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第2节(2/3)
作品:《鬼》
他很想回去看看,可是不敢……至于个中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只能靠你自己去找!”
许郡洋满脑子不解,可是很显然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用,因为老爷子也不知道,许家百年前的历史已经随着曾祖父的去世一并的埋葬了。“那个,额,鬼,和我们许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只能告诉你,他是我们许家的大恩人。这么说你懂了吗?”
“也就是说,这鬼我是动不得了?”
“你曾祖父的意思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一定不希望你伤他。”
也就是说,这鬼不管怎么作怎么闹我都只有由着他,一丝一毫也不能伤他?那还捉什么鬼,干脆把这房子直接给他住得了!曾祖啊曾祖,您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您着不是难为我吗?
“郡洋,你记住我一句话,这是我们许家欠下的债,既然你赶上了,你就理应去还!”
什么叫我赶上了?你们抓阄正好抓到我了是吧?
许郡洋气的脸色都绿了。
☆、 第七章:
台湾一行相当于白忙乎了一场,不但没找到任何的解决办法还惹了一肚子的气。
他大哥许郡杰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好悬没把肚子笑抽了。
许郡杰和许郡洋不同,他是典型的公子哥,顽劣不堪,潇洒人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从出生开始脑子里唯一犯愁的事就是怎么花钱。许郡洋比他小三岁已经事业有成了,他呢,不但一无所成还到处惹是生非。
也许是许家的风水问题吧,兄弟之间的这种鲜明反差同样出现在其他同辈甚至前几辈的身上。往上数三代,在当年许家也是因为长子一事无成才会选择废长立幼,最后由次子许英龙来继承家业。
百十来年一向如此,用他许郡杰的话说,这是基因问题,天生的。不过他这人有一点好,豁达,把钱看的跟流水一样,从来不在这事上和兄弟计较。
“同辈的兄弟少说也得十几号人,一抓就抓到你了,老二,你太幸运了。”
许郡洋给了他一眼刀,马上让他闭了嘴。“别叫我老二,叫二弟!”
许郡杰又是一顿止不住的笑,直到笑没力气了才摸摸眼角的泪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他,“这里面是咱家各位亲戚们掏的钱,给你装修房子用的。”
“我什么时候让他们拿钱了?”
“你让他们拿钱估计还不好使呢。是伯公吩咐的,现在他辈分最大不是,谁敢不听。在你回来的前一天电话就过来了,各家各户都得拿,随你支配。另外,台湾那边的亲戚也都汇了钱过来,我都给你提到一个账户里了。这些钱别说装个房子,你就算再买一个估计都够了。弟啊,你不亏!”
许郡洋可不买这个账,“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钱给你,房子也给你!”
“别,抓阄没抓到我,我可不敢妄想。”
许郡洋差点没掀桌子!
这边许郡洋被祖上遗留的历史问题搞的焦头烂额,那边装修的事进行的倒是很顺利。
顺利的简直让人感到惊讶,许家的人肯砸钱,拿钱好办事,用钱办不了的事也都无比顺利的进行下去。左庭的公司自成立以来大大小小接了不下百件的装修工程,可就没有一次能像这次这么顺利,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过如此了。
而且,自从那晚许郡洋被吓晕过去之后,那个东西再也没出现过,就像从来也没存在过一样的彻底消失了。如此一来工人们不怕了,工头也不乱想了,心里一踏实工程进度更是提高到了高铁的速度。
许郡洋的公司近日接了一大单生意忙的大半个月没露面,等他抽空去老宅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模有样了,走进去咋一看很有民国时期的感觉,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我去文献馆查了很多资料,看看那些豪门富家当时都是怎么装修的,再加上你带来的那些画,虽然不能还原到百分之百,但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左庭所指的那些画是许郡洋从台湾带来的,都是他伯公依照记忆中的样子找人画的,不过毕竟离开时才三四岁,也只能隐约记得一些大致的布局和摆设。仅此而已也帮了左庭很大的忙,至少心中已经有了那么个大概的轮廓。
在当年,这楼里住的都是老爷夫人和少爷,至于姨太太和那些旁门的表亲都住在后院另外一排房子里,那排房子后来在那场大火里一并烧毁了,如果照原样复原需要一大笔的钱,而且也用不上,许郡洋直接放弃了。
他把注意力着重放在楼里,为了尽量恢复原貌,很多东西甚至需要特别定做,光是一个地板左庭就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原木场,更别说那些家具了。如此又费钱又费时间的,许郡洋以为三个月肯定不够的,没成想刚过了一个多月就完成了一大半。
看来这按时交工是肯定没问题了。
许郡洋点点头表示满意,“让你费心了。”
左庭笑着说:“啥时候学着这么客气了?再说了,拿了你的钱的,费心也是应该的。”
许郡洋推开窗户看向后院,杂草都除干净了,景色一览无遗。这花园的格局极好,把每个能利用的空间都利用上了,凉亭立在池水中央,四周再被绿色植物那么一簇拥,实在是美不胜收。夏天坐在那里品一杯茶赏赏花草,绝对是一种享受。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地方却很是格格不入,就是那口古井,已经抹平的灰色水泥上贴着几道黄符,碍眼的很。看来那些工人还是有点害怕,水泥填了不够还要用符压着。
“你说文献馆能查到当年的资料?”
