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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吴邪,见客 第9节(1/5)

作品:《[盗墓]吴邪,见客

    这支乐队从外型和演唱风格都比绿t恤那支躁动得不止一星半点,主唱完全是在吼。台下太疯狂了,比撞我那会儿还夸张,甚至还有人不断翻越栏杆跑到台上,比个手势,转身背对观众席往后倒,自由落体,像“信任训练”似的,而底下的陌生人真的会接住他们,托着他们的后背一点点往外边人传人。过了一会儿,竟然连乐队主唱都这么玩上了,被观众托着转了一圈又传回台上。

    我还是感觉自己像个异类,不懂他们为什么如此疯狂,用这样的方式想表达什么。感情?心情?还是单纯地只是为了热闹和发泄?体会不出。突然觉得有时候过于沉默也是这样,只不过是在用不同的方式掩饰内心,效果其实同过于夸张是一样的,都让人捉摸不透。

    就像闷油瓶。

    场地里越来越热,空气也越来越浑浊,憋得人难受。乐队不认识,歌没听过,气氛也融不进去。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不想听了,可是想到闷油瓶路上费了那么长时间赶来,才看没多久……不过他不是也说过,不喜欢吵闹的环境?我做了决定,也没有询问他,碰碰他胳膊说:“小哥,咱走吧。”

    他好像分辨了下我的话,皱皱眉头。我也懒得解释,这么吵说话太费嗓子,打算像他一样用行动代替,伸出手,却犹豫了一下,只拉住他的胳膊,带他下楼。楼梯空了,刚刚坐在上面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去场内凑热闹了。我也拉着他贴墙走,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嘶吼声里,推开了那扇破旧的双开门。

    门在我们身后合上,耳朵瞬间像被人捂住了一样,听什么都蒙蒙的。我深呼吸了口相比里面要新鲜一些的空气,带他继续往外面走。闷油瓶很“乖”、很安静,也不问问我要带他去哪儿。其实即使他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儿,只是不想继续待在那里。

    出了昏暗狭长的过道,就是小吧台。吧台里的人抬头看着我们,好像以为我们要点什么。那就点些什么吧。

    “小哥,你票呢?”我松开手,回头问他。

    闷油瓶掏出钱包,将票根递给我。我用他的票换了瓶喜力,又买了罐汤力水,一手攥一个。开场前巡视过一圈,果然有好处。我朝旁边的楼梯抬抬下巴说:“上去坐会儿。”

    “嗯。”闷油瓶朝上面看了看,点点头。

    都在看演出,这回二楼没人了,可以随便挑座位。我走到最里面,背对着楼梯口坐下,将酒水放到沙发前的小木桌上。闷油瓶走过来,自然地坐到了我对面,坐下后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画。

    红色的布艺沙发,他一坐进去,颜色对比就相当强烈。那些经典配色我一直认为很好看,比如黑白灰,还有这种红白黑。我把汤力水的拉环拉开,插上吸管,推到他面前。他收回视线看了看,却把吸管拿了出来放回桌上,直接对嘴喝了起来,我也跟着喝了口啤酒。果然,啤酒还是趁凉刚开瓶的好喝,如果耗得时间太久,温吞吞地没气了,再喝就是要口感没口感,要清爽没清爽,完全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完美诠释。人与人之间似乎也一样。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现在在我眼前的闷油瓶跟往常不太一样。好像更闷。曾经在睡不好觉、神经衰弱的日子里,我被胖子吵得无比怀念安静的闷油瓶。但此时此刻,我却又希望闷油瓶被胖子附体,变成崩坏的胖油瓶,跟我侃大山。

    这里只能隐约听到些乐器声,不像在里面,太吵无法说话,可我们还是这么沉默不语,气氛就显得有些压抑了。说夸张点儿,就好像我被一只隐形的手掐住了脖子,有种窒息感。

    你不说我说!可是我又不知道说什么……问他开的什么会?披萨好吃吗?路上堵不堵?车停哪儿了?哪个都明显是没话找话,更无聊,还不如就这样。

    “刚才撞到没有?”

