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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之究极理论 第11节(2/3)

作品:《蛇精病之究极理论

事吧。”倪若抬头瞧了一眼窗口透出的灰白色,凝望着楚漓的眼眸,似是若有所思。

    这个故事比之前讲的故事都要乏味很多,可楚漓听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故事的主人是一个女孩。她从出生开始就被束缚在了一个看不到日光的房间里。她的母亲说她是她的唯一,所以她要用各种方法保护她,而保护的方式就是不让她离开房间半步。”倪若娓娓道来。

    “女孩的生活简单而枯燥,她却并不怨恨。她六岁的时候,女孩的母亲亲自教了她读书识字,并给她买了一屋子的书籍打发时间。有很多的书籍可以翻阅,她对母亲是感激的,即使她被束缚在狭小的空间里,即使她对外面的世界异常向往。”

    “十八年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有一天,这个不曾踏出房间的女孩见到了除母亲之外的陌生人。这个人是母亲请来教她绘画和弹琴的人,一个比女孩还小一岁的女子,沈素。”

    “女孩很开心,那是她第一次有了同龄的朋友。然而,女孩的开心和快乐并没有维系太久,因为她惊讶的发现她的母亲竟然爱上了这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子,并且爱的疯狂。  ”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母亲之所以会爱沈素爱到痴狂,是因为她是母亲最爱的男人的女儿。而女孩其实只是个孤女,母亲之所以领养她,只是因为她的眼睛有一丝那个男人的影子。”

    “存在的意义若是一场虚幻,那我们又为何而存在?女孩问自己,然而没有答案。”倪若的声音微凉,如同画笔在纸上勾勒的线条,浅浅淡淡。

    “若故事到此结束,也未尝不是好事。”倪若缓缓道:“可故事并未完结,我们猜测不到故事的结局,往往由于我们被它牵扯,深陷其中,找不到出口。”

    “沈素拒绝了母亲,理由却是女孩想不到的。沈素说,她爱上了女孩。如果母亲只是被沈素拒绝,或许她不会演变成后来的疯狂。但是,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

    倪若的故事讲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来。她问楚漓,故事是不是很疯狂,很无趣?此刻的倪若眼神迷离,漆黑的眼眸向窗外微微泛起灰白的天空,像是陷入了深沉了回忆中。

    楚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末了,她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无法回答。

    这个故事,不是故事。她已经猜到,倪若,就是故事里的女孩。

    “后来怎么样了?”半晌,楚漓问道。

    “母亲发现沈素爱上了女孩,她竟然想杀了女孩并禁锢沈素,让沈素和女孩一样,永远地留在她生活的屋子里。在母亲和沈素的纠缠不休中,女孩逃走了。”

    “那个逃跑的夜晚,天边的月亮很圆,很亮,就好像是漆黑之中指引女孩前行的光芒。”倪若的嘴角弯起微微弧度,清澈见底的眼眸熠熠生辉。

    “再后来,女孩在外面的世界换了名字,换了身份,在城里靠写作为生。单薄的收入勉强糊口。”

    “她本以为她不会回到居住的地方,然而,在她离开两年后的一次偶然,她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母亲的消息。女孩的母亲过世了。报纸上还留下了寻找女儿的消息,说是为了母亲能及时下葬。乡下人都迷信,亲人亡故,需要儿女送终,否则会变成孤魂野鬼。”

    “女孩为了给母亲送终回来了?”楚漓忍不住打断倪若。

    倪若浅浅的笑,轻柔的笑容里充满的嘲讽。

    “女孩回来不是为了给母亲送终,而是为了确认那个想要她死亡的母亲,是否真的死了。”

    “她的母亲不知道,她对女孩所做的一切,让女孩的精神发生了异常,女孩患上了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在无数次的妄想和幻觉中,女孩杀死了她的母亲。”倪若的声音带着森冷的恨意,让楚漓的心骤然收缩。

    “女孩在夜里无法入眠。只有黎明时分,天空亮起的时候,她才能沉沉睡去。医生说,要治疗病,要断了病根,就是心结。”

    “女孩是为了治病而回到村里?她,不该回来的。”楚漓幽幽叹息,她不懂那一刻为何这样说,她只是不由自主的为女孩心疼。

    倪若摇头,凝望着楚漓的眸光柔和了几分:“你是个好人,也足够聪明。因为你懂得放下。”

    倪若停顿片刻,继续故事。

    “女孩回到了她逃离的村子,只是,回来等待着女孩的,完全是她所不曾料想到的。沈素,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竟然对她下药,如同她的母亲一样囚禁了她。”

    “沈素说,女孩走了后,她被女孩的母亲囚禁起来。为了等到再见女孩回来,她忍了两年,最后终于找到了机会,在说服母亲带她去看日出的时候,将母亲推下了山崖。”

    “村里上山的路年久失修,失足落下山崖,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将母亲的死亡和回到村里的沈素联系在一起。”

    “沈素对村民说,她被坏人拐卖了,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她最后是以沈素女儿的朋友的身份,操办了母亲的下葬之事,并且在报纸上发了寻人启事。”

    楚漓听到这里,身体森森的打了个冷噤。她想起了那个她遇到倪若的小山丘,那个地方,不正是看日出最佳的地方吗?

