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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第2节(1/3)

作品:《

    许郡洋从另外一条街上买了些东西才摸着黑去了老宅。估计工人们是真被吓怕了,宁可在院子里搭地铺吹海风也不肯去房子里睡。许郡洋和守夜的打了声招呼,借了个手电筒独自进了门。

    楼里面该拆的地方几天前就已经拆干净了,链接二楼的楼梯框架也搭好了,至少走上去不会发出吱嘎吱嘎的怪声。许郡洋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了壮胆,这才把腿迈上最后一个台阶。

    上次看的时候二楼那间客厅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名贵的地毯都快被风化没了,墙角四处全是蜘蛛网,家具上的漆也掉光了。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鬼屋。这会儿倒是还好,虽然空,至少干净。

    许郡洋把手电筒摆在壁炉上面照亮,从怀里掏出买好的香取了三根出来点上。他也不知道这招灵不灵,反正都要试一试才知道。

    胡乱的冲着四周拜了拜也分不清方向,反正是拜过了,咽了口吐沫对着门的方向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串话,“我知道你在这里住了很久,不过这房子现在是我的,很显然咱俩不能一起住,对吧?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回头我找人给你超度还不成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什么大仇未报的,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就跟我说……不不不,你还是拖个梦给我吧,咱俩见面不方便,总之我一定尽力帮你。只求你别再出来吓人了好不好?”

    说完许郡洋啐骂了自己一句,我一堂堂硕士生竟然在这里低声下气的跟鬼谈判,真他妈丢人!虽然这么想可许郡洋还是把接下来该做的都做了,上了香烧了纸钱,觉得尽到了人意才把一切都收拾干净准备离开。

    这会儿他反倒笑了,什么鬼啊神的,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也许全都是错觉罢了,要是真有鬼他不早跳出来了。

    心里这么想着转身出了门,就那么一刹那的工夫猛然看见了一个人影,是手电筒晃到的,他根本来不及确认,手电早被吓的掉地上了。

    “别,别怕,是我。”左庭也被他吓的不轻,一直在门外偷听哪知道他突然就出了门,躲都来不及躲。

    许郡洋狠狠的把那口气咽下去,气的脸都绿了,“你来干什么?”

    “别,别生气,我怕你出事才跟过来的。”

    许郡洋被他那吓的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呢,扶着墙勉强走了几步,路过他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行了,回去吧。”

    左庭虚虚的扶了他一把,不过人没接受他的好意。“你刚才……”左庭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

    好像有个人正踩着走廊那段还没来得及拆的地板往这边走,吱嘎,吱嘎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很有节奏,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许郡洋虽然不确定但是守在门口的左庭却很确定,他交代过守夜的人,不许进来。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对望一眼给对方壮了壮胆儿心惊胆战的回过头,可是身后一个人也没有,脚步声也同时消失了。

    他们站的位置是楼梯口,这边有点亮光,但是往里面瞅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黑漆漆的一片,像深井一样望不到底的那种黑。手电就在手上,二人默契的谁也没敢往里面照,也根本就不敢去照。

    “听,听错了吧?”左庭已经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好像怕大声说话会招来鬼一样,牙齿还打着澶,吓的都快尿裤子了。

    “你也听见了,不是吗?”

    “许公子~”许郡洋一惊,因为那声音就在耳边,近的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你终于回来了~”许郡洋直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漆黑幽暗的走廊,全身所有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甚至连侧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准确的说是根本就不会动了。

    脸上有一点点痒,好像有人在拿羽毛拂过他的皮肤,不,这触感应该是头发一类的东西。这种猜测在一丝长发飘到眼前时得到了证实,因为有月光的关系他看的太清楚了,那么长那么柔,好像被风吹起来一样轻飘飘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怎么了?你又看见什么了?”左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他已经开始怀疑刚才听见的声音是不是错觉。可是,许郡洋现在的脸色非常的不对劲儿。“喂,你倒是说话呀?”

    左庭伸手推了他一把,就那么轻轻的一下,许郡洋竟然顺着他推的方向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郡洋!”许郡洋晕过去了,煞白的脸色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左庭比他好不到哪去,两个人还能壮个胆,现在只剩他一个好悬没活活吓死。“来来来来来人啊!”

    房子空,回音也大,这声喊完没半分钟两个值夜的就冲上了楼,“怎,怎么了这是?”