    嗯?卧槽,我没幻听吧?我看了看对面的人。他正看着我,等待我回答。可能说出来有些夸张,但这种感受真的就好像我在水底憋气憋到了极限,终于被人拽着拖出水面,肺泡瞬间重新充满氧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一般。

    必须珍惜这第二春,不对,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问题,认真对待!我赶紧放下酒瓶子靠到沙发背上,挺着肚子摸了摸胯骨。呃……刚才坐下时被仔裤一勒只是有轻微的异样感,这回明确了,一按就疼,很疼。我皱了皱眉头,冲闷油瓶点点头:“撞胯骨了,还挺疼的,正好撞那护栏上。”

    闷油瓶看了看我胯骨那里说:“好好看看。”

    好好看看?我看了看周围,虽然没人,也不能在这里宽衣解带是不是,赶紧咧咧嘴说:“没事,估计就是撞青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high,我第一次来,进场觉得新鲜就跑前面去了。”

    闷油瓶点点头,拿起汤力水喝了一口,放下,又开口:“我看你晚上吃得不多,饿不饿?”

    话题居然还转换了!这一个接一个的……竟然被问得好爽快!我仔细感受了一下,其实也不算饿。不过如果说饿,是不是就意味着能找点儿事干,不用坐在这里像两个闷油瓶似的?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点头道:“有点儿,小哥你呢?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找个地方吃点宵夜?”

    “嗯。”闷油瓶点点头。

    “现在走?”我看着他等回答,毕竟他折腾了一路,演出没看多少,这也没坐多一会儿。

    “嗯。”没想到他应了一声,就已经拎着汤力水站起来,反而是在等我了。我也赶紧拿好半瓶啤酒跟着站起来,问:“你车停哪儿了?”

    “商场那边,停车场。”

    我想了想,大概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商场了:“那就往那边溜达着看看?”

    “好。”

    毕竟已经快11点了,虽然这边因为“夜生活”丰富,人来车往的还算热闹,但街两边的小店铺都差不多关了。闷油瓶表示无所谓,可我不想往停车的反方向走,就说往前走走看,有什么吃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他主动找了话题还表示关心,我们又离开了那个压抑、喧闹的环境,但我还是感觉闷油瓶气场怪怪的。

    house离他说的停车场不远,一会儿就到了。商场旁边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再往前走就是后海了。我知道那边酒吧、饭馆多,但我只在白天去过一次,也不是太了解,估计这个时间除了喝酒的地方,饭馆也都关门了吧?还是不要冒险了,月黑风高的不安全,回头再点儿背碰上俩醉鬼,别没事找事了。可快餐毕竟是垃圾食品,闷油瓶看起来好像是个生活习惯挺健康的人,还是他来决定吧。我指了指快餐店问他:“小哥,要不咱就凑合吃这个吧,里面凉快亮堂还干净,你觉得呢?或者你想往前再走走?”

    闷油瓶没看我指的快餐店,也没往前面看,只是把手里的空易拉罐捏瘪,扔进身旁的垃圾箱,然后点点头说:“你决定就好。”

    “……”

    怎么觉得他一直热情不高、心不在焉的,跟我强迫他来似的?不是你自己“嗯”然后还站起来等我的吗!这下我也没什么心气了。我决定就我决定,我把空酒瓶子也扔了,说:“那就这儿吧,吃完出来正好是你停车的地方,方便。”

    闷油瓶点点头。

    快餐店一层的空间不大,有一桌客人,员工两三个,而且角落里还缩着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在睡觉,显得有些狭促。我们没着急买东西,而是上了二楼,见二楼还挺宽敞,靠窗也有空位,我便开始想吃什么这个问题了。根据前面的经验,我已经能预见出如果我问他想吃什么他会怎么回答了,所以原本想干脆不问他,就直接去买,可最后我还是没忍住。

    “是不是吃什么你也随便?”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虽然是我自找的,虽然已经知道是这结果,但还是……点你妹的头,老点头你是公鸡吗!人来都来了,“enjoy”一点儿会死啊?真他娘的想拍他后脑勺。我运了运气,随便指着身旁的位子说:“那你坐吧,我去买。”

    谁知他不动,反而突然说:“你坐,我去买,想吃什么?”

