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吴邪,见客 第7节(1/5)
作品:《[盗墓]吴邪,见客》
“嗯……”
“十分钟后下楼。”
“……啊?”
“前门大堂等我。”
我完全没跟上他,反应不过来。他不是刚才……那刚才接走黑眼镜的不是他?有点儿晕,一晕我就直接问了出来。
“什……什么意思……”
“接你下班。”
“……”
外面雨太大,天色太暗,看不清楼下的车,只能看到车灯和黄色的双闪。鸣笛声嘈杂,十六层都直传入耳,身后办公室的哼唱声却听得很清楚。
我想我终于知道“脚边的空气转了”是种什么感觉了。
我不知道后来是怎么挂的电话,怎么收拾的东西,怎么嫌弃着电梯慢,怎么恍恍惚惚下的楼,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天都是在做梦,其实我还没有醒。
大堂里站着很多避雨的路人和犹豫着该怎么走的小白领们。我闪着身子从散乱无序的人群中穿过,钻进旋转门。可是我从旋转门转出去,马上又直接转了回来。雨实在太大了,又有风,雨借风势完全变成斜的,门上宽大的玻璃雨遮顶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我都没出门,只露了这一下脸,脸就有点儿湿了。
有了亲身体验,感受马上就不一样了。原来雨真下得这么夸张……这么大的雨,那段高速多危险!而且路上一定很堵,他公司那么远,这得开了多长时间才到……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万一我六点就准时走了呢,不就白跑一趟了!想到这里,我甚至有点儿搓火,暗骂他真是个货真价实的闷油瓶!
抹了把脸,我挪到推拉侧门前往外望。一阵雨朝我打了过来,打在玻璃上,“哗”的一声。雨太大,玻璃也花了,我没戴眼镜,外面事物的所有细节都看不太清,只能非常努力地盯着缓慢路过的车辆轮廓看。
不一会儿,有辆黑色的车缓缓停靠在了路边,亮起双闪。我屏息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虽然看不清车的样子和车里的情况,但从车型和时间上来看,我觉得肯定是他了。我打算一咬牙一跺脚推门冲出去,可是,就在我双手放到玻璃上的瞬间,我看到车顶那里突然有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开了。接着,闷油瓶钻了出来,绕过车尾,上了人行道,朝楼这边大步快速地走了过来。他没穿西装上衣,上身是件白色的衬衫。同事说得没错,打伞根本没用,也就十几米的距离,他才走了没几步,身上就全湿了。
这不是写小说、艺术加工,我是真觉得心里已经装不下除此以外的任何念头了。周围有人说话了吗?雨又打在门上了吗?我开始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视野也变得狭窄,只看得见他。就像漆黑的剧场里,他是台上聚光灯束下唯一的表演者,而我是台下这出沉默的舞台剧唯一的观众。
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和我的心跳声。
身边人很多,我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不想让他再多淋雨……我扶在门上的双手一用力,门被推开得很突然,雨瞬间打了进来。我想周围的人应该在惊呼或者骂我吧,可我真的什么都听不见。
跨出门外,感受着泼过来的雨水,是梦里的感觉。
我想闷油瓶这时肯定是看到我了,因为他马上加快了步伐。我抹了把脸,将背包举到脸前,闷头迎着他小跑了两步。接着,我面前出现了个阴影,闷油瓶把伞迎着雨的方向撑到了我身前。
其实挺奇怪的,我们明明都知道打伞管不了多少用,他少淋这几米,我多走这几米根本没太大区别,可我们还是这么固执地坚持,认真地做着徒劳的无用功。
“你怎么出来了。”埋怨的语气。他一边皱着眉头说话,一边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朝他拉了过去,我完全贴到了他身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冰凉的雨水衬的,所有跟他贴在一起的部位都是滚烫的,烫得我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冷?”
“不是……”
在接触到闷油瓶体温的瞬间,我好像才又听到了周围的声音:雨声,雨打在伞上的声音;车声,车按着喇叭轧过积水划出水花的声音……总之很吵。但可能是因为我们贴得太近了,他明明就是用正常音量说的话在我听来是这么清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所以有点儿紧张,一路连呼吸都小心控制着。同时说服自己,这是因为只有一把伞,他才会这样的。可效果并不理想,心跳还是跳成了太鼓达人……这个又没办法控制,我只能把背包紧紧抱在怀里。
到了车边,闷油瓶把伞举高了些,一半遮在车顶,一半遮在我脑顶,同时,搭在我肩膀的手捏了一下,道:“开门。”
就我们的站位来讲,确实是我自己开门更方便。我这才觉得反应太慢,好像连门都要等他给开的样子,赶紧“哦”了一声,拉开副驾驶的门。可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我有点儿犹豫了。闷油瓶的车里连脚垫都很干净的,还是类似地毯的那种材质。而我,不光鞋,连身上都是湿的,也不知道皮椅怕不怕水?
