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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尾 第5节(2/3)

作品:《化尾

字字恳切,憔悴的神态与秦煦无二。

    “起来。来人,带二皇子回府休息。无本宫手谕,无人可以前去探望,二皇子也不可以踏出府门一步。”

    没有人行动。

    “太子,恕臣斗胆,不能从命。” 李克爽喊道,“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

    秦煦身后的军队跟着大喊,“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声音一浪一浪几乎要将他打晕。

    秦熙抽出佩剑,寒光凛凛。他却只是把剑尖指天,“本宫下令,尔敢不从!”

    “卑职不敢不从。只是,卑职心有余虑。”姜戎道。

    秦煦把剑扔在他面前,“秦熙是本宫的弟弟!”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啊太子!臣等恳请诛邪佞,清君侧!”谏臣尚开布道。

    “此事容后再议。”秦煦皱着眉看向他,面色不虞。

    跪在地上秦熙拍拍土站了起来,他冲所有人一笑,明眸飞彩,恍若稚儿。

    “皇兄,臣弟不想让你为难。望此后,皇兄践祚天下太平。再望,哥哥与皇嫂举案齐眉子孙绕膝。”他掏出一把匕首,秦煦身后的士兵拔剑指着他。

    “罪臣秦熙,此生罪犯滔天。光熙二十七年,太子煦废其于尚德门下。诸位,可好?”他呵呵一笑自绝于人前。

    李克爽拉着秦煦,他看着这一幕再支撑不住直直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辛弃疾《清平乐·村居》

    咦,发现一对兄弟,年下攻辣种( ̄▽ ̄)\"

    ☆、19

    李定塘和聆安离开王都的那一日秋高气爽,他们飞的低,身下偶尔略过一只纸鸢。纸鸢被线束缚着停在身后,把一段记忆截在白耳江西岸。

    聆安成功用兔子联系上了沈素商,他和苍符皆在卉州。莘州之事已经平定,萧凝远疲惫不堪独自回了栖玉宗。

    黎秀已至卉州迟迟不肯露面。

    李定塘和苍符私下商议,苍符出手打晕了聆安,沈素商带着聆安往恒海而去。恒海可通银汉,银汉之上有高人。

    李定塘把装着二人头发的锦囊塞到聆安身上,他亲了亲聆安看着沈素商和他的心肝离开。

    李定塘从不是英雄。他不过是有自己想守护的人和事,他的身上压着责任。李定塘看河山再寂寞,这河山也是他所钟爱的,不容黎秀放肆一分。

    “苍符,你早就打算好要支开素商了吧。”李定塘蹲在火堆边烤着手。

    苍符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棽山脚下传来马蹄声。李定塘拄着剑坐在大道上,他叼着根狗尾巴草,微弱的阳光穿过林间雾气碍了人眼。

    “吁——”黎秀停了马,他骑在马上俯视着挡在路上的李定塘。

    “李定塘,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承蒙牵挂,一切都好。”

    黎秀从马背上跳下来,他哈哈大笑两声道:“李定塘,你和我如果是友非敌就好了。古语‘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与你相见次数不多,却对你用情至深。”

    “既然如此,你我何不酣战一场?”

    黎秀拿出一把扇子双手灵活的转了几下,他拍手称妙,说罢出扇势如奔雷。

    李定塘拿起乌夜剑与他缠斗,黎秀攻势迅猛,李定塘剑法犀利毫不退让。乌夜剑直取黎秀双眼,黎秀挥手反挡,锋利的扇缘划破李定塘的皮肉。李定塘转身疾跑,黎秀把扇子扔过来。

    李定塘一个俯身躲过扇子,他挥剑向扇子离手的黎秀砍去。黎秀夹住剑尖,眨眼之间扇子飞回来,李定塘急急往南边退去。黎秀紧追其后,扇子划掉李定塘几缕发,他的左眼边渗出血来模糊了视线。