    怎么……这么……你都“随便”了还买什么买!我推了他一把,按着他坐下,说道:“不用!我也不知道我想吃什么,我去随便看看再买,你就跟着随便吃吧!”

    闷油瓶有点儿愣住,坐在那里仰着头看着我。

    你再点头一个试试?

    他垂下眼皮,坐正了,说:“好吧。”

    谢谢!

    原本来挺高兴的……以前一块出去也没这样啊,吃饭什么的不是挺果断、痛快的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从头到脚都怪怪的,怎么这么别扭?让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披着“张起灵”皮的冒牌货,其实是张三、张坤、张秃什么的。你不喜欢看、不喜欢吃、不想来,我也没逼你啊……压抑自己干嘛?!

    我忿忿地下楼,看了看餐牌,突然觉得看哪个都想吃。结果点的时候,差点儿被服务员噎死,半夜很多东西都不提供了,虽然服务态度挺好,但想吃什么什么没有的情况还是搞得我相当不满意。差评!

    即使这样,当我端着餐盘放到餐桌上时,闷油瓶还是露出了稍显吃惊的神色。我没吭声,坐下,拿出一杯奶昔往他面前一放,拿出一个汉堡往他面前一放,再扒拉着看了看,又拿出一盒鸡翅往他面前一放,然后掸掸手抬抬下巴:“小哥,你随便吃。”

    闷油瓶看看自己眼前的食物又看看我,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去,难道太多了把人吓跑了?我疑惑地仰起头看他。结果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去洗手。”

    原来是洗手……突然想到一晚上我的手都在那些脏乎乎的栏杆上摸来摸去的,也赶紧扔下手里的汉堡,说道:“等等!我也去!”

    闷油瓶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看我,看看周围,看看餐桌,“嗯”了一声。我都站起身了,看到他的动作才想到什么,把背包拿着,跟上他。

    洗手池一高一矮,他先一步到的。看着他撅着屁股就要用那个矮的儿童池,我赶紧把背包放一边,揪住他,将他往边上高的带,帮他按了下水龙头,说:“就咱俩,又没别人等着,不急。”

    闷油瓶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就着我给他按的水冲了冲手。洗手液的盒子在我左边的墙上,他甩甩手上的水,要去够洗手液,我想节约时间趁这功夫冲手,弯腰按了下水龙头,闷油瓶没有绕到我身后,而是侧过身,左腿稍稍跨出一步,伸着胳膊去按。这样……他的身体就贴上了我的胯骨,不仅如此,我觉得他整个人都离我太近了。于是手刚被水冲到,我的身体就触电一样,抖了一下,闪开了。

    闷油瓶按洗手液的动作顿了顿,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收回胳膊和身子站回来,想说什么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反应太大,怕他误会和尴尬,赶紧说:“一碰就疼。”

    闷油瓶从镜子里看看我胯骨那里说:“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听见这三个字,我心里就生出点儿无名火。赶紧假装镇定也去按洗手液,边搓手边冲镜子里冲手的闷油瓶说:“小哥我不是那意思,不是怪……”

    “我知道。”闷油瓶甩甩手,打断了我的话。

    我整颗心都成了一粒怪味豆,谁来告诉我,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味儿的?

    闷油瓶洗完手,站在旁边等我,可这破水龙头按一下只出一点儿水,洗手液刚才一紧张挤太多了,一时就冲不干净,急死人。我抬眼想从镜子里偷偷看他是不是不耐烦了,结果这一瞥才发现,他一直在镜子里看着我。目光一对上,我慌忙移开视线,狂按了两下水龙头,也不管冲没冲干净,象征性地洗了两下,甩甩手道:“走吧!”