犹豫了这一秒钟,肩膀上的手就施力下压着把我往里推:“快进去。”
他把我塞进车,帮我关好门。随着“砰”的关门声在耳边响起,密封的车厢让我感觉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很热闹:车子没有熄火,雨刷器在卖力工作,双闪有节奏地发出“嗒、嗒、嗒、嗒”的声音,交通台正在介绍路况,说着哪里有积水、哪里在堵车、去往哪哪哪的司机请绕行什么什么路。雨水被隔在外面,不停地打在车门、车窗、车身上,发出持续的“啪啪”声,像被成千上万颗的豆子砸一样,很响。
雨刷器动得极快,饶是这样,视野也只是清晰一瞬间又重新被雨水覆盖住。这种天气和路况,他是怎么……又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没有丝毫真实感,整个人依旧飘飘忽忽的。
闷油瓶进来了,把滴着水的伞直接扔到后排脚坑里。额前的刘海儿像雨伞一样在滴着水,他不在意,把头发往后捋了一把,松手时虽然有几绺还是回到原位,但大部分头发背了过去,额头露出来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额头。他呼了口气,伸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打开扶手箱,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说:“擦擦。”
“嗯。”我接了过来。
“吃饭了吗?”
“还没,哦,我不饿。”
闷油瓶点点头。“本来能早点儿到,”他边说边侧过身,伸手要拿后座的东西,“走的时候还没下雨。”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衬衫湿湿地贴在身上,透视的效果,透出皮肤的颜色,而左边胸前有一片黑色的线条,好像是一大片文身?!对此,我又吃惊又好奇,可他现在这种形象,明明……就算脱光了,他有的我也有,还是觉得那身体像骄阳一样刺眼,不敢再多看一眼。我赶紧转移注意力,往车门边靠了靠,拿出一张纸巾,下意识地擦起来,默默地控制呼吸,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听闷油瓶说话上。
“但食堂没开。”说着,他又往我这边探了探身子,让手臂尽量伸远些。
东西好像有点儿不太好够?我躲到胳膊都已经贴在门上了,眼皮也不敢抬,盯着空调出风口,想他都说了什么来着?对,他说本来能早点儿到,走的时候还没下雨,但食堂没开门。可是……一定是大雨浇灭了我的智慧之火,竟然想不出他这些话之间的逻辑联系。
“我就……等了会儿。”他憋了下劲,终于够到了,拿着东西坐了回来,呼出一口气。
我闷头琢磨。哦……所以说闷油瓶本来能早点儿到,但走的时候饿了,食堂没开门,等了会儿,吃了饭才出来的,出来时没下雨……
“吴邪。”
“啊?”
“没让你擦车。”
我听闻动作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手,原来一直捏着纸巾在无意识地擦车门内饰,纸巾都擦烂了,掉我一腿纸渣。老脸一热,我赶紧说:“啊……刚……刚才开门时这儿淋湿了……”说完,我又像模像样地仔细擦了擦,才要掸腿上的纸巾渣,却发现不对,不能掸到人车里啊。
“不用管它。”闷油瓶这时探了下身,伸手在我腿上掸了两下。
我整个人浑身都绷紧了,头皮发麻。他掸完我腿上的纸,把一个纸袋放在我腿上。
又是个纸袋……
“食堂买的,你饿了就先吃。”
我低头看了看,里面是两份……金枪鱼三明治。想起来了,我上次去他们公司时太撑了没能吃到……所以,他那些话好像应该是这样的:闷油瓶本来可以早点儿到的,可是走的时候想给我买三明治,食堂没开门,他等了会儿,买了三明治才出来,出来时还没下雨。
食堂晚餐50块,你就用来买几片面包片你是冤大头吗!
闷油瓶顺手关了双闪,打了转向灯,准备挂挡走了。可他好像又想起什么,忽然停住动作,看了看我,说:“你要是冷,后面有衣服。”
我回头看了看,是他的西装上衣,赶紧摆手。“不用,我不冷!还有……”我拍了拍纸袋,“不饿呢,待会儿一起吃。”
他看了看我,点点头。
盯着三明治发了会儿呆,心中有什么冲动在暗涌。我想问他为什么来接我,为什么买三明治给我吃。何止这些,想问他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很怂地,一个都没有问出口。好像很害怕这些问题是个可怕的开关,一旦触发,场景就会发生转换,我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拯救我于痛苦中的是一声鸣笛声。我下意识抬头,在雨刷划过的瞬间,我看到右前方有辆车右转之后下了……地库。我转头看向闷油瓶,问:“小哥,我们刚刚怎……怎么不下地库?”