    后来呢?那天她看到掉落悬崖的女子,是不是沈素?楚漓很想问,但她的心不知道为何竟无可控制的颤抖起来,话到了唇边,却发不出声音。

    “女孩后来也用了相同的方法,让沈素带她去看日出。在同样的地方,她用同样的方法,把沈素推下了悬崖。”倪若似乎看出来了楚漓心思,她用一种冷漠至极的声音缓缓说道。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倪若站起来,轻声道:“天,要亮了。”

    倪若离开了房间,留下楚漓望着倪若那远去的背影发呆。或许,饭菜中的药物开始发挥药效,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是啊,天要亮了,她也要入睡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三)

    囚徒之城(三)

    从那个讲故事的夜晚后,楚漓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倪若。

    每当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饭菜和清水已经放置到她的床前。摸着瓷碗的边沿,微热的温度表明,倪若离开不久。

    思念无声无息的蔓延,楚漓发现她不惧怕被束缚在这狭小的空间,却开始惧怕无法再见到倪若。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心疼,再到如今的烦躁,楚漓分不清这是为何。

    无可抑制的情绪在悄无声息地发酵,酝酿。

    明明存在的人,却如同影子般飘忽,明明是鲜活的人,却如同木偶般死寂。

    该死的死寂!楚漓的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她希望再见到倪若,无论出于各种理由。为了让倪若明白她想见她,她甚至从隔壁书房找来了笔和纸,留言给倪若:

    我有话说。我知道你就是故事里的女孩。你出来见我一面。

    然而,楚漓的留言如同石沉大海,纸条不见了,倪若却依旧故我的消失。

    “倪若,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楚漓在倪若消失的第五个夜晚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

    她用力地拍打二楼连接底楼的大门,仿佛要将身体里仅存的力气用尽。

    门外冷清异常,楚漓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安静的夜晚,只有她一个人。

    拖着乏力的脚步,楚漓回到卧室。手朝着桌上的饭菜和清水挥去,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瓷碗碎裂一地。蜷缩在床的角落,楚漓将头埋入膝盖里。

    以往,狭小的空间,楚漓便觉得安全。一盏灯火,她便不再畏惧黑夜。如今一切依旧,可心底的空洞却在叫嚣。伸出手,抓不住任何。

    “你这是何苦?”不知何时,身着白衣的倪若出现在床边。

    抬眸,倪若深邃如墨的眼眸映入楚漓眼底。

    “你该明白,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安慰。如果你是因为想可怜我,大可不必。”倪若的手心摊开,是楚漓留下的字条,杂乱无章的折痕横七竖八。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同情!为何要曲解我的意思?”楚漓涨红了眼眸,一把上前握住倪若的手腕。

    字条从倪若手心滑落。

    “不是同情,那是什么?”倪若的眸光凝视着楚漓的脸孔,一字一句问道。

    是什么?楚漓哑然。她都不懂为何情绪会突然失控,只是因为倪若不肯见她。

    “如果没话说,那我就走了。”微凉的指尖划过楚漓的肌肤,倪若掰开楚漓紧握手腕的手,淡淡道。

    背影。倪若留给了楚漓的是背影,一如那个讲完故事的黎明。

    “等等,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楚漓的手握紧心口,眉头紧皱,声音却坚定的不容置疑。

    “故事很简单,甚至乏味,如果你听得不乐意,可以随时离开。”楚漓低垂眼眸,在倪若进房间后,第一次避开了她的目光。

    倪若的脚步停顿下来,幽幽的叹息轻不可闻。她回转身来,在床沿旁坐下。

    “故事是讲一个不被期待出生的女孩。她的母亲是个卖唱的歌女,她为了攀附权贵,用卑劣的方法怀了一户大家族嫡长子的孩子。”

    “卑劣的方法从来赢得不了幸福,女孩的出生没有为她的母亲带来荣华富贵,有的只是耻辱。女孩的父亲说,凭借女人的身份,即使女人生的是个男孩,也不会迎娶她进门,何况是个女孩?”楚漓冷笑道。

    “女人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另寻他人去追求她的富贵梦。女孩则就在了男人的家里,被当做狗一般的喂养。”

    “若不是女孩在不满五岁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医学天赋,她根本不会被那个称为父亲的人注意到。”楚漓抬眸,浅笑着问倪若:“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幸福的开始?”