    左庭心里清楚这是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但是不能说!“刚才摔、摔了一下,磕着头了,赶紧、赶紧抬下去。”

    这么紧急的时候工人也没心情判断真假,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下了楼。渡轮早停了,送医院是不太可能了,附近不远倒是有家诊所,管他能不能治先把人送去再说。

    好在许郡洋并没有昏迷太久,躺到病床上还没两分钟就砰的一下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才长长的呼了口气,冷汗唰唰的往外冒。

    “都说了几次了,该扫的地方都扫干净了,幸亏旁边有人,要是没人这摔一下还了得!”左庭义正言辞的把自己的工人训了一顿,无外乎就是让他们相信,人是摔晕的。两个工人大半夜被折腾的要死还要挨骂,可是也不敢顶嘴,只能委屈的应着。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院子里那么多料,回头别丢了。”

    “是,那我们先回去了。许先生您别坐着好好躺一会儿,要是不行,等天亮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许郡洋挥了挥手,“我没事,麻烦你们了。”

    人一走,两个人都装不下去了。左庭抹了把头上的汗,低声道,“现在能跟我说实话了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

    “第一天你就看见了吧?”

    许郡洋顿了下才点了头,“我只知道那房子以前着了场大火,不知道还死了人。妈的,谁都没跟我提过这事儿。”想起这事许郡洋就生气,气的他连害怕都忘了。

    于情于理这事那边的人也该提醒一下,他们倒好,生怕这个烫手的山芋丢不出去,自家的亲戚也坑。

    “死了多少人?”

    “邻居那老爷子说,那还是他小时候听说的事。一场大火烧死了二十多口,有一大半还是外国人……当时这里是法租界。”

    还牵连着历史的问题,有点复杂,左庭抓了抓被吓的立起来的头发,“现在怎么办?”

    “我以为能把那东西送走,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房子又不能丢在那儿不管,我还能怎么办?”许郡洋想起了那老爷子说的话,现在看来那东西定是个冤魂了。“得找个专业人士来解决了。”

    “你信?”

    “现在不信也得信了。”

    ☆、  第六章:

    懂道行的人左庭就认识不少,找他们公司装修房子的全都是有钱人,自然很在乎风水的问题,接触多了左庭认识的人也就多了。

    不过真正亲身经历的这还是第一次,他直觉光靠那些人半蒙半骗的伎俩可解决不了这房子的问题。所以这次他特意去了一趟澳门,他认识那里的一位很出名的人物,听说他还曾给澳门的很多赌场摆过风水阵,灵的很。别人只能算是法师,他却被人称为宗师,可见本事不小。

    反正许郡洋愿意掏钱,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请的动那位高人。

    这位六十多岁的老先生不愧是高人,见了面绝对不整胡吹海吹那一套,人家要先看看房子才决定能不能接这个活。

    左庭恭恭敬敬的把他请到了宅子里,那天太阳很毒,工人在院子里干的汗流浃背热火朝天的。老先生只是站在大门口隔着人头看了那房子一眼,就这一眼,他的表情就沉下去了。

    “煞气太重,阴宅!”

    一语道破,左庭请他的时候只说是看风水其他的提都没提过,当然,这风水和捉鬼有没有什么区别或有没有什么关系的他也搞不太懂。谁成想这老头竟然能一眼就看出来了。

    许郡洋临时从公司赶了过来,虽然不用他出面,不过为了表示对人家的尊敬他觉得还是亲自陪一程的比较好。时间紧迫路上还差点闯了红灯,一路顺着坡跑上来,气喘吁吁的。

    “你是屋主?”

    “是,今天要麻烦老先生了。”许郡洋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老爷子点点头把双手背在身后,“走,我们进去看看。”

    工人都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是个风水师,还道是许家的亲戚呢,被撵下楼时也没起什么疑。见闲杂的人都走光了,老爷子取了一个罗盘出来,在二楼所有的房间都进进出出的走了一遍,最后顺着走廊末端的一道梯子上了阁楼。

    罗盘上的指针剧烈的震动了几下,许郡洋和左庭都清楚的看见了。

    老爷子眼神沉了沉,走到窗口看了眼后院视线最终落在那口井上,表情越来越凝重,可从头到尾他什么也没做什么话也没说,大概过了那么几分钟他收了罗盘,微微的摇了摇头。也没解释什么,自顾自的就出门下了楼。

    许郡洋不明所以只好一路跟着,到了大门外见老爷子还是没停脚的意思赶紧追上去问了一句,“老先生,您这是?”

    老爷子这才停了脚,侧过头望向那栋布满阴气的洋楼,神色极为复杂,“恕我无能为力,先生,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个恶鬼?连这么有道行的人都对付不了了?

    老爷子偏过头,把许郡洋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的一遍,许久才幽幽的道,“你注定该遭此劫,躲不掉的。”

    “注定?”我招谁惹谁了?“您的意思是我就算不住这房子也躲不开那个鬼了?”

