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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第3节(1/3)

作品:《

    许郡洋也不好多问,点了点头。见齐青抱起自己的睡衣打算让地方,摆摆手说了一句,“没事,你先用吧,我不急。”

    齐青张张口还想说什么,不过许郡洋已经走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关紧门,许郡洋长出了一口气。在心里把左庭那家伙给骂了个千万遍,明明知道那只鬼有一头长发,竟然还找一个长头发的进来住,准备吓唬我的是吧?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那孩子也是,好好的一个男孩子留什么长头发,搞文艺的就一定要打扮的这么前卫吗?

    齐青没有借用很久,也就十几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临下楼之前敲了敲门,轻声细语的叫他,“许先生。”

    “哦。”许郡洋把外套披在身上开了门,“用完了?”

    齐青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他,“用完了,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你们四个用一个浴室是不太方便,楼上的闲着也是闲着,既然租给你们了也就不怕你们用。”

    “谢谢你许先生。”

    “很晚了,去休息吧。”

    “恩,晚安。”齐青转身走了,及腰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后面,真丝的睡袍松散的挂在身上。若是不看正脸这背影简直像足了长发飘飘的美女。

    许郡洋现在想,这孩子留长发是挺好看的,毫无违和感。

    就在这时正要下楼的齐青突然回过头望了他一眼,那眼神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似乎其中藏了太多叫人摸不透的东西。许郡洋被他看的浑身不适,尴尬的笑了下赶紧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许郡洋觉得这个男孩有些说不清的奇怪。

    想起明天公司还有事,许郡洋也没心情泡澡了,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就早早的把自己丢上了床。就在这时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许先生,你睡了吗?”

    “谁?”听声音分辨不出来,不过肯定不是齐青,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女孩子,这个声音可要轻快的多。

    “是我,赵子琪。”

    赵子琪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睡衣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盘子水灵灵的水果,“没打扰你吧许先生,我估摸着你还没睡,吃点水果吧。”

    “不用了。”

    “别客气嘛,这是我买来画画用的,不过买多了。”

    许郡洋哭笑不得,面对那孩子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接在手笑着说了句,“那就谢谢你了。”

    赵子琪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临下楼时还回头冲他调皮的笑了一下,“晚安,许先生。”

    这个晚安说完还没五分钟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许郡洋正聚精会神的看手机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又把他吓了一跳。

    还是赵子琪,许郡洋已经被气的无力了,拉开门勉勉强强的笑着问,“还有事吗?”

    赵子琪指着自己的眼底,“你有黑眼圈了,肯定是最近睡眠不好,我给你热了杯牛奶,不用谢。”

    许郡洋连火都没地方发去了,接过那杯牛奶笑的相当的无奈,“这也是你画画用的?”

    “当然不是了,特意给你热的。”

    “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早点睡吧……哦,谢谢你的牛奶。”

    “不用客气,许先生,如果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家里都是我收拾的只有我知道东西都放哪儿了。哦,还有,如果你夜里饿了就叫我,我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卖宵夜的,不用跟我客气,不到一点我都不会睡的。”

    “呵呵,那以后可就要麻烦你了。”这到底是谁家?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个热情的小话唠,许郡洋发现脑子里的瞌睡虫已经全部跑光光了,炯炯有神的双眼瞪着百花浮雕的天花板白白浪费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睡着。

    他想着干脆起来抽根烟平静一下,谁知道他今天时运太低,烟刚叼在嘴边还没点火,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窗外的一道白影。一闪就消失的,太过惊悚的感觉吓得连烟都掉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当时是被吓傻了还是已经被吓习惯了,这次他没有逃避,他觉得有必要去证实一下,都说最恐怖的东西其实就在自己的心里,也许只是错觉那就没必要害怕了,惹是真的……那就求菩萨保佑吧。

    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勇气,披上外套大步流星的就出了门,不过手脚还有点儿哆嗦。

    已经临冬了,虽然南方的冬天并不是很冷,但海风吹在身上还是让人忍不住打冷战。许郡洋紧了紧睡衣的领口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绕到了后花园。

    凉亭的地势比较高,站在上面能把花园的全景尽收眼底。萎靡的月光,枯卷的树丛,还有一汪清澈的池水,除此之外根本什么都没有。为了确认,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就在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不知从哪传来了一阵诡异的乐声。

    锵!锵!锵!……京剧开场时鼓板和锣所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极富节奏感。

    许郡洋只觉得头皮一麻,后背嗖嗖的刮凉风,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把僵硬的身子转过去。隔着人工水池,他看见对面的树丛里有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长长的水袖甩着漂亮的弧度,口中咿咿呀呀的唱着听不懂的京剧段子。“你忍心将我害伤,端阳佳节劝雄黄。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随法海人禅堂……”

    月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脸,许郡洋也根本就没敢细看,除了自小学艺长大的的戏子谁有这么妖娆的身段,这么圆润的嗓音,“木、木、木子青!”许郡洋受惊过度说话都在磕巴,而且声音很小,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

    可这么小的声音偏偏就被那个人听见了,他的动作煞然而止,却没有如预想的那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是回过头,隔着池水看了他一眼。“谁,谁在那儿?”