    李定塘咬牙挺住扇子的割痛,他汇集灵力于剑上一撩,黎秀察觉不妙转身欲跑,李定塘死死扣住他的手腕。黎秀的手上凝聚起青色的幽焰挡住乌夜剑。

    黎秀的身后忽然飞出几支箭,他松开李定塘把扇子挥出去,身后传来“杀啊——”的喊声,士兵如水涌来。

    黎秀往南边跑,李定塘啐了一口血跟上他。

    黎秀忽然目露凶光,他十指触唱起古怪的歌,天空又暗下来,云上有青色火焰在烧。李定塘想阻止他,他刚刚冲过去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弹开。

    “是你们逼我的!”黎秀大喊一声,紫电青雷劈来,着物则燃。倾盆大雨落下也浇不灭。

    士兵身上沾到雷火,在雨里打着滚燃烧。李定塘一抹眼前的水提剑冲了上前去。

    黎秀已经在沿着西北方下山,李定塘使出最后一招也是唯一学会的一招幻术。他一化为二一前一后挡住黎秀,黎秀看都不看就向着他身后的李定塘拍出一掌。李定塘后退几步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的血一下就被雨水冲掉。

    “雕虫小技。”黎秀笑道。

    他身前的李定塘却冲了过来,剑尖已经微微推进黎秀的身体。黎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李定塘道。

    黎秀发力把李定塘震出去,李定塘捂住胸口呵呵笑起来。

    天上的雨停了,四周青色的雷火还在静静燃着,树木一寸寸化为灰落在地上。

    黎秀开始浅唱,声音不似人言。倒下的士兵的血沿着地面如同蛇一样蜿蜒着爬过来积在黎秀脚下。他贪婪的看着这些血,细细的血线缠上他的手腕。

    “啊——”黎秀忽然惨叫一声,他的手腕处冒出黑烟来。苍符站在黎秀面前,他长鞭一甩让黎秀一踉跄。

    黎秀化蛟龙,天上的云又开始聚集。苍符狠狠抽鞭,鞭尾发出爆裂的声响,云雾消散一块。

    “苍符,你今天挡不了我!”黎秀的身体半隐在云间道。

    苍符低吟一声化身为龙穿进云雾。青色的雷火混着黑色的雾气弥漫在山上。

    天上忽然发出一声长啸,山石崩裂树木断折。整个箕山仿佛要炸开。

    青蛟来回翻腾,黑龙的利爪死死插/进青蛟体内。黑龙从青蛟体内拔/出透明的蛟龙筋。李定塘颤颤巍巍从碎石里站起来,青蛟“嘭”的一声落在地上除了喘息不再动作。

    苍符化成人形站在李定塘面前,他捂住嘴角,口中不断溢出鲜血。

    李定塘扶住苍符,苍符直接昏死过去。李定塘一看自己的手上,黎秀的衣服里透出血来。

    黎秀银发青袍立在李定塘身边,双目空空无物。“哈哈哈哈哈,是我赢了!是我黎秀赢了!”他又唱起诡异的歌,血从四面八方汇到他脚下。

    阴暗的天幕下,所有的光亮都聚集在李定塘身上,他凝聚所有灵气于剑上向着黎秀劈过去。光芒所至之处草木封冻。

    黎秀被光耀得睁不开眼。

    “黎秀,你该死了。”李定塘声音微弱气若游丝。

    “我赢了…”黎秀没说完就睡熟了般再也没了感觉。

    李定塘颓然的扔掉剑瘫在地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变僵,手指已经不能弯曲,身上的伤口比往日疼百倍千倍。

    忽然他身上一暖,熟悉的温度暖活他快要不动的心。李定塘费力的睁开眼,聆安就看着他,一滴滴珠子打在他的脸上。李定塘自嘲一笑,他居然看到了聆安。他奇异的想到贺州的雨,想起那雨丝细细密密整整斜斜落在脸上的感觉。

    他恍惚中伸出手,却什么也没碰到。

    作者有话要说:  李定塘卒,全文完(误)

