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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昙华录 第17节(2/3)

作品:《[GL]昙华录

、甜了她的心,这简直是不能再好的事。

    于是,杨谨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客观,越来越不辨事理了。怎么能因人而异呢?身为医者,不是该有一颗“世人皆平等”的同一心吗?

    她严重怀疑,甭管女庄主说什么,自己都会觉得对,觉得好。

    她这里纠结着自己的变化,石寒那边已经毫不犹豫地端起汤盅,喝得一干二净。

    杨谨看得眼睛发直,心道要不要这么雷厉风行啊!你都不问问清楚我这里面放了什么吗?

    石寒放下汤盅,见她那副怪异的神色,已是了然,含笑道:“别这样看着我,像个傻孩子似的!”

    杨谨脸一红,下意识地撇开去。

    石寒一哂,口气却柔柔的:“我信你,你为我准备了什么,我都会放心地喝下去。”

    只这一句话,杨谨觉得心尖儿上像决了口子的大堤,汹涌的暖流浩浩荡荡地奔流而过,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热乎乎的,好受。

    因为,她惊然发现,不止是她对女庄主失了“世人皆平等”的同一心,女庄主对她,亦是,不同于对待世上的任何其他人。

    这算不算,求仁得仁?杨谨问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庄主要顾忌的方面、要操的心太多,小杨能带给她几分快乐,也是很好的

    第63章

    少女被纪恩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进来, 又被狠狠地撇在了地上。她的身上,虽然没有伤痕累累, 但模样很是疲累不堪,显然之前也颇吃了一些苦头。

    杨谨皱眉, 目光凛然,射向纪恩。

    纪恩有所察觉,侧头也不甘示弱地瞪向她。

    杨谨感觉到了, 他的目光中包含着几分敌意, 不禁心觉怪异:若说之前, 自己擅闯寒石山庄,尤其是擅闯庄主的卧房,这件事令纪恩对自己有敌意, 确是情有可原;可是后来, 自从自己救了女庄主的命, 鲜有的几次在庄中偶遇纪恩,他都是一副毕恭毕敬、恨不得将自己当神仙一样供起来的模样, 分明早就对自己释怀了。

    也只是在前日共战刺客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才急转直下。杨谨不知自己因为什么得罪了他。

    不过, 不论纪恩同自己有怎样的过节,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个小姑娘,杨谨觉得总是不妥当的。

    而这个小姑娘, 正是曾与杨谨见过几面的杨芷苓。杨谨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发现女庄主中毒那日, 她还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脸,赞自己“长得俊”来着。

    后来,杨芷苓去昙华水榭寻过杨谨几次。她说她和好几个同族的孩子一起在庄中习学,她说看杨谨“很是面善”“很是投缘”。

    杨谨不傻。她已经看出来这个小姑娘表面上看似憨憨的,其实话里话外都在套自己的来历,说的简单点儿,就是各种打探。杨谨看得出,她对自己的来历很感兴趣。

    这样的人,杨谨自然是敬而远之的。她既对这人的经历不感兴趣,更不想让其了解自己的经历。

    “纪恩,你先出去吧。”石寒淡漠的嗓音打断了杨谨的思绪。

    纪恩答应着,行礼退下,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这丫头狠着呢,庄主小心。”

    石寒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杨谨转脸,看了看侍立在女庄主身边,恨恨地盯着委顿在地的杨芷苓,就快要在她的身上烧出两个大窟窿的红玉,暗忖着莫非她们主仆二人要审问这人?

    杨谨很有身为外人的自觉,亦抱拳道:“庄主既然有事,我就先回……”

    “谨儿,你留下!”不等她说完,石寒便截走了她的话头儿。

    杨谨一呆,红玉也诧异地看向自家庄主。

    然而,杨谨转念一想,女庄主让自己留下,那便留下吧。毕竟,她心底里也不大放心这个杨芷苓。

    虽然不赞同纪恩的粗鲁行为,但杨谨相信,既然这女子被女庄主提来,如此对待,必定有缘由。万一她真的心存歹意呢?红玉是个不会武的,这女子若是伤了女庄主,那可如何是好?

    当屋中只剩下这几人的时候,石寒端坐在正中,看着脚前方一丈开外的年轻女子,半晌无言,只是目光始终盯着她。

    杨芷苓被盯得心虚不已,觉得心口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纵是有心机,纵是平素善于伪装,终究也不过十几岁,被自幼仰视惯了的人如此盯着,心里早已经百爪挠过般落不着实处了。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你了吗!”杨芷苓梗着脖子,一张原本清丽的面孔满是狰狞。

    石寒眼眸微眯,冷声反问道:“我怎样?”

    “你……一手遮天!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害得杨氏满门跟着你……受苦!”杨芷苓微有迟疑,却又高扬了声音,仿佛只有这样,方能给自己壮胆似的。

    石寒闻言,怒极反笑:“受苦?你倒是说说,我让你受了什么苦?是让你们孤儿寡母吃喝不济,还是没替你早逝的父亲照顾你们母女,害得你们露宿街头?或是,没教你傍身的技艺和做人的道理,由着你胡乱长大,被别人欺负?”

