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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剧]李唐逸事 第29节(1/2)

作品:《[历史剧]李唐逸事

    称心僵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答。李承乾今日一定要求得一个答案,可称心却不想在李承乾面前撒谎。

    他自认完全可以讨巧地向李承乾说两句温言软语,凭着他对李承乾两辈子的了解,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人哄过去。

    可他不想这么做,眼前站着的,是他搁在心里两辈子的爱人。他当然想独占,想得快疯了,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最真挚的爱,不一定是完全的占有,还有可能是咬牙的克制。

    称心不想欺骗,却没有想到,这样短暂的沉默,加速了李承乾心理防线的崩溃。

    “你......就没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那劳什子结婚生子么?是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榻上,却夜夜同床异梦么?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就不能骗骗我么?”

    称心诧异地看着李承乾,却在短暂的惊讶后,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中。

    屋内的两人,就这样陷入了长时间的僵持,谁也没有先出言打破局面。可同样的,也没有人负气离开。

    承乾宫内发生的事情,李世民一概不知,他的计划已经进入最关键的时刻了。

    这日清晨,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已经约定好,在齐王的武德殿前聚首,而后一同入宫面见李渊。对于今天的当庭对质,李建成和李元吉都不是十分紧张,毕竟和嫔妃私通之事,是李世民随口胡说的。病急乱投医的说辞,处处透着漏洞,到了皇帝面前,两相一对质,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更何况如今的长安,是他们两兄弟的势力范围。李世民若真想在长安兴风作浪,也得掂量掂量。

    于是,李建成和李元吉便骑着上好的胡马,优哉游哉地往玄武门而去。因为李元吉的武德殿和李建成的东宫紧挨着,而玄武门又是离他们的府邸最近的一个门,因此这短短的一条路上,全是他们自己的守卫。

    不管这两兄弟的戒心有多重,至少在这一条路上,他们是不设防的。可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在这样一条他们认为万无一失的短路上,出了岔子。

    李建成还是十分敏感的,在骑马的过程里,他总感觉四周有些不对劲,可真要说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他勒住了马头,回身冲李元吉道:“四弟,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路有些不对劲?”

    李元吉却没有觉出什么来,他蹙眉道:“大哥,你未免过于敏感了,这一路上都是我们的人,就算要出岔子,也不该出在这条路上呀。”

    李建成环顾了一下四周,甚至还亲自骑马走到一个卫兵面前,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而后脸色突变道:“四弟快走,卫兵都是生面孔,这条路上有问题!”

    他刚要拍马回身,方才他细认的那些卫兵,却都跑过来,将他们围住了。紧接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又窜出了一窝子兵,手上全都带着弓箭,将两兄弟围得水泄不通。

    李建成还来不及调转马头,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李世民在叫他:“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李建成匆忙地回过头,见李世民一身戎装,手持着一把精弓,显然是早有准备。

    李建成实在是慌了,在他这么多年的太子生涯中,从来没有一刻面临过这样的绝境。

    他从一侧抽出弓箭,努力地想要将它们搭起来对准李世民。可那双手却不听他使唤,哆嗦个不停。

    李建成越是想控制,就越是失控,到了最后,他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手,力气之大将手都拍红了。

    就在此刻,李世民却像是欣赏够了李建成的窘态。他不慌不忙地搭起手中的箭,对准了李建成的眉心。

    “世民......你在干什么?快下来!爬树太危险了,万一摔了呢?”

    “哥,你的纸鸢不是挂在上头了么?我去替你取回来!你别急,等着我。”

    “父亲,世民虽然顽皮了些,可这是孩子的天性,您对他,未免严厉了些。”

    “嘿嘿,大哥,你放心,一点都不疼,我皮厚,这点子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

    “世民,你此去渭北,一定要小心。哥之后也会离开河东,到渭北去帮你。”

    “好,哥,你保重!”

    “你也保重!”