    许郡洋一愣,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绕过池子,拎着衣摆和袖子大步上了凉亭,“许先生?”谢文阳一见是他赶紧关掉手机里的配乐,“你怎么还没睡?”

    许郡洋欲哭无泪的的问他,“是你呀,大半夜的你在这儿干嘛?”

    “过几天有演出,趁着晚上练习练习。”

    “你这身打扮是?”

    谢文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串,我扮白娘子。”

    现在舞蹈系的学生竟然还要学京剧?而且还要反串?许郡洋想起那张报纸上木子青扮白娘子时的样子,干巴巴的呵呵了两声,“好,继续练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出来陪你练了。”

    “啊?”

    许郡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老宅的第一晚他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惊吓中度过的,他算彻底明白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除了那个魏嘉凡之外好像根本没一个正常的!

    这话他说早了,相比其他人来说魏嘉凡才是最不正常的一个,他倒是没什么又哭又笑深更半夜在后院乱跳舞的毛病,他就只是画画,可是画的那些东西,许郡洋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差点没直接丢进火里烧了。

    该着他倒霉吧,一夜没睡不说,大清早的一出门就撞到了不知从哪儿回来的魏嘉凡,画夹掉了,里面的东西洒落了一地。

    好好的四开大白纸,整整十几张,上面清一色都是焚烧之后狰狞扭曲的尸体,画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每一个微小到不易察觉的细节都经过精心的刻画,3d式的立体呈现简直比照片还有真实感,不但恐怖甚至叫人作呕。

    虽然每一张的主体都不同,但每一张的背景都是被烧成了框架的洋房,只不过角度不同罢了。许郡洋越看越像自己家的房子,脑海中马上联想起九十年前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

    魏嘉凡蹲下身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抽回那些画,叠放整齐之后放进自己的画夹里,“渡轮快开了,许先生不是赶时间吗?”

    许郡洋根本没心情问他为什么要画这些东西,拉开大门逃似的走出了这栋带给他一夜“惊喜”的祖屋。

    他决定再也不要回来住了,打死也不要!否则自己这条命早晚得交代这儿!

    ☆、  第十一章:

    左庭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担惊受怕的给人家装修了三个月的鬼屋,还要操心操力的找人给他镇宅,该忙的不该忙的全都忙到,费力不讨好不说回头还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不过许郡洋难得一见的苦脸还是很有看头的。

    许郡洋这个人不但长相好家世也好,从左庭认识他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是一副胸有成足高高在上的王子样。左庭就没见他被什么事搞的这么心烦气躁过。

    怎么说也是一间够规模公司的大老板,竟然被几个小屁孩接二连三的吓的一夜都没敢睡,搞的这么狼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左庭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许郡洋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别,别生气,我没笑你。”左庭不打自招。“搞艺术的人都那样,神经质。再说了,人家可是拼了命的给你镇宅呢,你还不能容忍人家身上一点点的特殊癖好吗?”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尤其是那个,那个什么齐青,你明知道那鬼是长头发还……”

    “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当时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还有那个谢文阳,我当时被他吓的……”

    左庭笑的差点没岔气,一边摆手一边摸摸眼角的泪,“要是你实在受不了咱就换几个人,我出面去说也行。”

    许郡洋实在是懒得多跟他计较,挥了挥手,“算了,反正也住不了几个月。”鬼都能忍了,还忍不了几个人?大不了这段时间不回去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有时候某些突发的状况总是会把人搞的措手不及。

    就在这话说完没几天,他公司就参与投标了一个政府开发的旅游项目,地址就在那座小岛上。不知道是不是暗中有高人相助,明明是没什么希望的投标他们公司竟然一举打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中标了,一切顺利的让许郡洋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可事实摆在眼前,这单高达数亿的项目合同的确已经摆在了他的手里。对于一个刚刚起步不久的新公司来说,这的确是一个能够打响知名度的大好机会。

    父亲亲自打电话前来祝贺,公司全体员工欢舞雀跃,只有许郡洋冷着一张脸心里老不是滋味了。因为这单生意等于是活活的把他钉死在了那座岛上,至少两年之内。

    为了方便现场指挥,临时的办事处就设在岛上,从早忙到晚多数时间根本没机会回市里,他就只能住在岛上。

    自己家的房子就摆在那,能不回去住?被自家的房客看见了得怎么想?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房子绝对是因为有问题你这个房主才避而远之的吧?