“怎么,你还在想那事儿?”
许郡洋点了点头。
“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事你还担心什么?我估摸着他已经转世投胎去了吧?”
有那么简单吗?许郡洋可不觉得,听家里的老人说许家是1925年从这里搬出去的,又说他一直守在这儿,这么算下来,他岂不是在这里守了足足九十年。别管当人还是做鬼,差不多一个世纪了都没离开现在又怎么会轻易的走了呢?
相比他有事没事的出来闹一闹,许郡洋觉得他这么无声无息的更是叫人不安。
“再说,文献馆里记载的也只是一些有关政治上的事,你想查许家的历史估计不容易吧?”
“全当瞎猫碰死耗子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第二天许郡洋就抽出了一些时间去了一趟本地的历史文献馆,左庭说的对,许家在当时来说只是豪门富商而已,并没有参政,所以这些历史资料上能查到的记载还是很少的。
许郡洋走了很多弯路,查了很多资料到最后都发现根本没什么用。这么来来去去的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翻了多少资料,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张当年的报纸偶然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许郡洋查看的只是翻录到网上的扫描版,原版的东西都已经被封存了,普通人是拿不到的。不过扫描版的优点就是可以随意放大,并且还有历史学家的注解可供参考。
那张报纸的头版头条记载了当年发生在那座岛上的一件入室抢劫的大案,盗贼在走投无路之下投井自尽。可能是怕民众不清楚事发地点吧,报纸上特别交代,原许家府邸。这也就让许郡洋得以确定那件案子就发生在自家的院子里。
还有那张大的夸张的现场照片,几名巡捕房的人正围着一口古井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而那口井正是前不久许郡洋刚刚命人用水泥填上的井,井口的百花浮雕他记的再清楚不过了。打捞上来的尸体放在一边,面貌实在难以辨认,但那头漆黑的长发却特别的显眼。
那个时间段清政府早就已经倒台了,男人续发的传统自然也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个所谓的“贼”会留这么长的头发不是很奇怪吗?
看到这里许郡洋微微的皱了下眉,似乎有某件与此相关的事,可一时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这个奇怪的感觉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时间有限他匆匆的把余下的文字看了一遍。洋洋洒洒数千字无外乎都是夸赞巡捕房办事多么尽职尽责鞠躬尽瘁,事主家的老爷如何感恩戴德,大力赞扬等等等等。
许郡洋觉得自己好像又白忙乎了一场,这件在当时来说相当轰动的案子在今天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某个江湖侠士看不惯那些侵略者而出来劫富济贫罢了。
再说,报纸出版的日期为1925年的初秋,显然,案件发生时许家已经搬走了,那里的屋主已经变成了法国富商。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和许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之后的一些相关报道却勾起了他一些兴趣,有记者怀疑那间案子存属子虚乌有,投井自尽的人也并不是什么流贼,而是一个唱戏的戏子。报道上还同时配了一张照片,是他登台扮白娘子时的样子。虽然上了重妆还是女人的扮相,但不难看出这名男子的长相是何其的绝色倾城。
许郡洋很难把这个绝色的男人和井边的那具残破的尸体联系在一起,不过,如果这个记者说的都是事实,那当年的事绝对是另有蹊跷。可惜不知何故关于此事的报道就此中断了再也没有被提过只言片语。
不久后许家的老宅又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一场莫名的大火将那栋房子烧成了一片灰烬,连主带仆整整二十六人全部葬身火海。是意外事故还是有人故意纵火,案件直到几年之后也没有告破。
好像还是没什么联系,死的人中也没一个许家的人,许郡洋觉得自己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看的这些东西根本没用,调查又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在线索中断之后,许郡洋左思右想决定去拜访一下邻居郑老先生。
☆、 第八章:
人在小的时候都听过一些鬼啊神啊什么的传闻,长大以后多数会忘的一干二净。不过许家宅子里的那些传闻,郑老可是记得太清楚了,不只是因为房前屋后的离的近,还因为他曾亲眼见过。
郑家是后搬到岛上来的,那时候许家已经翻盖完了,可好好的洋房却整天锁着大门没有一个人进去住过。
周围的邻居对那栋房子似乎都有些芥蒂,宁可绕着远路走也不肯从那房子前经过。住的年头久了郑老先生就听说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传闻,那栋宅子,闹鬼!
