,他忽的停下。
“还什么?”
“没什么。”他看我一眼,复又低头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杨叔站起来抖了抖衣裳,道:“不与你闲侃了,我今日便去找些工匠,待谈妥价钱便动工吧。”
目送杨叔出了房间,我坐在桌旁发了会儿怔,脑中闪过各种念头,却哪个都抓不住,最终累的脑中一片空白,微微的疼。
第二日起,工匠们便来动工了,乒乒乓乓的吵闹,话本写不下去,我再呆不住,茶楼说书的那活计,常先生做的愈发如鱼得水,暂且没我的事,便跑去找沈荼。说来这还是头一回到沈家的总办事处去,我并不晓得路怎么走,其实要找倒也不难。毕竟沈家在浧川名气颇大,路上随手拉几个行人问问,便能找到了。
沈家在浧川的生意五花八门,随着生意的扩大,要管理起来便也愈发麻烦,许多事情处理也是需要个宽敞的处所的,后来便直接在城中买了座要转手的客栈,改建成了沈家的总办事处,统一管理生意。
我走到那修的颇为大气的沈楼时,不由对当初修这座楼的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人也太懒了些,沈楼之所以唤作沈楼,便是这座三层高的楼上,只挂了大大一个“沈”字,竟是连个名字都没起。
对门口的守卫交代过姓名后,其中一个忙跑了进去通报,看这情形,我的大名他们应是知晓的。不过片刻,那人便又跑了回来,对着我甚恭敬的道:“少夫人,少爷在二楼等您,请随我来。”
我道一句“多谢”,便跟他进了楼,一楼的大堂上,来来去去的人行色匆匆,也有许多埋在案边的,翻着一摞的账本,更有不少还在谈着一笔笔生意。我只顾得上随意瞟个几眼,便已随着那守卫上了楼。左拐右拐,终于停在了某个房间的门前,那守卫扣了两声房门,门内的人应一声“进来”,语气很是正经。守卫轻推开门,便退去了一旁,将我让了进去:“少夫人,请进。”
我憋着的笑意,终于在门关上的一瞬再也忍不住,“哈哈哈······,沈荼,你可着实能装,这个正经,真是······哈哈哈”
沈荼摸摸鼻尖,有些尴尬,随后笑着向我招手:“阿昔,过来。”
这屋子里三面皆摆了书架,约莫着该是账本罢。靠近左面那书架的地方安了架颇大的书桌,此时上边也是杂七杂八的摆了许多账册与笔墨纸砚。三开的窗子正对着楼外的大街,一片繁华。
我走近了去,沈荼又一手将我揽了过去,两人挨得极近,站不太稳,我只得顺势坐在他腿上。
“又不是没有椅子,怎的非叫我坐在你腿上?”我随口嘟囔了两句。
“我喜欢。”
脸上忽然有些烧,“这样你怎么做事?我在这碍手碍脚的。”
“那便先抱一会儿,待我抱够了再做事罢。”他一派理所当然,我便也安分的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闲聊。
“你说,杨叔总一个人这么过下去,好是不好?”闲聊一会儿,话题不由扯到了杨叔身上,这两日也是,总在想着这事。
“杨叔哪里一个人了?不是还有你我两个吗?”
“我是说,杨叔难道再不谈婚论嫁了?”
沈荼一手抚上我的脸,“阿昔,我知道你心疼杨叔,但感情一事,他自个儿觉着好才是好,我们操心不来的。”
“嗯。”
我挨在沈荼身上,时间久了竟有些困,将要入睡时,窗外忽的传来一阵喧哗,霎时将我的瞌睡都吵没了。在下不才,自小除了美人与说书,还偏爱另一事,那便是爱热闹。
三两步走到了窗边,探出身去,左右扫了几眼,果真就在不远处,抑或直接说是对面也好,一条长龙排的十分有气势。仔细听来,依稀能辨得出对面门前那群人喊的是:“大伙排好了,慕神医要开门看诊了!”
我忙伸手招沈荼过来:“沈荼,对面那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医馆?怎的这样热闹?”
沈荼还未到窗边时,对面那家便开了门,一袭天蓝色衣衫的男子踱步而出,一张英俊出尘的面庞十分熟悉。我本来扶在窗框上的手猛的收紧,指甲用力到几乎扣进木框中。
温热的身躯自后方靠过来,沈荼温润的嗓音在说着:“那个便是城中刚来的慕神医,医术了得,不过三日,已是声名大噪了。”
“他,叫什么名字?”我的声音完全没了方才的兴奋,平静的没有起伏。
“名字?这个似是有人提过,挺有趣的来着,好像,应是唤作菩提。”
脑中一阵嗡嗡的响。
菩提······
☆、第20章 借钱
昨日隔着一条街瞧见的那位英俊出尘的慕神医,此时便十分不方正的坐在我眼前,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很是碍眼。
“敢问兄台贵姓?”我用的是敬语,语气却是实在算不上和善。
“不记得?不应该啊,我到这城中的第一日,你便该记起才对。”他漫不经心的饮着茶,一杯饮尽,复又叫了跑堂的添水,小林麻利的跑过来添好茶水,临走时,却颇为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不怪他多看我这一眼,估摸着,在这世间活的十九年中,从没有哪一刻,我会是此刻的神情,想来应是一副几欲扑上去掐死眼前这人的模样吧。
拳头攥的死紧,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只因自打这男子坐下那一刻起,掌心的灼热感便没有停止过哪怕一瞬。
良久,“敢问兄台贵姓?”我松开手掌,再次问。
他脸上浮过惊愕,随即恢复,“免贵姓慕,唤我菩提便好。”
“柳昔。”我道,“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借钱。”他毫不含糊,开口便是借钱。古往今来,怕是没几个人似他这般借钱借的如此理所当然的。
然而,对于这个要求,我却只能实话实说,“这个,在下恐怕帮不了忙,我没什么钱。”
“我知道,不过据我所知,你的新婚夫君,倒是个有钱的。”他调侃一般地道。
“借多少?”