闷油瓶皱着眉放空了一秒,接下来表情有些精彩。虽然变化细微又迅速,我还是看出来了,他竟然有些恍然大悟!但最后他也只是咳嗽了一声,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呆萌的瓶。
地库我没去过几次,他也不在这边上班。所以,我可以很肯定他和我一样,不是故意的,是一时着急忘记了。
根据广播里的路况播报得知,通往我家的路好像都是行驶缓慢状态。闷油瓶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的心情就变得很微妙。既有种他是为了接我才在这里被四面八方堵着的愧疚感,又有种想说点儿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安慰堵车中的司机,却担心会不会显得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诡异想法。
男女dj除了不断播报路况和提醒司机不要急躁、安全驾驶外,为了调动气氛,聊得不亦乐乎。有些梗我都觉得好笑,笑出来以后却发现闷油瓶好像并没有太在意电台里除了路况介绍以外的对话内容,这让我略苦恼……
他们聊得差不多了,说要插播一首歌,既然雨这么大,与其堵在路上不如先不回家,就近happy一下,吃个饭,逛逛商场,约约会。这首歌没有前奏,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唱的,我便留意了一下。结果越听越不对劲……身体里像烧着什么,坐不住了,忍不住想换台,可我手还没放到按键上,就被闷油瓶抓住了,他说:“别换。”
“……”我抬起头。
他正在看着我,目光灼灼。
ifishowyou,gettoknowyou.
ifiholdyoujustfortodayi'mnotgonnawannaletgoi'mnotgonnawannagohtelyoufeelthes…
第9章 mojito
我赶紧移开视线,“哦”了一声,刚想转转手腕抽回手,手上的温度和力量就消失了。我瞥了他一眼,他已经收回视线,继续目不斜视地开车,不过眉头不皱着了。我心里有点儿想捂脸,换个屁台啊,这种时候不听交通台要听什么……
到了路口,闷油瓶没有插进右转弯道,而是继续直行,不是我家的方向。去哪儿?我转头看了看他,他没有看我,相当淡定,不打算解释的样子。好吧,方向盘在他手里,我这个搭车的不敢有疑问。
之后,闷油瓶钻进一条胡同,出了胡同又拐上一条街,再之后他又钻进一条胡同,再再之后……我对北京的路不熟,已经被他绕得晕头转向了。不过,值得可喜可贺的是……在我晕头转向的期间,雨小了一些。看来我的预感是对的——这场雨不会下得太久。
我们左拐右拐,不断穿梭在一条条胡同之中,基本上我都不认识,方向感早已经离家出走了。不过我能察觉得出,他这样是为了躲避各种堵车的大路。雨势虽然还算不上小,但肯定已经是打伞就不会淋湿的程度了。我看了眼表,八点半多,夜幕真的降临了。眼前这条胡同不算太宽,路灯昏暗,迎着灯望去,天空中连绵不断的雨丝便在光晕里显现出来,被染成了橙色,亮闪闪的。
闷油瓶开得很谨慎,车速不快。一路上我都没有问他要带我去哪里,反正也不会把我卖了,是吧?不过我又忍不住想,要是真把我卖了大概也要拆开了卖,卖零件可比论斤称更值钱。总之,卖整个的绝对是赔钱的买卖,得砸在手里,谁会买个屁都不会干,只会吃的祖宗在家供着?
闷油瓶忽然将车停了下来,背过手,够到后排脚坑里的长柄伞递给我,道:“你先下车。”
我看了看周围,还在不甚明亮的胡同里。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哦”了一声接过伞来,拎着包推门出去了。
背好背包,我往前走了几步,转身看了看,闷油瓶是要贴边停车的样子。车灯有点儿晃眼,我便转开视线观察四周。大概因为下雨的关系,胡同里没人,只能听到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伞上的声音……雨夜是杀人越货以及各种黑暗交易的绝好掩护。嗯,看来是到交易地点了。我很好奇,这位整个买我的傻缺是谁?等他跟闷油瓶一手交钱一手交我后,我一定要笑着骂他一句“sb”。想到这里,忽然有人钻进了我的伞下,跟我面对面,吓了我一哆嗦。闷油瓶眯着眼看了看我,右手拿过我手里的伞:“傻笑什么。”
我……歪头越过他看了下,车已经被他停好了,副驾驶紧贴着墙。才不可能把这种2b的想法告诉他!我咳嗽了一声,说:“没事。”
闷油瓶也没追问,而是下巴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前面不好停车,我们走出去。”
我“嗯”了一声,转身退到他旁边,跟着他找买主,不是,跟着他去什么未知的地方。结果没走几步,我看见了胡同两边有些小杂货店,还有服装店,顿时不想走了。我扒了他胳膊一下,用手指着一家,殷切地看着他询问道:“进去看看?”
闷油瓶看了看那边,点点头,开始“带着我”朝那家店“并线”。这架势可真是……他举着的伞好比握着的方向盘,而我因为得追着伞,下了车也像乘客一样,让他带着走,询问能不能靠边停车、我要下个车什么的。
小店门上有个雨遮,闷油瓶站在下面收了伞,抖抖水。我看他弄好了,就先一步推开门,带着门等他,门上挂了铃铛,发出悦耳的“叮铃铃”声。结果他没管我,而是朝店里看了一眼,弯腰把伞立在门框边,留在了外面……好吧,他还挺细心的,看得我也下意识在门口的欢迎毯上蹭了蹭脚。
店主正低头玩手机,头都没抬,嘟囔了一句“欢迎光临”。看她这样,我还是松了口气的,实在对那种追着你跑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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