    “我……”杨芷苓语结一瞬,厉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我个人安危荣辱算得了什么!我为的是我们杨氏一门的尊荣!”杨芷苓尖着嗓子高叫。

    石寒微眯的双眸中突的射出两道极寒的光,声音冷到了骨头里:“这话,是谁教你的?”

    杨芷苓被如此看着,下意识地一哆嗦,却紧接着昂着脑袋,道:“没谁教我!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石寒冷笑:“好个自己看出来的!自你十岁起,我便将你接到庄中,连同族中子弟一同教养,倒让你学会了如今的好见识!倒让你学会了对我下毒了!好!好得很!”

    杨谨自始至终都立在石寒的身旁,默然听着。可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恍然明白:原来女庄主当初中的毒,竟是这个看似娇憨的清丽小姑娘下的!

    早知如此,就……

    杨谨咬着牙瞪视杨芷苓,却也想不出“就”如何。虽然,那时眼见女庄主所受的折磨,还有自己被累极险些丧命的事实,让她憎恶极了那个下毒之人,可当这个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不能确定自己能下得了狠手惩治。

    她虽然身负高深武功,委实没杀过人。她也不想杀人。

    “哼!就是我下的毒!”杨芷苓仍死硬着,犹道,“我是为了我们杨氏一门的将来着想!”

    “所以,你就能忘恩负义毒死我?就能狠下心肠弄死和你一起长大的坠儿!”石寒的声音越发的冰冷。

    “是她自己不争气!”杨芷苓高叫道,“下了毒,还被发现了,怨谁!”

    “呵!好一个自己不争气!”石寒笑得无比凄凉,“是我!是我自己不争气!教养出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突的痛哼一声,右手掌覆在了心口上,脸上现出极痛苦的模样。

    杨谨大惊失色,忙抢上前,扣住她的左手腕脉,小心地输进一道真气。

    石寒方觉得心口处无边的痛意稍缓了些。她脸色苍白,冷汗沁了一脑门,柔弱地斜依在杨谨的怀中。

    “如……如何了?”杨谨紧张地看着她,“还难受吗?”

    石寒无力地轻轻摇头。

    杨谨双眉紧锁,握着她的手腕,又小心翼翼地缓缓输进了几缕真气,纾解她身体的痛苦。

    杨芷苓初时古怪地看着两个人,待得看到石寒无意识揽着杨谨腰肢的手臂的时候,忽的尖笑起来:“哈哈哈!我知道了!哈哈哈……”

    她癫疯了一般,指着一立一坐倚在一处的两个人,叫道:“原来如此……哈哈哈!假凤虚凰!两个女人哈哈哈!你年轻的时候就如此荒唐……那个宇……”

    啪——

    一声脆响,震碎了杨芷苓未能说出口的话。她痛苦地捂着流血不止的嘴,疼得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

    “小贱蹄子!早就想抽你了!”红玉揉着抽耳光抽得生疼的手掌,大口啐着杨芷苓。

    杨谨之前全副心思都放在石寒的身上,尚未反应过来杨芷苓都说了些什么,便惊见眼前的变故。

    与此同时,她觉得怀中一空,女庄主已经轻轻地推开她,端坐,一张脸冷若冰霜,仿佛之前的脆弱都是杨谨的幻觉似的。

    “你既然做下这些事,就该想到会有怎样的结果,”石寒声若寒冰,宣告着杨芷苓的结局,“你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我却不会无情无义。你死后,我不会为难你母亲,会照着原来的标准奉养她。”

    杨芷苓乍一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母亲,先是一怔,继而狂笑道:“谁要你装好心!”

    随着这句话,她毫无征兆地暴起,整个身体扑向了石寒,扎着双手,大有掐死石寒的架势。

    两个人相距不过一丈有余,石寒毫无防备,惊得睁大眼睛的时候,杨芷苓已经近在眼前了——

    “庄主!”红玉惊呼着,拔腿也冲了过来。然而,她既不会武,反应和速度都不济。

    千钧一发之际,杨谨顾不得多想,抬掌“啪”的一声,招呼在了杨芷苓的小腹上。她只顾着救石寒,情急之下手上便失了分寸,这一掌下去,几乎是用上了七八成的气力。

    杨芷苓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哪里禁得住她这么一掌?顿时就如断线的风筝,疾向后飞去,后背撞在墙上,又被弹回,闷栽在地上,嘴一张,“哇”的一声鲜血狂喷不止。

    这一局面完全出乎杨谨的意料。手掌击打在杨芷苓腹上的一瞬,杨谨便知道:“坏了!”