    倪若皱眉,她望着楚漓微微颤抖的肩膀,未曾言语。她只是轻轻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倪若的手心微凉,却莫名滚烫了楚漓心底深处的寒凉。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或许不是一句话,也不是复杂的行动,只要轻轻一个眼神,只要轻轻一个握手,便胜过千言万语。

    楚漓冰冷的笑意似乎在不经意间柔和了几分。清清嗓子,她继续道:“天赋,对女孩来说不是幸福,而是噩梦的开始。没日没夜的训练,遍体伤痕,无非为了所谓的医学家族的传承。”

    “呵。不被承认的女孩,却要她背负莫须有的传承?是不是很可笑?”楚漓轻笑出声。

    “告诉你一个秘密。”楚漓将手指放在倪若唇边,压低声音,道:“女孩的父亲,是死在女孩为他手术以后的。而那场被医学界堪称完美的手术,其实,是一场骗局。可惜,却没有人看破。”

    “女孩至此以后有了个癖好,便是在那些瞧不顺眼的人手术上做手脚。一直就这样过了好几年,反倒是后来一场平常的小手术,让女孩的恩师发现了端倪。”楚漓的神情似是遗憾,又似解脱。

    “最后,女孩被驱逐去了乡下,被再度隔离在了世界之外。”

    楚漓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她抬起头来,看向倪若,淡淡问道:“你现在还觉得,我对你是同情吗?”

    倪若凝望楚漓清澈明亮的眼眸,轻轻摇头。从那天之后,她再没有消失,每个夜晚她都会出现,黎明前离开。

    倪若并不知道,楚漓越来越早的时间醒来,也不知道,楚漓之所以告诉她这个故事,仅仅是为了迷惑她。

    楚漓,她对倪若或许有几分不同,然这一切不足以阻止她对逃离这里的渴望。倪若离开后,楚漓望了一眼窗外灰白色的天空,看着自己骨节分明手指,轻笑。

    杀人之于楚漓而言,早已经麻木,她怎么会为了倪若的过往而真的动情?她对自己说,她无非是被倪若一时迷惑。那些让她心神动荡的瞬间,一切不过是她自我暗示后的自导自演——为了让倪若放松紧惕。

    楚漓终于可以在白天完整的醒来,脱离药物的控制。

    一切如楚漓若料,倪若渐渐放松对她的看管,她的谋划就要成功,只差一步她便可以如愿以偿。

    夜晚如期而至,楚漓准备今晚动手。

    倪若如往日般出现在楚漓的房间,放下饭菜和清水。

    楚漓不动声色的走到倪若身后,悄悄地伸出右手。她的手指白皙而修长有力,楚漓肯定,当她的手腕掐住倪若纤细的脖子,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有效的方法让她窒息而亡。

    完美的杀人计划,楚漓的眼眸里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然而,事情往往难以预料。我们通常猜到了故事的开始,却猜不到结局。

    就在楚漓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倪若脖子的这一刻,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巨大的疼痛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有心疾。出生的时候,医生曾经说过,她的心疾若想根治,需食活人心头之血,九九八十一天方可治愈。且心头血被食之人要出于完全自愿,否则无效。若不然,她活不过二十四岁。

    该死!她还差一个月才满二十四,难道是心疾提前发作?

    楚漓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死亡的阴影将她笼罩。

    倪若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楚漓痛苦的样子,目光冰凉如水。“你想杀我,可惜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你一定不懂为何我会发现?其实,开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今天的月色太明亮了。你瞧,这水映出了你的动作。”倪若指着她面前盛着清水的瓷碗。

    原来如此。

    越来越深的痛将楚漓捕获,她大口的呼吸,却止不住心口传来的窒息感。她要死在这里了吗?楚漓问自己。

    “是不是很不甘心?”倪若半跪在她身边,寒凉的指尖划过楚漓的脸颊。

    不甘心吗?楚漓凝望着倪若白如薄纸的脸孔,忽然笑了。

    倪若望着她,眉心紧蹙,像是在挣扎,又像是犹豫。

    “也许,我的决定是错的,将来回想起来或许也是愚不可及。不过,现在,我不会后悔。”倪若眉心展开,嗓音淡淡道。

    楚漓惊讶张了张口,望着倪若的眼眸里盛满了疑惑,她不懂倪若话中的意思。

    然而,倪若并未解释,她只是轻轻抬手,缓缓褪下衣衫。

    洁白无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美丽动人心弦的胴体的心口处,被倪若用一根尖细的银针插入,枣红色的血滴缓缓滑落。

    “喝了它。”依旧清冷的声音。

    楚漓的身体被抱起来,她的头埋入了温软的怀抱中,咸湿的血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唇齿之间。

    即使是亲生父母,也未曾做到如此。取活人的心头血,那样的疼痛未必比此刻楚漓经受的痛苦轻。

    楚漓道不清心里滋味,她只记得嘴里那咸湿的味道,苦涩又微甜的味道。

    血缓缓流入楚漓口中,心口快要麻木的疼痛渐渐消失,心底深处的黑洞似乎也随着血液的流入而悄然轰塌。

    黎明之前,楚漓再度沉沉睡去。

    以后的八十一天,倪若准时给她取心头血喂食。楚漓没有料想到,她的心疾就这样治愈了。一个她想要杀的人,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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