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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之究极理论 第11节(1/3)

作品:《蛇精病之究极理论

    明年四月樱花开放的时节,我们还会再见。

    脸上没有表情的少女背着书包转身,轻巧的走进了一片绿意底下。轻风拂过,将所有樱花残留的痕迹,一一吹散。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

    囚徒之城(一)

    题记:

    每个人的心都是一座城,都有化不开的阴影。或大,或小。我们囚禁在自己的城池里,不让任何人逾越雷池一步。然,寂寞又是如此可怕,让囚城里的人既是渴望,又是害怕。囚城里的人出不来,囚城外的人进不来。若有一天,有人进了囚城,请一定好好珍惜。因为,不是每一个心囚都可以敞开心扉。

    第一章

    黎明的清晨,昏沉的天色,黑压压的云朵如同泼墨一般晕开在天际,潮润的空气泛着霉湿的味道。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天气。楚漓皱着眉头,她讨厌下雨天,更讨厌下雨天前天边散不去的黑。那如泼墨般的黑色,仿佛一条毒蛇的尾巴,刺入了她心底最深处——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挥不去的烦闷。

    来到这个小村庄已经一月有余,楚漓依旧无法适应村里人的生活。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恬淡,对习惯于花红柳绿京都生活的她而言,是枯燥无味到让人反胃的存在。

    一望无际的黄色土地,那飘荡在田埂间的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在黎明前的灰黑色下,像是在迎风招魂。

    一步一步行走在田间的小路上,楚漓在松软的泥土地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脚印。

    黎明前的四周安静地让人疯狂,夜色还未曾消散,空荡荡的田间沉默着冰凉的气息。

    楚漓挎了挎肩膀上的药箱,她开始后悔。她为何要接受村里人的委托,不远千里步行去给人看病诊治?难道她看上去像那样具有医德医风的好人?

    呵呵。

    楚漓轻笑,柔美清凉的笑声划破沉寂,宛如一颗石子投入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她楚漓如果是好人,那么在京都的那些老疯子是不是会愤怒地把天捅破?若不是不小心让那些老头子发现她在手术时候刻意做了手脚,她怎么会被联名排挤到这乡下来?

    比起医治病人,她更喜欢用医术来杀人,在道德底线的范围用一双看不见的手遏止罪恶,不是更有趣的多?

    若不是往日她表现极佳,估计连行医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微眯起眼,楚漓抬起纤细白皙的右手伸向天空,骨节分明的五指笔直而有力,黎明前细碎的光影透过指尖落到她的眼底,倒影出望不到底的深潭。

    路,并不近,楚漓走的不快却很有耐心。她是个极其耐心的人,谨慎而精明。所以当她的恩师在医院替偶然请假的医生巡房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那最引以为傲的弟子竟然在的手术上动了手脚。

    不明显的痕迹,却瞒不过行医一辈子的恩师。

    一眼瞧破了她的伪装,正直无私恩师直接将她提交给了院方。若非苦无确切证据,那些自以为是的老东西肯定会对她赶尽杀绝。

    你为什么要这样?恩师在她临行前来送别她,痛心疾首地问她。

    楚漓瞧着恩师鬓发间的苍苍白色,若水般寒凉的眸光闪烁,她认真地跪在恩师身前,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暗朱色血迹染红了她的额头,她却没有皱眉一下。

    “就当师傅没有收我这个不成才的弟子,这个头磕完,我们师徒情分就此决绝。”她的话冰冷的没有温度,一如那个黎明的清晨,透心的凉。

    师兄冲上来给了她一个拳头,那个爱慕她多年的男子,一直儒雅风度的男子难得的动怒。

    “你究竟有没有心?”师兄压抑着怒气的双眸涨得通红。

    “我没有心。所以,忘了我,你会幸福。”楚漓摸摸泛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淡淡笑道。

    “你对我这些年的照顾,这一拳,算是我全部还给你了。”

    楚漓没有再瞧黎明前屋檐下的这一老一少,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箱离开了京都。那个她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地方。

    雨,没有声息的落下,下豆子般砸在楚漓的身上,生生打断了她的回忆。

    忘了带雨伞了。楚漓叹气,她最近老是提不起精神,明明昨天隔壁的苏姨才提醒她近来到了雨季,出门要带雨伞。亏她昨天晚上还特意去村头的铺子买了把青色油伞,没想到出门前还是落下了。

    雨下得不大,微湿了楚漓的发丝,薄凉又轻柔。一路跋涉,楚漓瞧见了烟雨蒙蒙中的一栋二层小楼,孤零零的矗立在小山丘前。

    斑驳的火红色墙面,爬山虎肆意妄为地把楼屋围绕起来,初春的嫩绿还未展开,枯黄的藤条随着风雨张牙舞爪的摇摆着,显得厌恶而狰狞。

    据村民说,这里本来是小镇的中心,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荒芜。村民陆陆续续搬离,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户人家留在了这里。

    有人在家吗?楚漓走到小楼前,握住房门前的铜锁,扣门。

    是谁?