    曾经的一幕幕,在李建成的脑海中回闪而过。

    他和李世民,从小就是两个性格差异很大的孩子。他文静懂事,又是长子,李渊总是偏疼他多一些。反观李世民,就像个没人管的野孩子,从小就活泼好动,闯祸的事情也没少干。在三子李玄霸去世之后,李渊又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李元吉。

    他们都在河东老家的时候,兄弟四人还是十分有爱,真真称得上是兄友弟恭。可后来,李世民投身行伍,为隋朝立下了军功,从此就一直漂泊在外,鲜有回家的时候。而李建成,则留在了河东,年幼的李元吉,则由他来照顾。

    连李建成都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兄弟变成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怪物。甚至一步步到了今天,非要执箭相对,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李建成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望着李世民,他没有求饶,如果上天注定他今天要命丧玄武门,那么所有的求饶和哭诉,都是没有意义的。

    李世民性子里的那股不死不休的劲儿,他再清楚不过了。

    第73章

    李世民执着弓箭, 羽箭尖端正对着李建成的眉心。

    他的心绪出奇的宁静, 像是已经为这一幕排演了许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他只能看见李建成那一贯柔和的眉眼。

    羽箭离弦的那一刻, 李建成的脸色一点都没变,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刻。

    李世民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淡定射杀自己的哥哥, 和在战场上砍杀敌人,没有什么不同。

    他这般想着, 就见那羽箭正中李建成的眉心。原本端坐于马上的李建成, 被那一箭射/得栽下马来。

    一箭毙命。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 李世民还能坚决执行擒贼先擒王的策略。这场政变的第一箭,就先取了太子李建成的性命。

    李元吉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从马上栽下来,再回头时,身侧就只剩下了李建成最爱的那匹坐骑。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李世民, 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秦王一开场,就放了这么一个大招。一时间, 李元吉就成为李世民卫队的唯一攻击对象。

    李元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魄,也许只是求生的本能。他开始骑着马,放手一搏,想要冲出人群。

    而就在这时, 变故突生。李世民□□的坐骑,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躁动起来。李世民一把没有勒住缰绳,那坐骑就带着秦王, 飞奔出好远。

    同样坐在马背上的两兄弟,一个是被马带着跑的,一个是自己驱马跑的。却是殊途同归,一起跑到了皇城郊外的树林之中。

    躁动的马早已失去了越过障碍物的本能,因而李世民虽然比李元吉到得早,可他的马却被山林的树枝绊住了蹄子,竟被硬生生的卡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世民一个重心不稳,栽下马来。

    而恰在这时,李元吉骑马赶到了。他双目通红,衣衫都染上了血污,就像从阎罗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般。

    见李世民栽倒在地的时候,他怔愣了片刻,忽然就翻身下马,冲李世民跑了过去。

    别误会,他可不是好心来搀扶李世民的。在李世民跌下马的同时,他的弓也掉到了地上。

    李元吉一把拾起那张弓,左右搜寻了片刻,却没有发现羽箭的痕迹。李元吉一咬牙,就用那张弓去勒李世民的脖子。

    他骑在李世民身上,面红耳赤地用着力。那番情状,当真是半点情面都没留,直将李世民勒得出气多进气少,眼见着就要昏厥过去。

    李世民只觉得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自己的意识也越飞越远。

    他们兄弟之间,不是没有过这样玩乐的时候:一个骑在另一个身上打闹,那是常有的事。

    可那时只是玩闹,此时的李元吉,却是真正红了眼眶,要把他置于死地。

    罢了,罢了,如果李元吉够聪明敏锐,他或许会发现,这一刻的李世民真的放弃了抵抗。

    他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秦王,居然连一匹坐骑都控制不住,这话说出去,有人相信么?

    既然天意弄人,那便顺应天意,将这条命还给李建成吧。

    只是不知道,在他死后,他的那些卫兵会怎么对付李元吉?李渊又会因为他的死,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府中那些尚未长成的孩子,还有长孙氏,又该何去何从......”

    李世民还有太多的牵挂,他不能死。可是这一刻,他莫名地想要任性一回。

    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不要帝位,不要兄弟,任史书怎么评价他。乱臣贼子也好,妄图篡位也罢,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就在李世民打定主意赴死的那一刻,却忽然感觉到了脖子上让人窒息的力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重重的物体砸在了他的胸前。

    李世民被砸得一阵猛咳,只觉得眼冒金星,恍惚不定,不知此时的自己身处何方。视觉模糊的时候,听觉却格外的敏锐,他听见有人在喊:“殿下,殿下,你怎么样了?”