    杨谨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翻过杨芷苓的身体,只见其嘴角边还有鲜血不停地涌出来,胸前的衣衫已经被血红色洇了一大片,忙拉过她的一只手腕,搭上,切脉。

    杨芷苓的身体软绵绵的,似是骨头都被杨谨一掌击碎了,还笑得狷狂:“你杀了我……哈哈哈你帮她杀了我!你以为……咳咳……你以为你将来的下场会……会比我好吗?咳咳……”

    她又咳出几口鲜血,眼中的恶毒与诅咒却未减弱分毫。

    “我不会……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杨芷苓血红着眼睛死死地瞪着石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的扬手推开杨谨,接着一口咬住了右侧的袖口。

    这情景,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中,杨谨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挥掌阻止她。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杨芷苓还是吞下了几许藏在袖口处的毒.药,她狞笑着看向对面没了血色、呼吸都急促了的女庄主,“我说了……我绝不会……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

    此时,她吐出的血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杨谨盯着那颜色变得诡异的鲜血,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切脉时发现了什么,于是她剧烈地哆嗦起来,接着,全身如坠冰窟。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杨芷苓的脸,以及那不断涌出的鲜血,脸都煞白了——

    “你……你有孕了!”杨谨的声音抖做一团。

    “你说什么!”杨芷苓脸上的表情剧变,一只手死命地抠住杨谨的手腕,指甲抠进了杨谨的肌肤中,殷红见血。

    杨谨忍着痛看着她抽搐的脸,脑中急速地转着:能不能在她断气之前救下那个孩子?

    如此想着,杨谨猛然掀倒杨芷苓,不顾一切地撕扯她的腰带。

    “你做什么!别碰……我的孩子!”杨芷苓拼尽最后的力气打她、踢她。

    杨谨被踢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撕扯得汗水淋漓,手上的动作却不肯罢休。

    石寒颤抖地站起身,眼前这个癫狂的杨谨,她几乎认不出来。

    “庄主……”红玉扶住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不等杨谨剥干净杨芷苓的衣衫,露出她的小腹,杨芷苓就已经断了气。

    她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杨谨,手指甲还抠在杨谨手腕的肉里。

    她……死了?杨谨呆滞地看着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

    所以,她腹中的孩儿也……死了?

    霎时间,杨谨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如果,不是自己那失了分寸的一掌,她是不是不会死?至少,她腹中的孩儿,不会就这么死了……

    我……杀了人?一尸……两命?

    杨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掌,抖若筛糠。

    第64章

    “谨儿呢?”石寒就水吞下一颗药丸, 问道。

    对于自家庄主越来越习惯于如此亲昵地唤那个小孩儿,红玉这几日也越来越习惯了, 遂如实道:“应该一直在昙华水榭中。”

    石寒蹙眉:“那这丸药?”

    “是刚才冬青送来的,说是杨公子请庄主马上服下, 安神的。”红玉垂眸,盯着桌上余下的半盏水。

    石寒沉默了,良久, 方道:“收拾得如何了?”

    红玉闻言, 瞥了一眼门外忙忙碌碌收拾、搬动箱笼家什的侍女和仆从, 面有忧色:“庄主,您当真要搬到昙华水榭去住?”

    石寒挑眉:“会有假吗?”

    红玉一噎,心道瞧您这架势, 也不是假的不是?可您应该知道, 属下问的重点不是这个啊!

    石寒的目光则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那里, 那个死去的人已经不在了,片片血迹也被擦拭得一干二净, 可石寒还是觉得,那血腥气尤在鼻端盘旋, 如何开窗、开门通风都散不掉似的。

    “这里,我不想住了。”石寒幽幽道。

    红玉想起上午发生的一幕幕惊心动魄,仍觉心有余悸。

    “那小蹄……是她忘恩负义, 对不起庄主。庄主也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体,莫往心里去才好。”红玉道。

    石寒没做声。

    红玉担心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自顾自道:“庄主搬出去住也好, 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她又掂对措辞,试探道:“可到底要搬到哪处住,还请庄主再斟酌一二。毕竟,咱们寒石山庄大得很,光是庭院也不少于十几座……”

    “你想说什么?”石寒打断她道。

    红玉心一横,索性道:“那属下便直言了。纪恩当日所说,庄主您也听到了……”

    见石寒神情未变,她才又续道:“纪恩说,那日行刺您的几名刺客用的是弩。箭,弩。箭之上还淬着剧毒。”

    “不错。”石寒道。

    “可是,纪恩也瞧得清清楚楚,那几名刺客用弩的手法,与后来……后来杨公子击倒刺客头目的指法同出一源。”红玉纠结道。

    “你们怀疑谨儿?”石寒冷然道。

    “这……”红玉更纠结了。

    她本想说,“杨公子上午刚救了您的性命,属下怎么会怀疑她”,可脑中电光火石般突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若是……杀人灭口呢?毕竟,杨谨那一掌取了杨芷苓至少八成性命。

    “谨儿所学驳杂,世上武功无数,纪恩看走眼罢了!”石寒笃定道。

    继而又道:“就算是这两种武功同出一源,巧合而已。谨儿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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