他还记得那是在他十岁那年的夏天,那天的天气出奇的闷热,前后窗户都开开也没个过堂风,翻来覆去直到深夜了他还没睡踏实,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唱戏。
他的卧室当时在自家房子的三楼,站在窗口能清楚的看见许宅那栋房子的后身。
平日里一直黑灯瞎火的宅子此时却灯火通明,窗户映照出的光把后院的凉亭都照亮了。里面还传出一阵阵吹拉弹唱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清清楚楚的传进耳朵里。他还看见,有一个戏子打扮的人在二楼的客厅里甩着水袖唱着他听不懂的曲子。那声音,好听极了。
小孩子胆子大,玩儿心也重,何况那个年月对于小孩子来说唯一有趣的事就是看戏,平日里要是谁家有喜事请了戏班周围的小孩儿都会去凑个热闹,不但有戏看回头说不定还能捞到红包。
他也没跟别人说披上衣服就出了门,摸着黑顺着巷子绕到了那栋院子的大门口。
那时候大门是锁着的,可他用手一推就开了,院子里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看着可喜气了。有两个头发盘成双丫髻穿着小红袄的丫鬟端着果盘走过去,雪白的小脸上用胭脂点了两个圆圆的红脸蛋儿,还有那小嘴儿,画的像樱桃一样,小小的一点血红血红的。
她们看见外人进来也没拦着,还捂着嘴偷笑,杏仁似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可好看了。
郑老被她们看的很不好意思,挠着头发走过去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可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那两个丫鬟竟然不见了。
他当时还寻思着,这人怎么走这么快?左右瞅瞅实在找不到人也就罢了,这会儿又听楼上开了锣赶紧进了门。
大厅里面金碧辉煌的,可就是一个人也看不见。他估摸着肯定都在二楼听戏呢,生怕错过了着急忙慌的就顺着声音寻去了那个房间,扒着门缝偷偷的往里面看。
明明里面可热闹了,可他看的时候只有几个拉曲子的还有那个戏子。
那戏子身上穿着红色的八福锦绣衣,嘹亮玉润的嗓音、甜美妩媚的扮相把人都看呆了。
郑老记得他几乎是从头听到了尾,中间有几次他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一曲终,那个戏子莺莺的跪倒在地,对着空无一人的主位行礼道:“子青恭贺许公子千秋,愿公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听到这里许郡洋的脸色微微一变,追问道,“请问,那是哪一年的事?”
郑老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许久才道:“应该是1939年,因为那一年徐世昌死了,我记得很清楚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议论。这两件事中间好像只隔了几天。”
许郡洋暗自算了算,时间果然能对上,1939年又是六月,正是曾祖父许英龙四十整岁的整寿。
“后来呢?”
郑老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醒来时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不过我非常肯定,那绝对不是梦。”说到这里郑老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有点发白了,“后来听说隔街的寿衣店摆在门口的那几个纸人丢了,我一想可不就是那几个拉曲的吗,连衣服都一样。”
许郡洋听的寒毛直立,头皮一阵发麻,喝了好几口热茶才觉得缓过来一些。
他寻思着,又是和戏子有关,难道报纸上说的事是真的?“您刚才说那戏子叫什么名字?”
“他自称子青。”
“是木子青?”这个名字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因为很特别所以许郡洋记得很清楚,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对,是木子青。后来上学闲暇时我曾查过这件事,当年确有木子青其人。而且,他也的确是个戏子。”
“我查过当年的报纸,在那场大火之前许家的井里曾死过一个人,有人说那就是木子青,这是真的吗?”
郑老不置可否,“我只知道自那之后那栋宅子里就没太平过。”
许郡洋觉得很多杂乱的问题堵在脑子里想不通,他抽了根烟叼在嘴边,刚要点火才想起来不能抽,烟味会熏的老人家咳嗽,赶紧又放回去了。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祖屋里作祟的鬼就是那个戏子木子青无疑了。从他为曾祖父做寿这一点来看,他一定和曾祖很熟悉。加上之前伯公的话,这一点更是可以确定了。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变成了所谓的盗贼?
很显然,这些问题郑老也不一定知道内幕。
不过今天这场谈话所收集到的资料还是很可观的,与此同时疑问也越来越多了。
夜里一点,他坐在公寓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连着抽了好几根的烟,这些谜团一样的历史问题已经让他无心睡眠了。手上是从文献资料上打印出来的复印件,木子青绝色的面容即使只是用简单的黑白色勾印出来都叫人觉得惊艳。
不经意间许郡洋的视线落在了床头那个文件袋上,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快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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