    半晌,怯怯柔弱的声音传来,清凉的嗓音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淡淡的散开在雨雾中。楚漓的停顿在空中,微凉的声音让她有恍惚的错觉,似乎是她的到了打扰了原本安宁的生活。

    “我是医生,来给这里的病人看病。”楚漓轻轻嗓子,答应道。

    “你进来吧。”大门咯吱的一声打开,抬头,楚漓瞧见了一个身穿白色睡裙的女子。女子轻轻咳嗽,白皙的脸蛋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楚漓跟着女子走进房子里。

    房屋里的装饰古旧,大厅里的桌椅虽然是上好的楠木制成,然都因为年生日久而显出灰败的颜色。女子走进大厅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女子说她叫倪若,身体从小虚弱,去年搬到镇上。她有个毛病就是咳嗽,尤其是每年初春,缠绵愈烈。近几日受了些寒气,更是咳得厉害。

    听村里人说镇上来了新医生,她就托人找了楚漓。女子说话简单明了,看上去也是弱不经风的模样,可是楚漓却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像是隔了一层纱纸对话的感觉,模糊而不真切。

    简单做了检查,楚漓给她开了从药箱里拿了药。吩咐了惯常的用药事项,收了诊金,楚漓便起身告辞。

    雨,还未停歇,昏沉的天空看不到尽头。楚漓走出大门,轻轻叹气。她竟然忘记向主人讨要一把雨伞。

    回头瞧瞧紧闭的大门,楚漓略微犹豫后,直接冒着雨离开。习惯于独来独往的她,没有打扰人的习惯。

    事情如过就这样过去,也许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情,可是,偏偏没有如果。

    一周后。

    三月十四的黎明。

    那黎明时分的清晨,楚漓记得很清楚。黎明前的灰白天空,让她忽然有了一种想要走出房外看朝阳初升的心情。

    小镇上看日出最适合的地方,楚漓想了想,她发现竟然是那天她去给倪若看病的小山丘。

    想就去做,楚漓一向如此。关了房门,她直接朝着小山丘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一路欣赏周围的田野风光,楚漓难得的好心情。轻柔的泥土踩在足下,她自在而放松。

    人生的奇妙之处,往往在于很多的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测。如同你生命中的人,有人注定擦肩而过,有人注定会相遇。

    小山丘的山顶,楚漓又瞧见倪若。

    长发飘飘,白衣若雪,站在山顶悬崖边的柳如梦仿佛要奔向天边的白云,又仿佛要随风而去。

    那个黎明的风很凉,楚漓忘不了。

    她亲眼瞧见倪若将另外一名女子生生推下了山丘。女子惊呼的声音,划破黎明的夜空,刺入楚漓的耳膜,深入她的心底。

    心中一慌,她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惊动了站在悬崖边的倪若。

    倪若回过头,她皱着眉头,清亮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初见时候的怯怯柔弱,而是刺骨寒凉的冷: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走到楚漓身边的倪若身上散发出一股淡然的幽香。楚漓闻着淡然的香味,张口想说些什么,然终是没能开口。

    淡雅的香味是****,她失去了意识。那是楚漓最后一次看到日出。在失去意识前,她瞧见了红如火的太阳从倪若身后缓缓升起,绚烂到极致的光芒,一如那时候倪若眼底清凉如水的眸光,美的耀眼。

    是不是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有毒?就好像****一样,闻之沁人心脾,却是一种****。

    醒来的时候,楚漓感到浑身乏力,触目的是斑驳的铁窗和窗外清冷的月光。

    “你醒了?”

    一身白衣的倪若坐在床前,她的眸光落在楚漓身上,淡漠而疏离。

    楚漓撑起手腕,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却显得力不从心。她敏感的发现她被下了药。那是一种医院里常用的,用来控制神智失常的人而惯用的药品。镇定兼丧失反抗的能力。

    “你对我下药,怕我告发你?”楚漓皱眉,又恼又怒。

    倪若抬眸,漆黑的眼眸里有太多的情绪,似是忧桑,又似无奈。

    “为什么是你?”倪若浅淡的叹息,若有若无,像是白色的羽毛拂过楚漓的心。

    满腔的怒火被浇灭。凝望着倪若如墨般深邃的眼眸,楚漓的心瞬间不可控制的疼痛起来。

    “你不该来的。”倪若似是喃喃自语。

    楚漓无意识地握紧拳头,她竟然想要抚平倪若眼底那淡然的忧伤。荒唐而可笑!楚漓努力压下心底突然萌生的怪异念头。

    三次见倪若,每次给楚漓的感觉都不相同。模糊而不真切,冰冷而又锋利,忧桑而又漠然,哪一个是真实的倪若?或许都是她,或许又都不是。只是此刻,楚漓感觉到现在的倪若更真实,不再是给她雾里看花的感觉。倪若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眼前,鲜活而跳动着生命的气息。