    ☆、20

    星槎浮在恒海上,海面远接银汉天川。

    李定塘睁开眼,聆安正拿着鱼竿坐在槎头。他想起身,身上一阵剧痛。聆安听到身后的声响扔掉鱼竿过来。

    聆安的眼泡肿着,他看到李定塘睁开眼抱着李定塘呜呜哭起来。李定塘艰难的伸出双臂抱住聆安,他轻轻抚着聆安的发。

    “聆安,不哭啦。”

    “呜呜呜呜”聆安抽噎了一下接着哭。

    “聆安大人,没事了,不要哭。”他用袖子小心的为聆安擦擦眼泪。

    “李定塘你吓死我了。”

    “没事。”李定塘笑笑,“聆安,那天是怎么回事?”

    “你还说!要不是那天走着走着我醒了,素商就真的把我带走了,你也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素商本来也不想走,我求了他半天然后往回返,走着走着天色忽变——我就知道你和苍符骗我们!等我们回到箕山时根本上不了山,泥石夹在里洪水从山上冲下来,四周的树都着了,不少将士的尸体也被冲下来。后来雨停了,我和素商往山上跑,山上到处都是血,深深浅浅积成水坑,你就躺在地上。”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李定塘抱住聆安把脸贴在聆安肩上。

    “黎秀死了,苍大哥躺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素商带他回了冥黎幽薮。萧师叔传信言恒海里有星槎,往来天地间,乘槎可至萧他的叔父处。素商顺便给了我一杆鱼竿让我没事钓金龟。”

    “钓没钓到乌龟。”李定塘问他。钓金龟,亏沈素商想得出来。

    “当然没有。别说这个,你这次把我弄走我很生气。”聆安绷着脸的看着李定塘。

    “我运气好得很,连你都能遇到。”李定塘坐好拿过鱼竿,“别再哭啦大人,眼睛肿了丑。我给你钓一只乌龟看看。”

    聆安斜了他一眼,“我才不稀罕乌龟。”

    “你喜欢我。”李定塘厚着脸皮说。

    星槎划进水旋,扶摇直上遥接银汉。

    “聆安,萧先生的叔父住在天上?”

    “嗯——萧师叔说他的叔父叫萧龄,是师祖正白真人的朋友,已经快老死了,常住在银和之上的一朵凝云中。。”

    “聆安,我信你说的,你不要信你师叔说的。”

    聆安忽然想到什么,他从乾坤袋拿出几根晶莹的龙筋和青色的鳞片。

    “这是萧大哥留下的。一根龙筋可以给秦大哥、一根要给萧呃……萧师叔的叔父,一根咱们留下。”

    星槎慢下来,漂在银汉之上。槎下的水清澈见底,水里有巨大的发着白光的石头,几条银鱼停在石旁佁佁然,星槎的影投下去,一群银鱼瞬间游走隐没了踪迹。

    “阿塘,我要跳下去。”聆安开始脱衣服。

    李定塘坐起来伸手撩了撩水道:“当然可以。”

    聆安的头发荡在水上,像柔软的纱铺开。李定塘轻轻拽住他的头发,聆安转头冲他一笑。他的鱼尾在水里温柔的摆动,李定塘低下身吻一吻聆安的耳朵,聆安羞赧的扎进水里不露头。

    李定塘突发奇想拿过一旁的鱼竿,他在勾上绑好聆安的发簪把鱼竿甩出去。不一会,李定塘感到有人在拽鱼竿,他低头一望,聆安沉在水里扯着钩子对他吐泡泡。李定塘把鱼竿往上拉,聆安浮出水面“吧唧”一声亲上李定塘的脸颊,亲完他又敏捷的躲到水里。李定塘摸摸湿湿的脸,从怀里掏出一把莲子。

    他把莲子一颗颗投进水里去,聆安把莲子一粒粒收集起来。他在水里翻滚,溅起的水打湿了李定塘的衣服。

    聆安游在星槎前面对李定塘喊:“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李定塘装作听不见,聆安把莲子一颗颗掷到他身上。他却若无其事的剥开莲子放进嘴里。