    下一秒,就见一个人影立在了他的身侧,语气焦急地说着什么。等李世民的视觉终于恢复了一些,才看清楚身侧站着的是他的爱将尉迟敬德。

    而李元吉,却乖乖地伏在了他的胸前,就像睡着了一样。

    李世民心下一沉,伸手一摸,却摸了一手带着温度的液体。

    那是他亲生弟弟的血,还带着弟弟生前的体温。

    李世民简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这场政变是他策划的,射杀李建成的决定是他做的。他甚至让尉迟敬德将房玄龄和杜如晦逼了回来,那么精心筹备,细致到了每一个枝节。可是此刻,李世民的内心,却透出了一丝隐秘的后悔。

    尉迟敬德看着李世民青白灰败的脸色,以为他是被方才的变故吓着了。刚想伸手去扶他,却见李世民猛得一滞,一大口鲜血,就这样从他的口中咯了出来。

    尉迟敬德吓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世民。一时间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从小到大,最怕疼了......小时候我拿石头不小心划他一下,他都会哭上半天。敬德,你说他刚才会有多疼?”

    尉迟敬德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李世民口中的“他”,指的是齐王李元吉。尉迟敬德讷讷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世民也并非想从他嘴里听一个答案,方才还笃定非常的秦王,忽然间就去扒拉李元吉的尸身,想要将他整个儿翻转过来。

    尉迟敬德这一回十分有眼力劲儿,他不敢再劳动李世民,赶紧帮忙将李元吉的尸体翻转了过来。

    李元吉的遗容,实在是难看了些:面部表情十分狰狞,从他的瞳孔深处,还能看出震惊和难以置信。可他的脸却很干净,李世民努力地寻找着,却还是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泪痕。

    他们都长大了,李元吉也不是当年那个遇到疼痛就哭泣的小孩了。就像李世民,也不是当年那个二哥了。

    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是书写在容貌上的,而是镌刻在了心里。

    他们开始学会自己拿主意,开始尝到权力的甜美,开始追逐权力,开始对那最高的宝座产生渴望。

    至于兄弟感情,那样的东西,早就被他们压抑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从来都不会主动想起。

    尉迟敬德扶着李世民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时语塞。

    李世民就这样,盯着李元吉的遗容看了很久很久。

    忽然觉得,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的四弟,再也不会用那种邪性的表情盯着他,露出嘲讽到了极致的笑容。

    就这样乖巧下去,该有多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终于回过神来。他的表情已经全然恢复了正常,除了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外,基本看不出异样。

    李世民哑声吩咐道:“将齐王葬了吧。”

    说着,先一步挥开了尉迟敬德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走去。

    他知道,他还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宫内还有一道难关等着他去攻克。

    他就这样走了一段,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尉迟敬德的声音由远及近:“殿下,上马!”

    李世民还没来得及回身,尉迟敬德就已经骑着马来到了他的身边,向李世民伸出了手。

    两个大男人骑一匹马,实在把马也压得很烦躁。可李世民听着耳边的风声,却莫名地觉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又重新落到了实处。

    在短暂的后悔和失落过后,难道就没有成功的兴奋么?

    当然不是。

    秦王李世民,从来不干让自己吃亏的傻事。更何况,眼前的局势对他而言,简直不能更明朗了。

    李建成和李元吉命殒黄泉,李世民便再也没有竞争对手了。

    不管李渊愿不愿意,李世民都是他唯一的选择。

    可如今,李世民还要把这个一贯偏心的老爹稳住,不,应该说是,控制住。

    玄武门的守卫,早就换成了秦王自己的人。东宫的人马和□□的人马,正斗作一团,斗得不可开交。而此时的皇帝,却依然蒙在鼓里,

    刚和人经历了一场缠斗的尉迟敬德,正顶着满身的血污,就接到了李世民的命令:“入宫,护驾。”

    尉迟敬德心领神会,只身一人手持刀械进了宫,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就算偶尔有侍从和宫女经过,看到他这副模样,也都尖叫着跑开。

    真正杀过人的气质是不一样的,那种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是一只雏鸡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的。

    尉迟敬德就这样,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见到了李渊。

    此时的李渊,正和他的大臣们,裴寂和萧瑀等人,在湖面上泛舟。君臣正就今日要当庭对质的事情商量对策。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秦王是病急乱投医,所以也没有人相信,秦王会在这一场对质中胜出。

    正因为这样,讨论的话题核心,就变成了如何处置秦王。

    而就在此时,尉迟敬德来了。

    第74章

    李渊看到尉迟敬德的那一刻, 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宫外是何人在作乱?”李渊勉强镇定住心神, 沉声问道。

    一身血污的尉迟敬德沉声道:“玄武门外太子和齐王作乱, 现在秦王已将祸乱平定。”

    李渊愣住了, 在场所有的大臣都傻了。

    李渊看着尉迟敬德满盔甲的血,瞬间明白了,那上头的血出于何处。

    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险些就栽倒在了宰相萧瑀的怀里。

    四周的大臣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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