    是了,她想起来,初见倪若时候她心底的怪异感觉是什么了。倪若给她的对话感觉太过僵硬,是一种麻木的泛着死气的味道。所以,她总觉得不舒服,明明眼前的人是在身前,又好像是隔着一层掀不开的薄纱。

    “你为什么杀人?那个女人是谁?”楚漓问,她该害怕的,可是面对倪若,她心底的好奇更胜于恐惧。

    然而,倪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给了她水和食物,然后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离开前,倪若告诉她,她可以在二楼的整个楼层里活动。当然,仅仅限于夜晚。因为,每当黎明到来前,楚漓总是低挡不住药物带来的困倦,沉沉睡去。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二)

    囚徒之城(二)

    时间流逝如水,楚漓不记得她来这里多久了。

    整个二楼被巨大的铁柱封起来,除了卧室和隔壁的书房里的天花顶下方处有一个脸盆大的小的窗口,其他的地方都被墙层层围起来,看不到外面分毫。整个二楼像是一个密闭的盒子,将楚漓生生的困住。

    夜晚时分,在卧室里抬头,偶尔可以看见天空的月亮。这是楚漓唯一可以接触外面世界的通道。

    楚漓不是没有想过逃跑,然而她却找不到任何机会,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她离开的工具。因为服用药物的关系,她的身体长时间处于乏力状态,不要说用武力威胁的方法让倪若放她出去,她连多走几步路都是困难异常。

    倪若每天晚上会定时来送饭菜和饮用水,她来的时候总是安静地看着她,或看着窗外的月光。偶尔,倪若会和她她闲聊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是她似乎并不是个习惯于攀谈的人,她的话极少。

    然即使是寥寥数语,楚漓发现倪若涉及的知识面很广。天南地北风土人情,倪若都能说出一二,显然她受过良好的教育。这让楚漓对倪若更加好奇起来,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为何会做出杀人的事情?

    又是一个夜晚的到来。

    倪若的神情很是忧伤,她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放下饭菜和食物后离开,而是在一旁坐了下来,托着下巴发呆。

    长时间的沉默,在楚漓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倪若幽幽叹息,她问了楚漓一个问题。

    “你说,人明知道会死亡,为什么还挣扎着求得生存?”

    楚漓凝望倪若眼底深如潭水的眼眸,沉默。

    这个问题太深奥,苏漓不是不曾想过,却害怕去深思。

    或许,倪若并未想要她回答,她抬眸瞧着窗口泄落下的银白色月光,淡淡道:“你说,人活着,是不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白白来这世上一遭?”

    倪若的问题,楚漓无法回答,她紧紧拽住心口的衣服,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不甘心吗?因为不甘心,所以无法痛快的死去。

    儿时灰色的记忆如同潮水将楚漓淹没。

    “你怎么不去死?你的母亲是不过是个卖唱的,你有什么资格进如楚家?如果不是你,我这个家主的位置怎么会被废掉?”楚漓的哥哥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骂道。

    “如果不是看你有几分医学的才华,可以继承楚家的医学,你还不如一条狗。”父亲冷冷的挥起皮鞭抽打她的身体,“去练习啊!去啊!去啊!”

    “我没有生你这个女儿,你不要再来找我。”母亲淡漠说道,留下的是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痛苦的无法呼吸,窒息一般。

    指甲刺入手心亦无法控制的痛,楚漓无住地将身体蜷缩起来。突如其来的痛楚,仿佛洪水一般将她的意识吞没,除了无可抑制的痛,还是痛。

    “伸出手来。”

    在她以为这种痛会无休止的继续下去的时候,冰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淡淡的却是如同救命稻草般将她从疼痛的意识中清醒。

    手?

    楚漓无意识地伸出右手,然后,她感到手腕被倪若微凉的指尖握住,接着是一阵更深的痛刺入指尖,然而这疼痛却让心底和身体的疼痛戛然而止。

    抬眸,楚漓看到倪若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手指尖处是一根细小泛着银白色光芒的针。

    倪若清澈的的眼眸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她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她,然偏偏是这样的凝望,让楚漓心底深处的黑暗有中温暖的感觉。

    “我只懂这样的方法帮你。这也是毒,用不用,选择在你。”倪若的话一如既往的少,然表达的意思楚漓却懂。

    汝之毒药,吾之良药,大抵说的就是如此吧。

    这个夜晚,倪若没有离开,她就坐在床边,为她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倪若说,不开心的时候,就听故事吧。故事里的人物会让你忘了你本来是你自己。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漆黑的眼眸深邃明亮,断断续续的声音就这样悄然的融入夜色里,落在了楚漓的心底,那个她未曾向人打开的深处。

    倪若的故事并非都很精彩,楚漓却听得认真。或许倪若的话是正确的。投入故事之中,楚漓发现往日里持久折磨她的疼痛渐渐轻柔,渐渐消散。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谁曾料想这一刻的时间改变了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天快要亮了。我再给你讲最后一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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