    闷油瓶走在我前面,不知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悲从中来,却又不知这悲从何而来。胸口痒痒的,是那种想把心挖出来挠一挠的痒。我能感到我的眉头都皱成了疙瘩,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好像是带着什么强烈预感的情绪。这样可怎么吃饭……得压住。我正闷头想着,却发生了相当恶俗的桥段——一头撞电线杆上了……狗屁电线杆,是一头撞闷油瓶上了!特么的好好走着,突然停下来是闹哪样?谢谢帮我破坏情绪。

    闷油瓶好像根本没想到我会撞到他,人往前冲了半步。我赶紧抬头站好,退了半步说:“怎……怎么突然停了?我没注意……”

    闷油瓶转过身,也皱起了眉头,看着我,不是单纯地看我,那种目光好像是要看穿我?我瞬间有点儿慌,屏住了呼吸。结果他却又垂下了眼,抿了下嘴唇,再抬眼看我时,那种带着压迫感的目光便褪去了。

    “吴邪,你书包没拿。”

    我赶紧看看手里,又拍拍后背。马上立正站好,下意识地就觉得卧槽包丢了,没拿?放哪儿了没拿?我出了身冷汗,眨了眨眼才终于醍醐灌顶——是被我忘在洗手台了!我拍了下脑门,道:“小哥……你先去吃不用等我,我回去拿。”

    随着离洗手间越来越近,我步伐就越来越快。半夜没人,可怜兮兮的背包当然还好好地在那里,我没急着拿它,而是埋头洗了把脸。结果洗完一抬头,我才发现,镜子里这人tm是谁,我不认识。脸色比熬了几个通宵还难看,毕竟那只是累成个死人相而已,而镜子里的这张脸是愁,眉头松不开。我试着让自己笑笑,结果比哭还难看。

    快餐店不提供擦手纸,我又不愿意拿卫生间的厕纸擦脸,书包里好一通翻找,竟然找到了那包闷油瓶用黑眼镜餐卡里最后四块钱买的餐巾。我看着它,就又想挠挠自己的心。白色的小毛巾已经干了,我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拧干,铺在脸上,还是能闻到之前的香精味。擦着擦着又苦笑了出来,当时是想留着擦桌子的,结果却在擦自己这张丧脸。

    往回走了没几步,远远看见闷油瓶一个人坐在那里,没有吃,没有动,就垂眸看着桌上的东西。你为什么总要让自己显得这么……这么寂寞……我停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朝他走了过去。他好似听见声音了,抬头看我。我立刻像切入了影帝模式一样,挠挠头,冲他笑笑:“还好晚上没人,书包君安在。小哥你怎么不吃?都凉了吧,我不是说不用等我。”

    他摇摇头说:“等你一起吃。”

    我笑不出来了,赶紧低头,假装看餐盘上的东西。坐到他对面,瞄准了一盒鸡块,打开之后,往他那边推了推,又翻找酱料盒,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酸甜酱还是辣酱,就两种都要了。”我边说边把两盒酱都撕开,挨个放到鸡块盒旁边,码得很整齐,然后才抬眼看了看他。

    闷油瓶不看酱,却看着我:“都可以。”说完还伸手拿了一块,沾了酸甜酱咬一口,又沾了辣酱咬一口。我朝他眯眯眼笑了笑,突然觉得胃里特别空虚,便拿起汉堡。“我真饿了,就不管你了,先吃了。”

    “嗯。”闷油瓶点点头。

    夜间出售的汉堡可能是早就做好了的,时间太长,口感和味道都太差。即使这样,我还是马上就吃完了。鸡翅每盒两对,我买了两盒,每根都被我吃得相当仔细,剩下的鸡骨干干净净。今天闷油瓶好像吃得也挺快,没有比我慢多少,还趁我吃汉堡的功夫把那一整盒鸡块都吃没了,我一块都没吃着。我吃鸡翅的时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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