    “从你踏进房子那一刻就注定了!”老爷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皆是因果报应,你好自为之吧!”

    不清不楚的留下这一句老爷子抬腿就走了,左庭瞅了眼傻在原地的许郡洋赶紧追了上去。人家风水先生这次一分钱也没收,还把提前预付的钱给退了回去,左庭可真是由心底佩服了。

    许郡洋直接回了公司,左庭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抽闷烟。看他那满脸愁容的样子左庭也挺替他可怜的,好好的以为天上掉了馅饼,谁知道竟然是个陷阱。听老爷子那意思,那鬼应该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而是因为他踏进了那栋房子才缠上的他。许家的人也真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坑自家的人也不怕遭报应!

    “老爷子临上飞机前让我给你带句话。”

    “我死定了?”

    左庭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没那么严重。他让你查查你家祖上的事。”

    “就这一句?”

    “恩,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祖上能有什么事?”

    “不是说了因果报应嘛,你就回去查查吧。我估计呀是不是你家祖上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要是能找到原因替他了了心愿,说不定他就能走了。”

    这倒是和邻居那老先生说的话不谋而合了。其实许郡洋也有过这个猜想,否则那些长辈也用不着这么忌惮回那个家吧?房子买了几十年,就这么扔着,不管也不顾,听说连看都没人来看过。曾祖父那边都要不行了才下了遗书,而且许家子孙众多给谁不行,为什么偏偏就给了自己呢?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离得最近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许郡洋暗自琢磨了半天,最后把半截香烟戳在烟缸里拿起座机拨了个电话,“给我定一张明天去台北的机票!”

    “你要去台湾?”

    许郡洋放下电话点了点头,“我要当面问个清楚!……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房子按照原定的计划装修,另外,别让他们出去瞎说!”

    左庭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许郡洋这一趟就是兴师问罪去的。可就算火冒三丈的跟伯公拍桌子又能问出什么来?搬出那个家的时候他才三岁,能记得多少事。何况许郡洋也不敢对他不恭敬。

    老爷子今年都九十三了,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句话说重了把老爷子气过去,这边的子孙还不把他活撕了。

    所以许郡洋是带着重礼进的门,毕恭毕敬的行了周全的礼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好半天才把话题引到那房子上去。

    “我就知道你是为那房子来的。”

    九十多岁的老爷子笑的和蔼又可亲,让许郡洋无端的冒了一股子火上来。“既然知道那伯公就别和我这个小辈兜圈子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见了,我就想知道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

    老爷子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抬头问了一句怎么看都不相干的问题,“你爷爷是去年去世的吧?”

    许郡洋被他问的一愣,“恩,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去世的时候是八十六岁。”

    “没错。”您还没老糊涂。

    “我和这个弟弟虽然不是一母所生,感情却好的很,他的事我都记得。”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临走之前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想到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了。”

    许郡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人家正在感慨人生,他心里急着跟猫挠的似的,只能敷衍的点了点头。

    “我以为他能活过我,却没想到他连父亲都没活过。”

    “您别难过。”他脸上的表情让许郡洋有些不忍,回想小时候爷爷很疼他,心里不由的也开始难受了。

    谁知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八十六也算是长寿了。”

    许郡洋木若呆鸡,完全跟不上老爷子的节奏。

    “我父亲活到一百一十六岁,我今年也九十三岁高龄了,许家的人都长寿,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是要进入正题的节奏吗?许郡洋竖起耳朵听着。

    “许家的风水全在那栋宅子里,将近百年来一直有人守着!”

    许郡洋心说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守着,连个影都没看见。随之,他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向伯公那张红光满面的脸,“您是说?”

    伯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猜对了。”

    许郡洋觉得这些东西好像太玄乎了,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可我之前找的风水师怎么说那是一栋阴宅?”

    伯公摸着胡子一笑,“所谓阴宅不见得就不好,这也是因人而异的,旁人进去怕是不行,若是我们许家的人就不一样了。有些人家祠堂里供奉着先人的骨灰牌位不就是祈求祖先在天有灵保佑子孙平安吗。”

    许郡洋点点头,心说也是这个理,如果这鬼是许家的祖先,一直为许家守着那栋宅子的风水,那对许家的子孙来说也的确是件好事。

    “那栋宅子本就是一块风水宝地,又有鬼神镇宅替我们许家守着,所以我们许家的人百年来才能一直顺风顺水,身康体健。”

    “既然是风水宝地,那你们为什么一直都不回去住呢?”

    老爷子轻叹一声,“这是你曾祖父的意思,他在弥留之际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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