    聆安翻身上了星槎,李定塘忽然从身后掏出一块棉布盖住聆安。

    “快擦擦,别着凉。”

    聆安乖乖的擦干自己。他穿好衣服坐到李定塘边上。

    李定塘给聆安拢着头发。远处有一大块云几乎要贴在水面上,云层浓厚洁白。

    “估计是到了。”

    星槎漂到云边,云里有一扇雕刻精致的玉门。李定塘敲敲门环,玉石相击的声音回荡在云朵里。

    门开了,李定塘没看见人。

    聆安拽了拽李定塘,李定塘低下头,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内,他穿着件水蓝的外衫,金冠束发。

    聆安蹲下身帮他捋顺腰间的流苏,“小弟弟,萧老先生在不在?”

    小弟弟一口咬住聆安的手指,聆安一下疼得流出泪。李定塘正想收拾这不知好歹的小奶娃,小弟弟却伸手接了聆安的泪后后退几步。

    “你们才是小弟弟!”他斜了两人一眼嫩生生的道,“我即是萧龄,字长幼,论岁数连你们的爷爷都当得!看在你们的见面礼的份上,大人大量不和你们计较。”

    李定塘和聆安:“……”

    聆安掏出一根龙筋递给他,“在下聆安,居无端海。此次前来有事相求。”

    萧龄哈哈大笑了两声道:“那个是不是就是李定塘!萧凝远那个臭小子久不给我传信,前几日忽然传过信来。不要叫我老先生,叫我叔父。”

    “这……叫您叔父岂不是乱了辈分?”李定塘怀疑的道。

    “怕什么,我又没不高兴。进来吧。”他拽着聆安的手往里走,李定塘跟在他们身后。

    聆安犹豫着开口问:“萧……萧叔父,您怎么这么年轻?”

    萧龄翻了个白眼,“眼见怎么能当真?鄙人前几日偶得材料炼出一味‘易反丸’,不知哪出了差错才变成这幅样子。可见,皮相一事害人不浅,双目惑人不谓不深!”

    李定塘和聆安笑着应了几句。

    李定塘刚进门没几步脚下一空,他直直掉了下去摔得眼前直发黑。

    萧龄一脸热切的把他扶起来,“抱歉抱歉,我忘了你们是初次来这,这庭院是在云里,而门设的靠上了些。”

    李定塘呵呵笑了一声,“不妨事。”

    萧龄拍拍手,三个跟现在的他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小童走过来对他们恭恭敬敬的弯了个身道:“师父好、客人们好。”

    小童们穿着白色的袍子,脑后皆用红线绑了小辫子。萧龄年幼的脸上浮现慈祥一笑,“流霞,带两位客人好好歇一歇泡个澡。等一会我就去为定塘治伤!”

    李定塘和聆安跟着被叫做流霞的小童走,院子楼台廊桥里曲曲折折,温热的水穿流而过腾起氤氲细雾。隔着暖暖的水雾远处的事物看不真切,身边有几棵只开着花的樱树,粉色的花瓣飘落顺水流走。几瓣花瓣落在李定塘肩上,聆安轻轻的把花瓣吹下去。聆安的气息拂过李定塘的耳垂,李定塘的脸倏地红了。

    他趁前面带路的小童不注意,亲了聆安一口。他在聆安的耳边道:“聆安,我脸红了。”

    聆安看看他百年难得一羞的脸,忍不住又吹了几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李定塘哭笑不得。他们落在流霞身后,流霞喊了他们一声,聆安赶紧跑过去,留下李定塘慢慢在路上晃悠。

    流霞把二人带到温泉边上,四周置了绢面绘荷的雕花屏。他水里倒了些药材把棉巾搭在屏风上。

    “两位客人请一洗旅途劳累。我不打搅,有事摇一摇屏风角上的铃铛即可。”说罢他把屏风围上退了出去。

    聆安迅速脱了衣服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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