    而且父亲那边也时不时的打电话嘱咐一句,叫他回老宅去住。还非常体贴的叫家里的佣人把衣服行李什么的全都打包好送了过来,连开口拒绝都没来得及父母就帮他把一切都办的妥妥的了。

    许郡洋拎着公文包站在自家的大门口,足足犹豫了好几分钟都没往前迈那步脚。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竟然会害怕回自己家,说出去谁信呐。

    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原本紧闭的铁艺大门突然自己开了锁,微微的嵌开一条缝隙好像正等着他进去。许郡洋惊了下,脸顿时白了一片。

    “许先生,你已经在门口站很久了。”很柔的声音从可视对讲门铃里传出来。

    许郡洋觉得自己回家住就是来练胆的,再被他们吓那么几次,估计有一天真看见了鬼都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聊天了。

    另外三个人好像还没放学,家里只有齐青一个人,他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扶琴。纯白色的长衫,长发松散的系在后面,纤细的手指行云流水一般的拨弄着琴弦。那首曲子许郡洋听过,是中国十大古曲之一的《高山流水》。

    就算是外行人也不难看出,那种娴熟演奏技法是没有几十年的造诣根本达不到的境界。

    可他今年才刚满十六岁而已,竟然能如此挥洒自如游刃有余的弹奏出这首高山流水,想来定是出身音乐世家自小便开始学习古筝。

    许郡洋听的都有些醉了,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从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那奇妙的滋味他从来也没体会过,到最后竟然还打了个冷战。

    “怎么不进来,这是你家。”

    许郡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门口傻站了半天,尴尬的咳了一声换下拖鞋走过来,“弹的很好听。”

    “许先生也喜欢听古筝?”

    “喜欢,不过听不懂,我天生缺少音乐细胞,对乐器更是一窍不通。”

    齐青笑的很是柔美,丝毫没有鄙视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在笑,发自内心的,连漆黑的双眸都充满了笑意。

    许郡洋发现这个人真是越看越好看。

    那感觉就好像在看一朵待放的睡莲,乍一看上去平淡无奇,但若是能静下心来等着他绽放就会发现那种古朴淡雅之中竟然还隐藏着叫人惊艳的色彩。

    “佣人说这段时间你会回来住。”齐青端来一杯清茶放在茶几上,侧着身,漆黑的头发从肩膀滑下来,那种丝般柔顺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想要抚摸上去的冲动。

    许郡洋没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他那头及腰的黑发愣了神,要知道,上次来的时候他还险些被这头黑发吓丢了魂。“工作的关系,岛上有个项目。”

    “也就是说,我们几个该搬走了?”

    “不。”许郡洋笑了下,“我没有要你们搬走的意思,再说,这么大的房子我自己住也不习惯。”天知道,他刚才明明还想把这几个人丢出去呢。

    可是,不能丢,没有他们在这里镇着那鬼再出来怎么办?这是他给自己出尔反尔而找的借口。

    “那以后我们就要继续给您添麻烦了。”

    “别这么说,毕竟收了你们房租的。”

    齐青勾起嘴角笑的无声,“那点儿房租许先生会在乎吗?”他不理许郡洋脸上的窘迫,垂着眼把手指搭在了琴弦上,有一搭无一搭的奏出了一些简单的调子。

    许郡洋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就什么也不解释了,品着茶静下心听他弹曲子。

    凭心而论,要是每天下班回来都能听见这么美的曲子,那也算是一种高雅的享受。留他们几个住在这里,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

    不过前提是那个小话唠少热情一点,谢文阳也不要在半夜跳舞了,还有魏嘉凡,品味不要再那么特殊了。

    他们三个好像是结伴在外面吃完了才回来的,说说笑笑的开了门,看见房东坐在客厅里都挺惊讶的。

    许郡洋被美妙的曲子舒缓的心情很好,再看他们几个人也顺眼多了,一一的打了招呼还顺带关心了一下他们的生活。

    齐青一直静静的坐在那擦拭他的古筝,从头至尾也没跟他们之中的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奇怪的是他们几个也全当他是空气一样,直到各自回房时也没有什么交流。

    “他们吃饭怎么不叫着你?”人走之后许郡洋忍不住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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