“五万两吧,或许更多。”他说的倒是一派云淡风轻,可惜出口的数字却是十分惊人。
我不禁问道:“你要那么多银两来做什么?”
“赎人。”他眉间蹙了起来,“明日,常青馆新进的红牌······□□,你可知他是谁?”
不太好的预感自心头升起,“谁?”
他苦笑道:“能叫我腆着脸来借钱的,还能有谁?”
心中一时满是疑惑,却不等我问,他便自顾先开了口,“我现在是个什么?是人,是妖,还是仙?你不好奇?”
又是一个故事,写话本的好材料。
这次换我气定神闲的端起了茶杯,等他自己继续,却不知这份气定神闲里,有几分是真的。
他摇摇头,再次苦笑,“我现今,算是一介散仙罢。雷劫后,并未去天界受封,在人间滞留了近千年了。”说罢,他看着我问道:“当真一点不好奇吗?我为何成了仙?”
我仍只是看着他不语,他只得无奈叹气,“雷劫时,是他替我挡了,连同我的原身,那棵菩提树一起,被劈的灰飞烟灭。”
心中忽的一紧,我终于开了口:“那你为何还活着?”
“是啊,我为何还活着?活着,或许是为了将他零碎的魂魄补回来,抑或是为了找寻他的每一个转世,照顾他直到老去。除了这些,我当真不知道当初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撑过那雷劫,是为了什么。”他低声说着,自嘲一般笑了许久。
“他的魂魄有些缺陷,每一世皆只能做个痴儿,也幸得如此,自他的父母手里将他买过来,也容易了许多。只是这一世,我无论怎样算也算不到他十六岁之前的情形,只知道今日他会被送到常青馆,而明日,便是······”
“所以来找我借钱,你要为他赎身。”
他点头,“我本也可以直接带他走,左右我已经是个仙,凡人奈何不了我,但我不能再叫他沾染罪孽,只能按凡间的规矩来。”
我自桌旁站起身,“明日我会带好银两,我与你一起去。”
送客之意已是十分明显,他从容的站起身,走之前将茶水钱放在了桌上,当真是按着凡间的规矩来的。
今日,沈荼又去沈楼了,要到傍晚才回。大半个下午,我只管呆在房里发呆,任门外修宅子的工匠乒乒乓乓的闹腾,也没能将我唤回神。
眼见火烧云布满半边天时,门外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停了,熟悉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我笑着起身去开了门,刚好见沈荼伸出手来,似是正要推门。
“阿昔,你在啊。”他向前一步,我却仍挡在门口,脸上笑的愈发粲然,他斟酌着问:“阿昔,作甚笑成这番模样?有什么事便说罢。”
“沈荼,借我些钱罢。”
他抬手抚了抚我的脸颊,温声道:“谈什么借不借的,我们成亲了,我的不就是你的。”
我打蛇随棍上,“那我明日要花我自个儿五万两银子,该到何处取?”
“五万两?”他微眯起眼,“阿昔,你莫不是在外面与人赌博了?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
“我没赌,小爷虽说比不得你出身大户人家,但那下三滥的东西可是不沾的!”我有些气,冲他嚷道。
他倒是半点不生气,只淡淡道:“不沾?我可是记着,不久前,某人对着媚人巷的美娇娘可是惦记得很呐。”
我尴尬的笑两声,一把抱住沈荼劲瘦的腰身,在他身上磨蹭半晌,他似是十分受用,摸摸我的头顶,若不是有求于他,我是万万不会允许他做这动作的——有碍于小爷长个子。但今日,所谓拿人手短,便不与他计较了。
“今日茶楼来了个人,便是昨日在沈楼瞧见的那个慕神医,他有个相好的,被卖到常青馆去了,明日里□□,那啥,他想将他赎出来,奈何银钱不足,便来找我借了。”我努力措着辞与他说了个大概,他点点头,我胸中一口气刚要纾解出来,却又见他皱了眉头。
这又是怎么了?
“不对啊,阿昔,你们萍水相逢,他为何来找你借钱?”他一双清明的眼直瞧着我,弄得我没法,抓住他的衣襟拉下来便亲将上去。
沈荼,你做什么生来便是个聪明人呢?若是糊涂一些该多好!
“慕神医今下午来茶楼喝茶,我与他闲谈几句,对他们的事起了好奇,便想知道个来龙去脉。你也晓得啊,我这几年写话本,总要有些故事才能写。于是,便答应他,若是把他们的故事与我讲了,便借给他银两,帮他赎人。”
我知道说这一番话时,我怕是眼神飘忽了几回,但由于我方才吻他那一下,他大概是不会再深究了。
果真,沈荼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便迈进了房里,“明日我与你一同去。”
我奋力攀着他的
追妻,非一朝一夕 第4节(3/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